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揚本以為夜海洋不計前嫌真的打算放過海無常,可是清揚突然察覺,自己錯了,大錯特錯!他哪里是遺忘,而是等待海無常放松警惕!
“夜無量!”夜海洋手印頻頻變化,固形的水如海水般柔軟流轉(zhuǎn),快速打著海訣!清揚也被卷入這奇特的領域中。夜海洋道:“海無常,你破壞學院建設,懲罰難逃?!焙o常翻白眼不以為然,他也沒打算逃。
場景變換,化為星河黑夜,就連腳下泛濫摧毀的無盡海洋也陡然消失,化為一片園圃。靜謐的夜,映照著夜海洋成熟的臉。清揚第一時間察覺不對,頻頻打出九曲十八彎“解”字訣,但奈何還沒有練成,“解”字訣也失效。
清揚道:“不好,下面的海水消失了,這是幻陣,解字訣我練的不多,關鍵時刻失靈了?!?p> 宰相頻頻搖搖:“不對,這不是幻陣,是夢!”
“夢?”
“沒錯,是夜海洋制造的夢境?!痹紫嘟忉屩?。海無常絲毫沒有察覺,爆閃身形,踏步走出,貼身夜海洋,揮拳,破空,直面雙手朝背的夜海洋。一旦擊中,便是夜海洋從空中隕落之時!
拳還未打到臉上,拳頭揮動頻率嗡嗡聲就讓夜海洋耳朵失聰,這一拳太狠!包含力之星辰加持!非一般煉體術之理解。就連海無常也以為得手時,突然,拳頭前方如泛起一層層漣漪,近在咫尺的夜海洋,被無限重重空間攜帶遁走,又遠在千米之外。
“身法?”猜不透所以然的海無常以為這是夜海洋身法在作祟。可是他錯了,接二連三逼近夜海洋后,他又頻頻遁走。海無常呼吸急促,有些累了。夜漫漫,這段旅途,如負重行程,海無常有些力不從心。
“不對,這是幻覺!”海無常發(fā)覺咒罵一句,然后看了看腳下無盡濤濤海水,已然被一片美麗園圃替代。
“小子,別輕易下去,小心有詐?!本G老難得提醒。海無常也有幾個解幻陣的道法,頻頻失靈后,海無常倒頭俯沖而去,涌現(xiàn)綠盾,停留在原本海洋高度,在體感清晰感覺到海水肆意沖刷后,海無常確定是夜海洋的幻術。
夜海洋見海無常真的敢以身嘗試,俯沖衣冠狂響中沖向海無常。綠老怒吼道:“叫你別這么冒險,非不聽,他來了!”
一掌拍出,掌印犀利,隨夜幕齊落,這掌映襯夜色,凄涼,絕美,如月光附水,隨心波動!連清揚從不觸動的心境也隨這一掌遐想,共鳴。
夜幕離人淚,掌中思緒國,月與水誰柔,心境者作答。三米黑色掌印照烙海無常綠形護盾,一掌下,層層綠火護盾如火燒的紙零碎瓦解,化作祭天之物,為夜色增添一筆。
在夜無量加持下,夜海洋的功力火候增幅異常強大,海無常被連連擊潰,毫無辦法,身體不斷下沉,壓力驟增。眼看夜海洋一點點挨近,海無常果斷人器合一,力之星辰星光覆蓋全身,流火,地元燃燒護體,這樣一來,夜海洋想要觸摸自己身體也要掂量掂量。
可是,夜海洋似乎根本沒有考慮那么多,只是一味伸手抓向海無常,欲要將他擒拿!當夜海洋右手抓向海無常左肩時,璀璨的星光彈回了夜海洋的手,這星光很刺手,夜海洋知道擒拿海無常有些難度,收回了右手,左手繼續(xù)伸向海無常!同時嘴里說了句“夜無涯!”
