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洞口的土質,是新土,我心中頓時期待起來,會不會是邔嚴沈算做的。我能看到洞口頂端的青銅器獸,于是我們開始陸續(xù)爬進去。我嘴里含著手電,快速匍匐前進。我剛爬到洞口,就有一只手把我拉了出來,是邔嚴。沈算從一邊沖過來抱著我道:“想死我了,可找到你了,我聽見里面動靜還以為是墓里的粽子爬出來了呢,哈哈,咦?你穿著誰的衣服?”
“我的。幾位,好久不見。”杰睿從洞口出來接話道。我看到沈算臉頓時黑了下來,一邊的邔嚴帶著滿臉問號默默注視著我,我只好道:“我把他從水里撈上來才濕了衣服,這是他賠我的?!?p> 十三一出來看到這一幕,道:“都別內訌,現(xiàn)在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鄙蛩悴环獾溃骸罢l跟你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不是因為你們背地搞小動作,我們哥仨能在這兒啊?”十三語塞,此時只好由我出言打破尷尬,“你們兩個之前怎么回事,這一路上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沈算告訴我說,他們掉進了一個甬道里,后來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大的墓室,在中心柱上破解了機關,才來到這里,這里有很多青銅器,有銅鏡、銅燈、帶鉤在內的一系列生活用品。我能感覺到這個墓室的結構非常復雜,兩個未知墓室之間也存在著聯(lián)系,帶有機關的中心柱也不只一根,我對墓室絲毫不感興趣,也不想繼續(xù)逗留了,還是快點出去要緊。見我站在那兒皺著眉頭思索著不說話,邔嚴走過來伸手點了點我的眉頭,道:“別擔心,我已經找到了地下河的位置?!蔽衣冻鲆粋€釋然的微笑,轉身對杰睿十三攤開手聳聳肩道:“就是這么強?!薄啊庇谑撬麄冊谶寚赖闹笇麻_始奮力挖起來。
時隔多年以后,回想起當時那信誓旦旦的笑容時,我才真切體會到什么是無憂無慮。很快,就聽到那水流聲越來越大,打通了地下河。我們來到河堤邊上,跟他們說了之前水潭中的兇物,這次是鐵定都要下水的,必須小心。我們每個人腰間都配有一把匕首防身,準備下水的時候,我看到杰睿心不在焉的看著那黑黝黝的洞口,他的隊員有三分之二都折在里面,關于棺槨我一路上也在阻止他要開啟的想法。我過去對他說:“有些東西注定不屬于你,回去就等于送命,沒有專業(yè)設備你根本開不了它,出去之后就回英國吧,要么就去自首?!薄啊蔽铱此抗忾W爍,背起背包,越過我就準備下水。沈算用胳膊撞了一下我,“江曉,有長進啊你?!边寚滥弥粭l繩子走過來,我默默的看著他把繩子在我腰間系了兩圈,然后另一端在自己腰間系緊了。沈算在一邊哈哈大笑,“……”用的著這樣嗎,事后阿衍跟我說是因為沈算告訴他當初我在海邊溺過水的事兒,進入地下河到出口的時長未知,他不放心。
當我們浮上水面時,大家都已經力竭倒在沙堤上。我發(fā)現(xiàn)這里就是我們來時看到的鯨魚湖,沒想到這鯨魚湖就是地下河的補給河流。我們大致位于湖東的七分之一處,沙堤中間有個缺口,湖水是互通的。艾則孜跟我說過,因為兩湖水質差異太大,所以才有東湖“鷗歌鴨舞”、西湖“萬馬齊喑”的鮮明對比。陰陽湖之名也由此而來。我覺得它就像一個藍色明珠鑲嵌在這里,守護著這里的秘密。我們休息了一會兒,就趟水上了岸,在不遠處就看到了我們的車,可可從車里沖出來抱住我,在我耳邊抱怨道:“兩天兩夜了,你還知道出來?!蔽野参康娜嗔巳嗨念^,道:“放心吧,我們都沒事?!薄澳恪€有你們這濕漉漉的,快點上車吧?!边€好這輛車夠大,來時的二十多人,現(xiàn)在就剩下九個了,車里一片靜默,我知道大家都很疲倦,薩比爾開著車,他倒是什么也沒問,我閉上眼睛心道今晚有必要好好算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