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學明拿著背包看著左右方向的來車走出了這條擁擠的路口。
而他卻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跟著一位老人,看似漫不經心的樣子,其實藏在黑墨鏡里的雙眼,時刻緊盯著他。
歐陽納蘭看著信號燈出影了,只是多燈光閃爍信號不穩(wěn)定容易跳。
坐在車里挪動身體已經看不到她老公了。
卻看到一位手握導盲桿的老人有些奇怪,明明是個瞎子卻總在擁擠的車輛中間穿插行走。
目光在看向前面那輛出租車,發(fā)現(xiàn)很平常。
老人是從出租車里下來的,拿槍對老人虛空一點時,沒有注意到他手里的導盲桿。
急忙拿起手機給他老公打電話。
她總說老公小心敏感,其實她自己才是最為敏感的人,或許是從異國他鄉(xiāng)習慣了,只要發(fā)現(xiàn)一個細節(jié)不對,都會去確認一遍。
這種小心自從有了兒子之后,再次上升,每次自己的小心都有些多余。
但她有理由可以讓她老公去相信更去做,哪怕鬧出了笑話,也依舊樂此不疲。
你不知道女人天生就敏感嗎。
電話打不通,這才想起多拉達魔盒在他身上,一拍腦門希望自己的敏感是多余的。
給他老公發(fā)了一條微信,還有手機信息,以及電子郵箱。
都只有一句話,‘我看到了一個盲人可以不用導盲桿,你要是能轉身看到他,可以多看會,很有意思像是個演員。’
微信和郵箱發(fā)送的圓圈始終都在轉動。
只有手機信息顯示發(fā)送成功。
心里祈禱,希望老公能看到吧。
抬頭看向信號燈,三色開始不停地來回閃動。
在車內大喊了一聲道:“老公離我們再遠些啊?!?p> 喊完她自己都笑了,反正這車隔音好,別人又聽不見。
趴在方向盤上,看向救護車神色有些發(fā)呆,纖細的手指指著像是在畫畫,嘴里低聲地說道:
“兒子你的夢境游戲走到哪一步了?是不是和吱吱都要親上嘴啦,我很期待你給我講啊!你把夢中的人說的那么完美,當媽的都想見一見這個有酒窩的小女孩到底有多漂亮。”
兒子這次高考算是作廢了,估計她很快就能收到一中校長的電話了。
那個美國來的老紳士到哪了?也不知道,應該快現(xiàn)身了,不知道他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第一句會說什么。
可能會說,香江這里空氣太差了,剛來就有霧霾,你的車里有沒有負離子發(fā)生器和空氣凈化啊。
也有可能會說,你們的假期生活結束了,為了你的兒子,你們要再次啟動當年沒有完成的計劃。
我給計劃取名‘復活者’怎么樣,這個名字聽起來是不是就很有動力。
想了很多,但是目光最后的凝聚還是在救護車里。
“兒子呀,你知道嗎,香江是媽媽的出生地,媽媽喜歡這里才讓你出生在這里,當年要是聽你爸的,或許你能看到的只有老街,觀噴泉泡溫泉?!?p> 突然被前方救護車的喇叭聲吵到,發(fā)現(xiàn)信號燈已經恢復正常,前方也出現(xiàn)了交警,三人在指揮。
正有一位交警走向救護車,畢竟生命最可貴,看到和女醫(yī)生溝通幾句,又來一位交警在前方領路。
五通道的路此刻因為一輛救護車的開動而打亂了信號燈的提醒。
將車窗降下一點聽到外面吵雜的聲音,跟著前面的出租車慢慢挪動。
看到救護車又有交警,前面的私家車都讓出路來,不想被人敲窗聽麻煩.......
此刻很多車都知道跟著救護車走就能先出去,可是出租車緊跟著就是死咬不放。
很多私家車不敢往自己車上靠,畢竟是勞斯萊斯嗎一輛車的價格擺在那里,都怕萬一碰了賠不起。
有些急脾氣的司機就將目光對準了出租車。
但是出租車更加頑強,任你怎么靠近人家的方向就是不變,很多次都是兩車僵持,畢竟出租車是在虛線內。
壓著虛線開車的人,此刻只能罵咧咧的來上一句,該死!
