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差一點就成的姻緣
“何人?”綠枝掐腰生氣,恨不得把伙計捏扁搓圓,“你瞧瞧帶了什么人?”綠枝指向一耳朵耳背的柴皎皎,“竟然想見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是什么人相見便能見的嗎?”
柴皎皎偷瞄這倆人吵架,直覺得這個綠枝可真有趣,比那個動不動發(fā)火的南家大小姐有意思多了。
伙計賠了一臉笑容,仍舊沒能消除綠枝的怒火。
“綠枝姑娘,好姑娘,我這不是怕,萬一真的是你家小姐認識的人,弄錯了可就糟了。看來綠枝姑娘不認識,小的這就把他趕出去?!?p> 趕出去?柴皎皎豎著耳朵聽到這幾個字,瞬間擺正了姿態(tài),他還沒見到薄情呢!
怎么能出去?
大街上攔著薄情實在不好透露身份。
而且……薄情未必記得他。
他要搞清楚,薄情為什么會不記得他,明明……他還救過她。
好吧,雖然是大榕樹救的。
但也是同生共死的情誼。
他抱緊自己的小包袱,直接趴在石桌上,假裝睡著了……
“趕緊的,趕出去,別在這里給我家小姐丟人現(xiàn)眼!”綠枝嫌棄的瞥了一眼柴皎皎,冷哼一聲進了前廳。
她要和藍畫姐姐告狀去,沒想到碰到一個無賴。
可真是拿假裝聽不到人完全沒有辦法!
“老人家?”伙計上前試圖叫醒一個裝睡的人,“老人家,您醒醒?。 敝蟮膬煽嚏娭畠?nèi),伙計嘗試了各種辦法。
也是,你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
何況他就是故意的。
無奈之下,伙計只能留柴皎皎暫時在后院里。
“唉,只能如此了,希望不要沖撞了貴人。”
柴皎皎哪能真的等在這里呀!薄情回來,也是回房間根本不會經(jīng)過后院。
伙計一走,他便起身去了前廳,悄摸摸的尋著陰暗的地方走去。他邊走邊想,為什么那么多人,他完全可以厚臉皮去求玉王,卻偏偏要跑來找罵的尋薄情。
還有薄家那個三公子,可真是……護姐狂魔!
對!
一定是因為那團紅線!
柴皎皎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紅線,明明是一根線,卻因為他的失誤分成了數(shù)根。
“奇怪,明明有桃花煞,為什么沒見到爛桃花?說起來,薄情應(yīng)該也是一見到我便心生歡喜才對?”
柴皎皎實在是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為何這些線都作用在了他身上。
一看到薄情便情不自已的想要靠近反倒是手上的桃花煞,應(yīng)該有很多人見到他便會追捧,這兩天入城一來,卻是平靜的出奇。
難道桃花煞指的不是被爛桃花追?
他實在摸不著頭腦,師父也沒告訴過這些。
一看到這團亂線,柴皎皎自問是理不清的,他只好又試了一遍斬情訣,可是不管他怎么掐訣念咒,都是毫無用處。
“月老的紅繩,綁的可真結(jié)實啊~”
嘆息完的柴皎皎看著眼前的樓梯,又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先前的伙計已經(jīng)忙去了,根本沒人注意他。
“正好,先看看薄情在那邊,到時候在門口等著更方便!”
他前腳上了樓上,后面的玉王和藍思思緊跟而來,藍思思還是一副小怨婦的模樣,跟玉王抱怨,“王爺,您就是太過心善,看看那個南家大小姐,哪里還有什么大家閨秀的模樣,竟然當街扯您腰帶!”
藍思思憤憤不平。
“南大小姐定是無心之舉,再說,我不是及時阻止了嗎?”
玉王走在前面,藍思思跟在后面,他是想不明白,以前那些女子追求玉王,還只是十分含蓄的拋荷包。怎么出了南輕紗這么一個另類,玉王差點當家丟丑。
她扯的,可是褲腰帶呀!
唉!
藍思思暗嘆一聲,都怪他,被一些姑娘攔住是分身乏術(shù)。
若不然,哪里能讓玉王受這等屈辱!
實在有辱他伴讀侍衛(wèi)的身份!
不行!之后等見到南輕紗,一定是要見一次,打一次才行!
“玉王!”南輕紗火急寥寥的追著玉王而來,沒錯,攔住藍思思這個礙事家伙的姑娘們,也是她花銀子雇來的。藍思思這個小跟屁蟲,每次都是裝的一副憐香惜玉翩翩公子的模樣。
也正是如此,南輕紗才想到用一群姑娘來堵他。
可惜!她在玉王手里沒過三招,連褲腰帶都扯了,愣是沒把紅繩綁上。
“王爺快走!”藍思思攔在樓梯上,催促著玉王快點離開現(xiàn)場。“南家大小姐,我家玉王與你素不相識!還請離開!”
“呵!藍遠念,你可真?zhèn)€礙事的麻煩精!”南輕紗抬手掀開面紗,露出一張傾世容顏來,她一雙桃花含笑的眼睛,微微朝瞇了瞇,唇角緩緩勾勒一個好看的弧度?!氨拘〗阋M客棧,你為何要攔著?伙計!給本姑娘開一間玉王隔壁的房間!”
