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諸葛平凡仍想再勸阻一下仁良,畢竟單挑這事終究沒有群毆來得簡單。
“仁良,我覺得......”諸葛平凡一個踏步上前,抓住了仁良的手臂。
而仁良在聽到了諸葛平凡的叫喚也不由回頭,一時間一雙堅定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諸葛平凡那雙凝重的眼眸。
一股頭疼感襲上心頭,諸葛平凡感到頭疼卻是心頭一麻,原本想好的話語被他生咽了回去,腦袋里面呈現(xiàn)一片空白,嘴唇猶如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神差鬼使般地說道:“你…你一定可以的?!?p> “我一定可以做到的對吧,老哥!”
腦海里突然蹦出的這句話,話仿佛讓諸葛平凡的舉動有了根據(jù),如煙塵般飄起的回憶縈繞在他的腦內(nèi),仿佛這句話才是他本來要說出一樣。
仁良看著諸葛平凡,臉上凝重的神情也變?yōu)橐桓毙δ?,他輕輕拿開諸葛平凡緊握住自己右臂的左手,轉(zhuǎn)身走向賀嘉年的方向。
夕陽,黃昏,公園,還有那個依舊在搖曳的秋千,那些諸葛平凡不愿意再回想的事情,如煙塵般在腦中飄蕩。
“諸葛老師,你說,我可以嗎?”
“你一定可以的畢竟你可是我諸葛平凡的學生啊?!?p> ......
諸葛平凡看著仁良的背影,猶如失了魂般再次呢喃道:“像,太像了?!?p> 一旁的季桃藜望著諸葛平凡的呢喃,不由神情復雜地朝著他多看了兩眼。
仁良走到大約離賀嘉年四米遠的距離問道:“說吧,你要怎么比?”
賀嘉年微微一笑說道:“很簡單,無限制格斗知道吧,沒有時間,沒有規(guī)則,直到一方認輸或者死亡?!?p> 仁良看著做著抹脖子動作的賀嘉年,點了點頭說道:“好?!?p> “那好,我數(shù)三個數(shù),我們就開始,三……”
雙方立馬擺好架勢,邁開雙腿扎好馬步,左右手一前一后蓄勢待發(fā)。
“二?!?p> 仁良左臂微抬,雙拳握得更緊,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賀嘉年。
而賀嘉年右腿微降,左腿肌肉繃緊,就在‘二’字收尾的瞬間,整個人彈射而出。
“你!”仁良緊盯的雙眸自然第一時間注意到了賀嘉年的變化,一個‘你’字脫口而出,但也立馬反應過來,雙腿微蹲,雙手豎舉在面前進入一個非常標準的格斗防守狀態(tài)。
面對這樣的情況,賀嘉年完全胸有成竹,沖刺的動作迅速變換,在快來到仁良面前時身形迅速下蹲,雙手撐地,一記漂亮的掃堂腿直接攻向仁良的下盤。
“太嫩了!”已經(jīng)感到得手的喜悅涌上心頭,賀嘉年仿佛已經(jīng)看到仁良被自己一記掃倒的畫面,嘴角不由浮起一陣嘲弄的微笑。
“啪!”
一聲清脆的打擊聲響起,賀嘉年突然感到臉頰一疼,隨后便看見仁良竟然凌空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他的臉上,隨后雖然落地的動作還有些踉蹌,但最后還是穩(wěn)穩(wěn)地站住了腳跟。
“怎么可能?!”
賀嘉年有些不可置信地質(zhì)問,但諸葛平凡和季桃黎眼中雖然同樣感到驚訝,但是卻還是想到了仁良會有如此的應對方法。
“諸葛平凡,你看那不是昨天那群紅毛狒狒用的技巧嗎?”
