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昌如意昌如丙兄弟看起來都是光明磊落之輩,但從二人字里行間清揚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勁,具體是哪里暫時也說不上來。嫣冠悄然攜帶香氣拉了拉清揚衣袍鑲邊口中散發(fā)草莓氣息小聲說道:“清揚,這些人說官話,隱約透露不對勁,我們要認(rèn)真分析形勢,雖然這些人都是正人君子,但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感覺有事情發(fā)生,還需從長計議?!北绘坦谙闾饸庀⑦@么一提神:“知道了,我自有分寸?!闭旌拖也匾彩菧惲诉^來,二人是先鋒,開道不能聽不懂他人話中意思,己方隊員只有清揚最有才華,若是連清揚也聽不懂那問其他人也是徒勞:“清揚公子,這些人話里究竟什么意思?”清揚微笑解釋道:“莫急,是官話,不礙事,只是哥哥關(guān)心弟弟健康,說你長久以來疾病纏身,孤零零一人,沒有侍衛(wèi)陪伴守護,不要太在意智謀,力量和政事的治理,以至于達到病態(tài)加重的地步,理當(dāng)忘記朝廷的事情,不能自作主張,應(yīng)該牢記哥哥對你說的話,弟弟回答說我牢牢記在心間了?!闭煜也鼗腥淮笪颍骸罢媸歉呱钅獪y,簡單的問候這般繁雜,這就是博士間的談吐嗎?”清揚耐心道:“官話你多聽聽就會了,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東西。”清揚自青鳥鎮(zhèn)時就博覽群書,熟讀《百官要義》,對官話很熟悉。尤其是正天并不笨,不過礙于武將之路沒有什么時間讀書。昌如意眼光環(huán)顧眾人三遍,終于開口:“實不相瞞,這一塊是新人區(qū)域,修為高的真不多,戰(zhàn)場區(qū)域多得究竟有多少,我都記不清楚了,隨著時間的推移,更多的大門將會相繼開啟,你們也看到了,我們這邊敢活動的只有五人,加上你們也就手腳之?dāng)?shù),修為高的都是文人況且我還有個重病的弟弟,我和弟弟昌如丙智謀縱橫天下,尤其是我的弟弟出謀劃策從未有過偏差,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筑基戰(zhàn)場是武將的地盤,雖然文武并肩,但我怕事情會更糟?!鼻鍝P皺眉間也有一絲驚訝,昌如意之言他弟弟謀略從未出錯,這般妖孽!也印證了之前懷疑的詭異氣氛。扇無敵還想證實下自己猜測:“你是想說?”昌如意重重點頭:“沒錯,抉擇在你們,是散還是合?”眾人氣息聲頓時加重,凝重間,清揚小隊的也是在燥熱到極度的氣氛中操守紀(jì)律,話,還是清揚說了算,跟著清揚以來,無論是女生還是男生都對清揚起了一種強大的依賴感,不得不說清揚的人格魅力和實力折服了每個成員。扇無敵兩仆從也鞠躬勸說著扇無敵,話都說到這份上作為仆從的哪有不勸主人的道理?扇無敵還是開口想要爭取下:“昌如意會不會是你想多了?后面的對手沒有你說的那么強?事情還沒到這么悲觀的地步?!辈缫獗^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弟弟昌如丙判斷從沒錯過,這邊的紅巖大門一旦打開,至少有三名筑基中期武將殺戮而來,現(xiàn)在我就問問在場所有人到底作何選擇?是散還是聚?”