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揚緩緩睜眼,心頗有雜味,現(xiàn)在清揚的心,更加真實多盈,盈輕,似踏云層,懸而不落,也多了些明悟,清涼?;貞浿惷步虻镊俭t人,思緒閃爍虛空,萬千玄機仇何處,總能連壤內(nèi)外人,風華明日在異疆,總是他者落齒夢,清揚輕快斬魔的心有些迷惘,更擔心那天外之爭,骷髏人修為無疆頂上,但話語赤裸,不剩玄機。
柳如華表情怪異,想問清揚到底是如何掙脫這禁忌,卻又難以言齒,這份禁忌,所謂煉獄苦果,沒人敢侵犯,唯有清揚,單單破了。柳如華招手喚過千機罪劍,骨刃冰涼,寒薄同景,分外雅致:“現(xiàn)在你說,是夢還是真?你到底是如何逃過這份天外禁忌的?”
清揚微笑:“看來是真的,這份痛苦也著實加于身,令我恐懼,迷惘,但是,萬般算計,命數(shù)最大,相信那一天,連天外時間之處,也碎石血飛,人命雞犬,但我不言敗?!绷缛A道:“最好如此,你的未來,是他域之失夢,又豈會敢追,接我最后一劍吧?!鼻鍝P正面以待,這最后一劍,也將結(jié)束二人指導博弈。柳如華沒有急著出劍,似乎是權衡利弊無數(shù)次,張口從胸口緩緩吐出一顆藍色水心的珠子,它微微顫鳴,光華十足。
“接受它?!绷缛A將水珠送到清揚胸口,清揚沒有拒絕,放開心神,純藍水珠如骨肉舍利,緩緩融進清揚懷中:“這是何物?”“龍之心!”
“龍之心?”清揚似乎聽到一個陌生的稱呼。柳如華解釋道:“沒聽過也正常,畢竟這是真龍性命,真我精華,有它的守護,你可以追溯一次時間,也就是未來?!鼻鍝P也猜到柳如華心思,道:“如此,卻之不恭?!贝邉育堉?,輾轉(zhuǎn)虛空場景,柳如華出劍了,漆黑的罪業(yè)之氣,鼓動于他完美又成熟的手中,奮力揮下,震動了時間長河,差點擊碎了虛空!
“命運!”一劍鎖命,命由虛定,乾坤虛數(shù),盡是天令,威力奇偶間,喪盡天下勢,敢爭煉獄!這就是罪劍的資格!清揚注目觀察這最后一劍,尤為無情,甚至主宰了萬界無情寶座!若是尋常劍招,清揚必然不會奇怪,可當它揮劍的那一刻,凝滯了時間,凍僵了清揚的眼,當罪業(yè)劍氣劈出,收劍時,時間又是驀然停滯,劍術奧義,超越了對劍的理解,怪不得敢爭煉獄。而這劍氣,也是錘煉了無數(shù)遍般,罪業(yè)如鐵,鎖定清揚而來,不容逃避。
清揚料盡先機,一步踏,青影浮,金光現(xiàn),天茫然!可是,當清揚要施展身法躲避時,意外橫生,步伐之光逐漸暗淡,潰散,隨之被黑光取代,清揚周身莫名燃起罪惡之火,這罪業(yè)污穢,讓清揚瞬間感到心神疲憊,懶惰隨意,生命特征也逐漸開始消失。劍氣也襲來,斬過了肉身,結(jié)束了戰(zhàn)斗,劍氣的痛苦,是渾濁絕望的,黑色的罪,充斥了世界,眼球,頭腦,回憶,清揚緩緩無力倒下。