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迪,我們的情報組織怎么樣了?”與三人并肩而行,雷蒙一邊走,一邊問道。
明白他的意思,弗雷迪搖搖頭:“仍然缺乏訓練有素的人手,畢竟這里基礎太差,我差不多就是從零做起。目前雖然能夠覆蓋整個海丁頓,但要向外延伸我們的情報網(wǎng),還是有些困難。”
“所以這次的戰(zhàn)斗,我們恐怕幫不上什么忙了?!?p> 對這情況雷蒙早有預料,畢竟建立情報組織不是母雞下蛋,一下就能蹦出來,光是訓練合格的人手,就是一項長期工作。
他毫不在意的道:“沒關(guān)系,斥候方面就由芭絲特負責好了?!?p> 猶豫了一下,弗雷迪又道:“等等,也許我可以想辦法安插一個人手到奧斯頓城。那是距離我們最近的城鎮(zhèn),如果對方打過來的話,一定會在奧斯頓停留,興許他能收集到一些情報?!?p> “好,那就拜托了?!?p> 隨后,雷蒙又轉(zhuǎn)向魯茲和肖恩。
“魯茲,你還記得我讓你留下的那個強盜營地嗎?”雷蒙問道。
魯茲點點頭:“按照您的吩咐,我沒有把它破壞?!?p> “那好。現(xiàn)在你和肖恩,立刻帶上所有的人搶修那個營地,在敵人到來以前,要盡可能把它加固?!崩酌煞愿赖馈?p> “您想在那里迎敵嗎?”魯茲吃了一驚:“那只是一個木制的營寨,況且時間有限,就算再怎么加固,恐怕也…”
雷蒙苦笑道:“你以為我想嗎?可再沒其他辦法了,你也看到海丁頓這個地型了,幾乎沒有防御性可言,如果讓敵人來到城外,那就不用打了?!?p> “所以我必須在野外迎敵。那個營寨原本的基礎還在,地型也不錯,易守難攻,加以修復的話,是最好的迎擊地點?!?p> 魯茲和肖恩道:“明白了,我們會盡最大可能把營寨修復?!?p> 手頭的資源有限,目前雷蒙也只能做這些措施。真正的戰(zhàn)前準備,只能等那支傭兵團抵達以后,再想辦法了。
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支傭兵團真如賈維爾說得那么厲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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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維爾不負所托,10天后,那支傭兵團隨著船隊抵達了海丁頓。
當?shù)谝幻麄虮呦录装宓臅r候,雷蒙就明顯感覺到了不同。對方的士兵個個身材高大,目光銳利,裝備雖然五花八門,但看得出都是很好的貨色。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的精神,明顯帶著一種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彪悍,身上帶著傷疤的也不在少數(shù)。這些人雖然行為懶散,似乎缺乏紀律的樣子,但舉手投足間卻有一股迫人的氣勢,就如同正在休息的老虎,看似松懈,實則隨時可以暴起傷人。
光是這份殺氣,就足以讓曾為強盜的護衛(wèi)隊們汗顏,海丁頓的守備隊更是望塵莫及。
“都是些厲害的家伙啊。”魯茲如是說道。能得他這么稱贊,足見對方不可小覷。
“如果是這樣的幫手的話,也許還有希望。”雷蒙終于有了一絲樂觀。
這時,一名身材高大,身背巨斧,頭發(fā)花白的壯漢,在賈維爾的陪同下,向這邊走來。
“雷蒙先生,這就是青狼傭兵團的團長,魯本斯。”賈維爾向幾人介紹道:“魯本斯先生和我們洛維爾的領主大人有很深的淵源,所以這次才肯幫忙?!?p> 等對方走到面前,雷蒙才感覺到他巨大體型帶來的壓力。魯本斯身型幾乎和魯茲差不多高大,他面容粗豪,頭發(fā)花白,臉上的傷痕和皺紋交錯密布,看起來差不多50來歲,然而渾身肌肉虬結(jié),一雙青色的眼睛銳利如刀,配上背上巨大的戰(zhàn)斧,整個人殺氣騰騰,十足的百戰(zhàn)老兵。
魯本斯青色的巨眼在眾人身上一掃,先有些驚異的看了魯茲和芭絲特一眼,跟著盯著雷蒙道:“你就是雇主嗎?”
