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神色都很復雜。
曹氏的目光落在了秦氏的身上,春-光正好,曹氏嬌弱的站在那,仿若是柔嫩的柳枝,臉上帶著新生的氣息。
曹氏的心中發(fā)堵,到了這個時候,她若是還不清楚發(fā)生什么了,那就是傻子了。
曹氏的目光中帶著隱怒,好一個秦氏,竟然在這里給自己使了一個絆子!
阮青羽把阮云瑾放在了地上,阮云瑾忽然得到了自由,微微一愣。
接著阮云瑾就撲到了青葉的身上,用那小小的手,開始打青葉的臉。
“你竟然拿阿瑾的東西!壞人壞人!”童聲之中帶著濃濃的憤恨,和那些被搶奪了心愛東西孩子沒有什么兩樣,帶著孩子特有的率真。
阮云瑾的手,看起是輕飄飄無力的,可是暗中,卻是沒少用力氣,青葉打了娘親,她當然不可能就這么忍下這口氣。
青葉被打疼了,就用力推了一下阮云瑾。
阮云瑾一個踉蹌,就摔了出去。
秦氏一把摟住了阮云瑾,把阮云瑾護在了懷里,這一下子,摔在阮云瑾的身上,可卻是疼在秦氏的心上的。
阮青林的臉色都黑了,主子打奴才是正常的,可是現(xiàn)在這后院之中的奴才,都敢和主子動手了!成何體統(tǒng)!
“夫人,救我,我是冤枉的?!鼻嗳~跪在地上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撲在了曹氏的腳邊喊道。
曹氏看也沒有看青葉,好像青葉的事情,和她一點關系也沒有一樣,看著阮青林道:“三爺,青葉這賤婢竟然敢偷東西!就按照府中的規(guī)矩來吧。”
阮青林本來還顧忌到曹氏,但是現(xiàn)在曹氏都開口了,也不顧忌了,直接怒道:“拉出去杖責!”
青葉張了張口,想說什么,不過卻被曹氏一個目光,給嚇回去了。
阮云瑾趴在秦氏的懷中,悄聲的和秦氏說了兩句話,這兩句話,只有秦氏一個人聽到了。
秦氏的臉色微變,猶疑了良久,接著就變成了堅定。
“拿阿瑾東西的人找到了,都散了吧?!比钋嗔謹[擺手說道,接下來他還想和阮青羽談一些事情呢。
后宅的事情已經(jīng)夠亂夠丟臉了,他不想再讓阮青羽看下去了。
秦氏忽然跪在了地上,聲音帶著少有的硬氣,開口了:“三爺,妾身有話要說?!?p> “說吧?!比钋嗔终Z氣微微的溫和了一些。
剛剛的事情,他對秦氏是有一些內(nèi)疚的。
畢竟秦氏在這里,受了委屈,可是他卻沒有追究曹氏的責任。
秦氏認真的開口了:“三爺,我想把阿瑾帶回去綴玉閣,自己養(yǎng)著?!?p>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曹氏的身上。
曹氏跪在地上,攔著阮云瑾,一字一頓重復道:“三爺,我想把阿瑾養(yǎng)在自己的身邊!”
“胡鬧!阿瑾現(xiàn)在在吐芳齋有曹氏照看著,你現(xiàn)在提出這樣要求,不是在打三房的臉面嗎?你一個妾室養(yǎng)孩子,能比曹氏養(yǎng)的好?”阮老夫人怒聲開口了,當下就把秦氏的要求給堵了回去。
秦氏咬咬牙,目光堅定的看著阮老夫人:“還請母親明鑒,阿瑾在這吐芳齋之中,過的未必多好!”
“秦氏!你莫要信口雌黃!你這意思是說我對阿瑾不好?府上的哪個人不知道,我對阿瑾視若己出!”曹氏的臉色一冷,反譏了回去。
今日的秦氏,怎么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平日里她見到自己都好像是老鼠見了貓,要躲著的,今日竟然敢當著三爺和老夫人的面說這樣的話!
曹氏恨恨的想著,看起來,這個秦氏,有些不安分了啊!
秦氏想帶回阿瑾?沒門!她偏偏就要把秦氏的女兒養(yǎng)在自己的身邊,讓她見也見不著!
曹氏下定了決心,不打算讓秦氏帶走阮云瑾。
秦氏的淚水,不停的流著,語氣中帶著怒火:“你對阿瑾好?你這就是對阿瑾好?”
說著,秦氏用手拉了拉阮云瑾那明顯不夠長的袖子,繼續(xù)道:“阿瑾現(xiàn)在身上穿的衣服,還是去年做的,如今已經(jīng)短上了一截,前不久,我往吐芳齋送了多少好的料子?吐芳齋的人,包括青葉這樣的奴婢,都穿上了新衣服,唯有阿瑾!還穿著著短了一截的衣服!”
秦氏一口氣說了好長一段話,胸口微微的顫抖著,用力呼吸了幾口。
曹氏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差點沒有氣吐血!秦氏一直給她送布料,她還以為秦氏這是再向自己示弱,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她!
在場的人都看著阮云瑾的衣服,衣服是料子不錯,迎著陽光,反射出鮮艷的顏色,不過那明顯短了一截的衣袖,證明這是阮云瑾去年穿的衣服。
阮青林看向了曹氏,心中也惱了,曹氏欺辱秦氏也就罷了,但是阿瑾是他的長女,他的心里一直都疼愛的長女!
曹氏知道,今日的事情,任憑自己怎么說,都是落實了的,于是也不爭辯了,直接承認了錯誤:“秦妹妹原來是為了這個生氣,到是我疏忽了,這件事情是我不好,在這里給你賠不是了?!?p> 今日這已經(jīng)是曹氏第二次給秦氏道歉了,面子算是徹底丟光了。
曹氏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說道:“這件事情以后不會有了,我以后會照顧好阿瑾的?!?p> 秦氏嘲諷一笑:“疏忽?衣服的事情可以算是疏忽,可是阿瑾身上的傷是怎么一回事情?”
說著秦氏就掀開了阮云瑾的衣袖。
兩道紅痕,醒目的印在阮云瑾那白蓮藕一樣的胳膊上。
秦氏看著這些,淚就下來了:“這明顯是有人掐的,我不知道這是誰做的,不過阿瑾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不忍阿瑾在遭受這些了。”
“秦氏!你說這樣的話不誅心嗎?你是意思是我打了阿瑾?她身邊這么多伺候她的人,哪個欺主也是說不準的,我這就處置了這些賤婢!”曹氏的聲音帶著冷意,好一個秦氏!今日真是讓她開了眼界了!
秦氏淡淡的看了曹氏一眼,然后道:“我可沒說是夫人做的,不過阿瑾卻的確是在吐芳齋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