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忙碌了大半天的劉麻子不僅身體疲憊,心情也一樣糟糕。
想起那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道士,劉麻子就心頭火起。
“狗娘養(yǎng)的臭道士,壞老子生意!千萬別讓老子尋到機(jī)會,否則一定弄死你丫的?!?p> 劉麻子越想越氣,一腳將后院的門踹開。
“爺,又是誰惹你不高興了?”劉麻子的老婆問道。
劉麻子斜睨了自己老婆一眼,冷冷道:“管你丫的什么事兒?滾一邊兒去?!?p> 劉麻子老婆聞言臉色難看,悻悻地走到一旁,心里暗恨。
自從劉麻子娶了一房小妾,對自己就越來越不耐煩了。
那小狐貍精,早晚有一天要整死她!
劉麻子走進(jìn)左邊的偏房,一個稍有些姿色的女子,正坐在鏡子前梳妝打扮。
他走上前,從后面摟住那女子,在她滿是脂粉的臉上親了一口:
“美人兒,可想死我了!”
小妾將劉麻子推開,嬌嗔道:“死鬼,猴急什么?天還沒黑呢!”
“嘿嘿,俗話說的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咱們半天沒見,我就好像半年沒見著你似的。”
小妾看著劉麻子的丑臉,眼神中隱晦的閃過一絲厭惡,但仍然笑道:
“不急這一時,爺您還沒用過飯吧?”
小妾又假裝黯然道:“我想給爺您準(zhǔn)備些飯來著,可手昨天縫衣服的時候刺傷了?!?p> 劉麻子忙安慰道:“沒事沒事,讓那黃臉婆子去做就成?!?p> 說著,劉麻子走到屋外,大吼道:
“你個懶婆娘,怎么還不做飯?信不信我休了你?”
又沖老婆罵了幾句,抖足了威風(fēng),劉麻子才回到屋里。
他將小妾抱在懷里,肆意撫摸著。
小妾雖然心里極度反感,但也無可奈何,只能任由劉麻子玩弄。
夜里。
劉麻子來到小妾房間里,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瓷罐,倒出兩粒充滿腥氣的藥丸就著酒服下。
沒過一會兒劉麻子就感覺自己精神百倍,臉色紅潤,像個威風(fēng)凜凜的將軍。
他迫不及待地將小妾推倒在塌上。
劉麻子精神萎靡,嘟囔了兩句,沒一會就睡著了。
小妾看著劉麻子的樣子,心里直罵劉麻子是個廢物。
同時又感嘆自己命運(yùn)悲苦,身不由己,竟嫁給了這么個貨色。
小妾將床鋪清理干凈后,也感覺有些疲累,便將油燈熄滅,沒一會兒也睡下了。
但剛睡著沒多久,她又被一陣不尋常的細(xì)微動靜驚醒。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卻見窗邊站著一個高高的黑影靜靜地站著。
那身影面部漆黑一片,看不清樣貌,手持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在月光下顯得陰森無比,像從陰曹來索命的無常。
小妾驚駭無比,剛想尖叫出聲,下一秒一顆小石子擊中了她的穴位,將她弄暈了過去。
出手的自然就是余恪了。
來到床邊,余恪拍了拍劉麻子的臉,將他弄醒。
劉麻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床邊多了個人,也嚇得想要叫出聲,卻被余恪死死地捏住了喉嚨,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余恪掐住劉麻子的脖子,十多秒后,直到劉麻子快要背過氣去,才沙啞著嗓子道:
“你敢叫出聲,我就弄死你。”
說完松開了手。
劉麻子咳嗽好一會兒,才終于緩過氣來。
他顫聲道:
“這位爺,您找我做什么?求財(cái)嗎?”
余恪道:“有人派我來取你性命?!?p> 劉麻子趕忙問:“誰要取我性命?”
說著又反應(yīng)了過來:“我劉麻子一向與人為善,沒得罪誰啊!這位大爺寧可別唬我,您要求才,我這有五十兩銀子奉上,這是我全部身家了?!?p> 余恪冷笑道:“死到臨頭了還在?;?,劉麻子,你是什么人以為我不清楚?”
“實(shí)話告訴你,我這次的確是來求財(cái)?shù)?,交出全部身家,讓你死的痛快點(diǎn)兒?!?p> 劉麻子連忙下床跪在地上:“爺,您要錢財(cái)直說,我所有家當(dāng)都可以給您,求您饒我一命?!?p> “而且我可是個旗人,殺了我您一定會被通緝的!”
余恪呵呵冷笑一聲,沙啞著嗓子接著詐唬道:
“你這條命如何也保不住,我也不妨讓你做個明白鬼,是龐總管龐大人命我來取你性命!”