這痛苦永恒,隨身體罪火的跳騰而持續(xù),它帶來的沖擊已然劃破了嘶吼的時間點,痛苦增大,掩蓋了嘶吼的余暇,無盡的污穢,侵蝕著清揚,清揚雙目不甘,思想與黑暗斗爭。這一劍兇險窮途,沒有劍招能與之聘美,包括清揚的劍招,他臨界時間,篡盡天命。清揚步伐被封鎖的那一刻,不是沒用真幻,而是沒有來的及,也終于知道,意念也是有速度,有極限的,當你的念頭落后于劍速時,便是死亡真正來臨的時機。
這份真實的煉獄傷痛,讓清揚再不敢松懈,哪怕一刻,哪怕是念頭!“呼!”清揚在全身虛汗與血怖中逃離夢魘,有些驚慌失措的看著柳如華,但也很快冷靜了下來。“沒有這龍之心,會死嗎?”柳如華有些戲謔地看著終于松動嚴肅緊繃神情的青年,笑道:“假若沒有,會死。”
清揚更加疑惑:“為何如此相助,我知道,這份淪喪地獄的痛苦,不止于此,乃至沒有盡頭,為何替我承擔?”柳如華臉色如冰,周身藍色冰霜流轉(zhuǎn),閃過,很快平叛了最后一劍的苦膽神威,煉獄折磨:“這是我對你闖罪界的最后祝福,你不應該死在這里,你的宿命要親自去罪界元老那里證實,即使苦不堪言,即使淪喪絕望,你知道嗎?加上龍之心庇護,這最后一劍,也叫留情一劍,當劍產(chǎn)生真正的情誼,懂得留情,才能凌駕時間,錯別劍招定式,直達劍道窮途?!?p> 柳如華再道:“好好分析下為何沒能掙扎?!鼻鍝P坦言:“意念慢了,始終是我的疏忽。”柳如華似乎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看來你逃避禁忌的絕招,需要以意為指引,有趣,這般疏忽,可不能再有了,畢竟罪界一途,不會再有人幫你了?!薄岸嘀x前輩善意。”逼出龍之心,將真龍海洋之心送還柳如華:“對了,這招為何無法閃避?”柳如華笑笑:“凌駕于時間的劍,很少,罪劍其一,它有爭霸煉獄的資格,那是皓月神話了,不是你所能想象的,罪劍統(tǒng)稱果位劍。”“果位劍?”清揚不解發(fā)問。
“沒錯,果位劍,逆轉(zhuǎn)乾坤,篡奪首尾,因果,能奪因而先至果,這么說你能懂不?當你以為它剛揮出時,它已經(jīng)拋棄了揮劍這事實,將你的死亡結(jié)果送到你面前了。”清揚有些后怕,這么說即使在它剛揮出時,由于果位玄逆,自己即使使出真幻也是重傷的后果。
“果位劍,聽你這么一說,罪劍都是果位劍了?罪劍很多嗎?果位劍呢?”清揚繼續(xù)追問,這答案對清揚尤為重要。柳如華默默頷首:“罪劍很多,都有爭霸煉獄疆土的資格,畢竟煉獄是圣者無疆之地,大到無法想象,所以分散萬界和時間點的罪劍就多了去。所謂萬雄之中求一線生機,沒有哪條路好走,即使罪劍。果位劍倒不是很多,寥寥無幾。”清揚心里也有些數(shù),感激道:“多謝前輩鼎力相助。”隨后召出百米長虛空水龍,柳如華藍眸水波般一動,看著虛空中盈盈飄搖的龍毛,血脈的激動,也認出,這是他孩子!
