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心聲（2）
“你們兩個要發(fā)呆到什么時候？”柳梧桐好巧不巧的出現在了這里，氣氛總算是有點緩和。
“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我問道。
“喏！”柳梧桐打開聊天軟件，顯示著和凌靈的聊天框。
“靈兒去找梅川織羽了，你不要擔心她。”柳梧桐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點點頭。
“我說你呀，也真是的！這么不懂女孩子的心！你是笨蛋嗎！”柳梧桐突然話鋒一轉，開始對著馬明星輸出。馬明星就像是沒聽見一樣，抿了抿咖啡，繼續(xù)看著反光著的玻璃。
“梅川織羽很明顯就是對你有意思，想讓你輔導人家功課，你倒好，不給人輔導不說，還說什么討厭她之類的話，可顯得你了！”柳梧桐聲音越來越大，咖啡廳好不容易氣氛剛恢復一點，又變得聒噪起來。糟糕糟糕，要被店員攆出去了，我心里祈禱著，千萬不要啊。
“柳梧桐消消氣，發(fā)生什么了？”吳欣怡慢慢的走了過來，看來我們這幾個人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想不被發(fā)現都難??！
吳欣怡微笑著看著我，目光不自覺就被她吸引過去了，她穿著一身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服飾，雖然我為數不多見到過幾次她的便裝，但今天這身，格外的漂亮，為了不讓柳梧桐發(fā)現，我趕快移開了目光。
“喲！張珈碩同學，多虧了你呀！”劉燁從吳欣怡身后冒了出來，手里拿著一盤糕點，壞笑著沖到我的面前。
“太近了?！蔽艺f道。
“哎呀，別客氣，真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是拜托你讓她輔導我功課，我還真沒有機會跟她獨處呢！真是一個美人啊！請你吃的糕點別客氣，大口吃！”劉燁趴在我耳邊眉飛色舞的說著感謝我的話。我聽起來心里有點怪怪的，尤其是那一句“真是個美人”我就有一些氣不打一處來。
“哦。”我默默的接過他手中的糕點。一口氣吞了下去，哼！這是你欠我的！唔，還挺好吃，不對不對，現在我怎么可以享受美食呢！
就在我忘我的吃著糕點時，柳梧桐已經把這里發(fā)生過的事轉告給吳欣怡了。
“碩碩，你快去找靈兒吧，這里交給我好了！”柳梧桐說罷就惡狠狠的盯著馬明星。
“額。真的沒關系嗎？”看柳梧桐的樣子，像是要把馬明星生吞活剝了似的。
“嗯呢，你就快去吧，我高低得給這個榆木腦袋開開竅！”柳梧桐催促著我趕緊去找凌靈，凌靈也在這個時候給我發(fā)了手機的定位。是商場的第四層的樓梯間，這梅川織羽跑就跑了，怎么還往樓上跑呢？看來又要爬樓梯了，有電梯不坐，非要爬樓梯，可是轉念一想，這么大的商場電梯人肯定很多，她還哭著鼻子，冷清的樓梯間，也確實是個好去處。
“那，星星，我走了?！蔽铱戳艘谎垴R明星，他一句也沒回我，就是撇過頭，想要把自己摘除干凈。哎，算了，我還是去找凌靈吧。
“欸？”我的衣服像是被牽引了一樣，我低頭看去，衣服上什么也沒有。奇怪，我明明感覺被什么拉了一下的呀，抬頭看見吳欣怡的臉，一瞬間有些慌了神，她趕緊的把目光移開了，我看了看她的手，她立刻把手縮在了袖子里，隨之而來的，是和她目光的對視，星空嗎？多么的閃亮啊。可她下一秒就轉過頭，星空只看到了剎那，但是卻狡猾的印在了腦海，我趕緊閉上眼睛。