“你的事兒發(fā)了!”
劉麻子聞言一愣:“龐大人?”
余恪一只腳踏在床沿上:“對啊劉麻子,你真是膽子不小啊,什么心思都敢動!”
說著余恪抬起鋼刀,作勢欲劈。
劉麻子尿都快嚇出來了:
“爺!爺!你別急著動手,我所有東西都可以給您,求您饒我一命啊!”
“我這有三百……一千!一千兩銀子??!我全部身家了!您要是還嫌不夠,我這小妾也可以送您!”
余恪嘆了一口氣,假裝很動心的樣子:
“劉麻子,不是我不想放過你。龐總管要你的命,不砍下你的頭我不好交差啊?!?p> 劉麻子忙道:“您先別急著殺我,求您替我跟龐總管面前求求情?!?p> “這些年我從龐大人那撈的錢,我如數(shù)奉還!”
余恪冷笑道:
“你以為是這事兒?你以為龐大人在乎你貪墨的那三瓜倆棗?”
“來之前,龐大人可跟我交代清楚了?!?p> “若你老老實(shí)實(shí)的,也未必不能饒你一命,砍你一只手就行,畢竟你也在他手底下效了不短時間的力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p> “但你要是還不老實(shí),敢耍心眼子……”
劉麻子聞言頭皮發(fā)麻,知道事情真的發(fā)了,再也不敢有任何僥幸。
“我交代,我交代?!?p> “那鑰匙我的確弄了一把,我這就給您。”
鑰匙?
余恪念頭一轉(zhuǎn),低喝道:“動作利索點(diǎn)。”
劉麻子轉(zhuǎn)過身,掀起床底的一塊兒地磚,伸手探進(jìn)去,摸出來一枚鑰匙來。
“是這個嗎?你可別耍花樣?!庇嚆⒛氰€匙奪過來。
劉麻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道:
“不會錯的,當(dāng)初守門的那位輸紅了眼,把鑰匙押在我這兒?!?p> “我鬼迷心竅,用泥膏印了一個模出來,就是這把了,您看這把鑰匙還很新,沒用過幾回?!?p> “守門的那位?”余恪問道。
按理說余恪不該有疑問,但劉麻子或許是太緊張了,竟沒察覺出不對勁。
他解釋道:“就是看守龐大人宅邸的程老三啊?!?p> 龐太監(jiān)的宅邸?余恪心思一動。
余恪冷冷一笑,胡扯道:
“我說龐大人怎么會氣得直砸東西,原來你小子居然鬼迷心竅,把心思打到了龐大人的身上?!?p> 劉麻子唉聲嘆氣:
“就一把大門鑰匙而已,沒多大用?!?p> “我也就上個月找到機(jī)會翻窗進(jìn)了屋子里去,撈了幾張十兩的銀票而已,竟然讓大人發(fā)現(xiàn)了?!?p> 劉麻子繼續(xù)哀求道:“這位爺,你看在我老實(shí)交代的份兒上,放我一馬行嗎?”
“我馬上搬出北京城去,再也不回來,不會再出現(xiàn)在龐大人跟前兒。”
余恪沒有回答劉麻子的問題,問道:
“龐太監(jiān)的宅邸在哪?“
“在西街那邊啊。沒掛牌匾,正門上了鎖……”
劉麻子說到這停住了,望向余恪瞳孔猛地一縮:“你是誰,你不是龐大人的手下……”
“貧道王也。”余恪笑吟吟道。
他將刀子架在劉麻子的脖子上:
“看在你這么老實(shí)的份上,本來還想饒你一命,可誰讓你認(rèn)出貧道了……留你不得啊。”
劉麻子看著余恪冷汗直冒:
“王、王道長,你我無冤無仇,何必要我的命?!?p> 余恪道:“你說的也是,不過你都猜到貧道是誰了,不殺了你,以后被你報(bào)復(fù)怎么辦?”
劉麻子連忙道:“我可以發(fā)毒誓,絕不會報(bào)復(fù)道長您!錢,錢都給您!”
余恪嘆息一聲:“無量天尊,上天有好生之德,貧道也不愿擅造殺孽?!?p> “這樣吧,你再回答我一些問題……”
“我一定知無不言!”劉麻子道。
“好?!?p> 余恪便又問了許多問題。
關(guān)于龐太監(jiān),關(guān)于李蓮英,關(guān)于慈禧、李鴻章、載湉……
還問了一些有關(guān)皇宮里的情況,不過劉麻子雖然是旗人,但卻從沒進(jìn)過皇宮,宮里什么情況他也幾乎一概不知。
問了兩個多小時。
期間劉麻子的小妾有醒轉(zhuǎn)的跡象,又被余恪一顆石子擊中穴位弄暈了過去。
問完了所有想知道的,余恪確定從劉麻子這兒弄不到更多情報(bào)后,只見他一只手搭在劉麻子的肩膀上:
“劉麻子,你會為我保密的吧?”
