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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滿花枳

第一百二十二章 沖冠為紅顏

玉滿花枳 茶弭 2224 2021-11-10 23:09:25

  就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蘇言柒收回她的表情,對著姜瑟淡淡一笑。

  姜瑟看著她,臉上帶著一絲嘲諷。

  這個嘲諷刺痛了蘇言柒的眼,她偏過頭去,袖中的手緊緊握著,指尖都隱隱泛白。

  出了這樣的事,燕澤卿卻是義正言辭去皇帝陛下那里告狀。姚侍郎之女目無尊卑當眾頂撞瑜國公,燕澤卿避重就輕沒有提到姜瑟的事,一口咬定姚林晚當眾羞辱他。

  燕澤卿面帶怒容:“臣為大周付出如此多,居然被一個侍郎家的女兒兩次出言羞辱,這國公不做也罷,我還是回我的鳳翎山莊混吃等死罷了?!?p>  燕澤卿還對承德帝有用,他怎么可能會真的讓他走,當即下令工部侍郎姚謙教女無方降職工部郎中,罰俸一年,在家閉門思過半年。

  姚家女兒尊卑不分,教養(yǎng)不善,罰去國公府門前跪地三日,誠心悔過。

  降職,罰俸,禁足。姚浪郎中真是人在家中做,禍從天上來??墒菍τ谝α滞硪粋€女子來說,被皇帝親點為沒有教養(yǎng)之人,已是這輩子不可抹去的污點了。

  更何況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在國公府外跪地三日,這可真是面子里子都無了。

  姚夫人看著還在昏迷不醒的女兒,心中焦急萬分,苦苦哀求姚大人進宮向陛下求情。這女子真的跑去男子門前跪三日,這輩子可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姚大人此刻看見自家女兒便一肚子氣,爭什么小女兒之氣,明明和她說過瑜國公雖然沒有實權,可是誰人看不出陛下十分在意他,這種人千萬惹不得。

  瑜國公隨隨便便在陛下面前下點眼藥,都夠他們受得了。居然還敢去招惹他,真真是愚鈍。

  可是誰能想到姚林晚只聽到父親說的,瑜國公沒有實權。

  這個虧,只得自己咽下去。

  第二日,京城再一次轟動了,只因瑜國公并沒有讓姚林晚真的跪在國公府。

  眾人都在為瑜國公的大氣所折服時,姚林晚卻帶著滿身傷去了姜府。

  一個貴女,沒有尊嚴的跪在姜府門前,京城百姓都驚呆了。

  姜瑟和姜錦特意出來看看,看著姚林晚身旁的丫鬟還在為她打著傘。今日太陽毒,人在陽光下待上一段時間便會曬傷,更別說她要跪上三日。

  姜家人似乎沒有阻止她的意思,既然是瑜國公吩咐的,那與她們可沒有關系。

  姜瑟也問過姜伍,姚林晚跪在外面,可會對他有影響。

  姜伍自然也聽說了這個姚林晚幾次三番的欺辱自家女兒,當即手一揮:“怕什么,她老子如今和我一個職位,我還怕他不成,之前仗著職位比我高沒少陰陽怪氣,如今又不是我讓他女兒跪的,是陛下,是瑜國公,他不爽,本事的就去找這倆人?!?p>  姜錦被逗笑了:“沒錯,讓她總是借著她父親來耀武揚威的,如今我倒是要看看誰比較可憐。”

  姜伍聞言睜大了眼睛:“居然還有這回事,不行我得趕緊回工部,侍郎位置空出來了,肯定有不少人覬覦這個位子的,日后我也要讓自己的女兒出去借著父親耀武揚威?!?p>  說著一轉眼就不見了人影,姜瑟笑著搖搖頭,這個傻父親哦。

  姚林晚真真的就是跪在姜府三日,姜家人還真的就當她不存在一樣,左右自家老爺已經與姚郎中撕破臉皮了,為何還要給她好臉色看。

  京城百姓算是看夠了熱鬧,瑜國公為博美人一笑的傳言也是越傳越烈,都說姜府未來要出個國公夫人了。

  ……

  君珩這幾日忙的不可開交,每日要應對那么多官員的應酬,與他們虛與委蛇。

  回到世子府,福公公上前為他脫去外衫,笑容滿面的說道:“殿下,您這幾日忙,京中發(fā)生什么您應該還不知吧?!?p>  君珩捏捏眼睛,沒有理會。

  福公公倒是自顧自說道:“要說咱這國公爺做事就是讓人順意,為了自己喜歡的女子就該如此。”

  君珩抬眼看他:“喜歡的女子?”

  福公公點點頭:“是啊,國公爺為救心愛女子,冒天下之大不韙,寧愿舍棄這國公之名也要為那女子出口氣,這事可鬧得沸沸揚揚。”

  君珩輕嘆一聲,這小狐貍總是這般不讓人省心,知道她要進宮,自己又脫不開身,才通知燕澤卿前往皇宮照看她。

  要不然她又不知道會惹出什么事來。

  罷了,也許久未見她了,去姜府瞧瞧她在做什么。

  君珩換了身輕便的常服,輕輕松松的翻過隔墻,兩家之間雖然有一座隔墻,但對于君珩來說簡直如同虛設。

  他倒是輕車熟路的躲過一路的丫鬟小廝,來到姑娘的窗前。

  只是沒想到姜瑟看見他完全沒有好臉色,當即從位子上站起來就要把窗子關上。

  君珩抵著窗子,不讓她關上:“多日未見,你就是這樣歡迎本世子的?”

  姜瑟沒好氣的說:“我姜瑟可從來不歡迎不請自來的賊人?!?p>  君珩被她罵的莫名其妙的:“誰把你惹得這么大的火?!?p>  “就是你,夜探閨房是要做什么下三濫的勾當,偽君子真小人?!苯獨獾暮芰耍捳f的有些重了,說出來才感覺自己說的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姜瑟表情凝了凝,好似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生氣。

  看著姜瑟臉上變換豐富的表情,原本想與她爭執(zhí)幾句也頓時熄了火,還忍不住笑出了聲。

  姜瑟用力將窗板一推,轉身就回屋里坐下。

  君珩雙手搭在窗臺石上,俊顏在月光的襯托下越發(fā)朦朧起來。

  “來告訴你件事?!?p>  姜瑟拿起筆低著頭不知在寫什么:“說完趕緊走?!?p>  “上次就與你說了,那兵權本世子不會交于兵部尚書?!?p>  姜瑟抬眼望他,君珩最近的動作她也略有耳聞,可是她也看不懂接下來他要如何做。

  “方尚書以蘇相馬首是瞻,倆人狼狽為奸多年,這份信任不是輕易可以打破的,需要慢慢侵蝕分解。”

  姜瑟點點頭,她也同意君珩的說法,可是這與兵權有什么關系,他蘇相一個文臣還能執(zhí)管兵權不成?

  “可,就算你想把兵權交給蘇相,可是他也未必會收。一個文臣,插手兵部之事,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姜瑟總算變正常了,君珩深感欣慰:“人的欲望總是無限的,方尚書借著掌管兵馬,這些年可私自貪污了不少,一部分自然是入了蘇府……”

  一瞬間姜瑟就知道他的想法了。很簡單,挑撥離間。

  人的信任是相互的,若是某一方傾倒,那另一側也會隨之傾倒。

  兩個互相不在信任的盟友,君珩輕輕動一動手指頭便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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