雷蒙從容的與他殺氣騰騰的目光對視著:“我不是雇主,但我會是跟你并肩戰(zhàn)斗的人?!?p> “這么說,你就是雷蒙?”雷蒙的從容讓魯本斯有些吃驚,他哼了一聲:“里德對你評價很高,我正好閑得無聊,就帶弟兄們來玩玩了。”
說著,他問道:“這次有多少敵人?”
“2000?!崩酌傻溃骸昂湍銈円粯?,全是職業(yè)傭兵?!?p> 聽到這個數(shù)字,魯本斯沒有絲毫異樣之色,長期的傭兵生涯早讓他具備了極強的心理素質(zhì),恐怕就算是聽到2000個牛頭人,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你們有多少人?”
“300?!?p> 雷蒙又補充了一句:“其中100個,缺乏訓練;另外200,則幾乎沒有打過仗,大多數(shù)甚至都沒殺過人。”
“什么???”聽到這話,魯本斯終于露出驚容。
倒不是他大驚小怪,可有句俗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2000名敵人不可怕,可怕的恰恰是這300個友軍。
“你讓我跟這樣一群家伙戰(zhàn)斗?”魯本斯不可思議的道。
見魯本斯如此反應,一旁的賈維爾不由連連向雷蒙使眼色,顯然在責怪他怎么這么貶低自己人。
雷蒙平靜的道:“沒錯。他們雖然缺乏訓練,也沒有戰(zhàn)斗經(jīng)驗,但他們是在保衛(wèi)自己的家園,到時候這些人將能發(fā)揮出十二分的戰(zhàn)斗力,你絕不應該小看?!?p> “就算是這樣,我們加起來才900人,還不到敵人的一半,你覺得有勝算嗎?”魯本斯又把眼睛一瞪。
“你怕嗎?”
魯本斯大怒:“靠,你知不知道在跟誰說話?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雷蒙淡淡道:“那倒沒關(guān)系,反正我已經(jīng)習慣了?!?p> 這倒是大實話,從冰凍高原一直碾轉(zhuǎn)到這里,雷蒙所經(jīng)歷的每一場戰(zhàn)斗,都是以少對多。在獠牙城時,面對維羅納的叛亂大軍,雷蒙他們就是憑借極少的士兵,血戰(zhàn)得脫。
在翻越斷劍峽要塞時,他更是只和魯茲還有芭絲特三人,就把追兵攪了個天翻地覆。
等在普拉扎城外,遇上強盜團劫掠西爾莎公主,他也僅僅是和魯茲兩人,就震懾了群盜。之后,面對弗雷迪手下奧奇的軍隊,他們同樣是以少對多。
再之后,幫助海丁頓消滅盜賊團,就更不用說了。而這一次,還是不足敵人的一半。
所以雷蒙的這一句“習慣了”,還真不是信口胡謅。
定定的看了雷蒙片刻,魯本斯突然豪邁的大笑道:“哈哈哈,我喜歡這小子?!?p> “那么,就讓我們一起合作,把那群不知道是誰的家伙,打個屁滾尿流吧?!濒敱舅瓜蚶酌缮斐鍪?。
“非常榮幸。”雷蒙亦伸手與其相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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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魯本斯拒絕了夏洛蒂安排的宴會,而是拉來雷蒙等人做戰(zhàn)前的計劃。其人雖然粗豪,但行事雷厲風行,讓人頗生好感。
打開一張海丁頓以及附近地區(qū)的地圖,魯本斯埋頭研究了片晌,跟著道:“白天入城的時候,我仔細觀察過,你們這兒地形可不怎么樣啊。地勢平坦無險可守,城墻低矮輕松就能翻過,后面還是大海,連退路都沒有,這樣糟糕的城市,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雷蒙等人無所謂,肖恩是海丁頓人,聽對方如此貶低自己的家鄉(xiāng),不由有些生氣。只是礙于還要借重魯本斯,唯有強行忍下。
