“游戲,什么?”
聽到華法琳這么說,蘭柯佩爾也來了些興致,輕輕舒展了一下筋骨后,對華法琳如此詢問道。
“我們來比個賽怎么樣?”
華法琳瞇眼笑著對蘭柯佩爾說道,隨后指了指前方:
“看到前面中央甲板上豎著的最高的那棟塔樓沒?那就是羅德島本艦中央甲板上的瞭望塔,大概有個二三十米高吧。”
蘭柯佩爾順著華法琳指的方向望去,其實一眼就能很明顯地看到羅德島的瞭望塔,最頂端甚至還飄揚著羅德島標志的旗幟。
旗幟一旁還安裝著一個小小的風向標,正在不斷旋轉(zhuǎn)著,旋轉(zhuǎn)的速度很快,看來那里的風一定要比這里大很多。
“我目測一下……”
華法琳伸出自己的兩條胳膊,似乎有些裝模作樣地量了量距離,對蘭柯佩爾說道:
“我們的甲板位置大概在艦尾,而瞭望塔則在本艦中央偏前的位置,算了算大概兩百米左右,加上那二三十米,大概兩百多米的樣子?!?p> “咱們從這里同時開跑,看看誰先竄上羅德島瞭望塔頂端怎么樣?在頂端隨便抓一把風就算贏,來不來玩,蘭柯佩爾?”
很簡單,甚至簡單地有點幼稚的游戲,無非就是一場另類的賽跑,華法琳的年齡起碼幾百歲打底,居然也會興致勃勃地提出這樣的游戲。
但是她可是華法琳,再說年齡大和喜歡玩兩者又究竟會有什么沖突?其實大多也只是人們在固有觀念中形成的偏見。
而且,男子漢總是會有那么一些詭異的勝負欲的。
記得自己在前世很小的時候玩打彈珠比賽,原本是十分無聊的規(guī)則和游戲形式,甚至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獎品。
但是因為自己連輸三把,就開始變得上頭了。
“不用源石技藝,純粹比肉身素質(zhì)。”
華法琳在此時又補充了一些規(guī)則。
“好啊,來玩吧,就當做病后的一點康復運動好了?!?p> 蘭柯佩爾活動了一下手腕,當然是欣然應允了。
不過實際上,蘭柯佩爾早在剛剛從被火山掩埋的廢墟里出來時就已經(jīng)做了一次康復活動了——指把天空中朝自己飛過來的兩顆火山巖當棒球打了穿對穿。
不知道華法琳要是知道了臉上會是一幅什么表情。
“輸了給我采一管血哦~”
華法琳語氣歡快地對蘭柯佩爾說道,隨后調(diào)轉(zhuǎn)身位,和蘭柯佩爾一并往前。
“贏了的話……我就給你隨便講個血魔故事吧?!?p> 不過嘛,蘭柯佩爾其實并不在乎這一管血和血魔故事的彩頭,只是單純想贏而已,就這么簡單——勝負欲就是這么簡單且純粹。
“沒問題啊,華法琳,那么……準備開始?”
蘭柯佩爾松了松身體的各個關(guān)節(jié),發(fā)出如同炒豆子一樣的聲音,深呼吸一口氣,目光死死鎖定著前方的羅德島瞭望塔。
“嗯,準備開始了哦。”
華法琳瞇瞇笑著點了點頭,也同樣將目光對準了眼前的羅德島瞭望塔,兩名血魔的眼神不約而同地都變得很是認真。
……
“阿嚏??!”
而此時,羅德島瞭望塔里值班的一名羅德島干員沒來由地打了個很響的噴嚏,隨后莫名又打了個寒顫,有些發(fā)抖地站了起來。
“怎么了馬爾辛?就說你不要剛剛吃了午飯就馬上吃那么大一杯冰淇淋,是不是現(xiàn)在覺得胃有點惡寒的感覺啊?”
另一名在旁邊記錄今日天氣和風向的羅德島干員停下了書寫,抬頭看著有點打哆嗦的馬爾辛。
“沒有啊……就是感覺被什么東西盯上了……”
馬爾辛轉(zhuǎn)身到處看了看,此時這個小小的艙室內(nèi)就只有自己還有那名正在記錄的叫做提羅的羅德島干員,他們倆才剛剛輪班到這里。
“估計是我最近有點神經(jīng)質(zhì)了……難不成我桌子上的茶杯還能跳起來給我一巴掌……”
馬爾辛一邊嘀咕念叨著,一邊撓了撓的頭發(fā),又再次坐下了。
……
而此時,華法琳和蘭柯佩爾都已經(jīng)做好了出發(fā)的準備。
“我數(shù)到3,我們就同時出發(fā)哦?!?p> 自己看著眼神也變得十分犀利的華法琳,蘭柯佩爾也燃起了斗志,做好了隨時可以出發(fā)的姿勢,回答:
“好。”
華法琳點了點頭,隨后身形微微下壓,身體和話語幾乎同時爆發(fā):
“3!??!”
