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連著三天,李殷殷都沒有再半夜離開宿舍,去后山先天靈脈遺跡那邊自習,或者巡查校園。
她就在自己宿舍里,睡覺,并守著宋林舒。
她潛意識里總覺得,宋林舒半夜不睡覺這件事,并不是什么偶然。
她自己的夢境也不像什么偶然。
事實也證明,宋林舒那天晚上醒來,確實不是什么偶然狀況。
她會在每一天晚上的凌晨三點驚醒。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的事情已經(jīng)成了家常便飯,驚醒之后的宋林舒,很快就能把自己偽裝成熟睡的樣子,再然后,經(jīng)過或長或短的時間,重新入睡。
可以說,如果她的室友不是李殷殷,根本不可能覺察到她的動靜。
而事實上,如果不是李殷殷,正常高中生,這會兒應當睡得正香。
她擺明了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事,或者說,是不像拿自己的事麻煩別人,李殷殷也就沒有說破,只等宋林舒重新入睡后,才再次沉入睡夢。
她這幾天果不其然也一直在做夢,但凡她睡著了,便會做夢。
夢里的大多時候,她都是小狐貍的模樣,有時候被人抱在懷里,有時候則流落街頭。
最離譜的一個場景,莫過于她見有佳人穿著婚服,在紅燭下描眉。
佳人回眸,是林蓉的模樣。
這是唯一一個,將李殷殷活生生嚇醒的夢。
林蓉死于戰(zhàn)事,至死都不曾與誰有過男女之情。
李殷殷想象不出林蓉含著欣喜嫁人的模樣,卻又隱隱期盼,林蓉能夠鳳冠霞帔地,走向某一個能讓她托付終身的人。
到周三晚上,李殷殷終于沒再留在宿舍睡覺并觀察宋林舒,而是與剛報到的哪天夜里一樣,在宿舍點燃了一爐香。
香霧裊裊,隱約顯現(xiàn)出狐貍的模樣。
再然后,她也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取出一只系著紅繩的小銀鈴,將紅繩系在自己手腕上。
皓腕輕搖,鈴響三聲。
夜晚依舊寂靜,陷入沉睡的宋林舒一無所查。
李殷殷這才走出陽臺翻身躍下,輕車熟路地前往后山。
這一路,她手腕上與腳踝上鈴響都為斷絕,可即便是棲息于樹上的最明顯的鳥兒,都未曾被驚擾。
這卻也不代表當真沒有東西能聽見這鈴聲響動。
等她如往常一般抵達后山之時,她身后,已經(jīng)跟了長長的一串“尾巴”。
她停下來,看著夜色里那些,追隨著她來到這一處“禁地”的小生物,揚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離她最近的的小兔妖看見這笑容,正要開口,卻在下一刻,魂魄直接被抽出。
遭此劫難的自然不止它一個。
但凡有膽量跟著李殷殷來到這兒的野貓野狗野老鼠,有一只算一只,魂魄都被李殷殷收到了一枚小瓶子當中。
這樣的變故發(fā)生,它們卻都顧不上指責李殷殷。
一股更為直白恐怖的壓迫感,叫它們絲毫不敢吱聲。
而李殷殷則看向壓迫感的來源,笑容燦爛:“你來啦。”
葉舜華看著滿地還沒處理的“尸體”,又看看李殷殷臉上的笑容,一臉無奈:“祖宗,你這,釣魚執(zhí)法呢?”
言頌之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