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真不在意自己這張臉,但是哪個女孩子會想好好的臉上被留下猙獰的傷口?
傅清歡的呼吸輕輕的,卻急促了,她狠下心,將右手的指甲更加用力扣進自己的掌心,遲鈍的感官隱約感到刺痛,她的神智終于清醒了點。
陽晨含笑舉起右手,對傅清歡的變化并未發(fā)覺。她笑著發(fā)了狠勁,一翻手,用力就將自己盛了碎瓷片的手,拍向傅清歡的臉,像是要狠狠蹂躪。
傅清歡咬牙,用盡力量向左一翻,桌子和墻壁之間只有微小的空隙,她這一翻,整個人如同翻餅一樣,鼻骨卻狠狠撞上了冰冷的墻壁。
嘶…
瞬間的酸痛,讓她那眼淚嘩啦就流下來了,而身后砰的一聲,整張桌面一顫,而隨即響起的就是陽晨倒吸氣和慘叫的聲音!
傅清歡捂住鼻子,一手扶墻壁趕緊坐起,雖然酸痛難忍,但是不知道之前她被下了的迷藥還是什么東西,藥效被痛感一刺激,一下子整個人都清醒了。
她迅速從桌面上跳下來,順著墻根向一旁溜,警惕的望向陽晨。
陽晨拼命甩著自己右手,在地上又蹦又跳,慘叫和倒吸氣聲音交相響起,也瞬間驚動了一旁的兩人。
傅清歡向左手邊又溜了兩步,柳欣語和那個勞什子姑姑,看到這邊情況不對,已經(jīng)來到了陽晨身旁,而顯然她們現(xiàn)在都把她忘在腦后,正是逃跑的好時機。
她向后扶墻,順著墻悄悄向那一旁挪,目標是轉(zhuǎn)彎之后被扯上厚重布幔的木窗。
托上一世的福,她對包間可比雅間熟悉多了,不然怎么能迅速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呢?那木窗旁是木門,外面是延伸出去的窗亭,她只有險中求勝,卻博上一博。
這邊小心謹慎,聽到那邊柳欣語開了口。
“郡主,你沒事吧!”柳欣語語帶憂心,站在那兒腳下卻一步未動,大概離陽晨有個三四步。
傅清歡嘲諷一笑,腳下卻沒停。
陽晨現(xiàn)在明顯是要瘋了,柳欣語怎么可能過去自討苦吃?不怕別的,她肯定怕死了,陽晨用那扎滿了碎瓷片的手一掌揮向她,毀了她那張如花似玉的臉!
即使是光線昏暗,那手上暗紅的鮮血格外滲人,上面扎著的瓷片更是嵌入皮肉,泛著慘白的光,只是看看,就讓人覺得疼的直哆嗦。
“郡主,你可打緊?”那姑姑也開了口。
傅清歡緊盯著那邊的動靜,一步兩步悄無聲息向窗邊挪,她們站的位置附近剛好有窗??p隙透進的光。
昏暗光線中,傅清歡看的清清楚楚,那姑姑站在和柳欣語相同的距離,語氣平平,說話間卻伸出手去,從背后抽冷子推了柳欣語一把。
身段嬌小的柳欣語一個踉蹌,向陽晨那踉蹌了一步,好死不死的剛好那如花似玉的臉,就映在陽晨的掌下。
“賤人!”陽晨抬起頭,眼眶紅著,痛苦而幽冷的盯向柳欣語,想也不想的揚起手來!
狗咬狗一嘴毛!傅清歡看也不看,趁機向窗的位置又挪動了幾步。
近了!只有五步的距離,只要挪過去,她就可以沖出去,就算她不會鳧水,會從摔死在湖水里,總也比留在這里強!
這里是春風樓,沒人會救她,在意她的死活!
“住手!”柳欣語膽戰(zhàn)心驚的喝了,卻更像是受到驚嚇的小貓,她急切的向陽晨身后的木桌看去,突然眼前一亮,余光迅速在房中一掃,“郡主!傅清歡,傅清歡要逃走了!”
