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話·這是流賊?
后方幾里外,正閉目養(yǎng)神的盧裕忽然一愣。
“近衛(wèi)李鐵牛擊殺明軍夜不收,獎勵五十鐵血幣?!?p> 看著腦海中的這條擊殺提示,盧裕滿臉問號。
緊接著,一連串擊殺提示連續(xù)出現(xiàn)。
“終結(jié)者一號擊殺明軍夜不收,獎勵五十鐵血幣。”
“終結(jié)者一號擊殺明軍夜不收,獎勵五十鐵血幣?!?p> “終結(jié)者一號...”
...
“騎兵總教官丁修擊殺明軍夜不收總旗,獎勵九十鐵血幣?!?p> 盧裕恍然,應(yīng)該是丁修那一隊探路的近衛(wèi)騎兵和明軍夜不收交上手了。
不過,為什么近衛(wèi)殺敵也能算在他頭上?
難道這是系統(tǒng)改版后給的補償?
仔細(xì)查詢了一下商店頁面,盧裕在角落處的公告里看到了解釋。
這果然是系統(tǒng)給的新功能。
上面說的很清楚,盧裕的部下殺敵之后,他都能同樣獲得獎勵。
盧裕的心情頓時大好,差點笑出了聲。
還好他還記得周圍有許多將士在休息,這才強迫自己安靜了下來。
——
早上六點半,明軍大營
初春的夜晚依舊很長,現(xiàn)在的天色還很昏暗。
此時,最后一班巡夜的士卒也回了帳篷,整個大營都非常安靜。
“噠噠噠...噠噠噠...”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遠遠傳來,寨墻上的士卒立刻發(fā)現(xiàn)了來人。
“警戒!”守門的百戶一聲大喊,很快就有數(shù)十士卒手持武器沖上寨墻。
遠處山林之中,兩騎倉皇奔逃而出,仿佛身后有什么追魂奪命的東西在追趕。
因為只有兩人,百戶倒是沒敲響警鐘。
“來者何人?!”待對方近入百步距離,百戶立刻大聲喝問。
他的手臂已經(jīng)抬起,墻上十幾名射手也張弓搭箭,只待百戶一聲令下就將對面射成篩子。
“姓張的,快開門放我們進去!”說話之人臉色蒼白,他腿上還插著一支箭,流出的鮮血已經(jīng)染紅了棉甲。
不到十分鐘,整個大營就熱鬧了起來。
...
早上八點,旭日初升
明軍大營西面前樹林邊緣,盧裕策馬而立。
他一身亮銀色的甲胄在陽光的照射下金光閃閃,分外的醒目。
其坐下也是一匹神駿的白馬,渾身雪練也似價白,渾身并無一根雜毛。
頭至尾,長一丈,蹄至脊,高八尺,端的是高大威猛。
這馬現(xiàn)在全身披掛白色棉甲,馬頭上還戴著套紅翎頂護面,與其背上的盧某人一樣的騷包。
這是從開封城外的商隊手里搶來的神駒,名喚照玉夜獅子。
此馬據(jù)說是福王花了大價錢買的,沒想到半路被盧某人截了胡。
盧裕舉著望遠鏡,仔細(xì)觀察五里外的明軍大營。
明軍營門之外,已有一兩千軍卒列陣。
這些人隊列整齊,旌旗飄飄,衣甲鮮明,氣勢不弱,明顯比之前遇到的所有明軍都要精銳。
“全軍列陣!”盧裕面無表情的放下望遠鏡,直接下令讓大軍出林列陣。
他身后跟著十幾名甲騎和兩百近衛(wèi),其中一名旗手立刻開始用旗語打出命令。
軍令傳下,在密密麻麻擠在林中的七千將士立刻邁步前進。
大軍行進間井然有序,有條不紊的一排排走出樹林。
“踏...踏...踏...踏...”七千人不僅齊頭并進,而且他們行進時發(fā)出的腳步聲幾乎一致,踏踏踏傳出極遠。
這樣整齊的行軍隊列,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遠遠望去,林中不斷涌出一排排灰色的人墻,兩邊寬度不少于一里,給了對面明軍極大的震撼。
盧裕嘴角上揚,心中舒爽。
集訓(xùn)時練的主要就是行進隊列與服從性,現(xiàn)在看來這效果確實不錯。
對面的明軍大陣出現(xiàn)了一點騷動,但很快就被軍官們彈壓了下去。
義軍出林之后就開始快速變隊,只花了十幾秒就結(jié)成了一個整齊筆直的長方形軍陣。
三排火槍手在前,三排長槍兵居中,三排刀盾手在后,一共九排人墻橫列于林外平原之上。
義軍不僅武器精良,而且還人人披甲,比對面明軍的三成披甲率高得多。
軍陣左右兩邊,是終結(jié)者架設(shè)的兩挺重機槍。
七千甲兵肅然而立,寒風(fēng)扯的無數(shù)紅色戰(zhàn)旗獵獵作響,絲毫喧嘩聲都沒有,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這是流賊?!”寨墻之上,總兵王崢臉色鐵青的向左右發(fā)問。
他是萬萬沒想到,盧賊部竟會是這般模樣。
這隊列這氣勢,即便是京師那些儀衛(wèi)也不過如此了吧?
還有那披甲率,整個大明也沒有這樣的軍隊啊!
這特么到底誰是兵誰是賊?
“大帥,這...”
