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街道兩旁的暗巷里涌出來兩隊士兵。
李乘風看了一眼,方才他還在納悶,一個小小的旗官竟然敢詆毀宋青,原來是背后有人啊。
“誰呀,敢打我的人!”一個身穿甲胄的男子坐在馬上緩緩走了過來。
兩隊士兵此刻堵在街頭,將他們團團圍住。
小旗官看見主心骨了,立馬一跌一撞的跑了過去,抱著男子的腳便一頓猛哭道:
“大人,你可以要為我做主啊,我本著同僚的情誼,好心好意的去幫助他們查案子,沒想到他們不但不念我的好,還對我動武。”
一上來便惡人先告狀,配上他那副模樣,真要遇見的是一些普通人,可能真就黑的變成白的了。
陳訶看著他那副丑陋的嘴臉,心里惡心壞了。
宋青倒一副沒什么的樣子,臉角微笑的看著頭兒。
想來個空口說白話,那他們可找錯人了,尤其是不該找余寇司手下的人,對于這種事,他們向來只有一句話:用拳頭來顛倒黑白,說的多沒意思!
身穿甲胄的男子輕笑了一聲,下了馬,來到李乘風的面前,陰陽怪氣的說道:“原來是李統(tǒng)領(lǐng),我還以為李大人只知曉在堂口里舞文弄墨呢!”
這話讓李乘風的臉抽搐了一下,他確實不愛外出,辦案基本上都是在堂口里,不過讓人拿這樣的事情來說道,心里肯定是不不舒服的。
“本官也不知于校尉有認人做干爹這個嗜好。”李乘風弱弱的回了一句。
于校尉臉色立馬難看了起來,當初他認戶部尚書朱文章做干爹時,可謂是鬧得人盡皆知,一時間還出了不少的丑聞。
不過他倒不在意,借著朱文章的身份,這些年不可不謂是風生水起,年紀輕輕就在巡防營當了校尉,而當初那些惡言也慢慢的屈服在了他的識時務上。
如今已經(jīng)很少有人敢在他面前提及此事了。
“李乘風,我們的事日后再算,現(xiàn)在的問題是你無緣無故打傷我的人,這件事該如何算?”于校尉壓住了心中的火氣。
今天這一切為的可不是他個人的一時之氣,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不然就算有著朱文章尚書的身份為他做后盾,他也不可能到現(xiàn)在的位置。
“怎么辦?”李乘風皺了下眉頭,隨后譏笑了一聲:“再打一頓?還是你也想一起嘗嘗我的風掌?”
看著蠢蠢欲動的李乘風,小旗官下意識的退后了一步,只要不對勁他立馬掉頭就跑,他可不想再挨一掌。
于校尉笑了笑,他可不怕他,兩人同樣是六品,而且他還是修的儒家法門,而李乘風只是修的雜門,真要動手他絕對有自信勝過他:
“你這樣就是沒得談咯?”
“你算什么東西?我需要和你談?!崩畛孙L冷聲道。
于校尉盯著他,眼里冒火般的準備開口時,他又說了句讓他嘴里的話深深咽了下去。
“卿天鑒辦事,閑雜人等速速撤離,膽敢妨礙公務者,斬!”這一聲斬說得氣勢凌人,讓對面的兩個小隊的士兵不由自主的動了動。
小旗官此時已經(jīng)傻了,他剛才十分慶幸自己沒有做過多的事情,要不然長安城里又多了件無頭案。
“你……”正欲說道,從巷子便鉆出十人,一個個兇神惡煞的。
這都是李乘風手底下在附近的吏役,此時正巧趕到。
李乘風朝著陳訶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陳捕頭,李某承你一個情,日后有何事盡管說?!?p> 陳訶抱拳回道:“不敢當?!?p> 李乘風的情她可不敢多想,他身為統(tǒng)領(lǐng),上司是寇司,只要不是什么出格的事情,寇司基本都能替他兜著了,甚至卿天鑒的掌鑒人趙密親自出面也不是不可能,所以說承他一人之情,或許便是承了整個卿天鑒的情,她可受不起。
而且站在他這一邊,她也是有私心的。
可李乘風卻不這么想,直接摘下腰牌丟了過去:“拿著吧!”
陳訶抬手接住,仔細觀看了一下,上面的蠃魚紋路十分細致,前面是一個李字,后面是他的官名統(tǒng)領(lǐng)二字。
她抱拳行了一禮,別人都這樣了,她要再還回去,恐怕就有點不識好歹了。
李乘風揮了揮手便帶著人離開了。
陳訶見狀,自己也欣喜的走開了,留下巡防營的眾人在那里撤也不是,不撤也不是。
小旗官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來到于校尉的身邊弱弱的問道:“大人,我們怎么辦?”
于校尉正愁沒人撒氣呢,頓時怒罵道:“怎么辦?你是豬嘛?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讓你把事鬧大點,屁用沒有的東西?!?p> 小旗官立馬低下頭,不是他不想把事鬧大啊,實在是自己的小命要緊啊。
待過了一會兒,于校尉氣消了之后,帶著人便離開了,對于里面的情況,他沒興趣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