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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霍元甲開始

第七章 南下

從霍元甲開始 全雞手 2117 2022-04-09 22:02:05

  余恪敲響霍家的門,沒過一會兒,只見一老仆將門打開。

  老仆看到是余恪有些驚訝:“恪少爺?”

  余恪道:“興旺伯伯,我要見師父。我爺爺讓我來轉告一事,很重要?!?p>  老仆領著余恪走到后院,此時霍恩第正在院子里獨自練著拳,余恪沒有出聲打擾。

  大雪紛紛揚揚落在院子里,屋檐、石凳、石桌上已鋪上了一層銀妝。

  霍恩第渾身氣血似浪潮般涌動,周身一寸范圍仿佛有一座看不見的火網。

  那雪花剛剛靠近便悄然融化為無形。

  霍恩第正在練的這套拳法余恪見過很多次了,前廳練武場里的學徒們都在練,正是霍家拳。

  霍恩第從不怕別人把拳法學了去。

  學武不是一蹴而就,真正的武學不是江湖賣藝,不存在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說法。

  更何況,練習霍家拳需要配套的吐納法。

  沒有吐納法配合,練上一萬遍霍家拳,也只是相當于練健身操。只有鍛煉身體的效果而已,練不出什么名堂來。

  半炷香后,霍恩第緩緩收招,平復氣血。

  霍恩第望向余恪,神色有些嚴厲:

  “恪之,不是讓你這幾天,待在家里自己練嗎?”

  這些天外面太亂,難民來了一撥又一撥。

  城內到處是乞丐,城外到處是死人,亂葬崗的野狗都胖了一圈。

  聽說還有白蓮教教徒四處傳教。

  霍恩第這些天讓余恪在家練拳,也是為了余恪安全著想。

  而且余恪的童子功練得已經有一些火候了,沒什么錯漏的地方。

  現在差的只是水磨工夫,不需要他在一旁指點。

  練上一兩年,等元氣豐沛,身子骨長開了,就可以進一步修習更‘烈’的拳法。

  余恪拱了拱手:”師父,是爺爺讓我來的,有件事兒要告訴您。”

  “爺爺剛剛出診回來,發(fā)現泔水巷那兒有人害了溫病,聽說已經傳開了……”

  霍恩第聞言臉色驟變:“溫病,余老確定嗎?”

  又連忙道:“我是說是什么溫???”

  余恪答道:“是風溫!爺爺說此病極易傳染,而且很難治愈。”

  霍恩第神情凝重,嘆了口氣:“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p>  余恪躊躇了一會兒,又道:“我爺爺說,過幾天要帶我南下,去找我二爺爺。過一兩年再回津門?!?p>  霍恩第道:“嗯,我知道了,你跟余老去吧。到了南方沒我在身邊,拳腳功夫也不可荒廢了!等你回來了,我教你霍家拳?!?p>  “是,師傅,我知道了?!?p>  余恪行禮告辭,但也沒直接回家,而是去尋霍元甲叮囑了幾句話。

  過了兩天,余家收拾完了所有行禮,做好了離開準備。

  余恪上門告別師父霍恩第和霍元甲,隨后跟著余荃,從二號碼頭雇了艘二層樓船,舉家坐船南下,離開了津門。

  余荃從鏢局雇傭了幾個鏢師,還帶上了府里所有仆役,總計十四人。

  家里只留下了一個腿腳不好,不愿離開津門的老仆,照看家宅。

  余家上下走了將近半個月,風溫終于爆發(fā)了。

  天津府數百萬民眾,至少有三成染上了疫病,并且迅速擴散了開來,附近其它各府也跟著出現了疫病的苗頭。

  蓋子終于捂不住了。

  直到一封來自軍機處的問旨出現在眼前,天津知府戴達州才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派人來請余荃這位享譽天津府的神醫(yī)。

  想找他商量如何處理風溫一事。

  然而余府早已人去樓空,派來請人的官差撲了個空。

  北平離天津不遠,風溫源自哪里這事兒完全瞞不過去。

  如果戴達州能及時上報,此事雖然會牽連到他的,但最多降職。

  可惜,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因坐視瘟疫不理,瞞不上報。

  戴達州很快便被革去了官職下了獄。

  海風陣陣,吹得風帆獵獵作響。

  余恪趴在扶手上,問道:

  “爺爺,咱這是要去哪???”

  “去廣東佛山,你二爺爺家?!?p>  二爺爺?

  余恪腦海中浮現出一張跟爺爺余荃有八分相似的臉。

  余荃道:“不記得了?二爺爺去年才來看過你,還送了你一個長命鎖,就你脖子上那個?!?p>  “我記得?!庇嚆⌒Φ?,“當時我還把二爺爺認成您了。”

  “二爺爺也是大夫嗎?”

  余荃搖了搖頭:“你二爺爺從小頑劣不著調,書沒讀成,家傳醫(yī)術也不肯學,晃蕩到三十歲,才讓你太爺爺安排了份收購藥材的營生?!?p>  “沒想到你二爺爺倒有幾分經商的頭腦,藥材生意越做越大,咱家醫(yī)館的藥材也是你二爺爺提供的?!?p>  余荃說著笑了:“這次去佛山,定要從老二那兒拿些陳年寶藥來!”

  從津門港口出發(fā),沿著海岸線到澳門,有近萬里之遙,即便乘船日夜兼程,也需要一個多月時間。

  到了澳門以后,還要乘坐馬車走官道,將近三百里路程,要兩三天。

  這年頭海盜也不少,海面上并不安全。

  所以余荃走了青幫的路子,跟一隊商船一同南下,大大小小二十多艘船,尋常海盜根本不敢招惹。

  一個多月以后,一行人終于到了佛山。

  “到了?!?p>  馬車停在一座府邸前,匾額上面寫著‘余府’兩個大字。

  忠伯走上前,叩響大門。

  一仆從將門打開,顯然認識忠伯,驚呼出聲。

  和忠伯聊了兩句,便連忙將余荃一行人迎進門,另一位仆人進入內堂通報。

  沒一會兒,一位須發(fā)皆白,但面色紅潤老人快步走了出來,身后還跟著幾個人,有老有少。

  那老人一席黑色儒衫,頭戴瓜皮帽,腳步沉穩(wěn)有力,正是余恪的二爺爺余茼。

  相比余荃,余茼的子嗣后代可就多多了。

  他續(xù)弦了一位正妻,還有兩個妾室。嫡子有三個,每個妾室又都給他誕下了一個女兒。

  一共有兩個女兒,三個兒子。

  兩個女兒都已經嫁出去了結婚生子,另外三個兒子最大的已經年近四十,最小的也有二十七八。

  三個兒子都在幫他打理手下的藥行,關系和睦。

  這位二爺爺,不僅生財有道,治家的手段也不差。

  “大哥!”

  兄弟二人一見面,立刻一個大大的擁抱。

  一陣寒暄過后,二爺爺問道:“大哥,你怎么突然從津門過來了?也不提前招呼一聲。”

  “唉?!庇嘬鯂@息一聲,將前因后果簡單地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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