他解釋道:“我們是商貿(mào)城鎮(zhèn),當初建城時看中的是這里便利的交通,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經(jīng)歷這樣的戰(zhàn)爭?!?p> 魯本斯不屑的道:“哼,就算是這樣,可你們?yōu)槭裁催B點像樣的防御工事也沒有?整個城鎮(zhèn)就像張開大腿的妞兒般,是個人都能進來?!?p> 見他說得粗魯,肖恩漲紅了臉:“魯本斯先生,請您放尊重一些?!?p> 對他的抗議,魯本斯嗤之以鼻:“這時候沖我叫囂有什么用?我見過太多像你們這樣的城鎮(zhèn)了,沒有一點憂患意識,總以為戰(zhàn)爭不會落到自己頭上,生活會永遠平靜下去??傻日娴挠錾蠎?zhàn)爭時,再后悔就已經(jīng)晚了,任你修得再漂亮的城市,不能保護自己的話,最終也不過是變成丑陋的廢墟而已。”
聽出魯本斯并非只是單純的罵人,肖恩一呆。再想起海丁頓建城這么多年,除了修了道象征性的圍墻,再沒建過任何防御設施,確實太缺乏憂患意識了。
如今敵人打上門來,竟連點能還手的東西都沒有,以至于雷蒙都不得不用劣勢兵力去和別人打野戰(zhàn)。
想到這里,肖恩無奈的低下頭:“您說得對,我們確實太…唉。”
魯本斯擺了擺手:“算了,我只是看得心里有氣,這種地方保護起來最讓人郁悶了?!?p> 肖恩突然熱切的道:“敵人應該還有4、5天才會抵達,這段時間里,不如我們盡可能的建一些防御設施吧?!?p> 魯本斯搖了搖頭:“沒用的,數(shù)量差距太大了,區(qū)區(qū)4、5天,連圍著城挖一圈壕溝都沒辦法,能擋些什么?與其白費力氣,不如讓我的人好好休息一下?!?p> “那、那該怎么辦?”肖恩徹底的傻眼了。
魯本斯道:“這個爛城絕對不能守,等敵人沖到城下,迪尼索斯大神降臨也保不住,所以只能想辦法在野外和他們交戰(zhàn)了?!?p> 他的策略和雷蒙不謀而合。
說著,魯本斯對雷蒙道:“喂,城外有沒有適合交戰(zhàn)的地方,最好是便于防守的。要是連這也沒有,你不如現(xiàn)在就把我殺了吧?!?p> 越和他接觸,雷蒙就越覺魯本斯看似粗鄙,實則粗中有細,大不簡單。
他哈的一笑,指著地圖某個地方道:“很高興你不用死了。這里有一個營寨,位于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坡上,易守難攻,應該符合你的要求。”
“什么?”魯本斯頗有些意外的盯著雷蒙手指的地方,一邊看一邊道:“嗯…扼守住了通往城鎮(zhèn)最主要的道路,周圍全是樹林,敵人不好展開兵力,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
“喂,那個營寨結(jié)實不?”
“曾經(jīng)被燒過,不過在等你們來的這些天,我已經(jīng)派人修復過了,守上一陣子應該是沒問題的?!崩酌傻馈?p> “哈哈哈,我越來越喜歡你這小子了?!濒敱舅勾笙玻骸半y怪里德這么看重你?!?p> 說著,他疑惑道:“等等,難道我搞錯了,這個城鎮(zhèn)的人竟能聰明到在這么重要的戰(zhàn)略位置修一個營寨?”
肖恩越發(fā)臉紅:“那…那是以前的強盜團留下的?!?p> 營寨不僅不是他們修的,而且連留下來以備后用也是雷蒙的主意,實在跟海丁頓沒有任何關(guān)系,這也更讓肖恩臉上無光。
“難怪…”魯本斯嘀咕了一聲。
顧不得羞愧,肖恩連忙問道:“如果能守住這個營寨,我們有多少勝算?”
