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塵感覺不妙,剛走到巖壁后面,獅蛇王龐大的身軀直接將那壓塌,云塵身形爆退,勉強躲過劫難。
待塵霧散盡之時,云塵才清楚地看見一名黑衣人御空其上,獅蛇王摔倒在地,以及無數(shù)的冰雕。
云塵內(nèi)心躁動,想必此人應該就是水凌風吧,能讓帝炎如此躁動,恐怕也只有這散發(fā)詭異寒氣的冰炎所不能具備。
“大哥!”獅蛇王此時仿佛看到了救星,當初憑靈韻之力就擊敗自己的大哥相比也可以幫忙消除眼前這個局面。
“又是這小子!”水凌風同樣受到了冰炎的影響,欲想逃離,卻是被云塵攔下。
赤羽鶴翼一開,速度足以攔下還不及反應的水凌風,“水大叔,不要逃了了,我代表瑞斯家族邀請你回去。”
“不,我不會,也不能走……”水凌風卸下黑袍,蒼老的容顏浮現(xiàn)在眼前,中年大叔的模樣,實在無法將他與水清影聯(lián)系在一起。
“清影是你的女兒嗎?”云塵小心翼翼地詢問,卻是引來水凌風的一驚。
“你認識我女兒?!”
“算是吧,我們是一個學院的。”
“這樣啊,對了小家伙,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你可以叫我塵韻,由于某些原因,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真名?!?p> “這樣啊,小家伙還在跟我玩神秘。”
“水大叔,你剛才說你不能回去,為什么?”
“小家伙,知道你為什么能活到現(xiàn)在嗎?是因為你體內(nèi)有比我更強的火焰,這事還得從半年前說起……”
半年前,我目送女兒離開炎云帝都,當時我也是心狠,以我女兒那般身高,不知道的還以為小朋友過家家呢,不過也沒辦法,機會只有一次,名額只有一個,所以我還是忍心把她送到了隕炎學院,答應隔一段時間就去看望她,可就那不久后,她的母親卻是死在我的手中,我一直沒有臉去看她,而且我也不確保這股寒氣究竟如何,所以一直都不敢去,怕又失去了。
像往常一樣,水凌風夫婦按照瑞斯家族的指示前往魔獸山脈深處,去采摘,獵殺。獲取稀有物品。水皇水凌風乃是七重韻魂境,妻子宛瑜更是是五重韻魂境高手,初步掌控韻魂之力。所以此次水凌風除了完成家族的事,另外一處就是尋一奇物去穩(wěn)固韻魂之力。有人放出消息在魔獸山脈深處玄冰源,有一味六品藥材,安魂鎮(zhèn)韻芝,六品藥材,想必會引起諸多強者爭奪,但水凌風攜妻子前往奪取失望,卻并未見一眾氣派景象,反而周圍如此一般死寂。
“不對勁!”水凌風夫婦來到玄冰淵決口,突然停下腳步。
“怎么了?”宛瑜膽怯地問道,躲在水凌風后面。
“我感受道一股比我還強的冰元素的力量?!彼栾L釋放韻魂,感知那股力量似乎也是受到了影響,強烈之中蘊含一絲腐氣,水凌風的后背被宛瑜拽的生疼。
看著宛瑜小女人般的模樣,水凌風的保護欲驟然升騰,都老夫老妻了,還是這般愛撒嬌,“我早就說過讓你在家待著,你非不聽,非得跟過來,外面這么危險,萬一遭遇了什么不測該怎么辦?”