“大帥,要不還是和對方文斗吧...”
...
眾將也是頭皮發(fā)麻,個個暗覺不妙,開始七嘴八舌的吵嚷起來。
大營外,明軍大陣中再次發(fā)生了一陣騷亂,甚至連一些軍官們也開始不安起來。
“都閉嘴!所有人跟我出營列陣!”王崢很快做出決定,四千馬步官兵全數(shù)出營。
他覺得現(xiàn)在集中全力猛攻流賊還有一線勝利的希望,若是龜縮營中就必敗無疑。
畢竟整個河南的精銳都聚集于此,短期內(nèi)根本沒有援軍。
若是被圍在營中,那可真有覆滅的危險。
林中,盧裕眼看著明軍大營果然又開始往外爆兵,不禁輕笑出聲。
“將軍,怎么了?”劉小龍有點緊張,這還是他第一次面對真正的官兵精銳。
其實,現(xiàn)在的義軍更類似于儀仗隊。
他們也就是看起來威武,除了裝備和隊形外,兵員個人的真實戰(zhàn)力普遍都不如對面的明軍營兵。
義軍中的很多將領(lǐng)軍官其實也了解這一點,所以劉小龍才會緊張。
就在此時,大營南面出現(xiàn)了幾名騎兵,正拼命打馬奔向明軍大營。
這些也是明軍放出的夜不收,同樣的隊伍還有兩支,但現(xiàn)在開來只有他們幾個逃出了生天。
加上丁修他們圍殺的那一隊,還未正式開戰(zhàn)明軍就已經(jīng)損失了五六十騎。
不過這也不是說明軍夜不收戰(zhàn)力低下,他們之所以敗的這么慘,是因為每一隊義軍哨騎中都有一個終結(jié)者。
聽聞此事,王崢卻又緊張起來。
放出去的夜不收被全部干廢,他們等于是失去了感知與遮蔽戰(zhàn)場的能力。
而流賊的哨探,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掌控了戰(zhàn)場周圍的情況。
盧裕的大纛旗已經(jīng)移動到軍陣正后方,他本人也在旗下指揮全局。
“前進!”盧裕沒打算給對面列陣的時間,而是選擇乘機莽過去。
軍令傳下后,稍顯薄弱的長方形大陣開始緩緩向前。
為了保證隊形完整,每前進一百步,軍陣就得停下重新整理一下稍微散亂的隊列。
義軍互相之間人與人左右相距半個身位,前后相距半米,想一直維持整齊的行進隊列還是比較難的。
眼看著流賊逼近到了兩里之內(nèi),大軍的陣列卻還未完全整理好,王崢不由惱火。
這些混賬東西,平時不肯好好操練,說什么已經(jīng)技藝嫻熟,關(guān)鍵時刻卻連流賊都不如。
“讓炮手快開炮!”正在大營門口指揮的王崢立刻下令火炮部隊開火,試圖借炮擊影響流賊的行軍速度。
明軍的大陣兩邊,各有幾門中小弗朗機和虎尊炮。
得到命令后,三門中型弗朗機立刻開始裝填瞄準(zhǔn)。
現(xiàn)在距離太遠夠不著,等流賊進了一里(540米)他們就能開火。
而小弗朗機得等流賊進了兩百步(300米)才行,那時候開火才有殺傷力。
至于虎尊炮,那東西在百步內(nèi)才有一定殺傷力。
而且這炮裝填起來很麻煩,即便是步兵也能在它再次裝填完畢前沖到炮手臉上,基本上就是打霰彈的一次性噴子。
“停!”盧裕早就注意到了那些火炮,見對方有了動作,他立刻就讓身邊的二號傳令重機槍開火點掉對方火炮。
在軍陣前進的時候,左右兩邊的兩個終結(jié)者也各提著一挺M2跟進,它們身邊還各有兩個近衛(wèi)幫忙抗著百斤重的斬.馬刀。
兩米的蒙面壯漢,子彈箱背著,重機槍提著,看起來相當(dāng)兇猛。
之所以跟著大軍前進,就是為了保證射界開闊。
在大軍后面架設(shè)機槍,很容易被自己人擋住射擊目標(biāo)。
得到傳音,兩名終結(jié)者立刻開始架槍。
義軍大陣在得令后也立刻止步,離進入一里距離還有兩百多米。
“咚...咚...咚??!...”很快,隨著終結(jié)者一下下的點射,一顆顆大口徑子彈準(zhǔn)確的擊中了明軍炮手。
“噗嗤!”隨著一聲肉體炸裂的悶響,一個明軍炮手自胸腹處四分五裂。
沒一分鐘,上百炮手就死了大半,剩下的也瘋狂逃離了自己的火炮陣地。
看到這一幕的明軍,更是陷入了幾秒鐘的詭異安靜。
...
看著遠處左右兩邊碎了一地的炮手,王崢直接傻了。
“這這這...”目瞪口呆的這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句話。
那么小的體積,那么快的射速,辣么大的威力...
他活了四十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犀利火器。
“大帥快避一避,這里待不得了!”一眾親兵反應(yīng)極快,立刻護著他進了營寨。
大營門口也就比炮兵陣地靠后十幾米,看剛才那情況,自己這里完全處于對方的射程之內(nèi)。
明軍大陣兩翼也立刻發(fā)生不小的騷動,許多目睹重機槍威力的明軍當(dāng)時就想轉(zhuǎn)身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