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火鍋,姜離帶著墨歸徑直離開,就在離開前還收到了許聿的一波同情。
“姜離,你們宿舍就只有你和剛剛那個人么。”墨歸叼著棒棒糖坐在他行李箱上,由著他推著走,想到七爺交給她的任務(wù),不經(jīng)意間問了一句。
方才去宿舍也沒見到其他人,七爺原本到底是讓她去看著誰呢?
“還有兩個,藺九和林知白,不過他們提前走了?!?p> “林知白?”
小九她是認(rèn)識的,這個林知白又是誰?難道他就是七爺讓自己注意的人?畢竟今天見到的這位,從上到下都只是個普通人,七爺應(yīng)該沒那么無聊,讓自己去盯著普通人才對。
“你沒見過,他這人雖然有些冷淡,倒也挺好相處的。”至少同宿舍這么久,他沒跟林知白發(fā)生過任何摩擦。
聞言,墨歸越發(fā)懷疑這個林知白會不會就是七爺口中的那個人,但現(xiàn)在見不到面也只能作罷。
除卻第一次,姜離甚少白天的時候去西城,踏進(jìn)天門街,跟晚上的熱鬧截然相反,隨之而來的只剩蕭條。
想來,這天門街就是永溪的里世界了。
只不過有一點跟南尋不一樣,三青閣偶爾還有活人上門委托,而南尋西郊的那座殯儀館就只有尸體。
“喵~”
剛進(jìn)天門街沒多久,坐在行李箱上的墨歸驟然聽到一聲貓叫,耳朵蹭的一下豎了起來。
“是小白!”她轉(zhuǎn)瞬變成貓?zhí)氯ィ涣餆煹呐芑厝嚅w。
不多時,就聽閣內(nèi)傳來兩道不同的貓叫聲。
姜離卻默默地打開了手機(jī)上的日期,這會兒距離過年還有個把星期,顏回怎么現(xiàn)在就把小白帶來了?
“誰讓你來的!”
“姜離啊,他請我過來住兩天?!?p> 走到門口,聽到顏回的聲音從內(nèi)傳出,姜離拖著行李箱小心翼翼地推開虛掩著的門,一抬頭,見七爺滿眼不善地看過來,似在控訴他這是把三青閣當(dāng)成他自己的了?
“呀~姜離,好久不見?!?p> 相比于七爺?shù)某裟?,顏回還是一如既往地迷糊,也不知是被七爺揍的,還是他自己摔的,只見額頭上鼓起了一個大包。
“攏共只隔了兩天?!?p> 姜離心虛地錯開七爺?shù)囊暰€,倒是將邀請顏回帶小白來過年的事忘了個一干二凈。
不過,顏回來的也太快了。
“兩天也挺久的了。”顏回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回頭看身后的兩只貓。
兩天跟兩年沒見了似的。
姜離快速地瞟一眼,頓時不敢再吭聲,生怕一出聲就惹了七爺不快。
“要不要我出去給你們騰地兒啊。”他是不出聲,卻不代表七爺不追究了。
一出口,整個院子都跟著清凈不少。
最后還是顏回哈哈笑兩聲,打破了這一瞬間的尷尬,“往常就你和墨歸兩個,我們來不也能熱鬧點嘛。”
顏回比他們要更了解七爺,并不覺得他是在生氣,更多的應(yīng)該是不知該怎么招待他們。
“你們走,我大概能清凈點?!?p> 顏回:……好心解圍,怎么還給懟上了。
“我要小白在這兒過年!”墨歸誤以為他要趕小白他們走,一把抱住小白貓,梗著脖子毫不客氣地迎上他的視線。
這下把七爺氣的,直接進(jìn)屋,不再理會他們。
氣氛也霎時冷了下來。
片刻后,顏回故作輕松地拍了拍“罪魁禍?zhǔn)住钡募?,裝作不在意地道:“你放心,七爺就這個脾性,心里指不定偷著樂呢。”
姜離:……
從他口里說出來的還是七爺么,是他自己吧。
正當(dāng)他想找個機(jī)會好好地跟七爺解釋解釋時,沒等他開口,就見人從樓上扔下了一塊兒抹布,好巧不巧就落到顏回頭上。
“我這兒不養(yǎng)閑人,想待在這兒,就給我干活?!?p> 年前揚(yáng)塵這種事,自然是抓到一個算一個,一個也別想跑,就連小白也跟著遭了殃。
小白一見著他就想起了之前那件事,怕他怕的不行,哪里還敢說半個不字,叼著塊抹布從上跑到下。
直忙到傍晚,眾人才有空歇一歇。
顏回更是累的直接癱在了門口,大喘氣:“你,你們茶樓是不是一年都不打掃這一回?!笨辗块g里的灰塵,堆積起來差點把他人給淹了。
“我這兒就是幾年不打掃,也比你那焚化爐強(qiáng)。”下晌午,所有人都在上上下下地忙碌著,唯余七爺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泡一杯清茶,躺在搖椅里睡了半下午。
顏回聞言癟了癟嘴,拉著姜離開始咬耳朵,“我怎么發(fā)現(xiàn)七爺越來越能睡了?!?p> 他不是都已經(jīng)到了不用睡覺的境界么。
“是嗎?”
姜離倒是沒太注意過這種事,畢竟他白天的時候幾乎沒有來過,晚上頂多也就看到七爺躺在搖椅里閉目養(yǎng)神,還以為他整個白天都在補(bǔ)眠。
——
臨近傍晚,姜離放下手頭上的活計,進(jìn)了廚房。
從墨歸口中得知,一般都是他做飯后,顏回藏在眼鏡下的眼睛陡然亮了。
看來他今晚有口福了。
然而——
一個小時后。
看著桌上的全魚宴,顏回卻是怎么也笑不出來,誰能告訴他,為什么只有魚?
肉呢!蝦呢!他的大餐呢!
“今天沒買食材,廚房里就只有這幾條魚,湊合著吃吧?!?p> 三青閣最不缺的就是魚,除此之外,真是要什么沒什么,當(dāng)然,姜離也從沒見過七爺吃飯。
之前就隱隱猜測,像他這種,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用食五谷了。
可是今天,七爺卻出乎所有人預(yù)料地坐在了勉強(qiáng)拼湊起來的飯桌上。
見他如此反常,顏回更加深了自己的懷疑,懷疑他是不是哪兒受傷了,才需要吃些東西睡一覺補(bǔ)補(bǔ)。
但轉(zhuǎn)念一想,又有誰能將他打傷?
也許……只是想嘗個鮮吧。
然而此時,墨歸也隱隱察覺到了他的反常行為,先是天門街的路被砸出了個洞,現(xiàn)在他又開始像個正常人一樣進(jìn)食。
也就是說,她和姜離不在的那兩天,有人不僅闖進(jìn)了天門街,還對他發(fā)起了挑戰(zhàn)。
不止如此,那人應(yīng)該還挺厲害的,畢竟都能逼得他不得不通過進(jìn)食來補(bǔ)充體力,非一般人能做到。
會是之前拜托她的的那件事么?
林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