“什么?”陽晨和一旁那姑姑的神色同時一冷,扭頭看向那空空的木桌,緊接著順著柳欣語指著的方向看去。
果然,昏暗的光線中,一個背貼墻壁的身影,悄悄向木窗的方向一步一步的挪。
陽晨的怒火頓時勃發(fā),都說十指連心,右手的疼痛火辣辣的如同被無數(shù)的刀子刺了進去,越是痛她看著傅清歡就越是恨!從小到大,她從未吃過這樣的虧,想逃走,哪有這么容易?
“姑姑,抓住她!”陽晨厲聲尖叫。
而不等她開口,那高大的姑姑已經(jīng)身如角鷹一樣,步伐微妙的俯沖向傅清歡的位置,她的手如鷹爪,來勢快而急!
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局勢大變,姑姑那略顯扁平的五官越來越近,毫無保留呈現(xiàn)在傅清歡的眼前,而那狠辣的目光更是透著陰鷙,如同要擒小雞一樣,她靠近了之后。長臂一伸,自如的抓向傅清歡胳膊。
傅清歡呼吸急促,不管不顧的扭頭就向木窗沖去,那姑姑卻反應(yīng)極快,那種近在咫尺,被氣勁催吐在身后的感覺讓人幾乎頭皮發(fā)麻。
原來這姑姑身負武功,怪不得房間中敢大膽的只有她們?nèi)齻€,傅清歡眼神一冷,心中發(fā)狠。
如果同樣是死,至少死在外面還能落個全尸!
傅清歡的側(cè)手邊已經(jīng)是包間通向外面小亭的木門,打定了主意,她不再去管身后的攻擊有厲害,直接她彎下身子雙腿用力,兩只手抱頭上,如同將自己拋出去,又像是緊繃的弓弦,奮不顧身的向那木門撞去!
砰!
轟然一聲巨響。
柔軟的身體撞破了堅硬的木門,裂帛的聲響也暗藏其中,厚重的布幔被扯下,強烈的日光傾瀉一般落滿了房間,又是咔嚓一聲,木頭被爪勁抓成碎屑的聲響。
傅清歡不敢回頭,雖然她眼前發(fā)黑連方向都不知道,但此刻她一點都不敢停留。
朝著沖出來的方向,就繼續(xù)向前沖去,身后矯健的腳步踏在木板上,發(fā)出輕敏的聲響,通過那無形的壓力,她知道是姑姑也追出去了,但是她心里也松了口氣。
因為她的手已經(jīng)摸上了光滑的欄桿,慢慢適應(yīng)了光線,大概能模糊的看到些東西。
從這里向遠處看,距離湖心亭大概有半盞茶的距離,而遠處的最高大的垂柳也只是一抹翠影。
傅清歡毫不猶豫,縱身一躍翻過了欄桿,從包間的窗亭這兒摔下。
身后勁風化掌,一手扯住了她一片衣裙,卻被她墜落的力量撕扯,一條長長的破布被扯下來。
耳邊勁風呼嘯,傅清歡仰頭向上望去,白光刺目,而那頭頂上那高大的姑姑一手遮在眉上,俯身在亭邊欄桿,伸出的那只手上海握著她的破衣,眼神冷漠。
并不是不知道自己跳下來會面臨怎樣的處境,但與其在那個房間中坐以待斃,她寧愿選擇用自己的死向陽晨抗爭,甚至不讓自己的死成為別人的把柄。
縱使表面再沉靜淡然,在她的心中也始終藏著一根傲骨,正是這傲骨,讓她在面臨別人挑釁時總是容易怒不可遏,總是被低劣的算計傷害。
過剛易折!重生后的她深刻明白了這個道理,卻永遠不會允許自己成為別人的階下囚,成為別人的籌碼!
她,是驚才絕艷的杜馥之女,更是傅府的嫡出之女,她的存在絕不可以再給傅府蒙羞!
所以這么選擇,她義無反顧!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
十三清
【小劇場】 傅清歡:莊晏,你最喜歡我哪里? 莊晏:最喜歡從你從天而降落入我懷里…衣衫不整的樣子。 傅清歡一羞,目光閃躲。 莊晏輕笑。 傅清歡:謝竹宣,你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 謝竹宣:你從天而降把我砸暈的時候。 傅清歡…… 這就是為嘛謝竹宣不能抱得美人歸的原因! 哈哈,以上純屬娛樂~ 么么噠。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