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蠱愛(4)
內(nèi)殿歸于平靜,長泠才開門出去,外面守夜的宮女太監(jiān)果然一個個都歪歪扭扭的倒在外面,她抬眼看過去,泠泠的月光下,在宮墻上坐著一位少年。
搖曳的風(fēng)拂著他的發(fā)絲,拂著他的衣角,宮墻很高,她看不清少年的容貌,可是仍能淺淺聽見銀片相撞的細(xì)碎聲。像是不忌諱被長泠發(fā)現(xiàn),那少年并沒有即刻就走,反倒是又吹起了長笛。
只是這次再沒有邪祟之物入侵,像是獨獨為長泠演奏。
長泠倚著門框看過去,淺淺哼笑了聲。
待那少年將笛子從唇邊挪開,看向趴在自己腳邊的那條小黑蛇,他用笛子輕敲了下黑執(zhí)的腦袋,語氣涼涼的,“沒出息,居然灰頭土臉地回來了。”
那條小蛇懨懨地,呈一字形趴在宮墻上,它跟著燼真這么久,難得打了次敗仗。
上一次打敗他的是燼真……
少年又抬頭看過去,見長泠就立在宮殿門口,遇到事情絲毫不慌張,他那雙淺色的琉璃瞳瀲滟,劃過很輕的笑意。
他想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黑執(zhí)交談,“她倒是與旁人不同?!?p> 黑執(zhí)噌的下直立起身子,也隨著燼真的目光看過去,沖著長泠的方向吐了吐信子,滿滿的敵意。
卻聽燼真又說:“以她的血養(yǎng)蠱,應(yīng)該會更有意思。”
當(dāng)即,黑執(zhí)便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尾巴盤成圈,調(diào)整了下姿態(tài),也望著長泠,把她當(dāng)成了一個獵物。
又待了片刻,燼真對它伸出手,“黑執(zhí),該走了?!?p> 小黑色當(dāng)即就順著他的手指,繞在他的手腕。
又深深望了長泠一眼,燼真帶著自己的小黑蛇飛身離去。
“嘖,這就走了呀?”
他們?nèi)羰窃俣啻羝?,長泠說不定就飛上去找他們?nèi)チ恕?p> “泠寶,那條黑蛇看起來不簡單?。 ?p> 方才長泠與那條小蛇交談時,君小小就察覺到那條小蛇聽得懂長泠說話,而且它很有靈性,應(yīng)當(dāng)不單單只是一條寵物蛇。
長泠攏了攏衣袖,也沒管那些倒地的宮人,她回去把門重新關(guān)上,這才道:“那是條靈蛇,應(yīng)當(dāng)是他們兩闕族信奉的神靈。”
“???”
君小小居然都不清楚的東西,長泠居然會知道,“泠寶,你怎么知道的?”
“古書中有記載,兩闕是一個很神秘的部落,他們最早的祖先是蛇養(yǎng)大的,所以蛇對于他們而言就是救世主,在他們那里地位很高,每年他們的國王都會請祭司來行祭拜禮,導(dǎo)致祭司在他們國家的地位很高,是被神靈選中的代表,受兩闕臣民敬重,甚至于祭司的地位高于國王,而那條靈蛇是他身份的象征?!?p> “嘶……”
君小小雖然拿了劇本,但是劇本中對兩闕的描述并不準(zhǔn)確,它一個系統(tǒng)居然被宿主給科普了。
“怪不得,兩闕人對祭司的忠誠度那么高,兩闕與天藺交戰(zhàn),他兩闕攏共都湊不出個幾萬人口,卻能讓天藺這樣一個泱泱大國無可奈何,他們兩闕的士兵在戰(zhàn)場,一直都是抱著必死之心?!?p> 長泠笑著搖頭,“不,即便是他們有信仰,在生死面前誰能不怕?”
“可是……”
兩國交戰(zhàn)時,兩闕的士兵向來都是,要么生勝利而生,要么戰(zhàn)敗而死,從來都不會出現(xiàn)逃兵。
長泠:“你知道兩闕怎么選士兵么?”
“怎么選?”
他們與天藺不同,選那些體格強健的,善于斗爭的,兩闕選士兵只有一個條件。
接受種蠱。
一旦被種蠱,他的命就不再是他自己的,這種蠱不致命,卻在蠱毒發(fā)作時,尤如百蟻撓心,只有祭司能煉制解蠱,再上交給國王,由國王派發(fā)給士兵。
君小小倒吸一口氣,“這么復(fù)雜啊,怎么有人主動種蠱呢?”
“他們堅信,種蠱的人是被蛇靈眷顧的人,即便是前路這般艱難,他們?nèi)匀粻幍妙^破血流!”
“嘶,真可怕,這不就是精神控制嗎?”
長泠挑眉,“對啊!他們兩闕的人,可怕就可怕在這里?!?p> “……”
早知道不選這個劇本了!
“今天晚上燼真既然能來找我,就說明他已經(jīng)盯上我了,接下來這幾天,肯定還有幾場硬仗要打!”
“???那你怎么辦?”
君小小覺得自己玩脫了。
長泠打了個哈欠,“唉,明天再說吧,我困了!”
“……”
她居然這么淡定。
果真,長泠猜的一點兒不差,沒過兩天,燼真那家伙居然堂而皇之的上門拜訪。
宮人通傳時,長泠正在御花園賞花,一天的好心情頓時消散,她癟癟嘴,“說我身體抱恙,近日不便見客!”
“啊——”
長泠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后一陣躁動和宮女的驚呼,她回身過去,就瞧見那條小黑蛇斗志昂揚的走在他前面,那位少年仍然持著手杖,不急不緩的走來,隨著他的動作,腰間的銀片發(fā)出叮鈴聲響。
“公主殿下!”
他聲音輕緩,態(tài)度謙恭,臉上掛著淡笑。
謊言就這樣被戳穿,長泠面子上掛不住,她咬咬唇,當(dāng)即就掩唇咳了兩聲,抬手讓侍女扶她起身,裝的嬌嬌弱弱,看向燼真帶著幾分斥責(zé),“后宮皆是女眷,祭司大人竟如此闖進(jìn)來!”
燼真微微頷首行禮,“公主殿下見諒,上次宮宴聽聞公主對我兩闕的巫蠱之術(shù)感興趣,想要與在下討教,今日前來是有東西贈于公主,貿(mào)然闖入,還望見諒。”
宮里那么多侍衛(wèi),卻獨獨攔不住一個人,這對他們來說便是公然的挑釁。
長泠看他片刻,半晌才笑道:“無妨,既然來了,就坐下喝盞茶吧!”
燼真一點都不跟她客氣,她既然邀請,燼真就過去坐下,在長泠身側(cè)落座時,長泠下意識的往另一側(cè)挪了幾寸。
在燼真眼底,像是赤裸裸的嫌棄。
他唇邊掛著笑,笑意卻是涼薄的,不達(dá)眼底。
黑執(zhí)在他手腕上,看到長泠就抻直了腦袋,若不是有燼真在,它說不定就要在長泠身上了。
燼真從袖子里拿住一個木盒,盒子精美,他遞給長泠,“公主殿下,上次宮宴怠慢了公主,這是在下的賠罪之禮,還望你能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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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瘋了,我為什么要為難自己??!
好難寫的題材,好難寫的位面
啊啊啊啊啊?。。?p> 到時候?qū)懕懒司汀龊眯睦餃?zhǔn)備吧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