劉麻子道:“那當(dāng)然,我如果把今兒的事說出去半個字,叫我天打五雷轟!”
余恪嘆了口氣問道:“謝謝你。但你知道什么人嘴巴最嚴(yán)嗎?”
“死人。”余恪自問自答。
話音未落,余恪已擰斷了劉麻子的脖子。
幾分鐘后,劉麻子咽下了最后一口氣,一團(tuán)小光斑從他的尸體上飄出,余恪伸手觸摸。
天運(yùn)+0.76。
將劉麻子的尸體拖到院子里,余恪又往劉麻子身上灑了一些酒,將他的尸體擺成醉酒失足后不小心撞斷了脖子的樣子。
做完這一切,又清理了自己留下的腳印等痕跡后,余恪直接離開了這里,向著龐太監(jiān)的宅邸而去。
他當(dāng)然不是為了偷竊龐太監(jiān)的財(cái)物,只是先去踩踩點(diǎn)。
等過幾天龐太監(jiān)從宮里出來了,再找機(jī)會把他綁了,從他嘴里拷問出自己想要的情報(bào)。
這龐太監(jiān)大約每隔十天從宮里出來一回,下一次大概是四天后,余恪還等得起。
半個小時后,余恪來到龐太監(jiān)的府邸。
余恪沒用鑰匙開門,而是直接翻墻進(jìn)入府邸。
觀察了一下府邸的構(gòu)造,就退了出來。
回到居住的客棧,余恪奮力一躍,縱身而起三米多高,手便把了在窗沿上。
翻窗進(jìn)入自己的房間,余恪脫了鞋躺在床上,和衣而眠。
第二天一早,余恪坐著馬車,來到通州大運(yùn)河碼頭。
這里距離皇宮有七十多里,余恪早上八點(diǎn)左右出發(fā),直到將近下午一點(diǎn)時才到達(dá)。
刺殺慈禧的計(jì)劃中,最重要的一環(huán)不是怎么進(jìn)宮,而是如何逃離京城。
到時候如果沒及時逃走,被大軍給圍住,余恪也無法保證自己突出重圍,殺出一條血路。
所以,余恪給自己計(jì)劃了三條退路,務(wù)必保證能擺脫追兵。
第一條是從前門,也就是午門走,以余恪武力,除非遇到頂尖高手,否則沒人能攔得住他。
何況余恪芥子空間里還有左輪槍,十一二把呢,打完后連子彈都不用換,直接換槍。
有這等利器,誰能擋得住他。
從前門殺出去后,直接騎馬向南出發(fā),沖出北京城。
只要出了城,自然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游,余恪不信還有誰能抓到自己。
第二條是直接殺到皇宮后方,從御花園殺到西北角樓。
從角樓那兒翻墻躍下,然后一路向西北而行,沖出皇宮。
第三條,直接殺到皇宮東南方,若東華門沒關(guān),就直接從東華門殺出去。
若東華門關(guān)上了,就殺上東華門邊兒的角樓,從角樓翻墻躍下。
隨后一路向東疾馳,來到通州大運(yùn)河的碼頭,也就是余恪此時所在的位置。
這就是他給自己安排的最后一條退路。
余恪必須在皇宮周圍各個方向的客棧里,存放一匹馬。
等殺出皇宮后,直接騎著馬毫不停歇地逃離京城。
到時候,余恪這個刺客的通緝畫像很快就會通傳天下。
這也是余恪要化妝成道士的原因之一。
余恪的妝容當(dāng)然不是簡單的貼兩撇胡子,帶個假發(fā)這么簡單。
他還在臉上畫了一些斑紋,黏了兩顆假痣,雙眼皮用膠黏成了單眼皮。
眉毛也貼了一層假的,使眉毛看起來很濃密。
除此之外,余恪身為煉髓宗師,對自己的肌肉掌握程度,幾乎已經(jīng)達(dá)到了人類可以做到的極致。
他可以小幅度控制自己臉部的肌肉,使自己的五官樣貌看起來和原來有所差別。
如此多項(xiàng)加起來,使余恪化妝前后可以說是判若兩人。
一個年未滿二十,渾身肌肉的光頭青年,和一位仙風(fēng)道骨,看起來將近三十歲的道士。
這兩者除了身高差不多,其它方面怎么也無法聯(lián)系到一起吧?
全雞手
今天有點(diǎn)忙,所以更新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