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曉玲直接飛身到了一邊的看臺上,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唐允,直到后者心中發(fā)毛了,這才開口說道:“你竟然真的還活著,怎么可能呢?”
夏曉玲圍繞著唐允轉(zhuǎn)了一圈,眼中滿是驚奇之色。
“咳咳,這件事說來話長,容我日后再說給你聽好不好?”唐允有些尷尬地說道。
“不行!”少女蠻橫地搖了搖頭,“我現(xiàn)在就要聽。你不想讓這些人聽到的話那就跟我到別處去慢慢說?!?p> 說完,夏曉玲便伸出手要拉著唐允離開。
“師妹,”譚聞鐘似乎終于有些看不下去了,出聲呵斥道,“不要胡鬧。”
誰知,夏曉玲半點也不買他的賬,反而是回過頭來怒視了他一眼。
“唐允還活著的事你竟然沒有告訴我。我現(xiàn)在不想聽你說話!”
譚聞鐘被夏曉玲的話說得一窒,頗有幾分尷尬地道:“小師妹,不是師兄不告訴你,而是我也是剛剛才得知唐道友無恙。你這可是錯怪我了?!?p> 夏曉玲仍舊滿臉火氣地想要說些什么,可是這時,一旁卻忽然傳來了一道嬌媚的聲音,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喲,我們的大小姐還是和以前一樣,這么大的火氣啊。不過這里可是在旁人的宗門,不比家中,還是稍微收斂一點的好,免得惹人笑話?!?p> 唐允也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只見對方是一個打扮頗為妖嬈的女子,容貌同樣美艷至極,只是和夏曉玲一比,就稍稍有欠缺了幾分。
不過這女子乃是結(jié)丹修為,卻和這諸多元嬰修士坐在一起,先前看她身處道盟的席位之中,恐怕在道盟里面也有著不低的地位。
“琴姬,我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你來多管了?”夏曉玲冷眼看了過去。
那名為琴姬的妖嬈女子似乎也并不惱怒,只是嬌媚一笑,便道:“大小姐身份尊貴,琴姬本也不敢多言??墒侨绻@件事被大小姐您的父親大人知道了,恐怕不太好吧?”
聽見琴姬提及夏曉玲的父親,道盟中所有知曉夏曉玲身份的人全都是一臉肅然,而少女本人,也是表情一僵。
狠狠地瞪了琴姬一眼,夏曉玲真的就不再拉扯著唐允,而是走到了藥仙人跟前。
“老頭,位置讓給我,你到別處坐去!”
一聽夏曉玲這話,所有人都是一臉錯愕。而唐允驚訝之余,眼中卻也有幾分幸災(zāi)樂禍的神情。
因為他的修為最低,所以玄妙宗的長老席位,他是靠在最邊上的,而與他臨近的,便只有藥仙人一人。只是沒有想到,夏曉玲當真如此無法無天,連元嬰修士也敢指著鼻子叫他讓座。
藥仙人被夏曉玲指著,眼中滿是怒氣,那長長的胡子不住地抖動,似乎是在強忍著怒氣。然而,夏曉玲可不比唐允,藥仙人察言觀色,知道這少女的來歷絕不簡單,何況他的修為不如譚聞鐘,故而雖然心中無比憤怒,卻也不敢發(fā)作。
“呵呵?!蹦敲麨榍偌У呐右姷竭@一幕,頓時發(fā)出了一聲輕笑。
紫寰真人坐在上方,回過頭來看向了身邊的道童:“給這位姑娘賜座?!?p> “是?!甭勓?,身旁的道童當即恭聲應(yīng)道。
“哼?!彼庨L老見到童子又搬來了一張座椅,想起方才之事,頓時發(fā)出了一聲冷哼,同時極為陰冷地看了唐允一眼。
唐允見到了只是淡淡地偏過了頭去,而夏曉玲更是恍若未聞,高高興興地坐在了唐允身邊,有說有笑,看得周圍一眾人等目瞪口呆。而紫寰真人則是目光露出些許異樣,似乎是在思索著什么。
雖然夏曉玲不斷地詢問,可是周圍都是元嬰級別的高手,唐允知曉自己的每一句話都會被這些人聽入耳中,故而只是胡亂地敷衍幾句。
而夏曉玲自然頗為不滿,可是唐允卻已經(jīng)將目光轉(zhuǎn)到了別處。
突然,唐允輕咦了一聲,朝著一座擂臺看去。先前夏曉玲與荀惑的“對決”頗為吸引眼球,而當夏曉玲離開后,眾人便將目光轉(zhuǎn)到了這座擂臺上。
一方同樣是極為秀麗的女修士。
沈婉月舞動著那條白綾,施展法寶的間隙,又穿插著各種威力強勁的符法,看得人眼花繚亂,大為驚嘆。
與沈婉月比斗的,是一名身著黑袍的年輕修士。只見其目光冷厲,沒有半點波動,面對沈婉月施展出的每一招,都能在第一時間內(nèi)尋出拆解的方法。
“好厲害?!碧圃释娔呛谂矍嗄晔┱钩龆鴦Ψ?,大開大闔,卻又不失細膩,不由驚嘆道。
“那個家伙的劍法的確有些門道,不怎么好對付。”夏曉玲說著,又斜著眼看了琴姬一眼:“這個女人竟然把他也帶來了,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望著擂臺上的打斗,唐允抓著座椅把手的手突然間緊了一緊,而同樣的,觀看著那座擂臺上比斗的人,均是在那一刻屏住了呼吸。
那黑袍青年的劍,竟然緊緊地貼著沈婉月的面頰擦了過去。
“我靠,這個家伙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嗎?”
