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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集

八十八章 玉侯近樓

白月集 蟲二無邊也 2695 2023-02-10 22:16:00

  “這位公子,你們請回吧,我們老爺生病了,這幾日不見客。”玉侯府門外的小廝送回葉小白的請柬,客氣地說道。

  幾人到了歸州城后,便直接來了玉侯家,沒想到玉侯家家主竟然不見他們。任自在已經(jīng)按捺不住,想要直接踹門沖進去了,但被越無垠攔?。骸安灰@么做,如今玉侯庭的事情只有極少數(shù)人知道,陸天王對他有請,所以不想事情持續(xù)擴大,波及其他無辜的人,現(xiàn)在玉侯家有沒有參與其中,還未可知,貿(mào)然上前,只能是激化矛盾。玉侯家立足歸州近千年,在歸州的聲望不是你我,甚至陸天王能比的。唐一春在西州根基尚淺,因此可以單刀直入的解決,若是歸州再這樣,只怕會激起民變?!?p>  任自在不屑道:“那就都殺了!”

  越無垠搖搖頭,他也知道這是任自在的氣話,并未當真,于是轉(zhuǎn)頭對葉小白說道:“走吧,小白,我們先在歸州住下,等會兒有我們的人來找我們,先了解下情況再說。依我看來,玉侯近樓恐怕是不知道如何面對我們,或者沒有決定好如何對付我們,因此只能稱病不見我們,拖延時間,不過我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p>  云沐月也說:“是啊,小白,聽越前輩的吧,我們先回去?!?p>  葉小白嘆氣:“先住下吧?!北戕D(zhuǎn)頭離開,心中忍不住地失望,本來到歸州時,他還是充滿期待的,正如越無垠所說,玉侯望的事情鮮有人知,自己加急趕來,玉侯近樓卻很巧合的病了,這個理由說不通。

  葉小白說的不錯,幾人離開不久,那個遞還拜帖的小廝便偷偷探出頭張望了一圈,而后迅速地關上門,向府內(nèi)跑去。經(jīng)過幾處廊道,到了府內(nèi)的廳堂,他對著堂內(nèi)一拜,說道:“稟家主,他們走了?!?p>  良久,里面?zhèn)鱽硪坏烙崎L的聲音:“知道了,你下去吧,要是三日內(nèi)再來,還說老夫患病,尚未痊愈,不見客!”這話說得帶著幾分火氣。小廝連忙應聲退下,渾身汗水濕了后背。

  廳內(nèi),方才說話的中老人,正錦衣華服,享受著身邊兩個美貌侍女的伺候,一人悠悠地給他送水果,卻不是用手,另一人跪在腿邊,纖細滑嫩的雙手敲打著老人的大腿,老人一臉愜意的樣子,哪里有半點方才語氣中的憤怒。

  廳下坐著一個年輕女子,正是從西州逃跑的樂近人。

  老頭子瞇著眼看著身材窈窕,面容清冷的樂近人,心中不知道有什么打算,良久才說道:“樂店主,你任務失敗了,如今到了歸州,是想讓我如何?”樂近人似乎十分厭惡他,不冷不熱地說道:“主子給你的手諭你也看到了,要做什么,你玉侯近樓心里有數(shù)?!?p>  老頭子正是當世玉侯家家主、葉小白大師兄玉侯望的父親,玉侯近樓。

  他捏了捏身邊丫頭的手臂,笑呵呵道::“別拿那位來壓我,我們玉侯家在歸州幾千年了,從來都不怕誰,誰也別想壓住我們,他的手諭,我去做,是給他面子?!薄八阅愦蛩阍趺醋??”樂近人厭惡地皺眉。

  玉侯近樓眼神向外看了看,無所謂地說道:“還沒想好,只是先晾他們幾天,也給我點召集人手的時間,雖然玉侯望我沒放在心上,可他終究還是我兒子。”“好,你便先想,告辭?!睒方似鹕?,被玉侯近樓攔下:“樂店主著什么急?才在寒舍住了一天就等不及了?再說了,你當那越無垠的青鸞都是白吃飯的嗎?你信不信,你一出門他們就會知道你在哪兒?你從我這里出去,那不是影響了那位的計劃嗎?”