她的語氣斬釘截鐵,一大塊金錠從空中劃過,落在了剛想說話反對的伙計手中,瞬間堵住了客棧人員的嘴巴。
不就是銀子嗎?她南家哪里缺這點錢。
“怎么?藍小孩你有意見?”
南輕紗走上樓梯站到了藍思思面前,“還不快給本姑娘讓路!”
柴皎皎剛躲到樓上,本想趁著客棧安靜,能摸到薄家住哪里。
萬萬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南輕紗來。
玉王又是個老熟人。
這可叫他躲哪里去,柴皎皎只能往人群里鉆。
所幸人的本質(zhì)就是好奇。
二樓的欄桿旁已經(jīng)站了一圈人,他迅速藏在里面偷偷觀望。
啊呀!
他是覺得玉王,一個王爺?shù)纳矸荩趺匆膊粫屌虞p易近身。
南輕紗想綁紅線實在是有點難。
現(xiàn)在看來,他追薄情,似乎是差了一錠金子。
“瑩玉!”比南輕紗更火急寥寥的宋元君也趕到。
柴皎皎往人群中躲得更狠了。
啊呀!
今日出門沒看黃歷。
這是什么災(zāi)難現(xiàn)場?
只希望薄情晚會兒回來。
“瑩玉!你快回來!你一個女子怎么能住玉王旁邊?”
玉王站在樓道上,不知道該走還是不走。
倒是藍思思還在堅持著堵著南輕紗的路,不給她放行。
“瑩玉!”宋元君上前扯住南輕紗的長袖,“快走吧!”
“就是,宋元君看好這個瘋丫頭,別再纏著玉王了!竟然還當街……”
“咳咳!”玉王咳嗽兩聲阻止了藍思思繼續(xù)說下去。
差點被扯下腰帶,可不是什么好事呀!
本來就旁邊人看到,要是被藍思思說出來,丟人的可是他。
玉王兩抹腮紅瞬間掛在臉上,看的宋元君是十分惱火。
他就是去找人備了一下聘禮順便給遠在皇城的爹爹去個信。
沒想到再打聽時,南輕紗已經(jīng)追著玉王到了上善客?!,F(xiàn)在他又聽到什么?似乎還有別的他不知道的隱情。
“宋上清,怎么哪都有你?”南輕紗回過頭來,她本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根本不想給宋元君一個眼神。
可是當她無意間對上宋元君那雙眼睛,他們之間,似乎被一根看不見的繩子,牢牢拴在一起。
“我……”南輕紗愣了一下,似乎有一種沖動,讓她想把宋元君綁回家做女婿去。
不不!
我喜歡的是玉王。
宋元君長了一副呆子的模樣。
不喜歡,不喜歡。
可就是好奇怪,怎么會心跳變得不正常?還有些心生歡喜?
柴皎皎躲在人群中摸摸唔上了眼睛,只用手指間的縫隙看著二人之間纏繞在一起的姻緣繩。
怎么會這樣?
這倆人倒是綁上了?
哎?
豈不是說明,紅線是管用的。
可是我和薄情怎么回事?
為什么感覺,薄情并沒有收到紅線的控制。
“你……”
“我……”
兩個人的對視,仿佛周圍時間靜止,跳動的心在胸膛似是小鹿亂撞。
“瑩玉我……喜歡你!”宋元君的臉上掛了一抹紅暈,這是他第一次,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口。
好生羞愧!
“我……”南輕紗甩了甩頭,“我喜歡玉王!”她回頭一指剛準備看戲的玉王,正拿著一面折扇輕輕擺動。
而藍思思,早就覺得這倆人有戲,快一步可玉王肩并肩。
“玉王有什么好的?玉王有的本公子都有,你就說吧?要什么?”
“可是玉王長得好看……”南輕紗對著玉王一臉恥笑,玉王拿著折扇遮住了臉面?!岸嘀x南姑娘夸贊,本王并不心悅姑娘,還請姑娘打消這個念頭,莫要辜負了眼前人?!彼菧貪櫲缬竦穆曇簦氯羰桥柗髅?,就算是直接拒絕,也并沒有讓人傷感。
“聽到?jīng)]?玉王不喜歡你!”
有倒是,不作不會死!
本來一個姑娘當眾告白也是鼓足了勇氣,就算是臉皮再厚,再不在意名聲,被拒絕也是羞愧難當。
南輕紗本可以因為玉王的溫潤氣息,又拒絕的十分委婉,可以毫不在乎的轉(zhuǎn)身就走。
可是她轉(zhuǎn)身后呢?
偏偏有一個找死的宋元君擋在面前。
還十分得意的嘲笑她!
柴皎皎在人群后捂臉,這位兄弟,怎么能嘲笑姑娘被拒絕呢?
他默默地為宋元君捏了一把汗。
只是剎那間的沉寂,南輕紗的眼淚便如同狂風(fēng)暴雨襲來。
剛還十分得意的宋元君瞬間慌了腳步,只站在南輕紗兩階之下的他,和南輕紗統(tǒng)一了視線,看到桃花眼中水汪汪的,“對,對不起,我……”
“走開啊!”南輕紗狠狠的推開了他,拽著帷帽上的面紗哭著跑出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