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夜探
“哈……”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白山君收回雙拳的架勢,自從明曉樁功的正確走火入魔方法后。
在身體能夠承受范圍內,他都會進行一次氣血的走火入魔?,F在已經進行八次了,體內不斷流轉的兩道蠶血再度壯大,隱隱欲突破。
走火入魔也是有程度的,像白山君用氣血逆流的辦法修煉,走火入魔程度并不算高。和接觸陰煞之氣導致的走火入魔差了許多檔次。
但,陰煞之氣難以尋找。而用氣血逆流的方式走火入魔,白山君每天都可以修煉一次。相比尋找妖魔鬼怪,這一條路子要穩(wěn)妥多了。
當然了,最好還是雙管齊下。
有一條穩(wěn)固的路子保底,再主動出擊去爭取危險的陰氣、煞氣。
活動一下筋骨,全身的骨骼咔嚓咔嚓作響。白山君現在的身高比起半個月前,又明顯高了一個頭。
大概已經有一米八左右了。
第二條蠶血突破,大大激發(fā)了體內氣血的活躍程度。本來就處在青春期的白山君,身高嗖嗖嗖的猛竄。幾乎一天一個樣,體型大變。
再加上有銀錢打底,黑線拳館那邊也提供了大量的藥材和牛肉。
白山君現在壯得就像一頭小牛犢一樣,渾身都是強悍的腱子肉。
這模樣走在街上,別人估計都會主動避開。生怕不小心擦到碰到白山君,然后被他當街一拳打死!
暮色昏黃,夕日的漸落下,越過了高墻,留下一片深暮和靜謐。
白山君打了一套拳法,讓身上的汗全部蒸發(fā)之后。走到院子旁邊的一塊空地上,拿起早就已經打好的涼爽河水,嘩啦一聲往身上潑。
清涼的水流蕩遍全身,把皮膚表面的鹽漬全部沖刷干凈。身上那股臭烘烘的汗臭味也蕩然無存了。
白山君頗感涼爽,又用瓢子挽了一把水澆在頭頂,清水滴落下。
“爽!”他痛快的大呼一聲。
然后將整個木桶舉起,嘩啦一下從頭澆落,熱氣全被涼爽取代。
簡單洗漱一番,白山君套上了一件黑色短打勁服。這件衣服半個月前還挺合身的,現在卻緊身了。
擼了一把潮濕的頭發(fā),他從廚房撈了兩個大白饅頭,一邊吃一邊走出門?;位斡朴葡駾C區(qū)走去。
XC區(qū)的街道不僅骯臟,而且有一股極其難聞的酸臭味。這種味道夾雜著路邊水道的臟水,晾在晾衣桿上半干未干時的衣服潮濕臭。
常人第一次聞必定會皺眉,但白山君已經習慣了?,F在還能一邊聞臭味一邊津津有味地啃著饅頭。
來到DC區(qū),街道豁然開朗。
兩側的環(huán)境整潔不少,許多店鋪已經開始打烊關門了。還有些店鋪則點起燭火,透著橘黃的燈光。
“嗝!”一個響亮酸臭的酒嗝。
酒肆中,一個醉鬼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腳步踉踉蹌蹌,兩個臉頰已經紅的像猴子屁股一樣。渾身的濃烈酒臭在空氣中蕩出去老遠。
“黃泥燒!夠!夠勁!嘔……”
一手撐在墻壁上,酒水連帶著飯菜從口中噴出,嘩啦啦灑一地。
吐完之后,這酒鬼拿起手中的黑漆壇子,又是仰頭咕嚕嚕一口。
腳步一邁,身體先顫上三顫。
眼前朦朦朧朧、恍恍惚惚,酒鬼咚的一聲就把一個人撞倒在地。
“你!”那人爬起來就要大罵。
“滾!”酒鬼體型比這人還是要壯上許多的,根本沒道歉的意思。
他甚至還一腳踹出去,踢在了離開那人屁股上,留下一個腳印。
“哈哈哈!”酒鬼哈哈大笑。
轉頭沒走幾步,又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他起初還以為自己是撞墻上了,因為胸膛上的肌肉實在太過堅硬。碰上去像撞石頭一樣。
“哪個混蛋擋老子的路?!”
酒鬼一只手捂著臉,緩緩抬起頭。頓時便虎軀一震,菊花一緊。
好家伙!擋在自己身前的是一個昂藏大漢,上半身肌肉賁張。粗壯的手臂幾乎有他的大腿一般粗。
面目冷酷,隱隱帶著煞氣。
酒鬼咽了口口水,背后突然出了一陣冷汗。酒瞬間就被嚇醒了!
“擋路?給老子死一邊去!”
一個蒲扇大的巴掌扇過來,狠狠甩在了酒鬼的臉上。啪的一聲巨響,酒鬼整個人瞬間就倒飛出去。
臉頰被震出肉浪,壓縮的口腔中噴出一道白霧。連帶著兩顆黃牙都一起飆射出來。摔倒在了路邊。
白山君看了一眼被自己扇暈的酒鬼,一點憐憫的感覺都沒有。這廝自己湊上來找打,怪不得他狠!
繼續(xù)向目的地走去,一股黃昏的涼風迎面吹來。白山君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不對,最近幾天情緒好像越來越暴躁了,脾氣也變差好多。
也許是因為實力提升太快吧……
他無所謂的聳聳肩,往四方酒樓方向走去,天色漸漸昏沉下來。
片刻后,站在四方酒樓門前的昏黃燈光中。白山君望向右前方的一片建筑,那里就是紅袖染坊了。
據說每天晚上都會有隱隱約約的歌聲傳來,那是鬼在思念情郎。
白山君對這個說法略微存疑。
他接觸過兩次妖鬼,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那兩只女鬼的思維智力連三歲小孩都不如,只會像癡呆癥患者一樣,絮絮叨叨的重復話語。
戰(zhàn)斗的時候也多半使用本能。
雖然鬼怪僅憑借本能,就已經能夠殺死大多數人了,包括拳師……
收起心中的雜念,他走進四方酒樓里。要了一碟花生米,一些小菜,就著茶水邊吃邊等?,F在剛剛夜晚降臨,街道上還有不少的人。
來來往往的難免會注意到他溜進去,不如在四方酒樓等一會兒。
過小半個時辰再去一探究竟。
天色越來越黑,云層被風裹挾著向南漂去,將皓月完全遮擋住。
白山君從正門走了出來,掃了一眼街道。只有遠處零零星星兩三個晚歸的農戶,行人已經很少了。
他身形一閃,竄進了紅袖染坊旁邊的一條昏暗巷道。左右環(huán)顧沒有人,白山君略微一個助跑。雙手啪嗒一下搭在了墻頭,翻身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