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我們該怎么辦?”
一片鋪著青石板的空地之上,三十多人驚慌失措的站在那里。隊伍雜亂無章,眼神紛紛看向站在臺階上的女人。
女人一身粉色長衣,腳下一雙紅色蝴蝶鞋。不施粉黛的瓜子臉上,即使不笑也有著兩個小酒窩。
身高一米七幾的樣子,年齡看起來也就在二十六七之間,體重也不會超過一百一。
女人一臉淡漠,手握一把粉色長劍。微風(fēng)卷起她高高盤起的馬尾長發(fā),看起來十分嚴肅。
一身繡著蝴蝶的粉色長衣隨風(fēng)飛舞,如果不是面若寒霜,說不定會是個大美人。
“慌什么慌!慌什么慌!敵人還沒打過來呢,看看你們這慫樣。沒有了任流水,難道你們都不活了?!?p> 女人一開口,下面就是一片鴉雀無聲。
“只要還有我簡蝶衣在的一天,名劍宗就不會被人欺負。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準備好迎接敵人的進攻?!?p> 簡蝶衣大聲的說。
“大師姐,聽說劍門十三宗里面已經(jīng)組成了十二聯(lián)盟。只有第一宗雙劍宗沒有參與,我們還是投降吧。”
一個滿臉瘦削,形如瘦猴的男人提出建議。
“范仁劍,你給我閉嘴。少在這里妖言惑眾,信不信我砍了你!”
簡蝶衣劍雖未出鞘,但劍尖就這么一指。還是讓范仁劍不由縮了縮脖子。
“大師姐,你明明知道大勢已去。還讓我們做垂死掙扎,你不是讓我們大家白白犧牲嗎!大家說是不是?”
范仁劍忽然站到眾人最前面,大聲問。
“對,三師兄說得沒錯?!?p> 有幾個男弟子隨即跟著起哄,起哄完還跟著范仁劍站在一起。
“大家若是信得過我范仁劍,就放下手中的劍。和我一起開門投降。”
范仁劍大聲的說。
“想想你們的父母兄弟,想想你們的前程。如果就這樣戰(zhàn)死了,他們怎么辦?”
范仁劍再次大聲開口。
一群人面面相覷,不時看向面若寒霜的簡蝶衣,不時又看向一身正氣的范仁劍。
叮當(dāng)叮當(dāng)又是幾聲響,又有幾人與范仁劍站到了一起。
“還有沒有人要投降的,現(xiàn)在不趕緊過來。等十二聯(lián)盟的人到了,想投降都沒機會了?!?p> 范仁劍大聲的說,眼神冷然看向剩下不多的弟子。
“范仁劍,你這個卑鄙小人。以前任流水說你靠不住我還不信,我早該把你逐出名劍宗的?!?p> 簡蝶衣冷冷的看著范仁劍。
“三師兄,我們跟你?!?p> 簡蝶衣話音落下,又有幾名男弟子丟劍站出。放眼望去,只有十幾個女弟子尷尬的站在那里,上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你們幾個,若是想投降就站過去吧。我簡蝶衣不會強迫任何人?!?p> 簡蝶衣依舊站在石階上,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大師姐,我們與你共存亡,與名劍宗共存亡?!?p> 十幾個女弟子面面相覷,其中一個扎著兩條蝎子辮的女子大聲說。
身后女子互相看了看,紛紛點頭。
“哈哈哈哈!想我名劍宗到頭來竟要靠一群女弟子撐起。父親,你看到了吧。這就是你重男輕女的結(jié)果!”
簡蝶衣嘲諷的大笑,眼神看向房頂插著的一把大劍。劍上刻著兩個字,名劍。
“你眼中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現(xiàn)在都變成一群窩囊漢了!爹,你睜開眼睛看看呀!你倒是看看呀?!?p> 簡蝶衣的語氣更加嘲諷,嘲諷中還有著一抹悲哀與凄涼。
“劍舞十三絕你交給了任師弟,現(xiàn)在他是死是活我們不得而知。最精妙的劍法你又交給了男弟子,現(xiàn)在他們又集體叛變。爹,你老人家還真是獨具慧眼那!你老人家還真是慧眼識豬啊,四條腿的豬?!?p> 簡蝶衣癲狂大笑。
男弟子們一個個面色通紅,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范仁劍也是一臉鐵青,這個惡女人居然說他們是豬。
“就是!”