宰相看到夜海洋漆黑冒氣的左手也似乎想起了什么:“這個年代,這等高手,不容易了?!敝挥星鍝P想問又默默觀看。夜海洋聚集夜幕的左手終于觸碰到了海無常右肩,隨夜海洋身子一震,一股黑色天元包裹海無常全身,使其動彈不得!二人也因僵持掙扎中身子往下降。
就連清揚也贊美這招夜無涯過于絢麗,是夜海洋神通中最具夢幻的招式,它如同隨心就能抵達涯內(nèi)任何一點,毫不拖泥帶水席卷一切!
就在眾人驚訝于夜海洋這招時,突發(fā)事故!
“??!”一陣凄厲慘叫后,海無常被之前大海無量沖刷到了千米之外!這一意外事件,讓夜海洋也是一驚,趕忙解開夜無量,隨著水紋般波動,夢被解開,眾人視覺恢復了正常。清揚這才看清,因二人剛才的較量,身子無意間不停下滑,就在剛剛,隨著湍急的海水沖擊,海洋流速暴增,一塊巨型石頭被快速推了過來,隨著水壓極速撞擊海無常下半身!
定睛一看,海無常下身染血,血浸染周旁海水,隨著海水整個身子都被沖刷而去,雙腿被撞斷,下身慘狀不可名狀!他徹底失去意識,眼皮一翻,整個眼球都是乳白。這塊石頭,在海水中流速太快,體型巨大,過于兇猛!夜海洋無奈只好把他抱起放在安全的地方。
清揚內(nèi)心不禁思索:“夜海洋這是故意的?”
宰相也道:“看他的神色,應該是意外,作為一名教師,不至于如此,海無常作為一代天驕,雙腿是徹底廢了?!倍慌?,夜海洋簡單地給海無常血淋淋的雙腿包扎了下,上了點金創(chuàng)藥。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夜海洋臉色有些疲憊,蒼白。他是學院管理者,雖然海無常無視學院紀律大肆破壞校舍,但現(xiàn)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夜海洋也難辭其咎。
夜海洋無奈地扛起無法動彈下身癱瘓的海無常,緩緩升空,旭日高照,但腳下海洋絲毫沒有停止,似乎根本不受夜海洋意志支配,夜海洋看了眼沉默的清揚,淡淡開口:“我去處理下海無常這件事,你就安靜等待?!彪S即藍光一閃,身影不見蹤影。
清揚知道夜海洋是想讓自己面壁思過,等處理完海無常的事情自然會回來,隨即也緩緩浮空,享受日照同時閉目修煉,淬煉意志。清揚有些感慨,海無常作為自己死敵,二人的故事伴隨他下身癱瘓也終于告一段落,據(jù)宰相所說,即使他受到仙人指點療養(yǎng),沒有百年也無法下地。也就是說清揚有了百年時間自由游歷,不必擔心他的惦記復仇。
看著日升日落,清揚不知在海的上空修煉了多久,夜海洋也依舊沒回來,清揚徹底放開身心,全力加速感悟修煉。擁有至仁仙道后,清揚感覺自己的氣運微微發(fā)生了玄妙的變化,可以說朝著仙運轉(zhuǎn)變著,籠統(tǒng)簡單地說,氣運逐漸轉(zhuǎn)化為仙運的清揚,似乎避過了大陸某些法則,更直白簡單的說避開忽略了大陸大能們注意警惕的目光,如同過路人。之前夜海洋將清揚下意識放在同等水平的事足以說明。
與此同時,清揚也在觀察研究著夜海洋這體內(nèi)洞府玄機,它的時間似乎和外界同步,但時間流逝完全不同,具體還需要出去證實。體內(nèi)洞府的功效遠不止如此,夜海洋的夜無量就是最好的例子,它能完美締造自己的夢境,也正因為如此,失去視覺的海無常才會看不到腳下海水,更別說避過那房屋大小鐵球般的石頭。
