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你身子弱挺著肚子,別跑那么快?!?p> 前面一個清減絕色的少婦挺著肚子在朱雀大街穿梭不停,雖是帶著帷幔,朦朧中的能看到其面容姣好,無人可及。
后面跟著一個棱角分明的冷俊的男子,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長眉若柳,身如玉樹。
嬌俏的夫人回頭看了一眼男子,笑顏如花,“前面茶樓有說書的,我們去瞧瞧?!?p> 新登榜眼迎面而來,看了看前面漂亮的夫人總覺得有幾分面熟。
只見夫人回頭正好看向自己,頓了頓,掀起帷幔,十分高興,“白懷枝!”
新登榜眼愣了愣神看向面前絕色夫人,頓時面色潮紅,拱手一禮,“小可見過夫人?!?p> 隨后跟在后面的男子,面色清冷走近夫人,示威般的攔腰抱在夫人腰間。
白懷枝面色更是紅了紅,有些拘謹?shù)膭e過頭去。
“白懷枝,你何時如京的?”婦人淺笑看向男子。
身側男子輕哼,“新科榜眼,約莫是沒認出你吧?!?p> 白懷枝朝男子看去,驚了驚,這人昨日朝堂見過,白懷枝連忙恭敬一禮,“這位大人恭好,昨日朝堂多謝大人替學生解圍?!?p> 婦人扯緊男子衣袖,“元洵,你們昨日就見過呀?”
男子正是當今譽王爺司馬政聿。
“夏末,你不是要聽書嗎?不去就回府!”看著自家譽王妃跟白懷枝搭話有些不快。
早知道就不讓夏末換回女裝了,一路上不停惹人回頭。
白懷枝愣了愣,看向婦人,“你就是夏末?當初宿州二倆銀子買我桃花圖的清秀少年?”
夏末淺笑看向白懷枝,“你覺得如何?”
白懷枝就是因當初那少年言語自己才不再售賣書畫,專心研學,又正逢今年新帝登基這才逢時高進。
入京前還曾想定要找到少年好生感謝一番,離開宿州時還特意去知府衙門打聽少年去處。
知府大人支支吾吾只說隨燕郡大人回了京,具體的并不知曉。
沒想到再見換上了女裝,白懷枝眼神別扭,莫不是背后大人威逼利誘,少年迫于無奈才是這般,“好好少年怎么穿了女裝!”
聽著白懷枝有些不悅的瞪向譽王,夏末嘴角上揚,“你想多了?!?p> 夏末摸了摸顯懷的肚子,“我已成婚?!?p> 司馬政聿小心牽起夏末的手,“若要見,下回請回王府再見,聽書去?!?p> 司馬政聿牽起夏末離開,留下白懷枝風中凌亂。
蘇倫與吳秀隨后走近,“恭喜白兄?!?p> 白懷枝回神連連擺手,“運氣而已,運氣?!?p> 蘇倫指了指身側男子,“這是吳秀,翰林院文撰,過些日子可能還是你的同僚?!?p> 吳秀拱手一禮,“白榜眼?!?p> “吳大人?!卑讘阎B忙回一禮。
“叫我吳秀即可?!眳切阈α诵?。
白懷枝回之一笑,一拱手,“那鄙人也不客氣了,吳兄?!?p> 吳秀點頭淺笑,隨即看著遠去的身影,淺笑詢問蘇倫,“看那背影,是師傅和譽王爺吧?”
蘇倫也看去,“是他們,夏末還是閑不住的性子,昨日刑部出了個特殊命案,刑部求去譽王府,她還鬧著非要去,不知道去了沒有。”
吳秀笑了笑,“去了,譽王哪里經(jīng)得住師傅的糖衣炮彈?!?p> “也是,你作日也去了,哪里會不知道?!碧K倫嘆氣。
白懷枝在宿州時便與蘇倫略有交情,入京后正巧遇到蘇倫,備考這段日子更是借住在他家里。
蘇倫也提過他另在燕郡結識了幾個朋友,自己一直為春闈做準備沒能出來。
“那女子當真是宿州查商賈殺人案的清瘦少年?”白懷枝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蘇倫點頭,“她可不是一般人?!?p> 蘇倫指了指身側的吳秀,“這位小吳大人先前乃夏末的徒弟,我也是后來才知道,夏末是蒙冤而去世稱‘小韓子’的夏孝儒先生幺女?!?p> 白懷枝又是一驚,‘小韓子’一案伸查后公榜,多少讀書人不泣哭可惜,擁護小韓子的文人門也終于揚眉吐氣。
“女扮男裝?”
“她如今是宣帝陛下親封的一品封國郡主,除了公主便無人可比,更何況又嫁給了當朝譽王爺?!眳切闶肿院?。
“師傅無雙,慶國誰人可比!”
白懷枝連連擺手,“當真沒幾個這般能耐的?!弊约哼@幾日可是聽了不少關注仵作夏末的各種事跡。
吳秀點頭,三人相互看了看,站在路中討論這二人,不由相識一笑。
“咱們去哪里?”
蘇倫看向白懷枝,“今兒主要是慶賀懷枝兄金榜題名,去哪里還是需看當事人。”
白懷枝搖頭淺笑,“燕郡我還不熟,全憑二位做主?!?p> 夏末與譽王聽完說書,買了些物什便回了譽王府,看著外人眼中冷峻的男人此時忙前忙后替自己張羅,夏末心中微甜。
初遇他時在登州,那時候他冷著臉逼問自己時還被嚇的半死,如今他卻在為自己忙碌。
當初身份被他揭穿時自己想到了許多,卻不知他心中有自己,那時的自己哪里敢奢求那些。
夏末抬頭朝那男人看去,“你那心愛的清河郡主呢?”
男子面色一白,“阿夏,你別嚇我,我不是早與你解釋了嗎,當初義博侯趙熙躍與公孫賀勾結,還是太子的陛下想從其手中拿到那份名單的交易而已,我也并不想娶那什么清河郡主?!?p> 夏末佯裝生氣,“我可不信?!?p> 司馬政聿苦笑,“當初布置實則也是為與你成婚,父皇與現(xiàn)在的陛下都已同意六月我與你的婚期,并非什么清河郡主?!?p> “我若地牢確有失真你還會這般待我嗎?”夏末定然看向男子眼眸。
“會?!彼抉R政聿眼神堅定?!澳闶俏以缇驼J定的,今日唯爾足矣,無人可替。”
夏末眉眼淺笑,湊近譽王,蜻蜓點水,司馬政聿摸了摸方才的觸碰,眉眼彎彎,“當初你可是嚇死我了,往后你便時刻在我身邊,再也不能弄丟了你?!?p> “那我要是老了怎么辦?”
“你老了我也老了?!?p> 夏末靠在司馬政聿肩頭,回想起那日的紅妝十里,沒有了雙親,當日自己從太后娘家楊家出嫁。
何止十里紅妝,當日整個燕郡格外熱鬧,僅次與宣帝登基的場面。
也是那日,自己身份被眼前的男人散了出去,又派人引導發(fā)展,如今自己比當初更加出名了。
還聽聞不少燕郡女子拿自己做榜樣崇拜,想到這里,夏末不由笑出聲。
司馬政聿輕輕別過夏末拂風吹散的頭發(fā),也笑問,“什么事這么高興?”
“嗯,笑你命好,能遇上我……”
“能遇上你是我此生最大的福氣,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