沒錯,這是宛瑜第一次出來執(zhí)行任務,躲在身后的宛瑜說道:“我……我也可以保護你的?!?p> 水凌風扶額,突然感到一陣寒氣襲來,充滿死亡的味道。來不及思考,水凌風直接抱起宛瑜,化翼后撤。
地淵的冰蔓呈絕對姿勢襲來,方圓五里皆被覆蓋,更可怕的還在于那股寒氣不是冰冷而是熾熱,直擊韻魂的的熾熱,兩人都是韻魂境,受到的影響沖擊是別人的數(shù)倍,水凌風勉強還可支撐,只是可憐宛瑜剛剛習得韻魂之力就遭此摧殘,掙扎過后便是昏厥過去,水凌風現(xiàn)在不僅要承受那股恐怖的冰寒熾熱流,更要保護宛瑜,重壓之下,寸步難行。
從深淵里爬出來的冰蔓迅速行動,直接以萬軍之勢鎮(zhèn)壓水凌風,碾壓一切,以高傲的絕對姿態(tài)將水凌風夫婦拽入深淵之中,不容置疑,這種壓制比血脈更甚,韻魂化翼根本無法施展,連凝聚形態(tài)都做不到,掉入深淵之后,發(fā)覺白骨森森,連血液都凝結(jié)成血塊,但卻鮮活無比,而追溯那冰蔓之源卻是憑空以一冰炎隨之誕生,捆縛自己的冰蔓也是從此蔓延的枝丫,本以為這是好兆頭,卻是噩夢的開始,四面冰極長空,幻化無數(shù)道冰錐,呈亂雨之時,急鋒刺芒,一點一點融入皮膚中,痛及神經(jīng),宛瑜也是從昏厥中醒來。赤紅韻魂代表赤火,消融冰雪,但此蘊含火焰之力,本身就由冰火匯聚,火之沖擊,只消冰,作用不大,但也起了一定的抑制作用。
“冰極流光!”水清風從那夾縫之中沖出一條道路,極盡韻氣,強勢凝結(jié)雙翼,直沖云霄,卻是被一道冰掌壓制,令得無法動彈分毫,宛瑜被沖擊推開。
“凌風!”撞擊于深淵絕壁的宛瑜緩緩起身,此時冰雨漸歇,集全身之力鎮(zhèn)壓水凌風,絲毫不把宛瑜看在眼里,冰炎毫不在乎,冷眼旁觀著一切,冰炎四周靈光匯聚,漸成人形,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宛瑜怒視那道靈光冰炎,赤紅的韻魂加大火元素的濃度,漸趨成形,完形,圓滿!這實在是駭人聽聞,放眼整個大陸也沒有幾個人在韻魂境這一層達到圓滿境界,且看一柄赤色長劍赫然輝耀在手,直指那道靈光,卻是被一道靈壓阻隔,不得前進半分。
宛瑜生無可戀地怒目而瞪,勢要將那冰炎撕個粉碎,可惜已經(jīng)使出全力了,為什么?滿目怒意之下,無風起浪,水凌風感到那股威壓減輕,便知道一種意想不到的結(jié)果,韻魂實質(zhì)上是精神之力的匯聚極致,它受到意志的控制,隨心而動,強弱分明,但如果其意志勝過韻魂所能承載的極限,結(jié)果只有一個,迎接死亡,靈魂的泯滅,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刺破這一切的不是利鋒,而是那熊熊攥緊的烈拳。
長劍無法刺穿心臟,九宮烈拳篡奪心肌,失去了本源支撐,冰炎化形自然隨之瓦解,宛瑜手捧冰炎火種傻傻地笑著,水凌風不顧傷痛起身,雙手死死捏住宛瑜的肩部,歇斯底里地咆哮道:“為什么?為什么你這么傻!為什么……!”
