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靈知道再跟這蠻神般刁鉆的黑甲之人斗嘴只會讓自己臉面更難看,于是機靈一盤算,佯裝樂呵呵地樣子傳音全場道:“大家肯光臨我的比武大會,天靈感激不盡,這場戰(zhàn)斗勝負已分,到此結(jié)束,各位貴賓們都可以離場了。”
天靈誠懇地樣子徹底讓在座賓客了然,喧嘩一陣后,這些搞不清勝負的地級洗禮者都紛紛起身準備離去。顯靈正想和這位藝高膽大的銀發(fā)青年小兄弟好好聊聊武道心得,卻被城主制止:“顯靈,無須和這些人有太多瓜葛,別忘了你身為侍衛(wèi)的首要任務和職責。”
顯靈也是友好和清揚微微一笑,便退回城主身邊,嚴陣以待,因為過一會兒城主就要抓捕那尚未離去的斗笠人。天狼也是坐等下一場好戲,看來老城主終于要出手捕人了。見這些洗禮者紛紛起身,斷草也準備走向清揚等人方向,但沒想到一奇冷無比的聲音制止了斷草的動作:“戴斗笠的修士,在我地元城犯事,就這樣一走了之?”
質(zhì)問的口氣太過于凌厲,斷草一身冷汗,早知道就不該來這場比斗,現(xiàn)在就要掉到城主手里了,恐怕今日自己背后長兩對翅膀也難逃了,這聲音如針扎,盡顯城主雄渾修為內(nèi)功。斷草并沒有回頭,停頓的身子依然走出,踩過紅毯,走向清揚身邊。
“清揚,你沒事吧?”
“沒事,僥幸贏了那小子?!鼻鍝P微笑,歷練以來,敵人樹立的多,關(guān)心自己的朋友也逐漸變多。嫣冠率先搶在師尊面前,眼皮散發(fā)迷人擔憂的淡紅色,溫婉的巧手抓在清揚柔軟的禮服上,發(fā)出關(guān)心的聲音:“清揚,你沒事吧?”
清揚內(nèi)心一暖,微笑道:“我沒事?!奔t塵子也踱步走來,內(nèi)心嘆了口氣,但更多是欣喜,祝福自己徒弟贏得一個好人家,紅塵子這些日子也對清揚有了一些了解,雖然紅塵子也可以作媒妁之言替嫣冠做主,但目前看來沒這個必要。
天靈看著風姿絕世溫婉的小妞主動對清揚投懷送抱,暗罵奸夫淫婦,天靈本就輸了比試,被黑甲大漢罵的狗血淋頭,氣不打一處來,現(xiàn)在即將到手的妞都跟人家跑了,天靈是抓雞不成反蝕把米。
城主赫然站起,一指斷草,命令道:“顯靈,隱靈,聽我號令,抓住此人,務必抓拿歸案?!憋@靈隱靈聽到吩咐,瞬息間已然來到斷草身前,若是斷草一旦后撤,兩人也會第一時間抓住此人。
“天狼,跟我一起擋住入口?!碧炖求@訝,自己這個老朋友還是第一次讓自己幫忙,有些受寵若驚,隨即也就和他挪移了位置,封死了斷草去路。自己老友的脾氣天狼是了解的,只要他下定決心,就算是天塌了,他也不會皺下眉頭,這次顯然動了真格。
斷草見城主行事這般雷厲風行,內(nèi)心也是膽顫心驚,就因為殺了競拍守衛(wèi)人員,這城主動了真格,恐怕自己要隕落于此。清揚暗道不好,城主真要再次抓捕斷草大哥,早知道城主真的會來,就不該叫上斷草大哥同行。
城主聲音不容辯駁:“我問你,為何殺了拍賣會守衛(wèi)方杰?”聲音如電,在斷草耳中和內(nèi)心同時炸響,如蒼天質(zhì)問,讓斷草不知一時該如何是好。眾人沉默,清揚也手足無措,這城主一招金日摧就逼迫清揚使出真幻躲避,想幫斷草大哥也是有心無力。眾人沉默,和斷草之前同桌暢聊過的洗禮者也紛紛閉口不言,城主的威勢,地元城無人不知,無人敢惹。
天靈奉承道:“城主大人,若是有值得我出力的地方,但說無妨,我也參加抓捕活動,為我地元城獻力。”地靈悶聲,他還在回想剛才雙方對話,說兄長輸了的話語久久圍繞他心田。
“問得好!那我且先問你一句。”人未至而聲先至,質(zhì)問聲如包公,也似怒斥上天!若城主代表的是上天,那這人便是質(zhì)問上天之英雄!眾人紛紛驚奇,看著從入口處走來的人,他的臉十分稚嫩,似乎最近吃了不少苦,走路一瘸一拐,讓人心驚散發(fā)憐憫。暗書生嘆氣,清揚也沉默,這臉如此熟悉,是方杰的兄弟歸一,筑基中期,今日,羸弱的他不知產(chǎn)生了什么樣的強大信念,站在了眾人面前,不可思議地是還質(zhì)問地元城的權(quán)威,城主!