扎著兩條蝎子辮的女子附和一句,看向所有男弟子的雙眼充滿鄙夷。身后十個女弟子有樣學(xué)樣,紛紛朝男弟子們投去鄙夷不屑的眼神。
“四師妹,你會后悔的。還有你們,都會后悔的。等我當(dāng)上斷劍宗首席大弟子,到時候讓你們統(tǒng)統(tǒng)好看?!?p> 范仁劍惡狠狠的看向簡蝶衣和十幾個女弟子。
“哦!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吧。斷劍宗首席大弟子,叛徒,叛徒啊?!?p> 蝎子辮女子長長的哦了一聲,眼神更加鄙夷。
“你們都想當(dāng)叛徒嗎?各位師弟?!?p> 蝎子辮女子看向滿臉通紅的男弟子們,眼神更加怪異。
“楚靈,你給我閉嘴?!?p> 范仁劍額頭冒汗,拔劍就刺向蝎子辮女子。
“哼!”
蝎子辮女子楚靈冷哼一聲,拔劍與之交戰(zhàn)。
“四師姐,我們來幫你?!?p> 十個女弟子對視一眼,紛紛拔劍沖出。
范仁劍大駭,回頭看向身后。
“你們還不出手?”
范仁劍驚慌大喊。
二十幾個男弟子面面相覷,尷尬的低下了頭。
“你們,你們!”
范仁劍氣得不輕,與十幾個女弟子纏斗在一起。幾人打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范仁劍不愧是三師兄,在大戰(zhàn)十幾個回合后終于獲得勝利。只是還沒等他高興,男弟子們紛紛撿起地上的劍朝他刺來。
原本可以完勝楚靈的他倍感壓力山大,在混戰(zhàn)中不停的左躲右閃。就在范仁劍即將精疲力盡之時,忽聽一聲大喝傳來。
“都給我住手。”
眾人一頓,紛紛轉(zhuǎn)頭看向石階。
“這種叛徒當(dāng)然是由我來清理門戶了,大家退后?!?p> 簡蝶衣冷聲開口,整個人也一步一步從石階上走下。人群聽話的退開,范仁劍額頭冒汗的看著一步步朝他逼來的簡蝶衣。
“你不能殺我,我是斷劍宗首席大弟子。”
范仁劍不斷后退,聲音發(fā)顫。
“你不是很能嗎?別躲呀!”
簡蝶衣一聲冷笑。
“簡蝶衣,你別太過分啊。我好歹也是你爹看重的弟子之一,殺了我,將來你如何面對你死去的爹?!?p> 范仁劍驚恐的說。
“那是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p> 簡蝶衣嘴角一撇,輕蔑之意顯露無疑。
“那么,你就去見我爹吧。繼續(xù)做他得意的弟子?!?p> 簡蝶衣右手一震,劍鞘砰的一下飛出。一身粉色長衣隨即飄起,整個人揮舞著寒光陣陣的長劍直刺范仁劍咽喉。
范仁劍好似整個人已然呆住,愣愣的看著劍尖朝著自己的心臟刺來。
“劍下留情!”
叮當(dāng)一聲輕響,簡蝶衣右手一顫。整個人瞬時間偏離方向,劍尖轉(zhuǎn)刺向旁邊一根紅木柱子。
簡蝶衣卻也不慌,雙腳隨即往柱子上一蹬。整個人來了個漂亮的空翻,穩(wěn)穩(wěn)的落到地面。
“王宗主來得還真是快,莫非范仁劍真是你的首席大弟子?”
身形剛站穩(wěn),簡蝶衣不由抬頭看向屋頂。
“簡姑娘還真是獨具慧眼,這也能分辨得出是我王某人?!?p> 王顯知捋了捋發(fā)白的山羊胡,秋風(fēng)同樣也吹起了他銀白色的一頭長發(fā)。一身白衣的王顯知,如同一位仙風(fēng)道骨的老人。
“彈指一灰,不就是王宗主的成名絕技之一嗎?誰敢冒充!”
簡蝶衣淡笑。
“嗯!不錯不錯,簡姑娘確實是見多識廣。若不是我兒已經(jīng)婚配,老頭子我還真是喜歡你呢?!?p> 王顯知再次滿意的摸了摸胡須。
“難道你就沒想過親自娶我?”
簡蝶衣調(diào)侃。
“不不不!我早已看破紅塵?!?p> 王顯知連連搖頭。
簡蝶衣一聲冷笑,再次揮劍刺向范仁劍。
“狂妄!”
不等范仁劍再次求救,一道冷喝聲再次從天外傳來。聲音未落,一把漆黑的大劍已然插在簡蝶衣面前,濺起一陣濃濃的塵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