昌如意旁的三位友人沉默,但還是沒有反駁,文人多少有點腦子,既然有才人敢猜,那就應(yīng)該選擇信!武復(fù)和其余幾人道:“玄乎啊,有沒有這么夸張,吹牛皮,一定是吹牛皮!我不信!”兵鹿道:“不信?為何不信,讀書人也說了,至少三個筑基中期武士,還不信!”武復(fù)道:“讀過書了不起?人家又不是神,再說哩,就算是神也打不過人家又有什么意義?”扇無敵湊到清揚身邊,那玉扇擋住臉:“清揚,你說話,信還是不信?這些人雖然不像奸詐之輩,但會不會是想把我們忽悠過去自己坐收漁翁之利?”清揚道:“不太清楚,昌如丙這般未卜先知坦言,讓我也有些摸不著頭腦?!毕也厍穆晢柕秸欤骸澳悴皇且郧皝磉^嗎?給清揚主人說說往日情況?!闭炫膊阶哌M低頭道:“清揚公子,按以往實力推測,至少會遇到一個筑基中期,畢竟我們已經(jīng)邁進了一次,對方實力保守估計一名筑基中期修士,至于是不是武將就不得而知!”扇無敵也是豎耳聽著:“本來就是,按常理應(yīng)該就一名筑基中期修真者,還很可能不是武將,這昌如丙不靠譜,猜測懸乎!”嫣然焦急撒嬌問向大姐嫣冠:“好姐姐,你前兩年不是來過嗎?給清揚解釋解釋出出主意?!辨坦谀c點頭,蓮花步子貼近清揚,清揚被熟女香氣吸引,嫣冠拿手附在清揚耳朵旁,提醒道:“清揚,昌如意斷言雖然過于夸張,但是不無道理,前兩年,這邊就有出現(xiàn)過兩名筑基中期修士的情況,據(jù)說是執(zhí)行任務(wù),所以來偏遠地方,我們這一塊就是完整戰(zhàn)場最偏僻的那一角?!鼻鍝P詢問道:“那依你之見,是說散,還是合?”嫣冠道:“昌如意年輕氣盛,把他弟弟捧上了天,應(yīng)該不至于三名筑基中期武將,索性就說合,對方可能是不信任我們這些人的人品,自負(fù)的才子都是這種思維?!鄙葻o敵也是細(xì)耳聽著,嫣冠緩緩舞動香軀退回嫣然身邊,扇無敵湊過來:“本來就是,我們這邊也有往年來過的,沒有這么玄乎,先答應(yīng)下來再說,一個病人的猜測不用過于在意,他的神話被擊敗后自然會安靜下來。”清揚道:“也好?!鄙葻o敵果斷看著昌如意玉盤般干凈的臉道:“合,我們選合,就算打不過,看看也好。”昌如意沒有第一時間回復(fù)扇無敵而是轉(zhuǎn)臉恭敬看向弟弟,昌如丙道:“罷了,這些人肯定認(rèn)為我故弄玄虛,仗著有人往年來過全盤否定我,既然這些人愿意合力抗敵,那就讓他們微盡綿薄之力!”扇無敵黑著臉內(nèi)心道:“什么叫讓我們微盡綿薄之力,還不是為了守護你這個病鬼?”昌如意提醒道:“離開門還有一個時辰?!鄙葻o敵微笑著湊在清揚身邊道:“看,一說合還不是力馬同意了,清揚,一個時辰的時間,我們需要做什么準(zhǔn)備嗎?”清揚道:“按道理來說知自知彼,百戰(zhàn)不殆,但來者是誰我們都不知道,還是就地打坐,以逸待勞,聊聊文學(xué)話題以至于神經(jīng)不那么緊張?!鄙葻o敵右手折扇拍著空空的左手,合著的扇子邊側(cè)的木頭敲打著他柔軟的皮膚,但他好像習(xí)慣了并沒有表現(xiàn)出疼痛的感覺。扇無敵吆喝弓一弓二從行李中取出最珍貴的兩塊羊毛毯子鋪在自己和清揚身后邀請道:“坐,坐,我這可是上好的羊毛氈,你看看這色澤,那可是一等一的好料子,坐下試試。”清揚看了看身后乳黃色的羊毛皮,緩緩盤坐,頓時身子舒爽,名貴毛氈果然非同凡響,厚實外還柔軟至極,盤坐交叉的雙腿碰在毛皮上也好似碰在了動物柔軟的小腹上一般。扇無敵道:“如何,不錯吧?”自己也隨著打坐下來。隊員都在歇息等待。