“確實,我一開始以為他是愛面子在吹牛。沒想到,他今天居然真的找回了場子,還學會了一招半式?!?p> 就在諸葛平凡和季桃黎低聲討論之際,仁良也是站起身大大方方地回應道:“沒什么不可能的,人總要學習進步,任何今日的挫折與困難都會成為明日進步的階梯。”
賀嘉年有些像看白癡般不明所以地看向仁良,但諸葛平凡清楚這話大概率是跟他說的,不由自嘲般地笑道:“這小子?!?p> 一招不行,多少影響了仁良在賀嘉年心中的比重,他直起腰桿斜著身,歪頭更加認真地多瞧了仁良幾眼。
隨后下一秒,不動聲色地將兩把泛著銀光的蝙蝠飛鏢迅速朝著仁良襲去。
“暗器?”仁良心中暗道一聲,在捕捉到賀嘉年小動作的時候,便迅速雙腳一蹬,想著朝后拉開身位,來進行反應。
而賀嘉年自然注意到了仁良的動作,嘴角露出盡在掌握的自信。隨后右手臂筆直伸出,右手掌張開其中的中指和無名指回縮,同時手腕處噴射出一道濃稠的蛛絲。
很明顯,這是蜘蛛俠的招牌動作。
蛛絲的飛行速度很快,僅僅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經(jīng)來到了仁良面前。淡白色的蛛絲本就不易察覺,再加上如此這般的速度,仁良根本就來不及躲避。
蛛絲在離仁良衣服只有幾毫米間距的時候,賀嘉年的右手猛然往后一拉。拉力在傳遞的時候,蛛絲便已經(jīng)粘在了仁良身上。
拉力從賀嘉年的右手處來到仁良身上,整根蛛絲瞬間拉直,而仁良也被這勁道的力量拉向賀嘉年。
與此同時,賀嘉年的左手處翻轉(zhuǎn)騰挪出一把小刀,仁良見此心中不由暗道一聲:“不好”。
但奈何自己此時的身姿沒有一個著力點,根本使不上一點力氣。
“呵?!?p> 只聽賀嘉年冷哼一聲,那把泛著銀光的小刀狠狠刺進了仁良腹中。
但同時,仁良一直懸而定的雙腳終于踩在了厚實的土地上,腳下堅實的發(fā)力點以及小腹處傳來的鉆心的疼痛,促使著仁良揮動起左手一把抓住衣服上的蛛絲,右手朝著賀嘉年拿著小刀的手抓去。
這樣大幅度的動作自然是被賀嘉年捕捉到了,他的嘴角再次浮起一絲微笑,右手彈射出的蛛絲也被自己嫻熟地切斷,左手一使勁便將插入仁良身體的小刀拔出。
在仁良的右手揮下之前,賀嘉年身形一拱,雙腿一瞪,便再次和仁良拉開距離。
而這次的距離也相對較遠,賀嘉年連續(xù)幾個后空翻秀了一下身法,便與仁良拉開了十米左右的距離。
“嘶?!?p> 一陣痛徹心扉的感覺,仁良低頭朝著自己的小腹處望去,殷紅的鮮血不斷涌出,染紅了四周的衣服,滴答滴答的血滴開始浸潤腳下的土地。
“卑鄙!”
看到這一幕,在一旁的季桃藜不由怒吼出聲,而諸葛平凡看在眼中感到格外揪心。
仁良用著左手捂住還在淌血的傷口,抬起頭看向賀嘉年,而此時的賀嘉年正把玩著手中沾著鮮血的小刀,戲謔地看著仁良。
“那又怎樣?我一開始就說了這是一場無限制格斗,你們也可以使用一樣的手段。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哦~卑鄙是卑鄙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這句話誰說的來著?哦~詩人北島。”
看著一臉得意的賀嘉年,仁良沉默了,不僅僅是因為賀嘉年的這一段話語,也是在思考通過如此短暫的一套小連招,便可以看出賀嘉年對這項能力的掌控度已經(jīng)有些嫻熟了。而自己在剛剛的對戰(zhàn)中也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接下來自己又該怎么辦呢?
無言的三秒鐘,仁良就這樣矗立在原地,而賀嘉年也就那樣默默地看著他。
時間流逝的第四秒,仁良猛吸一口氣,他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了一圈,緊接著又迅速癟了下去。原本圓潤的臉頰瘦削地可以看到里面的棱骨,“咕嚕?!币宦暥亲咏许憦卣麄€戰(zhàn)場。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賀嘉年也饒有興致地看著仁良,但當他看見仁良從小腹移開的左手,他整個人的瞳孔不可置信地放大。
沒錯,透過破爛的衣衫可以看到仁良小腹那道不小的傷口,此刻竟然已經(jīng)結(jié)疤。
要知道,這才過了僅僅幾秒鐘??!
仁良伸手從腰間的口袋中掏出一顆烏黑的泥丸,一顆波光流轉(zhuǎn)的玻璃球,直接一把塞入口中。同時,仁良重新擺好架勢沖著賀嘉年說道:“現(xiàn)在,我們繼續(xù)?!?p> 賀嘉年看著重新擺好姿勢的仁良,不由狂笑出聲:“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那就按你的說法。我們,現(xiàn)在,繼續(xù)!”
清涼的微風吹動著腳邊的野草,淡淡的薄霧預告著新的一場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