“上面的家伙,給我下來,看我不揍扁你!”
眼看心中女神險些被劍刃劃破臉頰,下方的一眾看客頓時叫喊了起來,看著那黑袍青年時,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然而面對下方眾人的罵喊,這青年卻恍若未聞,目光依舊冰冷,劍鋒一轉(zhuǎn),便朝著沈婉月的脖頸削去。
“好狠辣的劍招!”唐允目光凝重,忍不住站起了身來。他已經(jīng)看了出來,這青年使用的劍法竟然招招致命。
“怎么,她是你相好?”夏曉玲看見唐允緊張的神色,忽然開口問道。
唐允先是一愣,隨后搖了搖頭:“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你方才說這人是那位姑娘帶來的,他究竟是什么來頭。還有,你們不是都屬于道盟嗎,難道他和你不是一路的?”
“哼,本姑娘怎會和那個女人一路?!毕臅粤崧勓院莺莸乜戳饲偌б谎?,而琴姬似乎有所感應(yīng),看了過來,臉上露出一絲味道不明的笑意。
夏曉玲隨后又開口說道:“那個家伙叫做李銳,是一名劍修,劍法十分厲害。只不過他卻因為資質(zhì)不好,很晚了才得以筑基。故而喪失了結(jié)丹的機會。不過這也使他精修劍術(shù),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哪怕是結(jié)丹修士遇見了,也是十分頭疼的?!?p> 唐允聽得點了點頭,又把目光重新投回了擂臺之上。只見沈婉月的法術(shù)已然被破,此刻正疲于躲閃對方的劍招。
終于,沈婉月被迫入了一個死角,這一劍是怎么也躲不開了。
上方奇澤峰主目光凝重,雙手已然凝聚起了法力,一旦沈婉月遭遇到致命的危險,他便會立刻出手阻攔。
“我認輸?!?p> 沈婉月釋放的一面護身光罩僅僅抵擋了片刻便被破除,對方的劍氣已然沖到了面前。
然而就在沈婉月說出自己認輸?shù)臅r候,李銳卻忽然一招手,漫天劍氣頃刻間消失無蹤。
“好厲害的劍術(shù)!”
見到這一幕,就連先前喝罵李銳不懂憐香惜玉之人,也不由閉上了嘴巴,暗暗贊嘆。對方這一手,收放自如,需要對手中之劍有著極高的掌控能力,否則的話絕對難以做到。
沈婉月說出認輸之言后便閉上了眼睛,然而等了半天,也不見有攻擊落下,睜開眼時才知道對方在最后關(guān)頭收住了手。此時,她的背后早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
雖然敗在了對方手上,可是沈婉月卻是心服口服,對著李銳一抱拳,便躍下了擂臺。
見到沈婉月無恙,唐允心中稍安,緊握著的手也終于松了開來。
“呵呵,想不到盟中這次派來的人里,竟然有這等劍道高手,實在是了不起。”紫寰真人似乎對自己宗門內(nèi)的弟子失利并不在意,反而是稱贊起了李銳的劍法。
“真人過獎了?!鼻偌趁囊恍?,“李銳的劍法再強,也只能在同階之中沒有敵手而已,尚且入不了各位前輩的法眼。”
相比起夏曉玲的刁蠻,琴姬說話時令人如沐春風,在場有不少人對其都是頗有好感。
夏曉玲在心中暗罵了一句狐貍精,隨后開口道:“李銳的劍法強,可是卻不代表同階之中沒有敵手了?!?p> 夏曉玲這話一出,聽者皆是一愣。在他們看來,夏曉玲和琴姬同屬道盟總部,應(yīng)該是同氣連枝才對,怎么竟然拆起對方的臺來?
聞言,琴姬倒也不惱,而是緩緩地道:“大小姐所學淵博,身上又有不少厲害的寶物,若是交起手來,李銳自然不是你的對手?!?p> 夏曉玲輕哼了一聲:“這還用你說?不過,本小姐說的可不是我自己,而是他。”
說著,夏曉玲伸手一指,正指向手中端著一只茶杯用茶的唐允。
聞言,唐允一口茶水當即便噴了出來。有些尷尬地將衣衫上的水漬清理掉,唐允瞪了夏曉玲一眼:“你亂說什么?”
“我才沒有亂說?!毕臅粤崤牧伺奶圃实募绨?,道:“你的本事本小姐可是知道的,對付那個家伙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要我看你現(xiàn)在上場和他比試一番,正好挫挫他們的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