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快活王?
這話不無道理,但劉子驥卻并未應(yīng)口。
他反倒閃電般出了一劍。
只見墨色一閃,長劍已然搭在王崇時肩膀之上。
王崇時只覺得眼前墨色繚亂,好一會兒才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
一時間,他也不敢動了起來。
就怕自己一亂動,下一刻自己就被梟首絞頸,身首異處。
“劉,劉兄,你這是干什么?”
“王兄還是經(jīng)事太少,屆時若遇事端,恐怕尚且不知福禍?!?p> 劉子驥沉聲道:“王兄只身找上我,就不怕我對你不利嗎?我可是殺手,通文館與玄冥教同為殺手組織,可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對于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殺人不眨眼可是常事!”
王崇時咽了口唾沫,說道:“劉兄既然肯跟我說這番話,那肯定不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人,相反卻是有大智慧的人!”
見劉子驥仍舊不為所動,王崇時立刻補(bǔ)充道:“而且劉兄是什么樣的人我其實(shí)并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劉兄的實(shí)力?!?p> “劉兄年紀(jì)輕輕就能成為通文館的分舵舵主,而且還能輕易斬殺赤刀門的弱智大師,實(shí)力定然不會低?!?p> 這話倒還讓劉子驥相信了幾分。
“憑借臆斷而得出我是個什么樣的人并不可取。”劉子驥收回長劍,將之插入鞘中。
“不過王兄還算有些膽識,合作倒也不是不可。王兄,方才言及你我合勢而擊之,卻不知你的勢有多大?”
“二十位武林高手!”
劉子驥沉默了一下,說道:“你說的武林高手,是真的武林高手,還是奉承之語?”
王崇時見瞞不過劉子驥,只好說道:“好吧,他們的武功一般?!?p> 劉子驥不禁奇怪道:“你可是蜀國王爺之子,手底下就只有這點(diǎn)勢力?”
王崇時苦笑了一聲,說道:“此事怨不得我,家父雖然身為彭王,但早已辭去軍中職務(wù),每日只沉迷詩書漫卷,以植松竹自娛?!?p> 換而言之,就是這位彭王殿下手底下沒多少人。
怪不得這王崇時身為親王之子,卻要來找劉子驥合作。
劉子驥挑了挑眉,問道:“令父位高權(quán)重,為何辭去軍職?”
王崇時道:“家父生性剛正不阿。陛下繼位后,便分封諸王,且令諸王兼領(lǐng)軍使?!?p> “可家父卻上書‘親王掌兵,實(shí)是禍本,況主少臣強(qiáng),讒間必興,繕甲訓(xùn)兵,殊非我輩應(yīng)做之事’,于是便回到這渝州之地,每日植松竹、讀詩書,倒也逍遙快活,無是無非。”
“正因?yàn)槿绱?,我那些叔伯們,都稱家父為快活王?!?p> 快活王?
劉子驥一聽這名字,當(dāng)即就覺得這彭王極有可能沒那么簡單!
敢叫這名字的,那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
這快活王不會是個扮豬吃虎的主吧?
不過不管這個彭王是否扮豬吃虎,都與他無關(guān)。
現(xiàn)在的問題是不過二十來人就想對付玄冥教,屬實(shí)有些困難。
“王兄,不管怎么說,二十人就想對付玄冥教以及赤刀門的人,著實(shí)有些太少了?!?p> 王崇時笑道:“劉兄不必把我看扁了。我說的這二十人,雖說武功一般,但他們都出身大蜀禁軍龍武軍!單打獨(dú)斗雖不一定比得上玄冥教的亡命之徒,但合起來就不一定了?!?p> 說到這里,王崇時頓了一下,才道:“不過兇名已久的黑白無常,就交給劉兄對付了?!?p> ......
當(dāng)天下午,劉子驥便暗中隨著王崇時一齊來到了一處宅院。
他自然已經(jīng)打算與王崇時合作。
雖然之前他打的是“勝負(fù)無端,不爭也罷”的想法,但明顯這是不可能的。
玄冥教哪里會輕易放過他?
既然已成定局,還不如先下手為強(qiáng)。
剛進(jìn)宅院,劉子驥便見到了一片白色。
宅院的廣場上,居然有四十多身著白衣之人。
他們手中刀槍林立、劍盾并舉。
武器上都閃著冷冽寒芒。
最為奇特的是,這些白衣的胸口,無一不掛著“文”字的牌銘。
見到這場面,劉子驥嘖嘖稱奇。
“王兄,好大的手筆啊,你不是說只有二十個好手嗎?”
王崇時一合折扇,拍手道:“好手是只有二十人,但我可沒說只有好手二十,劉兄不也說還是多調(diào)集一些人為好嗎?”
劉子驥看著這些站得筆直的白衣人,不禁多出了一股奇怪的感覺。
這些人雖然穿著通文館的衣服,但全無通文館陰險(xiǎn)狠辣的風(fēng)格,反倒是有一種戰(zhàn)場上殺氣肅然的感覺。
“對了。”劉子驥忽然問道:“王兄是如何得到這么多通文館的制服的?”
王崇時笑道:“當(dāng)初與劉兄初次見面之時,在下曾親自去村里搜索了一番,竟然在一間草屋里發(fā)現(xiàn)一套散落在地上的衣裳。這套衣裳便是通文館的制服。劉兄的手下,似乎也并不都是聰明人嘛!居然連換下來的衣服都不處理?!?p> 劉子驥頓時想起當(dāng)時的情節(jié)。
當(dāng)時常思以及郝戈二人換完衣服之后,劉子驥曾在郝戈的身上聞到若有若無的煙熏味。
想來郝戈應(yīng)該是把他換下的衣服燒了。
而被王崇時找到的衣裳,應(yīng)該就是常思遺留下來的。
這個常思如此愚蠢,難怪活得不久。
“王兄,接下來你打算如何行動?”
“接下來該決定如何行動的是你?!?p> 王崇時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是通文館渝州分舵的舵主,該如何行動,應(yīng)該由你來決定。”
劉子驥沉聲道:“這些人會聽我的?”
“某種程度上,會。”
王崇時說到這里,已經(jīng)轉(zhuǎn)身來到屋內(nèi)。
等到他再次出現(xiàn)時,身上已經(jīng)換上了通文館的制服,同時手中還拿著面具。
當(dāng)著劉子驥的面,王崇時直接將通文館特有的臉譜面具戴上。
緊接著朝著劉子驥一抱拳:“劉兄,不對,舵主!請下令吧!”
“明白了?!?p> 劉子驥深深望了王崇時一眼。
這個快活王的兒子,看來并不簡單。
看來自己得多加留心此人,萬一他過河拆橋也好有個準(zhǔn)備。
此時,王崇時再次朝著劉子驥抱拳,只不過聲音有些悶沉,應(yīng)該是戴著面罩所致。
“舵主,屬下已查清玄冥教渝州分舵所在,您看我們是直接去玄冥教渝州分舵,還是先準(zhǔn)備一番?”
劉子驥卻朝王崇時抱了抱拳,道:“王兄還是不要叫我舵主了,在下可是受不起。”
王崇時搖搖頭,笑道:“有何受不起?做戲嘛!當(dāng)然要追求完美,既然要追求完美,那就貫徹到底嘍!舵主大人,您看我像通文館的殺手嗎?”
說完,將手中帶“文”字的扇子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