昌如意幾人也是取出幾個墊子坐了下來。扇無敵道:“干坐著有什么意味,來評析下我扇子上這幅山水畫?!鼻鍝P伸手接過扇無敵手中折扇,全盤瀏覽了下,還真發(fā)現(xiàn)幾處特點,懂扇子的都知道,它有絹本和紙本之分,絹本還好屬于絹帛類,不似撕碎損壞,便于保存。但是紙本是不一樣的,他脆弱,薄。被力道狠一點的碰下都會戳個洞。扇面上的題字作畫是扇無敵后來畫上去的,但看看筆墨痕跡已然兩年有余,風(fēng)吹雨淋中竟然一點沾痕沒有,保存的很細(xì)膩。正面畫著屋宇,山水,花鳥,山水林石,畜獸蟲魚,人物,品評赫然“流水意”三個題字,反面,鞍馬,鬼神,花竹翎毛??傮w以形寫神,形神兼?zhèn)洌?,畫面多采用散點透視,小中見大,不拘一格,色彩上既有“三鞏九染”的重彩,也有“略施粉黛”的淡彩,品上去使人愛不釋手!清揚也是震撼:“無敵,你是何等的造化之筆,你家難道是作畫世家?”扇無敵被夸獎微笑著緩緩搖了搖頭:“業(yè)余愛好而已,小時候?qū)9ミ^,現(xiàn)在也偶爾畫畫?!鼻鍝P評析道:“好畫表達的意越強烈,畫帶給人的直觀感受就越強,清揚再度細(xì)細(xì)觀察每一處細(xì)節(jié)。畫面整體的均衡度用墨度極為嚴(yán)謹(jǐn),大到山水,小道蟲魚皆是一覽無余,巧妙留白,計白當(dāng)黑,手法不可謂不高超,墨分五色,焦,濃,重,淡,清。馬,鬼神,人物色的視覺偏向完全不同,山水全景則是趣由筆生,裝飾性極好?!闭f罷,緩緩將扇子合上還給扇無敵,扇無敵下意識呆呆接過,兩秒后回神:“評的好,評的好,沒想到世上竟然真有人有眼力,能一語擊破要點?!鼻鍝P笑笑:“哪里,最基本的賞識技巧罷了。”昌如意也走過來將扇無敵手中扇子取過道:“我也來品一品。”慢悠悠坐回昌如丙身旁:“不錯,不錯,扇無敵不愧是當(dāng)今風(fēng)流人物,這畫功了得,弟弟,你以為呢?”昌如丙接過:“是不錯,可惜他這畫什么東西都畫,尤其喜歡畫鬼神,因鬼神的出現(xiàn),也得排到下流行列了?!辈缫獾溃骸爱嫷亩嗑莱鋵崳贿^鬼神這一點倒還真是如此,拿到大家手中確實很可能這么說,畢竟鬼神這種東西人人忌諱,放在末流也很有可能?!鄙葻o敵耳根子聽得老長:“你弟弟評析還挺刁鉆?。 辈缫鈱擂我恍Γ骸澳谝?,莫在意,我這弟弟向來都是刀子嘴?!鄙葻o敵也是尷尬笑著道:“你弟弟如此獻芹,我以后還怎么畫?”清揚對昌如丙的執(zhí)牛耳也是無語,扇無敵此刻心中的煙霧頻頻:“真的是后庭花之人啊這個昌如丙?!辈绫臅頃蛔约嘿H低的扇無敵,問昌如意道:“兄長,你說這些人反復(fù)的可能有多大?”昌如意搖搖頭:“若真按你所說有那么多武將,幾率可以說沒有,我看了下那位年齡稍長得美麗女子修為最高,筑基中期,她孤身擋住一人,剩下兩人誰擋?筑基中期的武將可以打十個筑基初期。”昌如丙索性道:“既如此,為何還答應(yīng)這些人吃空心湯圓?”昌如意尷尬笑道:“你以為我樂意,你的占卜之術(shù)這些人死活也不信,再說了扇無敵算驚世才子,直接拒絕以后還怎么面對他?”正天冷哼:“清揚公子,這小病鬼好生猖狂,真以為天下的事情他說了算一樣,拐著彎罵我們一無是處,我們這么多人怕什么,等會兒直接包餃子?!鄙葻o敵道:“這昌如丙沒帶紗帽就先打起了官腔,若真被他猜中了那可如何是好?這么多人還無法扭轉(zhuǎn)局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