“碩......張珈碩你快去吧，別讓凌靈等太久?！眳切棱f話有些斷斷續(xù)續(xù)。
我有些恍惚著，手里的手機再一次震動，大概是凌靈的消息。
“嗯?！蔽逸p輕回復一句，扭頭就快跑開了。
一邊跑離餐廳，一邊快速的呼吸著。
能感受到的只有呼吸聲，頭漲漲的，為什么？為什么我有些難過？我低頭看著“安全出口”的標志，向凌靈，飛奔著。
跑進了樓梯間，這里和商場的金色輝煌不一樣，滿墻粉刷著灰白色的乳膠漆，照明系統(tǒng)僅靠一顆燈來維持，真不像是大商場的模樣，反倒是像尋常百姓家的樓梯間。一邊想著一邊向上走，逐漸聽到了抽泣的聲音，難道梅川織羽過了這么久還在哭嗎？女孩子在哭泣這方面，都是有天賦加成的嗎？流不盡的淚水？
“碩碩。”凌靈一上來就抓住我的手，還是和之前一樣，她的手小小的，軟軟的滑滑的。我被拉到了四層半的樓梯臺階上，一旁坐著已經雙眼哭腫的梅川織羽。
平時她總是以“大小姐”自居，到現在，也沒有什么大家閨秀的樣子，著裝什么的，也再普通不過了，分明就是一個正常的高中生。來自國外的高枕無憂的大小姐，竟然在這里為了一個男孩子哭到失聲?；叵肫鸬谝淮斡鲆娒反椨鸬臅r候，就是一個害羞、但又有些毒舌的大小姐，可現在她似乎對待我們這些人，并沒有什么扭捏、拘謹，她在這段時間里，改變了許多啊。
“他，有說什么嗎？”梅川織羽雙臂環(huán)抱住膝蓋，將頭埋進空隙中。我沉默了，正如剛剛在咖啡廳的馬明星一樣，我問他什么，他一句話也不回答，和他認識了這么久，他還是第一次擺出那副樣子?？粗反椨鹂蓱z的模樣，我于心不忍，準備扭過頭不去看她，結果恰恰對上了凌靈的雙眼。
“說呀?！绷桁`眼神中有些焦急，也催促我趕緊說些安慰她的話。我能說什么呢？
“那個......”我剛一開口。梅川織羽就抬起頭，臉上寫滿了“希望”二字。還是不要說些傷害她的話好。
“星星他，有一些固執(zhí)，他的家里狀況，我是了解的。”該不該說呢？我又一次看向凌靈，凌靈對我點頭，然后雙手抱住我的胳膊，把頭倚在我的肩膀上。大膽的說吧，無論發(fā)生什么事，凌靈都會陪著我的！
“星星的爺爺曾經參加過戰(zhàn)爭?！蔽倚⌒囊硪淼恼f著，生怕什么詞語，刺激到梅川織羽。
“戰(zhàn)爭？”梅川織羽疑惑的問。
“是的，日本侵華戰(zhàn)爭，也是我們的抗日戰(zhàn)爭，他的爺爺在戰(zhàn)場上......”還沒說完，梅川織羽就拽了一下我的袖子。
“別說了，我知道了，是我對不起大家，我的存在會給大家?guī)聿恍遥也粫驍_大家了，我會安安靜靜完成學業(yè)，畢業(yè)后就回去的，對不起......”梅川織羽低著頭，劉海擋住了半邊臉，她快速的起身，對著我和凌靈鞠了一躬。在我和凌靈的注視中，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里。這一次，我和凌靈都沒有追出去。
真是糟糕透了。
“怎么會這樣？”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碩碩，梅川織羽會不會，不會再和我們說話了？”凌靈抓著我的手。
“我不知道?！?p> “碩碩這么說，她是不是認為我們討厭她了？”凌靈非常的擔心。
“剛剛是我說話欠妥了，我只是想告訴她，馬明星的狀況?！?p> “碩碩這次好過分?！绷桁`用指甲劃了一下我的手心，有一點疼痛感，但很快就被凌靈的手治愈了。
“我們回去吧?！蔽依桁`走回咖啡廳，一五一十的匯報了剛剛的情況。
咖啡廳內......