在不剎車停下就要給自己制造麻煩,一條車道能行駛兩輛車嗎。
歐陽納蘭也不示弱,畢竟有品牌力罩著跟在出租車后面還是比較輕松的。
心里想著,救護車你一定要快啊,這樣我們就能一起過這個路口啦。
不然這信號燈原來的時間就要一分多鐘,這后面都堵出好幾里地之外了,信號燈調節(jié)的時間肯定會更長。
看著救護車快速的行駛過這個路口,出租車起步時一下熄了火,再打著火交警就站在路口的實線處,抬起手里的紅牌,表示不能通行。
出租車轟著發(fā)動機已經起步了,交警走進出租車指著窗戶讓司機停下,此刻右轉的車道車輛已經開始轉彎。
出租車還是快速沖了出去,交警本能地閃躲也被嚇了一跳,看著尾氣冒出的煙就穿過了路口。
急忙拿起胸口的通訊器喊道:“叫停那駛過的出租車,車牌號我沒看清。”
歐陽納蘭也要跟著沖過去,趁著這會警察正在喊話。
可是當要加速就看到交警走了幾步站在了這條車道的中間,一個急剎停下了,歐陽納蘭抬起頭看著。
降下車窗喊著交警,交警聽到后轉身走去問道:“你有事嗎?”
歐陽納蘭著急的說道:“同志能不能先讓我過去,前面救護車里的病人是我兒子?!?p> 交警一看前面搖搖頭說道:“不行。”
歐陽納蘭一下急了,連忙補充道:“真的,救護車里真的是我兒子?!?p> 交警面無表情的說道:“下輛車想要過也會說救護車里的是他兒子?!闭f完直接走開站在實線上。
歐陽納蘭理智的升上車窗,雙手怒砸方向盤,心中暗罵該死的出租車。
只好等著了,拿起手機看到老公還是沒有回復手機信息,心里涌上一種惴惴不安。
此刻救護車開進了醫(yī)院,陳知了被快速的推進了急救室,由于身邊沒有親人守護和需要辦理住院簽字。
醫(yī)生說道:“病人是一中的學生,給一中的校長打電話,或許能聯(lián)系到他的家人?!?p> 護士來到看守站剛要查詢一中校長的電話,就被一道怪異的聲音給打斷。
“我就是他的親人,找我就行?!?p> 護士抬起頭看到是一位身材挺拔,身穿白色正裝滿頭白發(fā)的人。
忍不住多看幾眼,戴著墨鏡,打著領帶,右手還拿著一把雨傘,衣服上傳來一種淡淡的香水味。
手腕戴著的名表,護士在短視頻里見過,有不少人花式裝富,自己是看不出面前這人戴的是不是假的。
看不出此人的年齡,反正瞧著這身裝扮就不像是個正常人會穿出門的。
也不知該如何稱呼他,難以開口的說道:
“這位.........”想到實在是不知該怎么說了,就直接跳過了這位......
“患者是你什么人?”
從衣兜里拿出一張照片給了護士,是一張陳知了一家的團圓照
說道:“這孩子的爸媽是我朋友,要是按照中國輩分來稱呼,我應該是他大大,如果按照年齡我應該是他爺爺?!?p> 護士看著照片聽完他說的自己都笑了,你這都是都哪跟哪啊。
抬頭看著他,戴著墨鏡分不出是哪國人,可是從聲音里不難聽出眼前這人不是地道的中國人。
看著他說道:“不好意思,你不是病人的親屬所以你不能代表病人,如果你要是有病人爸媽的電話請你打給他們,我先謝謝你能幫我聯(lián)系到?!?p> 護士將照片還給他,匆忙的走開。
轉身摘下墨鏡,藍色的瞳孔看著身后的學生們問道:“我不像這孩子的親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