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救人
“什么?我聽不清!我拉你上來!”柴皎皎還在做著無用功。
一聽到他說聽不清,而被薄情送到岸邊的儲物袋柴皎皎連看都沒看一眼。薄情憤怒的真想把這人拎起來揍一頓,奈何她現(xiàn)在夠不著。
“幫忙!送到!坤朝!薄家!”薄情幾乎是嘶吼著說出聲。
而已經(jīng)喪失理智的柴皎皎似乎又看到了那個噩夢。
夢中人就是沒能救下那個女子,如今他不想救不了薄情。
“什么坤朝!我不知道在哪!你上來告訴我!”柴皎皎再次祈求起蠶祖宗,“老祖宗求你,我該怎么辦?”他雙手都已經(jīng)磨出血來,還是用足了力氣抓那繩子。
“笨吶!蠢小子難怪你老被你師叔坑!她都能踩著樹葉渡過湖面,你不會砍了樹枝當船?”
蠶祖宗實在看不下去這倆人在這里演繹苦情的主兒。
一個蠢得要命,一個為財而亡。
他大概能猜到薄情要是肯放下清蓮子,這湖能直接把她吐出來。
唉!
蠶祖宗嘆息一聲。
“什么?”
柴皎皎愣了一下,“砍樹枝?能行嗎?蠶祖宗你試過嗎?”
“愣著干嘛?快點砍呀!我未來的徒孫媳婦要沒了!”
此時湖水已經(jīng)漫到了薄情的玉頸,死咬著牙就是不認輸?shù)谋∏?,板著一張本就冷酷的臉。她現(xiàn)在最后的希望也破滅了,到現(xiàn)在岸邊想要救她的人,還是沒有去看一眼她扔過去的儲物袋。
那么大一個儲物袋這人竟然看不見,原本薄情擔心的這人想那些要搶東西的強盜一般,拿了儲物袋就跑。他倒好,她那么大聲的叮囑都沒去看一眼。
其實薄情不知道的是,從沒出過遠門的柴皎皎根本不知道寶物為何。
在他的概念里,重要的東西,都是寶物。
比如,師叔在他五歲那年生辰帶回來的糖葫蘆。
當時柴皎皎可不舍得吃了,只知道這是凡人城池的東西,在山上吃不到。再加上師叔也不容易,一定是花光了他的私房錢換來的。
于是在他的苦苦哀求下,迫于無奈的月隱師父只好把柴皎皎咬了一口的糖葫蘆,施了個法術(shù)保存起來。
如此一來,柴皎皎每次想念師叔,都要把封印的糖葫蘆拿出來,以此懷念那酸甜的味道。
儲物袋這種他從未見過的東西,自然是不認識的。更何況眼下柴皎皎忙著想辦法救人。
正如蠶祖宗所說的,柴皎皎準備找個趁手的東西去劈樹干。因著擔心撐不住兩個人,柴皎皎特地在榕樹上奔走一圈,尋找了最粗的枝椏。他是沒什么趁手的工具,可是前不久師父教的風刃倒是用的十分順手。凝聚了一小團風力在手,正準備朝著榕樹的樹干扔去,那知榕樹竟然自個搖晃起來。
無風自動的樹葉嘩嘩作響,搖曳的樹枝把柴皎皎直接從樹上摔了出去。
眼疾手快的他撈到一根藤蔓。
“什么情況?”蕩著藤蔓又跳在樹干上,柴皎皎牢牢的抱住樹主干。
這一刻,他意識到榕樹像是活了一般在扭動著身軀,很是反對他去砍樹。
“傻小子!還愣著做什么!快點砍樹呀!你還要不要那丫頭啦?”在柴皎皎頭發(fā)上纏了好幾圈蠶絲的蠶祖宗,終于把渺小的身體綁在了柴皎皎的頭發(fā)上,不至于被蠢小子給甩出去。
“哦,好?!弊ダ蔚牟耩?,凝聚起一個風刃,狠狠的朝著榕樹扔去。
只是煉氣小修的風刃本就弱小的可憐,再加上大榕樹忽然間發(fā)招,用藤蔓生長直接包裹住那攻擊,柴皎皎連榕樹的樹皮都沒有傷到。
額……
“再來!”
為了救人,他是心急如焚。
而等著被救的人,看著沒人理會的儲物袋,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任由水淹沒了腦袋。
咕嚕咕嚕幾個氣泡冒出來,標志著薄情真的被水淹了。
越是慌張,柴皎皎的風刃凝聚的越是弱小。蠶祖宗跳了起來,提這小子著急的牙疼,“我說你小子道法學的真差勁!真給月老觀丟人!”
沒臉看下去的蠶祖宗終于忍不住出手,只一根蠶絲吐出來帶著磅礴的仙力化成最鋒利的刀,眼瞧著就要切到那樹干,可大榕樹突然出了聲,“別切別切,老樹這就把那丫頭撈上來!”榕樹那蒼老又有些粗糙的聲音像是麻繩劃過幼嫩的臉蛋。
蠶祖宗見把這老家伙炸了出來,便也見好就收,那看似嚇人的仙力瞬間化為虛無。
看到這一點的老榕樹差點氣吐血。他被這老不修的蠶狐貍給騙了!
“老伙計!還是那么滑頭!”大榕樹恨不得把蠶祖宗捏碎,只是他打不過蠶祖宗。
冷靜下來的柴皎皎黑了臉,他有種當初被師叔趕出門的感覺,自家蠶祖宗也忽悠他!
但無論如何,都是蠶祖宗用虛假的實力把這位炸出來的,柴皎皎還是把蠶祖宗放在師叔前面。
“不管如何,還請榕樹仙人先出手救人。”
柴皎皎跳下榕樹,老老實實拜了拜大榕樹。他現(xiàn)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合著大榕樹啥都知道,一直在一旁看笑話。
一想到昨晚被掉了一夜,柴皎皎頓時有點囧。
他還咬了榕樹上樹藤一晚上!
可真是丟人丟大發(fā)了。
“你家這小子,還真是不死心哪!”言罷大榕樹抽出一些枝丫,伸長到湖水里。
而此時的湖面早已回歸平靜,柴皎皎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大榕樹,他怎么覺得,這湖水是榕樹搞的鬼?
薄情被榕樹托上來時,雙手緊緊的把那清蓮子護在懷里。
雖然她昏迷了過去,可不管大榕樹怎么扯,薄情就是不肯撒手。她潛意識里就是要守好懷里的蓮子。最后是大榕樹不得不松開藤蔓,放棄和她計較。
被送上岸的薄情意識漸漸恢復(fù),柴皎皎跑到她跟前著急的喚著,“薄情,薄情?能聽到嗎?”他托著薄情的后腦勺,湊到薄情耳朵邊呼喚。
忽然手中的腦袋一動,沒等柴皎皎欣喜薄情醒來,他的眼睛周圍落了一黑圈。
“??!”柴皎皎驚呼一聲!不可思議的看著翻身跳開的薄情。
薄情伸手揉揉耳朵,再看看還跪在地上的柴皎皎正捂著一直眼睛。
她歪頭一想,剛只覺得有人在她耳朵邊吵吵,溫熱的氣息落下讓她一陣不適,那下意識的一拳,自己都沒意識到。
“我?打的?”
不過薄情的記憶始終是混亂的,剛一落水差不多又清空了一遍,這會兒打完人可以說是轉(zhuǎn)身既忘。
薄情這一問驚呆了柴皎皎,實在沒臉看下去的蠶祖宗直呼自家孩子怎么這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