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坊市,其實就在當?shù)匾晃恢⑿薜那f園之中。
不過,日期未到,莊園不會對外開放。
只要到了開訪之日,這位散修才會允許修士進入其中。
倒是沒有什么限制,只要是修仙之人就能進入。
但這西南三縣也沒有什么得道高人,筑基基本就到頂了。
更多的還是些煉氣期的修士,還多半是些散修來此。
那些宗門往往都有著自己的坊市,很少有宗門弟子會來他們這種散修性質的坊市。
這位散修與云羅宗似乎有些關系,才能在這云羅山中經(jīng)營多年。
還能利用自己云羅宗的背景,以及交游廣闊的優(yōu)勢,開辦一年一度的坊市,也算是南離縣的一方豪雄了。
想到明天要去坊市,到時必然會有不少修為比他高出許多的修士也是到來,雷閃不由有些忐忑、
但仔細一想,他現(xiàn)在雖然只是冒充的身份,但其實還真沒啥值得其他修士覬覦的。
這些天下來,他額頭上的傷口早已結疤、脫痂,只留下幾道淡淡的疤痕,不仔細看的話看不大出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疤痕似乎還在慢慢變淡,估計過個一年半載,便可完全淡去。
倒是臀部被割了幾塊肉皮,雖然早已結疤,但卻留下幾塊疤痕,雷閃以銅鏡觀察之后,發(fā)現(xiàn)至少要一年時間,臀部的疤痕才能變得不那么明顯。想要完好如初,恐怕需要二三年時間才能慢慢恢復過來。
沒了顯目的奴印,他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
他現(xiàn)在已有煉氣二層中期的修為,靈力波動之下,和一般的散修沒啥區(qū)別,不至于引人關注。
缺錢難辦事,有了一定的修為,額頭上的白布也早已解除,他終于能夠大大方方地進入售賣丹藥的藥鋪。
他來到云羅宗附近的云羅鎮(zhèn),找到了一家門口燈籠上寫著一個“丹”字的店鋪。
這云羅鎮(zhèn)有好幾家店鋪,估計是由云羅宗的外圍成員打理,售賣一些產(chǎn)出。
走進這家丹藥鋪,雷閃用譚空給他的那塊靈石買了5粒蘊靈丹,還找了一些銀兩。
靈石雖是修仙界的硬通貨,但許多東西還是要用銀兩才能購買。
他用這些銀兩到隔壁的武器店又購買了一把玄鐵劍、一個銅葫蘆、一根低階修士所用的腰帶,以及一些雜物。
小半壺蛇血,被他重新用銅葫蘆裝好挎在腰側。匕首插在腰帶左側的匕首袋中,鐵劍則連鞘佩戴在腰帶右側的環(huán)扣上。
他現(xiàn)在還缺個儲物袋。
鎮(zhèn)上的法器店倒是有賣,不過,哪怕最便宜的儲物袋,也售價高達1塊靈石,不是他現(xiàn)在能買得起的。
隨后,他便在鎮(zhèn)上的一家客棧住下。
為了趕上明天的坊市,這家客?,F(xiàn)在已經(jīng)住了不少煉氣期修士,甚至還有兩名筑基修士。
沐浴之后,他將內(nèi)衣全部換成新的,穿上洗干凈的藍色外衣,等著明天與小妹的相認。
修煉之人,睡眠已經(jīng)不是必須。
他現(xiàn)在才煉氣二個多月,還保留著一些凡人的習慣。
他盤膝坐在床榻上,一直修煉到凌晨二點,才脫衣就寢。
凌晨五點,便早早起身,打開窗戶,盤膝坐在床榻,面對窗外的朝霞開始進行修煉。
轉眼已是紅日東升,他用過早點,便早早來到坊市。
今天是認親的重要日子,他還指望未謀面的小妹雷蕓能在修行上幫他一把,自是要給她留個好印象。
而小妹好不容易聯(lián)系上自己,恐怕也是急于和自己相認,必然會早早抵達。
按照信中的約定,雷閃順利進入坊市之后,很快就在西側角落找到了一處售賣草藥的攤位。
看到這位與原主面容有些相似少女,雷閃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道:“我撿到一枚玉佩,是不是你掉的?”
少女目光一亮,不動聲色道:“那要你拿來看過才能確認。”
雷閃也不再磨嘰,直接從腰帶的褡褳取出那半塊玉佩遞了過去。
少女接過這半塊玉佩,與她帶來的半塊一對,果然嚴絲合縫。
檢查了一下裂口,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樣,少女眼中便是淚光隱現(xiàn),泫然欲泣。
雷閃忙道:“此處不是談話的地方,要不找個客棧?”
