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進酒吧
包間里琉璃般美好的氛圍被納比勒的下作行為摔得支零破碎,在眾人憤怒、驚訝、好奇的眼光中,哈桑扭轉(zhuǎn)納比勒的胳膊,押送出包間,一邊走一邊打罵,納比勒嗷嗷叫喚。李元善罵道:“這個坑爹的龜孫子,我也想揍他!”
徐童拿來紙巾給阿西婭,讓她擦去脖子上和臉上的奶油。阿西婭不停道謝,說多虧了徐童,差點兒被小流氓得逞了。徐童當了一回救美的英雄,很興奮,比手畫腳地說我看他進來眼神就不對,盯著你的這里、這里和這里,沒想到他敢公然耍流氓!
戴月荷夸徐童反應快,是個合格的護花使者,又說哈桑人挺好的,怎么有個這樣的兒子?
薩米面對一屋子外國人,也覺得納比勒丟了阿爾及利亞男人的臉,說這就是他為什么不喝酒的原因,喝酒使人亂性。阿西婭對他剛才毫無反應很不滿,說徐童也喝酒,為什么沒有亂性?流氓就是流氓,不要把責任怪到喝酒!
冷星雨看不得阿西婭訓人的樣子,但這時候不好針對她,就把矛頭對準了辛逸,說:“流氓來騷擾你的美女客人了,你怎么不護著呀?你看她多委屈?”
辛逸正懊惱剛才不應該邀請納比勒來吃蛋糕,聽到冷星雨說話帶刺,心里來氣,又不好發(fā)作,大口大口往嘴里塞蛋糕。
任海濤一直淡定地坐著看戲,這時見戲已經(jīng)結(jié)束,問辛逸接下去怎么安排,各自回家還是繼續(xù)第二場。
辛逸壞了心情,哪還想繼續(xù)了,只想回去,說:“沒了,蛋糕吃了,戲也看過了,結(jié)束,回家!”
他話里帶氣,都聽出來了,冷星雨自動對號入座,眉毛一揚:“要回你回,我們接著玩!小溜總,你說怎么玩?!?p> 饒是劉永正有七巧玲瓏心,這時候也不知道該聽誰的,一時間沒主意。他原本沒有安排第二場,按他原來的設想是小范圍過個生日,吃過蛋糕后辛逸和冷星雨應該修復了關系,大家各自回家,給小兩口留點私人空間。
這時哈?;貋砹?,非常誠懇地向阿西婭道歉,說自己做父親的失職,沒有教育好孩子,非常對不起。說著就朝阿西婭鞠了一躬。阿西婭沒想到哈桑會這樣做,連連擺手說不怪你,是納比勒喝多了,以后別讓他喝了。說著求助般看了徐童一眼,徐童就往前走了一步。
哈桑握住了徐童的手表示感謝,沒讓那個小畜生得逞,不然他這個做父親的就無地自容了。徐童聽了個大概,咧著嘴笑,用法語說沒什么沒什么。
哈桑謝過徐童,又向辛逸道歉。辛逸真心對他有意見,要不是哈桑出的一連串餿主意,今天晚上大家都會快快樂樂的,他和冷星雨之間也不會又出現(xiàn)不愉快。他想說哈桑幾句,可是看到他滿頭灰白,一臉真誠,又想到阿西婭都不計較了,就換了一個說法:“納比勒以后不要再來我們工地了,你派別人來吧!”
哈桑保證一定不會讓納比勒在工地上出現(xiàn),直到他徹底戒酒為止。他這話里打了埋伏,大家也不計較了,唯獨薩米插了一句:“他清醒了之后到工地交接一下?!睕]人接他的話茬。
任海濤原本被戴月荷訓,很不開心,此時置身事外渾身輕松,不想這么早結(jié)束,問劉永正:“小溜總,想好了沒有?”
林建說:“要不去你家吧!”
戴月荷第一個反對:“那種高層次的地方是我們能去的嗎?”一句話就讓任海濤破了防,站起來就走。林建偷偷笑,也是個看熱鬧不怕事大的。
劉永正拉住任海濤,說:“不用跑,就在隔壁,我們?nèi)ゾ瓢桑 ?p> 冷星雨第一個贊成,帶頭往外走,李元善緊跟其后。戴月荷說那行啊,我們接著喝,誰怕誰!辛逸擔心她喝多了,問她行不行,戴月荷反問他什么時候見她喝多過?