轟——?。。?p> 蘭柯佩爾和華法琳的身影幾乎都在這個數(shù)字出來的瞬間原地一炸,隨后兩人的速度都以每秒二十米出頭的速度狂飆而出。
“哇,我還以為你會認為我會數(shù)123而愣一下呢?!?p> 華法琳明顯有些驚訝,即使是在高速疾跑中,她仍有余裕語氣十分清晰且一口氣也不喘地對身側(cè)同樣極速奔行的蘭柯佩爾說道。
千萬別以為華法琳只是個單純的醫(yī)生那么簡單,要是放在幾百年前的卡茲戴爾保衛(wèi)戰(zhàn)那段期間,華法琳和狄修斯幾乎就是戰(zhàn)場上最恐怖的兩道噩夢。
她只是具備了一名極其優(yōu)秀的醫(yī)師所需要的一切知識,但這并不意味著她的身體中的屬于戰(zhàn)斗的那部分血脈本能就變得遲鈍了哪怕一丁點。
“只是猜測了多種可能性而已。”
蘭柯佩爾也同樣頗有余裕地對華法琳說道,兩人的對話也只有兩人能聽到。
在高速疾行中,風產(chǎn)生的呼嘯會讓他們倆的聲音扭曲成一團,其他人就算站在不遠的地方也只能聽到一串不明的怪異言語。
嘩咻咻咻——
兩人的速度都保持默契并沒有再度提高。
不過這倒不是因為已經(jīng)到了他們的極限,而是速度再快的話,可能會對羅德島本艦甲板和一些設(shè)施造成損傷。
不過二十多米每秒的速度已經(jīng)幾乎如同一道迅影掠過去,如果沒有強大的動態(tài)視覺,根本看不清突然飆射過去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嘩!
啪!
咔!
蘭柯佩爾和華法琳在極速奔跑中還能需要時不時翻越過一些羅德島甲板的一些設(shè)施,兩人的動作都極其迅敏且流暢。
如果速度放慢些,拍攝下來拿去剪輯,甚至能拿去給哥倫比亞的藍卡塢當一些含有跑酷元素的二流動作片的封面展示還有宣傳片。
“……”
兩人互不相讓卻又控制著速度,兩百多米的距離也不過十秒鐘出頭就到了底,接下來單純使用肉身素質(zhì)攀爬二十多米高的羅德島瞭望塔才是真正的決勝階段。
啪?。?!
兩個人才剛剛來到羅德島中央甲板的瞭望塔底下,甚至根本不剎車而是直接蹬地一躍,即使不用源石技藝,只是純?nèi)馍硭刭|(zhì),二人也都直接飛上了五六米的高空。
隨后蘭柯佩爾和華法琳都極速踏著瞭望塔表面凸出來的部分和一些掛桿還有凹面這些可以借力的地方一路向上躍升。
……
此時,羅德島瞭望塔正面艙室。
“……剛剛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馬爾辛仍然有些郁悶剛剛那股惡寒的感覺到底是從哪里來的,這里的工作本來就比較枯燥,這讓給了他許多胡思亂想的空間。
唰?。?!
而就在馬爾辛眼神飄忽地看著前方的玻璃窗的時候,突然間眼前傳來一道迅烈的風響,隨后一道掠影在他的視野邊緣一下就竄了過去。
“【帶有鄉(xiāng)村口音的維多利亞粗口】!!”
馬爾辛一瞬間本能地大叫一聲。
啪嗒!
他一不小心把手邊的茶杯都碰翻了,滾了一圈后落在地上,不過地上有地毯,并沒有摔碎,只是傳來一聲悶響。
“怎么了?你的茶杯跳起來給你了一巴掌?”
一旁的名叫提羅的羅德島干員剛好把今天的內(nèi)容記錄完畢,才剛剛合上手中的記錄冊,就有些打趣地對那邊的馬爾辛說道。
“沒……沒有!在瞭望窗,瞭望窗邊上!!那邊有個……影子!對!影子掠過去了!我親眼看見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馬爾辛都有些語無倫次地對身邊的提羅說道。
“你看錯了吧?現(xiàn)在是午休時間,甲板上一個人也沒有,我聽一名烏薩斯的老前輩說,長期盯著空蕩蕩的空間會產(chǎn)生幻覺的?!?p> 提羅有些不太確定地說著,他可從來沒遇到這么奇怪的事。
“……我絕對沒有看錯,我馬爾辛雖然今年六十多歲了,但是老黎博利的眼睛可還沒退化!剛剛真的有什么東西竄到瞭望塔上邊來了!”
馬爾辛堅決地搖了搖頭,隨后對提羅說道:
“我這邊馬上連訊給凱爾希醫(yī)生!”
提羅則一聳肩,認為馬爾辛還是可能看錯了,回答:
“隨便你吧?!?p> ……
而瞭望塔外部,二十多米的距離在蘭柯佩爾和華法琳上下翻騰的躍升下極速縮短,不過五六秒鐘,二人就幾乎同時進行了最后一躍!
嘩!
而這一躍來到了就是瞭望塔的頂端,在那里,羅德島的旗幟迎風飛揚,在午間灑下的耀陽下,每一條棱邊都閃著光。
呼呼……
風呼嘯而來,將華法琳的一頭雪白長發(fā)吹得盡數(shù)打向腦后。
“嘿!我才是握住第一縷風的人!”
躍上了瞭望塔頂端的華法琳難得如此開心地笑著,隨后她立刻伸出手握向風吹過來的方向。
“我才是!”
可是她話音剛落,蘭柯佩爾的聲音就緊隨其后,其身形同樣從側(cè)方翻越而起,而蘭柯佩爾的另一只手也同樣閃電般抓向空中。
啪?。?p> 結(jié)果蘭柯佩爾和華法琳兩個人的手都沒能握住瞭望塔頂端那旋卷而來的風——而是兩人的手直接緊緊握在了一起。
“……”
蘭柯佩爾和華法琳一時大眼瞪小眼。
這算什么?
“啊,好吧,我輸了?!?p> 不過倒是華法琳先撇了撇嘴,開口說道,將手從蘭柯佩爾那里抽了回來。
“你握住了我的五根手指,而我握住了你的四根手指,你的大拇指還在外面緊緊扣著,這縷風就算你的了,蘭柯佩爾。”
蘭柯佩爾也如釋重負般吁出一口氣,笑著直接一個大字躺在了地上:
“哈哈,贏了啊。”
媽的!有時候男人的快樂就是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