他雖然也當過兵,但自然不可能跟魯本斯這種戰(zhàn)場上打滾的人精相比。在他面前,肖恩就像個無知的小學生一般。
魯本斯搖搖頭:“我看不太大,但總比跟他們硬扛來得好。幸運的是,這個營寨的位置太他娘的好了,在攻下它以前,敵人絕不敢冒著背后暴露的危險,進攻海丁頓?!?p> 雷蒙也道:“是啊,只能希望到時候能找到勝利的機會了?!?p> “對了,對方具體人數(shù)是多少?有哪些兵種?到達的具體時間是什么時候?”魯本斯又問出一連串問題。
雷蒙搖頭道:“不好意思,我們一個也不知道。”
“說啥?你開玩笑的吧?”魯本斯不能置信的瞪著他。
雷蒙把手一攤:“沒辦法,我們預計不到敵人會這么快動手,還沒來得及建起一個有效的情報體系,所以對他們的具體情況,實在一無所知?!?p> 魯本斯愕然張口,呆了半響,他頹然道:“遇上這種極品城鎮(zhèn),我還真是倒霉啊。算了,當初第一次去洛維爾幫那個小子的時候,那個爛領地也是要啥沒啥,比這里好不了多少,就當是歷史重演好了?!?p> 無奈下,他提議道:“干脆我們賭他一把,帶著全部人馬去他們的必經(jīng)之地埋伏,趁其不備給他們一個狠的。幸運的話,一次戰(zhàn)斗就能解決問題了?!?p> 魯茲沉聲道:“最好別這么做,我們賭不起。海丁頓之外全是敵人的勢力范圍,我們根本沒辦法孤軍深入?!?p> “完了,老子縱橫摩季那大陸幾十年,想不到一把老骨頭就要丟在這鬼地方了?!濒敱舅孤勓?,不由一聲哀嘆。
面對這種幾乎絕對的劣勢,他還能談笑風生,不把生死放在心頭,魯本斯的灑脫確實叫人刮目相看。
“煩死了,不想了,等敵人來了就拼他娘的好了?!睔鈵炛?,魯本斯一把推開椅子,大步走了出去。
三天后,消息傳來,德佩羅率領敵軍抵達奧斯頓,2000人,一個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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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雷蒙等人為即將來到的大戰(zhàn)頭疼不已的時候,在遠離海丁頓的加斯帕德王國,也發(fā)生了一件事。
加斯帕德王國的地理位置極其特殊,雖然他的國力在大陸是最小的,但卻占據(jù)著整個維羅尼卡大陸的中心位置,究其原因,就要從加斯帕德王國的歷史說起了。
幾百年前,維羅尼卡大陸曾有一個非常強大的王國,叫圣布里曼王國,曾經(jīng)極度輝煌。后來這個王國分崩瓦解,土地也被別的國家逐漸瓜分。迪爾克王國,就是從圣布里曼分離出來的國家之一。
不過,要講到正統(tǒng)性,卻要數(shù)加斯帕德王國了。當初在圣布里曼崩潰時,王國中心地帶的一片國土卻頑強的堅持了下來,后來就形成了現(xiàn)在的加斯帕德王國,就連他的都城奧拉特,也是圣布里曼的舊都。
因此,雖然加斯帕德的面積是最小的,卻占據(jù)了維羅尼卡大陸的中心地帶,維羅尼卡大陸幾條主要的商路,都會從他的境內(nèi)通過,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拉維特商貿(mào)聯(lián)邦眼紅了。而想要重建昔日圣布里曼榮光的迪爾克王國,更是從未放棄過吞并他的野心。
而正是因為特殊的地理位置,才讓加斯帕德存活到現(xiàn)在。他和其他四個國家全部接壤,看似條件不利,但每個國家都不希望他被別人吞并,所以彼此牽制下,反而誰都不敢動手。
而且,加斯帕德國土雖小,但地形險要,易守難攻。加上在危機的壓迫下,國內(nèi)臣民一直都很團結(jié),也并非那么容易攻占的。
現(xiàn)任的加斯帕德國王是法加納二世,盡管身體一直不太好,但法加納卻是一個有著非凡政治手腕的國王。在他的統(tǒng)治期間,憑借各種手段,法加納拉攏了戈丹草原同盟以及拉維特商貿(mào)聯(lián)邦,共同抵抗兩個大國,迪爾克王國和克羅特帝國的威壓。
同時,借著加斯帕德王國的地利之便,法加納大力發(fā)展商業(yè),整頓軍備,使小小的加斯帕德王國煥發(fā)出了從未有過的氣象。
此時,在加斯帕德王國的某條山道上,一支長長的隊伍正在行進著。
這支隊伍前后均由身著鐵甲的騎士護衛(wèi)著,中心則是一輛巨大的馬車,馬車上刻著的赫然是加斯帕德王家的徽章。
