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芽醒過來的時候,意識還有點朦朧,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一睡著就會睡得很深沉,就好像過了很久很久一樣,醒過來的時候,她立刻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躺在一張四柱大床上,枕著絲綢的枕頭,蓋著的被褥柔軟舒適,像一團云朵一樣包圍著她。
她眨眨眼睛,調(diào)整視線,看看周圍,房間似乎比原來大了許多。
她迷惑地看著周圍,越發(fā)覺得不對勁,她猛地掀開被子,跳下床,地上鋪著厚厚的絨花地毯,她也顧不上穿鞋,跑到窗邊,窗子是密封的鋼窗,打不開的樣子,她看著窗外,目瞪口呆,喃喃自語,“這里是哪里啊?!?p> 這房間比她原來在周靖愷那兒住的房間大了許多,裝飾也是古色古香,圓月形的窗戶,窗框都是紫檀木雕花的。臨窗擺著一張大理石桌面的書案,上面竟然有筆墨紙硯等物。然后桌上的臺燈,也都是古色古香的宮燈造型??繅[著梳妝臺,上面擺放著雕花鏡框,還有各種梳子、化妝品,旁邊有洗手池。地上鋪著繡花地毯。墻壁上掛著潑墨山水圖。一邊的多寶格子上,放著花瓶、玉器和一些玩物等擺件。向陽的窗邊安放著一張繡金織錦的貴妃榻。
雖然室內(nèi)裝飾走古風,但是各種現(xiàn)代化的設備也不缺,比如中央空調(diào)和電燈。梳妝臺上擺放著一臺電動加濕器,加濕器上飄出淡淡的白色水霧,這加濕器里似乎加了精油,空氣中彌漫著柑橘一般的清甜香氣。
而透過她面前的這扇圓月形的窗戶,她能看到外面的風景。筆直的杉樹林,遠處還有一個湖泊,湖面波平如鏡,幾只越冬的白色水鳥舒展著翅膀,掠過水面,激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看著眼前的景色,蕭雪芽完全被弄糊涂了。
有人敲了敲門。
蕭雪芽回過頭來,門打開了,門口出現(xiàn)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阿姨,梳著發(fā)髻,穿著白色的衣服,一副干凈利落的樣子。她看著蕭雪芽,微笑著說,“大小姐,你醒了!”
蕭雪芽很驚奇,她在周靖愷那兒待了好幾天,從來沒有看到過女性的仆傭,突然冒出來一個老阿姨,真是好生奇怪。
“你是誰啊?”蕭雪芽看著老阿姨道。
那老阿姨笑道:“你叫我姍姨好了。我是靖愷少爺叫來的,說來照顧一下大小姐?!?p> 蕭雪芽聽著“大小姐”這個稱呼,有點刺耳,便說,“我不是什么大小姐,我叫蕭雪芽,你叫我的名字,叫我小雪都可以?!?p> “好的,大小姐?!眾櫼桃琅f恭謹?shù)鼗卮?,看得出來,她是一個訓練有素的家政人員。
“這里不是我原來住的房間?!笔捬┭康?。
“是啊,唐先生和二爺、靖愷少爺還有沈先生商量過了,給你換了個房間,你喜不喜歡?”姍姨問道。
“咦,換房間?為什么???”
“……大概是原來的房間太小了吧?!眾櫼绦呛堑氐馈?p> 只不過是幽禁她的房間,大小又有什么關系?蕭雪芽很想這么說,但看著姍姨一臉親切的樣子,倒也說不出吐槽的話來。
“這里應該也不是周靖愷的別墅了吧?”她問。
姍姨道:“這里是唐先生在東海的一處別墅,不過唐先生幾乎不會過來住?!眾櫼陶f完,蹲下身,把一雙有著長長白色絨毛的拖鞋放在蕭雪芽的腳邊,說:“大小姐,雖然有地毯,但是光著腳也是會著涼的。”
蕭雪芽回過頭來看著姍姨,說:“都跟你說了我不是什么大小姐,我叫蕭雪芽?!?p> “是,大小姐?!?p> 蕭雪芽有些困惑,看著姍姨不語。
“您請盡快穿上室內(nèi)鞋吧,如果您再病了的話。先生一定會擔心的。”
蕭雪芽穿上拖鞋,看了看周圍,雖然只是臥室,但是未免太大了一點?!拔蚁搿蠋!彼纯粗車?p> “洗手間的話,在這里?!眾櫼屉S手打開身邊的一扇門。
蕭雪芽走進去,即使是一間衛(wèi)生間,也裝飾得極其華麗,比起她在尹家和肖家看到的有過之而無不及。洗手間里甚至有沙發(fā),洗手臺上放著蕨類植物,空氣中同樣有著淡淡的甜香。蕭雪芽用完了廁所,又湊到水龍頭邊洗了洗臉,擰開水龍頭的時候,流出了是帶著氣泡的細膩水流。雖然冷熱水都有,但蕭雪芽還是用冷水洗了臉,冰冷的水澆到臉上,帶來刺骨的寒意,瞬間讓她清醒了很多。雖然腦子清醒了,但是她又禁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還處在什么夢境里。
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姍姨還在門口候著,她見她出來,立刻說:“小姐,你剛睡醒,要不要先喝點茶,我給你準備了紅茶。放在梳妝臺上了”
蕭雪芽走到梳妝臺上,那里放著一套薄胎瓷茶具,薄得近乎透明的茶杯里漂浮著醬紅色液體,散發(fā)出難以形容的濃郁香氣。蕭雪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香氣在口腔彌漫,以她在靜夜思打工的經(jīng)驗,這茶具和茶葉,都是價值不菲的珍品。
蕭雪芽看著這個房間,不禁有點茫然,說:“我這是……穿越到了古代了嗎?”
姍姨笑了,說:“唐先生喜歡這種古風的裝飾,所以把這幢小島別墅裝修成這樣了。靖愷少爺還跟著出了不少主意。不過裝修好了之后,唐先生卻基本上都不過來住?!?p> “那他平時都住哪里???”
“先生長年是住在國外的?!?p> “長年住國外的人,也喜歡這種風格的房子啊?!?p> “那是當然,很多海外的華人華僑,都喜歡把房子裝修成中式風格?!眾櫼陶f著,上前拉了拉蕭雪芽,說:“來,大小姐,我?guī)湍闶崾犷^?!?p> 蕭雪芽抓抓頭發(fā),說:“我自己來?!?p> 姍姨一笑,拉著她坐在梳妝臺前的凳子上,凳子上鋪了織錦的坐墊。梳妝臺雖然古色古香,但其實擺放的化妝品都是時新的大牌,青瓷妝盒里排放著各種各樣的發(fā)刷、梳子、發(fā)簪之類的東西。這些東西都是嶄新的,沒有被用過的痕跡。姍姨打開她的頭發(fā),拿起桌上的發(fā)刷,輕輕幫她梳頭發(fā)。女孩又黑又長的頭發(fā)微微有些卷曲,姍姨梳著頭,問道:“您的頭發(fā)有些天然卷嗎?”
“咦,好像是的,我小時候,是短頭發(fā),滿頭都是卷的,人家說我是個洋娃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