  樂近人腳步一滯,雖然她不樂意聽,可她不得不承認,玉侯近樓說的有道理,那無孔不入的青鸞甚是恐怖,若真因為她暴露了,那是真的得不償失。于是說了句:“我先回房了?!北慵膊诫x開,玉侯近樓看著樂近人的背影,眼神中盡是貪婪,口中低聲道:“這腰身,這眉眼,這屁股,真是好東西啊。”

  直到樂近人走遠,他才緩緩坐起身,屏退了侍女,對著屏風后吩咐道:“去吧,該把你們的底牌都拿出來了,前面那些廢物真是一點用都沒有,浪費了老夫多年的心血,哎,一個年輕娃娃,就算又任自在和越無垠護駕,又有什么用呢?在絕對的數(shù)量面前,什么都會被碾成粉末。你也去,完成了任務死了,我放了你的后人,如果沒死,我再額外給你兩萬兩,但任務沒完成,你自己掂量吧?!?p>  屏風后不知道是什么人,呼吸漸漸急促,而后腳步聲起。

  玉侯近樓又喚來一個年輕人,對他說道:“去,寫封信,交給樂近人,他知道給誰,就說歸州之事萬無一失,成了加一個條件,把那樂近人留給我?!蹦贻p人顯然甚是了解這位家主,沒敢回話,忙下去寫信去了。

  當歸客棧。

  歸州一間不大不小的客棧。

  葉小白幾人就在此處停留,幾人方才吃過飯,就聽到了一位進門的客人對著小二說道:“給我上好酒,最貴的梨花釀,三壇?!毙《汇?,賠笑說道:“這位客官,一看您就是頭回來,我們小店沒有您要的梨花釀,要不換其他的酒?”客人環(huán)視了吃飯的食客一圈,看到了越無垠幾人,點點頭,喊道:“好,兩壇好酒,半斤牛肉,快快上來。”說完扔出手中的銀子,一步一步向葉小白身邊走來。

  經(jīng)過越無垠時,手法極快地將一封薄薄的信塞進越無垠的袖子,越無垠不動聲色,抓緊了信,一手還摟著卿卿舉杯,仿佛什么事情沒發(fā)生過。

  葉小白幾人看在眼里,起身道:“吃過了便走吧?!痹沏逶乱苫蟮溃骸安皇钦f好了......”葉小白急忙打斷她,“嗯”了聲,說道:“是說好了帶你到歸州城逛逛,但是不得先上去拿點銀子嘛?!痹沏逶路磻^來,裝作不滿道:“讓你下來時多帶一點,你就帶了一百兩,怎么?怕我偷嗎?”“哈哈,誤會誤會,忘記了,走吧?!闭f完拉著云沐月上樓。

  越無垠緊隨其后,徑直進了葉小白的房間,將那封信遞給葉小白,說道:“你來看吧?!比~小白打開:

  “大統(tǒng)領,歸州指揮使張萬鈞敬上,得大統(tǒng)領傳書,下官即著歸州青鸞全員一百一十四人,日夜輪番候于玉侯府前。一日前,玉侯近樓稱病,謝絕會客,此前,有一女子進府,下官疑為西州逃出之樂近人。

  下官身在歸州已有二十年載,玉侯府中概無異樣,所來往者,皆在我等監(jiān)察之下,并無小人種種,故下官從未上報玉侯家事。然自去年始,玉侯府中飛鴿出入頻繁,亦有大量隱匿之人自玉侯府出,往東北而去,后不得而知,下官親查一年,卻仍無有所得。

  玉侯近樓其人,年五十有九,身負玉侯家絕學飛琿決,最后一次出手,在三年前,飛琿決五層。其好色成性,身后子嗣數(shù)百之巨,至今每夜仍御女而休,二十年來絕未間斷。

  下官才疏學淺,身居要職不得其真,請大統(tǒng)領恕罪?!?p>  葉小白將信交給越無垠,待越無垠飛快看完后,這才問:“越前輩有什么看法?!?p>  越無垠道:“此信中所言,我可有以下收獲。其一,玉侯近樓武功高強,飛琿決如今恐怕已到六層,甚至頂層;其二,一年來玉侯府中書信頻繁,若是如此,恐怕他早就有了害你之心,此行更加危險,同時,你師兄想必也是因為玉侯近樓的原因,才與你反目;其三,他子嗣眾多,或許并未將你師兄放在心上,只是要通過這次的事情來換取自己的利益,和我們?nèi)ノ髦莸哪康南嗤?,因此未完全對立,他不會下死手,這是我們的機會?!?p>  “一個幫你找出幕后之人的會,也是一個替天王、替那位鏟平歸州惡瘤的機會。”越無垠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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