解字訣是成仙必備的課程,若是無法破解他人構(gòu)造出來的夢境,清揚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即使成仙前途也有限,所以宰相和老將軍給予的課程終究是要完善夯實的。黃老三的死也越查線索越模糊,也得在成仙前水落石出,這樣清揚成仙后才能真正在仙道了無牽掛。
祭出修真要忌,海無常那血淋淋被撞得血肉模糊的場景在撫摸琴身后得以釋放,內(nèi)心的忐忑才舒緩一些。這一戰(zhàn),夜海洋,清揚,海無常三人都很頭痛,尤其是清揚對未來的壓力尤其如此。撥動琴弦,挑動氣運,這洞府氣運尤為奇特,似夜,似海,遙遠而不可觸摸,清揚只能以觸摸琴弦的辦法全力意會這天地構(gòu)造,琴聲如雨,疊加汪洋,意境甚妙,如雨落汪洋,分不清二者誰為造化!虛幻的雨,汪洋的海,虛虛實實,道盡心腸。
挽好衣袖,紅衣新郎再次撫琴,如海上紅影,血般映在海洋上,如世間的心魔,久久不散,如世間的神明,撥弄造化。這一撫下,撫盡了這一界所有感覺,所有物體之感,虛空之感,甚至越過那虛無,撫摸到了夜海洋身體,那體感,如冰,是涂色的藍冰,說不透心緒,局限于時代。清揚內(nèi)心產(chǎn)生一股極度的冰寒,不禁對夜海洋有些好奇,甚至有些畏懼。
琴弦如梳,音律節(jié)節(jié),還很有彈性,觸感傳至心臟,逼出氣血和精氣。彈奏出明日賦,大陰天,世界也經(jīng)歷了日晝晴朗和陰風冰涼,描述出洞府全景,呼喚世界所有感覺感受,清揚進入一種玄妙的虛空境界,徒手撫遍這世界所有觸感,仙風頻出,每彈撥一根琴弦散發(fā)陣陣回鳴聲,是仙界的回響。仙風香氣,如坐于虛空,處于一方空間,隔望這世界!
這一曲,彈的是仙風,仙道,觸覺,聽覺,曲名無人!那聽覺,在仙風呼呼下,伴隨海水拍擊,如一人睡立小舟,任憑海水拍打也無法將其從美夢中叫醒。
某時,夜海洋藍衣身影終于出現(xiàn)在鮮艷紅衣絕美清揚面前,清揚似乎從某處不知名地醒來,似夢又似真實之地,氣質(zhì)冰涼,漂亮眼眸毫無表情地看著他,全然沒有一點意外和緊張。面對清揚古怪氣質(zhì),夜海洋僅是皺眉沒說話。
“抱歉,我來晚了,海無常的事有些特殊?!币购Q筮€是解釋一句。
“我足足等了二百年,你可真疏忽?!鼻鍝P淡淡一句。因為仙運初步顯現(xiàn),尤其是修為越高之人,在清揚面前就越疏忽,似乎覺得根本沒有這個人一般!這是對仙運第二次的印證。
“你一直在算著?”夜海洋有些驚訝,看不出清揚很真挺心細。
“沒錯,在你的世界,我整整等了你二百年,現(xiàn)在該你告訴我,在外面,過了多長時間?”清揚問了一句,平視夜海洋,之前,他看夜海洋時,頭腦和思緒還意識他為教師,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感悟,領悟仙道真意的清揚將他視為過客,路人。連夜海洋也看出清揚奇特的變化,想問又問不出,只能平淡回答。
“外面已過兩個月,我太忙了,忙著處理意外和學院要事,請你理解?!?p> “兩個月嗎?還好,現(xiàn)在,放我出去吧。”清揚皺眉回話。夜海洋看著他點點頭,一把抓在身上閃身和其一同消失于??罩?。
被趙玄明心疼接回去的海無常,在綠老傳授下,獨自坐在房間空曠的床上,準備坐百年枯禪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