韻魂消散意味著靈魂潰散,無感封禁,彌留的只有死亡的遺跡。只是在那口形之中,身處多年共患難,共幸福,只是雙方早已明了,“此生嫁給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p> “能娶到你,也是我此生做得最對的選擇?!币坏螠I水消融冰炎之中,那滴淚卻是血淚,包含韻魂力量,也即是冰炎認主之兆,宛瑜已經(jīng)離散,選擇不過一具魂體,而這冰炎也就落到了水凌風的手中,強大的執(zhí)念讓兩者融合之時沒有絲毫排斥,連同妻子宛瑜的記憶一直扎根于腦海之中,刻下的韻魂永遠不會消逝。
“宛瑜……”水凌風無力的半蹲在地,他悔恨為什么我犧牲的那個人不是自己,若是當時可以使上一點力氣,那么犧牲的人就不會是宛瑜了,四周極冰消融,血氣、尸氣、腐氣混雜及其惡臭,但水凌風嗅到的只是苦澀。
無意尋冰炎,得無靈芝,失之愛妻,水凌風自然也就沒臉回去。只好自己孤身一人徘徊在外,孤獨流浪,浪蕩半年,對其家族也嘗試去淡忘,其實就這樣挺好的。冰炎偶爾爆發(fā)時,不受掌控,殺幾頭魔獸,獲得如同野人一般,茹毛飲血。女兒那里不不用自己擔心,她會照顧好愛自己的,可事實上果真如此嗎?妻女失其一,已經(jīng)讓他痛不欲生,所以他想去找女兒,可又怕自己管不住嘴,怕說漏了,于是掙扎之下,半年光景已過。
這半年,水凌風大量使用冰炎之力,雖然每次使用都會憶及過往,但每次都會感覺到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自己的身邊,一直沒有離開,權衡之下,為追得那短暫的時間,承受巨大痛苦,如火柴之中向往的光明,揭開傷疤也非得弄個明白。
“小家伙,我跟你說了這么多,也無非是看在我女兒跟你在一個學院,找人傾訴罷了,看在我女兒的面上,今天我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速速離開吧。”
“大叔我不會走的,我今天就是接受瑞斯家族的委托接您回家?!?p> “家?自從宛瑜走了之后,我就沒有家了,呵呵,小家伙,那個家族我也就跟那個老家伙有點交情,其他的我一概不管,雖然家族對我很栽培,但我已經(jīng)把該還的都還回去了,也不欠他們什么?!?p> “大叔,找您這么說,我是不是對你女兒下手之后,跟她說一聲我會負責的,然后就兩清了?這說不過去。”
“嗯……你說的有點道理。”不過,水凌風轉(zhuǎn)念又想,卻是一把掐住云塵,怒火中燒,“你……剛才說什么?我可就她這么一個女兒,你要是敢,我保證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大……大叔,你先松手,我……要是真的想做什么,何必等到現(xiàn)在?”水凌風將他放下,反正他也跑不了,“沒錯,我是認識清影,當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一次新生大會上,說來慚愧,開學一個月才認識,那是我看到她孤身一人,以為是遭受了什么埋伏,后來才得知她是被排擠了,因為長相出眾,身材矮小,滋生的不是保護卻是厭惡,不過她依舊開朗笑容,這一直讓我很受感動,起初我還以為是那家的小姑娘呢,身著一襲藍衣?!?p> “水大叔,我問你你真的確信單憑清影一人可以在虎口狼舌處活下來嗎?只是同性間就這么可怕,不用說其他的了,欺凌是在正常不過的事罷了,只是我好運,若是讓我遇到,整個學院我都給他平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們一個都跑不了?!痹茐m道,“水大叔,水皇大人,身為一個父親,卻把她推入一個火坑,而且里面充斥著巖漿,鷹會鍛煉自己的孩子,讓他們從小學會獨立,但你不是鷹,清影也不是小鷹,我們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您真得忍心嗎?”
“弱肉強食自古以來就是韻氣大陸生存的法則,即使在學院,依舊免不了傷亡的出現(xiàn),反而有促進死亡設立的生死臺,我實在想不到那副清純可愛的模樣,究竟要被禍害到什么樣子才叫可怕?”云塵一字一頓地說道。
歸云塵封
在此說明一下,韻魂境若細分可分為雛形,成形,完形,圓滿四個階段,五品之前都是雛形,所以差距都不是很大,一旦到五品之后,是成形、完形,還是圓滿就要看自己的運氣了,文中的安魂鎮(zhèn)韻芝便是可將五品的雛形直接轉(zhuǎn)化為完形,而水凌風開始五品便是完形,而且以后多以破空境的形式存在,到不到最終階段也就不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