“你就是歸一?”城主語氣加重,氣魄無量,直問歸一,歸一氣喘吁吁,自從被斗笠人打斷了一條腿,自己的生活就格外吃力,出行不便,但自己計謀已然成功,這是出場的最佳時機,若是不質(zhì)問城主,那自己好兄弟方杰的死就不會有善終之結(jié)局。
“是我,我是歸一,拍賣會守門人之一,死者方杰的兄弟。”歸一深呼口氣,點點頭,一字一句重重拋出,斷草內(nèi)心如驚雷,這時候這家伙偏偏來了,今日恐怕是不得善終了。
“可敢保證沒看錯人,兇手是這戴斗笠的中年人嗎?”城主爆喝,氣魄擴散,如一層層無形氣流,讓在場眾人身子骨一涼。
“沒錯,是這人,地靈前輩也可作證,我的腿也是拜此人所賜,被他打斷?!睔w一即使在這種隆大場合絲毫沒有悲觀情緒,慷慨激昂,似乎看淡了生死。
“如此,這人便可捉了?!背侵鹘K于鐵口直斷下令,顯靈隱靈二人相視一眼知道該有所動作了。顯靈隱靈暴力出手,那份屬于戰(zhàn)士的榮光散發(fā),擒拿而來,兩人大手如鉗,霧電般逼近斷草身后,擒在他左右肩膀上,斷草也沒有掙扎,額頭不停流汗,豆大汗水“啪啪啪”滴在紅毯邊緣,臉色蒼白,這股壓力實在太龐大,如陷入暴風驟雨無法自拔。
城主緩緩走來,金甲清脆“咯鐺”聲中有力的腳邁來,氣勢如虹,氣沖山河,除了天狼,其他所有人都在其龐大的氣勢中如溺水,如小孩般望著這位成熟男子。城主淡淡瞥了眼斷草,從他身邊經(jīng)過,來到歸一面前,焦唇微動,開口道:“是你散播謠言我今日將到天音閣觀戰(zhàn)?”
歸一絲毫不懼,這些天的遭遇讓他面對再強大的氣息也無法動搖:“是我干的,可你終究來了不是嗎?”
“是的,我來了,你很聰明,因為我有要犯得追捕?!?p> “你會怎么處置此人?”
“關(guān)進牢房,其余的再說?!睔w一聽聞略有些欣喜,這是一份久違的釋懷,這些天的布局和隱忍,值了,至少,給了死者方杰一個交代,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修為低要活下去太難了,也太苦了,只有經(jīng)歷過的人才知道其中的艱辛和辛酸。歸一扭過眼神古怪地看了眼打斷自己一條腿的男人,戴斗笠者。
斷草有些開懷地看著清揚,道:“清揚,和你交往的這些日子,讓我學到不少我不知道的知識,尤其是你創(chuàng)造出的奇跡,即使此刻,也依然撼動著我的心靈,我今天技不如人,被緝拿,不過你也無須擔心,無論在哪里,我們都是朋友?!蹦汉觾?nèi)心也泛起一些波瀾,這個強力的對手終于被城主活捉了,暮河情緒很復雜,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唯有沉默。
清揚內(nèi)心有些感動,這些日子的交往,讓清揚感受到斷草作為草介的放蕩不羈,坦誠真誠的至高心懷,說沒有深厚的友誼是假的,清揚內(nèi)心盤算,似乎想到了什么,正欲給城主說,這時斷草的決定徹底打斷了在場所有人的思緒,徹底驚嚇住在場所有人。
“地元城城主,我殺守門人是我不對,但,若是換成你,你會放棄唯一可以突破的機會而不殺人嗎?”斷草突然來了一句。
“我不會,別拿你這只野雞和我這個地元城的鳳凰相比!”城主暗自唾棄,也不顧斷草尊嚴,直言相譏。城主這話太快太直,無意中得罪了不少低修為修士,氣氛詭異變化。
“那你告訴我,我該如何突破?”