少女這才收拾心情,迅速收拾好攤位,拉著雷閃便走。
雷閃任由她牽著,默默前行。
很快地,兩人來到一家客棧,開了個房間,并肩走了進去。
關上房門后,少女似乎感情極為豐富,二話不說,便一把抱住雷閃,痛哭起來。
雷閃只得好言勸慰,才讓她慢慢平息下來。
隨后,兩人便互訴遭遇。
雷閃只說自己最近幾年都是以散修的身份在這西南一帶混跡,卻盡可能不多說什么。
他原本只是一介凡人,還被烈山派抓去挖礦四年,實在沒啥好說的,別一不留神說漏嘴露餡了。
別看這個小妹一副乖巧模樣,從靈力波動來看,她至少有著煉氣四層的修為。
一旦冒充雷閃之事敗露,恐怕很難從她手上活命。
幸好,雷蕓并未起疑。
反倒是透露了不少以前的信息。
原來,雷閃、雷蕓兄妹本是雷霆宗長老雷震的孫子、孫女,父母都在與烈山派、戰(zhàn)狂門的戰(zhàn)爭中早早隕落,自幼跟隨爺爺雷震長大。
雷震是雷霆宗二位筑基長老之一,修為比宗主雷猛還高出一線。
可惜,在烈山派和戰(zhàn)狂門的聯(lián)手打壓下,雷霆宗屢戰(zhàn)屢敗,最終落得宗門被滅,雷震也與雷猛一起壯烈戰(zhàn)死。
十二年前,雷閃才八歲,雷蕓才六歲,當時,雷霆宗山門所在的雷霆峰遭到烈山派和戰(zhàn)狂門的猛攻,局勢岌岌可危。
雷猛和雷震為了給雷家留下血脈,便將兩人的幾個孫兒輩交由一位煉氣完滿的長老帶著從密道逃走。
雷震是雷猛的族弟,也是雷家的一員。
按照兩人的計劃,如果宗門被滅,就由雷猛的孫子雷動,或是雷震的孫子雷閃繼承宗主之位。
實在不行,讓雷震的孫女雷蕓繼任宗主也未嘗不可。
不過,這位長老帶著三個小孩剛出密道,便是遭到烈山派和戰(zhàn)狂門的伏擊。
最終,這位長老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又得到幾個隨后趕來的弟子援助,才算殲滅伏兵。
三個小孩,則在混亂中由三名雷霆宗弟子帶走。
雷動由一位叫霍當?shù)睦做诘茏訋ё?,現(xiàn)蟄伏在南云縣。
霍當當年就有練氣八層修為,現(xiàn)已是一名筑基修士,有著筑基三層修為,正在積極聯(lián)絡宗門舊部,密謀重建雷霆宗。
雷動天賦異稟,在霍當悉心教導想,已有練氣六層修為,估計會成為重建后的雷霆宗主。
抱走雷蕓的雷霆宗弟子名為況芹,當年就有著煉氣七重修為,不久前剛筑基成功,也已是一名筑基修士。
她帶著雷蕓,在一位云羅宗好友的掩護下隱居在一處無名山谷。
而抱走雷閃的弟子名為林棋,卻是于半路上遭遇烈山派的襲擊,雖然最后帶著雷閃逃脫,卻身負重傷,不久便不治身亡。
沒了林棋的教導和聯(lián)絡,雷閃只得淪為散修,也失去了與況芹的聯(lián)系。
幾個月前,一次偶然的機會,況芹才從一位散修口中得知雷閃的近況,便委托這位散修將一封信函轉交給雷閃。
而這名散修又在前不久圍攻烈山派的戰(zhàn)役中不幸戰(zhàn)死,所以雷閃現(xiàn)在算是徹底失去了與以前相關人等的瓜葛。
“這可正是無巧不成書啊。這樣一來,我冒充雷閃,或許就不會被識破了?!?p> 雷閃內(nèi)心閃過這個念頭,原本有些忐忑的他也便放下心來。
雷霆宗有著數(shù)百年的歷史,原本是一個修仙家族,后來才慢慢演變成雷霆宗。
雷家在雷震這一代分為三個支脈,隨著雷霆宗的破滅,現(xiàn)在已經(jīng)只剩下雷動和雷閃這兩個有資格繼任宗主的人選。
算起來,他現(xiàn)在已是雷家雷震這一脈的少主了。
隨后,雷蕓便邀請雷閃前往況芹隱居的莊園團聚。
雷閃以習慣了閑云野鶴為由,拒絕了她的邀請。
這顯然是雷蕓所難以接受的。
出發(fā)前,她那如師如母的況姨可是千叮囑萬囑咐,一定要把雷閃給帶回去。
畢竟,雷閃算是雷霆宗的宗主繼承人選,象征意義十分重大。
如果雷閃不去的話,她回去實在有點不好交代。
而雷閃只是冒充的,怎么可能同意去見況芹。
最少,也得等他修為高一些,有了一些自保的能力,才會考慮去見況芹這個已是筑基修士的強者。
兄妹兩人爭執(zhí)不下,最后雷閃只得表示愿意為復興雷霆宗貢獻一份力量,但需要一點時間調(diào)整心情,才能放棄散修的閑散愜意生活,如此這般,好說歹說,雷蕓才勉強放過了他。
看到雷閃堅決要離去,雷蕓也是不好勉強,只得拿出一個精致的儲物袋,殷切道:“哥,原本況姨已經(jīng)給你準備好了一切,只等你過去。現(xiàn)在既然你不愿去,我就把自己的儲物袋先給你吧。里面有我雷霆宗的幾本功法,和一些靈石、丹藥,希望能幫到你?!?p> 雷閃雖然原本就想找這個便宜妹子蹭點修煉資源,但這下連人家的儲物袋都拿走,也是不由老臉一紅:“這怎么好意思呢。這樣,我暫借,暫借。等我買了儲物袋,下次再還給你?!?p> 雷蕓也是用慣了自己的儲物袋,還真有點舍不得,也就微微頷首:“也好。下次見面我把況姨給你準備的儲物袋給你送來,我的先借你用著?!?p> 兩人約定三個月之后還是在坊市會面,才依依惜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