“孩子!”柳如華激動地召喚虛空水龍,水龍也感到熱火的親情,但還是看了看清揚,在清揚微笑中,游浮著用碩大的頭顱蹭著柳如華奢華的海王衣,父子相見,格外溫情,柳如華冷霜般的語氣面容不再,相反被開懷笑聲面容替代。柳如華尤為愛惜地撫摸著虛空水龍的身體,淡淡的藍水修為附在其上,感謝道:“看來這段日子,你沒少對我孩子操心。”
清揚道:“舉手之勞而已,虛空水龍我甚為喜愛,是我摯友。”柳如華道:“看來你是決意帶著它通往萬界。”清揚沉默,道:“若是你不同意,我可以將它還給你?!绷缛A搖搖頭:“我孩子現(xiàn)在即使跟我回去也提升不了太多,但這次萬界之旅我得跟著你倆一起去,等時機成熟,你和我回海域讓孩子接受我的傳承?!鼻鍝P也沒猶豫,答應下來:“也好。”
“這就結(jié)束了?”海無常尤意未盡,不得不承認清揚戰(zhàn)斗,看頭十足,讓他這個不可一世的神將都有些崇拜。見了自己父親的虛空水龍高昂歡快地游悸虛空,泛起一波波空間浮動之氣,開辟空間。隨著空間龍鱗般秩序鋪展開拓,終于,一道古樸塵封的浮幽通道顯現(xiàn)在無盡虛空前端,通道暗淡幽玄,浮氣震動。清揚有些開心:“這是?巫界的氣息!”柳如華默認:“沒錯,你的運氣不錯,巫界,雖不敵罪界,但在萬界中還算出名?!本G老壞笑,傳音:“桀桀,看來是你那巫界的朋友等候多時,直接替你連接通道了。”
巫邪的憨厚聲隔世傳來:“清揚,我通過巫界之力看到你們了,快進來,進來時要記得護身。”清揚道:“各位,我們進去吧?!绷缛A和綠童子并無意見,三人身上不同顏色流光護轉(zhuǎn),在漆黑又時而白朦朧的通道穿梭。浩瀚廣闊,連天接海無盡氣勢,風速狂繞能破滅光的通道,讓清揚,綠童子感受到空間通道的神妙。起初這風對二人是小菜一碟,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第三天開始綠童子就有些吃不消,低沉了許多。第五天,清揚也是極度郁悶,漫漫時間寂寞陪伴下,第十五天,終于在悸動的浮朦幽氣中,三人從黑暗通道等到了光明出口。
曠達的巫界,秋風呼嘯,金色染黃了大地,大地之上,三人高浮巫界至高點,欣喜地看著眼前的世界,漫地的金葉,盤坐在老樹下的厚重棉襖取暖的天真青年收回合攏的腿,喜氣激動地仰頭看著自己的貴賓,雙手如月貼在臉側(cè)開心大喊:“清揚!清揚!你總算來了?!?p> 清揚微笑著和其余二人緩緩落空,凝望著二百步外質(zhì)樸摯友,才發(fā)現(xiàn)他的周身,竟然緩緩堆滿了人,數(shù)量十幾以上。不過清揚沒有過于意外,畢竟一個諾大世界,外人突臨,這些巫界大佬不可能不來查探,況且這些人似乎和巫邪相識,沒有什么邪念。
在眾目睽睽下,二人相認,巫邪一點不念生地大步朝前,雙手一把抓過清揚雙肩,讓清揚差點沒站穩(wěn),圓珠大眼赤溜溜滿臉天真期待地看著好朋友,清揚也是微笑以待,待二人有說有笑好久,巫邪才開始介紹起自己身邊這些有身份的人物。綠童子滿臉不屑,鄙夷地看著虛偽的清揚,憤恨于他的做作,要不是有挑戰(zhàn)罪界之共同重責,綠童子肯定和他分道揚鑣了。
疑似大陸青谷天,青天之下山綿綿,只是風情色濃重,金黃赤紅總爭頭,巫界的山河色相就是這般。巫邪拉著身邊至親,一位外貌似年過半百,天年慈祥容貌的老人,道:“奶奶,你看,這就是前些日子我給你說過來自其他世界的好友清揚?!薄昂煤煤谩!蔽仔暗臐M頭白發(fā),縱然被巫界特色頭巾牢牢包裹,但仍有華發(fā)在秋風中飛揚,巫邪的奶奶,圓臉福氣,略微高胖,屬于那種最好的天命,天運。亦是同樣歡喜對待親孫子般用火熱的手抱了抱清揚,讓清揚受寵若驚,還寒暄了一陣。巫邪的奶奶修為不高,最多天級洗禮者,但一身神秘的透明幽玄氣息,讓清揚看不出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