這支隊伍,正是法加納二世外出巡視時的車隊。
馬車內(nèi),法加納靠在一張軟墊上,身體正隨著馬車的行進微微晃動著。
他大概50多歲,但由于長期的政事操勞,已滿頭花白,加上形容枯瘦,滿臉皺紋,看起來就像一個60多歲的老人。不過,只有他那雙眼睛,明亮清澈,閃動著智慧的光芒。
突然,馬車一震,突然停了下來,慣性讓法加納差一點栽倒。同時,就聽外面?zhèn)鱽硪魂嚭艉昂蛻K叫聲。
“怎么回事?”法加納心里一驚。
同時,馬車的窗簾撩開,一個騎士匆匆道:“陛下,前面突然來了一個刺客。請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護好您的?!?p> 話雖這么說,但就在這騎士說話的工夫,外面的慘叫已清晰了很多,顯示那個刺客正沖破阻礙,迅速接近中。
“保護陛下,快阻止那個怪物!”外面?zhèn)鱽眚T兵隊長近乎絕望的叫喊。
法加納心里不安,他打開馬車的門向外望去,眼前所見隨即讓他目瞪口呆。
只見一個全身包裹在厚厚的鎧甲中,拿著一柄大得夸張的巨劍的奇異劍士,如入無人之境般,正沖破重甲騎兵的阻攔,迅速向這邊沖來。
他的戰(zhàn)力極為可怕,寬厚如同盾牌一樣的巨劍,在他手中揮舞起來輕若無物,每一下?lián)]舞,便有騎兵連人帶馬化為碎塊,鮮血四下噴濺。
隨著他的走動,就如同在騎兵群中掀起死亡的龍卷風,一具具殘破的尸身四下拋飛,戰(zhàn)馬的嘶鳴和人的慘叫混在一起,刺人耳膜。
難怪騎兵隊長會稱呼這家伙為“怪物”,若非他頭盔的縫隙中露出一雙人類的眼睛,簡直要讓人懷疑那副盔甲里是一個惡魔。
那怪人的目標顯然就是法加納,片刻之間他已沖近到馬車前。就在這關(guān)鍵時刻,突見一個人影從后面猛沖上來。
“陛下,請回到馬車里!”說話聲中,那人已沖至怪異的劍士身前,剎時便見劍影飛舞。
看到這人,法加納緊張的心一下平定下來。這是加斯帕德王國宮廷衛(wèi)隊長,公認為維羅尼卡大陸最強的五名劍士之一,萊納。
以前也不是沒人刺殺過法加納,但都無一例外死在了萊納的劍下。無論這個怪異的劍客再強,也絕不是萊納的對手。
見他出手,四周的騎士連忙退開。同時就聽嗤啦啦一陣裂響,那個劍客體外的重甲交錯出數(shù)十道切痕,隨即化為無數(shù)碎塊掉落在地。
而看到鎧甲里,那個怪異劍客的模樣時,幾乎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是一個如山般高大壯碩的男子,他有著一頭堅硬的黑色短發(fā),全身上下布滿各種刀劍傷痕,觸目驚心,就如同一截練習劍術(shù)的木樁。更為可怕的是他的臉,縱橫的巨大傷疤幾乎扭曲了他的本來面目,配上他沉默而銳利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栗。
“你究竟是…”見自己全力出手,卻只是劈開了對方的鎧甲,萊納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那個男子舉起手里的巨劍,看著劍身上被萊納砍出的幾道深深的凹痕,他緩慢而木訥的道:“果然…不…如原來…”
“受死吧!”趁對方分神的那一剎,萊納舉起手里的劍。
就見他體外似乎有一股無形的波蕩向外一震,地面塵土飛卷,卻是他用上了頂級劍士才能夠掌握的最強技能,斗氣。
哪知就在他的劍剛舉起來的時候,赫然驚見眼前被一片迅速而至的黑影所淹沒。下一瞬,萊納只覺身體一輕,似乎整個人都飛了起來。
一擊被殺的,是我?
怎么可能…
旁邊的人只看見那個怪異男子的手晃了一下,巨劍以不可思議的高速閃電劈出,萊納整個人被攔腰砍斷,半個身體飛上半空。
維羅尼卡大陸五個最強劍士之一,只差一步就能擁有劍圣稱號的萊納衛(wèi)隊長,竟然不是這人的一合之敵?
“怪…怪物啊!”不知是誰一聲驚恐的叫喊,剎時所有人都嚇得退到一旁。
隨意甩了甩巨劍上的血漬,怪異男子走到法加納的馬車旁。
“是誰派你來的?”
“你…不用..知道…”
巨劍直劈而下,馬車俱碎。
加斯帕德國王法加納二世,被刺殺于巡視途中,這個消息立刻震動了整個維羅尼卡大陸。
席卷大陸的風暴,便從這里刮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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