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作為道歉,下次我們再見面的時候,你想騎多久都可以。”塔文特愛憐的摸了摸芭絲特的腦袋。
“你似乎是她的主人,這么可愛的小貓,可不要欺負她啊?!备?,高大的半人馬半是認真,半是羨慕的對雷蒙道。
“喵呀?少主你聽,人家說我可愛呢。”芭絲特立刻美得不行。
可愛嗎?雷蒙苦笑著搖了搖頭,那是你還沒明白這只笨貓的本性啊。
與粗獷的外表不同,這群半人馬的性格直爽豪邁,讓人頗有好感。加上他們同為獸人的身份,不禁讓雷蒙想起了北部荒原的獸人同胞們。
羅巴德長老,還有老媽,我什么時候才能再看到你們呢…
這時,塔文特道:“那么,我們也該走了,各位好好保重?!?p> “無論如何,再一次感謝諸位的無私援手。請記住,今后若有我們洛維爾商會能夠報答各位的地方,請盡管提出來?!辟Z維爾對他道。
“好,我記住了。”不再像剛才那么冷淡,塔文特點頭應道。
由于芭絲特的關系,本是陌生的雙方,關系很快拉近不少,看來她雖然經常惹麻煩,但有時卻能發(fā)揮意想不到的作用啊。
走了兩步,他又回過頭:“貝倫是那個‘狂王子’雷納德的護衛(wèi)長,雖然不知道你們怎么惹上他們的,但今后最好小心一點?,F(xiàn)在的奧拉特城,已沒什么秩序可言了?!?p> 果然,難道說貝倫口中的“主人”,果真就是迪爾克王國赫赫有名的狂王子,雷納德嗎?雷蒙和賈維爾心里不由一驚。
待半人馬們離開后,雷蒙對一直默默在旁,沒有說話的洛娜道:“那么,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們了嗎,你為什么要襲擊雷納德的手下?”
“……”哪知沉默片刻,洛娜卻道:“對不起,我要走了?!?p> “什么?”芭絲特氣道:“完事后就想跑了嗎?”
“我知道很對不起各位?!甭迥壬钌畹膹澫卵骸霸诖宋抑乱宰钫\摯的歉意?!?p> “喂喂。”雷蒙忍不住道:“害我們惹上這么大的麻煩,這可不是光道歉就能解決的啊,你該很清楚那是迪爾克王子的人吧?”
洛娜柔聲點頭:“是的,很對不起…”
“就知道對不起有屁用啊,少主,我一定要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卑沤z特氣哼哼的挽起衣袖,就要山前。
“疼疼疼…”
卻是雷蒙拎著貓女的耳朵,把她給扯了回來:“少來,你沒資格說別人吧?”
“少主,你明明答應過塔文特,不準虐待我的。”芭絲特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雷蒙手再一擰。
“喵呀,人家知錯了?!?p> 管住芭絲特,雷蒙又道:“別的不說,你至少該告訴我們你是什么人,或是誰派你來的吧?”
洛娜還是搖頭:“對不起,你的問題我無法回答。”
說著,她緩緩吸了口氣,伸手按上劍柄:“今天的事真的很對不起各位,但我必須要走了。如果你們一定要阻止的話…”
她的意思很明顯,雷蒙若是硬要詢問的話,她不惜與眾人為敵。
“你…”芭絲特再次顯出怒容:“這下我可以教訓她了吧?”
哪知雷蒙卻擺擺手:“算了,芭絲特,讓她走。”
“咦,為什么?”