“安心修煉,水到渠成,還需要我教你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嗎?”
“若是安心修煉就能達到洗禮,那我還會戰(zhàn)斗嗎?”斷草一句,紛紛讓當場洗禮者稱是,殺人固然不對,但突破到洗禮這種事豈是安心修煉就能達到的,城主說話的成分不就是逼迫其他人安分守己不要妄想嗎?清揚暗書生沉默,兩人雖然都是筑基,但也懂城主這句話不在理,若是斷草有安靜修煉就能突破的可能,在這個恃強凌弱的大陸,誰都是大能。
“油嘴滑舌,接著說?!鄙頌榈卦堑谝粦?zhàn)力,城主絲毫不怕他人言語。
“既然如此,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了?!睌嗖萦焉频剞D(zhuǎn)頭看了眼清揚,然后緩緩認真轉(zhuǎn)過頭盯著城主一張霸氣無法讓人正視的臉,請求道:“城主,我懇請與你一戰(zhàn)!即使你當場殺了我,我也沒有什么好埋怨的,我意已決?!憋@靈隱靈皺眉,這人修為雖低,但身上散發(fā)直面死亡的氣息真實無比,看來其意已決,無須多說。
“此話當真?”城主霸氣質(zhì)問,微微有些動怒,聲音洪亮沉重,看他身上的氣息,知道此人也沒有兒戲。
“當真!”斷草話如一根斷折的響木。
看好戲的天靈加油添醋,唯恐天下不亂:“你算什么東西,敢挑戰(zhàn)地元城的威嚴?”
地靈也開口道:“城主又豈是你能挑戰(zhàn)的人物,住嘴吧?!?p> 暮河也勸說道:“斗笠人,我看你是個英雄,沒必要跳入火坑,城主是地元城第一高手,至今從無敗績,住手吧。”天狼臉色難看,還真有不怕死的,多少年了,除了自己敢和這匹夫戰(zhàn)斗,還從沒一個人敢放個屁,城主的脾氣只有戰(zhàn)斗過的天狼才明了,那是一種痛到骨子里的煎熬,這家伙不是人,是怪物!
“什么,地級洗禮者挑戰(zhàn)城主?”
“難啊,二人修為天差地別,沒有什么懸念了?!?p> 清揚暗道不妙,斷草大哥性情如鐵,說出去的話從不收,若是有什么三長兩短那可如何是好?清揚正要開口阻止,斷草微笑著看著清揚道:“清揚兄弟,這些日子你給了我太多的震撼,太多的奇跡,超出了我的認知,今日,我也想讓你看看我拼搏的風采!”清揚知道拉不住斷草大哥了,寡言相視。
“城主,我說了即使我死了和你也沒有一點關(guān)系。”
“好,我接受,顯靈隱靈,放開這廝?!背侵靼詺鈶穑@靈隱靈也是挑眉一驚,松開了抓在斷草肩膀上的手,默默后退兩步,如拔天的銳利長槍。
此時嫣冠湊了過來,柔情道:“緩歌慢舞凝絲竹,盡日君王看不足,清揚,我倆歲數(shù)也不小了,到了成婚的年齡,履行婚約吧?!鼻鍝P聽后沉默片刻,認真看了眼成熟的嫣冠,緩緩點頭,女生著急了,這婚不能延遲,其中的意味實在太多,無須言明。紅塵子也是微微一笑,暗自祝福,也許自己徒弟是因禍得福吧,緣到自然就到了。
“你叫什么?”
“斷草!”
“好,明日我手下又多一亡魂,顯靈隱靈,將人帶回去,讓他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夜晚,我就在這里和你交戰(zhàn),讓你看看城主級別是什么概念。”斷草聽后沉默,這城主竟然這么好激,一下答應了自己請求,也許是過于霸道無懼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