一行人不管愿意不愿意,稀稀拉拉到了酒吧門口。酒吧在懸崖邊上的一棟灰色小樓里,沒有任何的招牌,從路邊看去窗戶緊閉,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只透出些許燈光,讓人聯(lián)想里面的風景應該不錯。一個酒吧,門口卻守衛(wèi)森嚴,五六個穿著緊身黑色T恤的壯漢站在昏黃的燈光里,胸口別一個會放光的牌子。
徐童說:“我靠,每一個都比我壯,這里面肯定經(jīng)常有人酒后鬧事!”
冷星雨說:“我們這么多人,怕什么?走!”她帶頭往里走,卻被領頭的壯漢很有禮貌地攔住了。壯漢會說英語,委婉地解釋酒吧只能男女成對進入消費。
徐童一個激靈:“進酒吧還要結(jié)婚證?”幾個中國人都吃不準男女成對的定義,但不管怎么樣,一群人里只有三位女士,注定一大半男的沒法進去。
越是難進去,大家越好奇,越想進去看看是個什么樣的所在。只有哈桑興趣寥寥,納比勒讓他丟了臉面,此刻他很想離開,對大家說,你們進去吧,我這個老頭子就不陪你們了。
眾人正觀望呢,阿西婭挎起徐童的胳膊就往酒吧里走,壯漢們立刻讓出路,徐童頓時明了,笑得合不攏嘴。劉永正哇了一聲,喊道:“徐胖子回來!”
徐童哪肯回來,回過頭說:“別擔心,我口袋里有錢!”
這時一對當?shù)厝擞H昵地從眾人面前走過,輕笑著進了酒吧,女的打扮性感妖嬈,露背裝把秀美的身材襯托得一覽無遺。劉永正心癢癢想進去,左右看,只有冷星雨和戴月荷兩位女性了。冷星雨自然是和辛逸一起進去,戴月荷有可能會選擇任海濤,不過今天任海濤被戴月荷訓了,可以爭取一下。他正要開口邀請戴月荷,卻聽見冷星雨說:“李哥,我們進去吧?!闭f著就往里走。李元善略一遲疑,跟著進去了。
劉永正趕緊看辛逸的反應。辛逸勉強一笑,做出無所謂的樣子說:“我們幾根光棍別杵在這里了,換個地方吧。”
劉永正說:“對對對,我們走吧,阿爾及爾那么大,酒吧多的是。”
說著就示意林建快走。任海濤面帶笑意,問戴月荷:“我們怎么說?進去看看?”
戴月荷不看他,噠噠兩步走到辛逸身邊,挎起他胳膊說:“剛才說好了的,我們單約?!?p> 辛逸眼神一亮:“好,我們進去。”說完兩人示威一般,昂首挺胸進了酒吧。
劉永正看到任海濤表情僵硬,哈哈大笑,對林建說,只有女人不在的時候才知道誰是光棍。
林建已經(jīng)笑彎了腰,好不容易忍住,說:“任總,我們?nèi)ツ隳歉邔哟蔚牡胤桨??”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任海濤不理會兩人的嘲笑,招呼薩米和哈桑跟他走,三人到了重新回到了餐館,坐在大廳里,點了扎啤。他對哈桑說:“在哪喝不是喝,我們男人喝酒不要女人陪!”
劉永正和林建勾肩搭背進來了,也要了扎啤。哈桑陪他們喝了一杯,薩米喝他的咖啡,最清醒。他說,那種酒吧里面其實就是男女約會喝酒,總有人抽煙,不如這里空氣新鮮。
哈桑點了根煙說,有的女人就喜歡那種地方,曖昧無光,方便勾引人。
任海濤也掏出了煙點上,故意不散給劉永正和林建,兩人一本正經(jīng)懇求他,給點一根高層次的煙吧。任海濤把煙盒放到桌上,說:“白包煙,市面上買不到的,我同學在卷煙廠上班,送我的。”
劉永正拿過煙盒,給林建和薩米各發(fā)了一支。薩米拿在手里聞,就是不肯點著。劉永正說:“你的事我同意了?!彼_米無聲地笑了,挺直了腰,主動拿過打火機點上,美美地吸了一口,朝天吐出長長的一口煙,非常享受的樣子。
哈桑問他中國煙什么味道,薩米說像里亞姆煙。里亞姆煙是當?shù)爻R姷囊粋€香煙品牌,中國人沒中國煙抽時會選這個牌子。
任海濤不樂意了:“不識貨啊?里亞姆怎么和我這個比?”
五個大老爺們坐在大廳里喝酒抽煙,一開始倒也愜意,過了一會兒就索然無味了。外面進來一群鶯鶯燕燕,嘰嘰喳喳徑直往陽臺走去。五個人直勾勾地看著她們走過,香水味爭先恐后鉆進鼻子,讓人心癢難耐。
林建咽下口里冰爽的扎啤,說:“你們猜,他們?nèi)龑υ诶锩婧仁裁淳疲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