“不為什么,既然別人不愿意說,那就別勉強她了。”雷蒙道。
跟著他對洛娜道:“別誤會,我倒不是怕與你為敵。只不過我們受了那些半人馬無償?shù)膸椭?,所以剛才的事,就當是我們也無償?shù)膸湍阋淮魏昧?。既然你實在什么也不愿說,那么請便吧?!?p> 洛娜眼中露出感激之色,她向眾人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我絕不會忘記諸位的好意,以后如有機會,定當報答?!?p> 說完。洛娜轉身徑直離開。
看著洛娜瘦弱的背影,雷蒙不禁嘖嘖道:“這個城里還真是有不少奇特的少女啊?!?p> 卻是他想起了之前在內務大臣布勞斯府邸外等候時,那個帶著個圓桶的古怪少女。
“少人,人家也算呀。”
“不,你只是奇怪的貓而已?!?p> “嗚…怎么這樣。”
“您說什么?”賈維爾奇怪的道。
“啊,不,沒什么?!崩酌蓳u搖頭:“只是想起了另一個人罷了?!?p> 說著他道:“賈維爾先生,我擅自放走了那女孩,希望你不要介意?!?p> 賈維爾呵呵一笑:“哪里的話,這次若非雷蒙大人的保護,我可能就要莫名其妙死在奧拉特城了。敢只身一人和迪爾克的王子作對,她的來歷肯定不簡單,我們確實沒必要逼迫太甚?!?p> “若那家伙真的是迪爾克的王子的話,這次咱們可惹了不小的麻煩了啊?!崩酌刹挥傻玫馈?p> 最郁悶的是,這個麻煩還是莫名其妙沾染上身的,才來奧拉特第二天就碰上這么多事,這次出行恐怕沒辦法一帆風順了。
“是啊。”賈維爾也嘆了口氣:“不過,嚴格來說我們只是意外受到牽連,與他們的事并無關系。只要小心一點,相信一國王子也沒有精神總盯著我們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不放?!?p> 說著,他話音一轉,摸著下巴嘿嘿笑道:“況且,比起遭受的損失,這次的收獲也不小。結交了戈丹草原同盟,若是能將他們的戰(zhàn)馬,美酒和稀有礦產等貨品販賣出去的話,可是一筆巨大的收入啊”
“所以,所以這筆生意是賺是賠,還真說不定呢。這次冒險來奧拉特城,果然很值得”
有時候,雷蒙真有點搞不懂這些商人,明明前一刻命都要丟掉了,下一刻卻開始斤斤計較能得到的利益,實實在在的要錢不要命。只能歸結為,天性使然吧。
他只好道:“在這里不安全,我們還是快回旅店吧,士兵的傷也要盡快治療?!?p> 這次襲擊,賈維爾雖然逃過一劫,但帶來的10名士兵大部分都受了傷,好在沒人身亡。
賈維爾恍然大悟般一拍手:“對,我差點忘了,今晚還有重要的宴會,得趕緊回去替你準備?!?p> “天吶,饒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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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迪爾克的王子?戈丹草原同盟的半人馬?來歷不明的女孩?”
眾人回到旅店后,當聽了他們上午的遭遇后,弗雷迪連聲驚呼。
“該死,這么重要的情報,我竟然沒有當場在那里?!彼葱募彩椎牡馈?p> “哇靠,在那里找死???”哈洛特一臉不能理解的道:“老子才該慶幸,幸虧沒跟著去?!?p> 弗雷迪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你這種人怎么可能會明白,那是收集情報的大好機會。光是證實了迪爾克王國和戈丹草原有著深刻的仇恨這一點,就非常有價值了。更別說那個女孩的來歷,她究竟為什么要襲擊雷納德的手下…可惡,真想知道啊。”
很快,這個情報狂就進入了工作狀態(tài)。
“我們問過她呀,但她不肯說,少主又不準人家逼她說出來。”芭絲特頗為郁悶的道。
“什么?”弗雷迪不能置信的盯著雷蒙:“您竟然輕易就放她走了?”
“呃…”雷蒙狠狠瞪了多嘴的貓女一眼,芭絲特則還以一個鬼臉。
雷蒙解釋道:“洛娜的來歷確實不簡單,但我們剛與迪爾克人結下了矛盾,我認為不宜再樹立敵手,所以干脆做個人情,讓她走了比較好?!?p> 弗雷迪怒道:“這叫什么話。如果她不肯說,您應該把她抓起來,威逼利誘,嚴刑拷問,怎樣也好,一定要讓她吐露實情。如果您下不了手,只需要把她帶來,我有的是手段讓她說?!?p> “可您竟然放走了這么好的機會,興許我們能獲得極有價值的內幕也說不定!”最后,他幾乎是吼著對雷蒙道。
雖然雷蒙才是老大,但進入情報偏執(zhí)狀態(tài)的弗雷迪可是很有氣勢的,這時候的他,說六親不認也不為過。
面對弗雷迪的“以下犯上”之舉,雷蒙倒并不惱怒。正因為有這樣的執(zhí)著,他才能在短短時間里,為自己構造出一個初步的情報體系啊。
這時,賈維爾笑呵呵的解圍道:“弗雷迪先生請不必惱怒,如果您想要情報的話,今晚有一個更好的機會。”
“什么?”
賈維爾掏出他花重金弄來的邀請函:“今晚會有一場招待各國代表的晚宴,在加斯帕德首相查理公爵的府邸舉行,我們可以有三人出席。因此,我打算邀您和雷蒙大人一起前往?!?p> “真的嗎?”弗雷迪驚喜的道:“太好了,這樣的事你怎么不早說?!?p> 說著,他自言自語的道:“太好了,真是個難得的機會,今晚我一定把看到的一切好好記在腦子里…”
這時,精靈希爾尼斯叫了起來:“喂喂,搞錯了吧,為什么沒我?”
賈維爾為難道:“這個…因為只有三個名額…”
希爾尼斯不滿道:“本人可是精靈,怎么看也比這一臉陰沉的家伙合適吧?”
弗雷迪冷冷道:“你懂宴會的禮儀嗎?”
精靈大怒:“什么?你是諷刺老子是被傭兵養(yǎng)大的是不是?”
弗雷迪譏諷道:“很遺憾,光憑你的污言穢語,那就不是你該去的地方?!?p> 希爾尼斯:“我@#$^&——”之后是一長串不堪入耳的臟話。
還是第一次見識這個精靈的市井一面,賈維爾被驚得目瞪口呆。
迷糊的貓女也不甘寂寞的摻和起來:“少主,那為什么不能是人家呢?人家不說臟話的呀?!?p> “閉嘴,你就別給我添亂了!”
永遠搞不清狀況的貓女,粗俗不堪的精靈,貪生怕死的哈洛特,偏執(zhí)毒舌的弗雷迪,我的手下,還真是一群性格鮮明的人啊…
正鬧得不可開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阿克曼先生,您不能進來這里,請離開…”
話音未落,門被打開,一個男子大步走進房中,后面還跟著幾名面色焦急的旅店侍者,正是那個騙子阿克曼。
“賈維爾先生,我們…是他硬要…”侍者滿臉歉意的指著阿克曼道。
“呵呵,沒關系,讓他進來吧?!辟Z維爾向他們擺了擺手。
侍者無奈,唯有退了出去。弗雷迪正被希爾尼斯吵得一肚子火,見狀冷冷道:“你又來干什么?我們這里已經沒錢可讓你賺了?!?p> “嘿嘿,那可說不一定?!卑⒖寺€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他徑自找了張椅子坐下:“聽說你們和迪爾克的人起了沖突,是吧?”
“什么?”沒想到此人消息竟如此靈通,眾人聞言無不大吃一驚,要知道那僅僅是一個小時前的事,而且很少有目擊者。
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弗雷迪問道。
消息靈通也就意味著收集情報的能力極高,這絕對是一項不可多得的才能。這時弗雷迪再看阿克曼,簡直可以用目光閃閃來形容。
絲毫不知自己被一個可怕的家伙看中了,阿克曼得意洋洋的道:“我在城防隊有一些朋友,其中有人恰好碰到了你們和迪爾克人的戰(zhàn)斗,所以就傳到我的耳朵里了?!?p> 說著,他一臉疑惑的道:“你們不是來找機會賺錢的嗎,怎么會惹上迪爾克王國的人?”
賈維爾苦笑道:“一言難盡啊,總之只是個誤會而已?!?p> 阿克曼點點頭:“難怪,我說怎么會有人笨到去惹‘狂王子’雷納德?!?p> 一直聽人提起這個“狂王子”之名,雷蒙忍不住道:“為什么這么叫他?”
“怎么你連這也不知道嗎?”阿克曼吃驚的道。
他解釋道:“那是因為那家伙行事非常瘋狂,隨心所欲,從來不計后果。不過若只是這樣倒也沒什么,只是多了個皇家的瘋子罷了,但真正可怕的是,雷納德頭腦很精明,他只是更傾向于用一些邪惡的,或者說非常規(guī)的方式去解決自己的問題,從而做出很多恐怖的事出來。人們在畏懼之下,便有了‘狂王子’之名的流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