“你也真是太多嘴了！”柳梧桐揮舞著拳頭，看來今天，我也成了眾矢之的。還好凌靈護在我的身前，一直為我辯駁著。
“碩碩他不是有意的，請大家原諒他吧。”凌靈展開雙臂，為我據理力爭。凌靈認真的表情很快就讓大家沒了脾氣。
“這不關碩碩的事，那家伙早就該察覺到了，她并不屬于這里，早點回去算了?！瘪R明星坐著低聲道。
馬明星這句話雖然將我從這件事中摘了出去，但是，也將大家心中的不忿，徹底點燃了。這還是我，認識的馬明星嗎？
“喂！你這個冷血的家伙，能說出這么事不關己的話！馬明星，虧她平時總給你帶便當吃！你這個平時一點女生緣沒有的家伙，真是有夠不自覺的！沒良心，白眼狼！”柳梧桐率先憋不住了。
“便當便當便當！那是她們那里的習慣！我吃不慣！”馬明星拍著桌子起身，大聲說道。
“你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你這么做對得起梅川織羽嗎！”柳梧桐眼里閃著淚花。
“那又怎么樣！那是她自作自受！她做的那些又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是我讓她這么做的嗎！”馬明星憤怒的砸了一下桌子。柳梧桐被這一幕嚇得顫抖了一下，氣勢隨即就落了下來。
“真是給國人丟臉。給你家人丟臉，給你爺爺丟......”柳梧桐咬著牙齒。
“砰！”馬明星憤怒的將咖啡杯砸在了地上，然后目光兇狠的看向柳梧桐。柳梧桐向后躲了躲。
“星星！別這樣！”我想拉住馬明星，不要讓他再做些出格的事了。
“滾開！”馬明星吼了一聲，將我推開，我一個踉蹌重心不穩(wěn)，向后跌去，同時心中燃起一團怒火。
“小心！”劉燁見狀趕忙拉了一下我，我才沒有撞到地上。
“可惡！”我看著身后地上的玻璃碎片，如果劉燁沒有拉住我，現在我的身體估計已經被戳爛了。馬明星，你真夠格的呀！我擼起袖子，用力的跺了下腳。
“馬明星！你也太過分了！”我吼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滾！”馬明星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我。
“碩碩！不要！”凌靈沖到我和馬明星之間，抱住我的腰，可我無暇顧及那么多，就想抓住馬明星，讓他好好的道歉！我依舊想沖上去，結果一股巨大的力量按住了我。我回過頭，是劉燁死死抓住我的肩膀！
“快放開！”我用力掙扎著。凌靈用力的抱住我的腰，我分明的感覺到指甲在刮著我的后背。
“啪！”
吳欣怡快步到馬明星面前，甩了一巴掌，馬明星低著頭沉默不語。聲音很響，是不是，太用力了些？我有點在乎。
“啪！”
“好痛！”我的臉好痛！我能瞬間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灼燒一樣。我抬頭看向吳欣怡，她看著自己的手。所有人被這情形震驚到了，我肩膀和腰間的束縛消失了，我用手捂著自己火熱的半邊臉，耳邊像是有機器一樣嗡嗡作響。
“現在還疼嗎？”凌靈摸著我的手。
“好多了?！逼鋵嵾€是很痛。
“都鬧夠了沒有?！眳切棱戳丝次矣挚戳丝瘩R明星。
馬明星一言不發(fā)，瞪了一眼柳梧桐之后，就捂著臉走掉了，離開了咖啡廳。
“真是氣死我了?！绷嗤┟乜?，氣不打一處來。
“對不起?！蔽铱聪騾切棱?。
“道歉的話，就留給梅川織羽吧，我們不能讓她再這么傷心了，因為，我們是梅川織羽的朋友，不是嗎？”吳欣怡微笑著，空氣中就像是有花瓣一樣，我能明顯的感覺到笑容中彌漫的清甜，多半是我被扇出幻覺了吧。想到這，嘴角也微微上揚了。
凌靈見我笑了之后，眉頭也舒展開來，微笑著撫摸著我的臉。
“幾位顧客！”看來是咖啡廳的老板吧？她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地面上的玻璃碎片。
“哎?！蔽覠o奈地搖搖頭，從兜里拿出我全部的鈔票，跟著她就去了前臺。兄弟的鍋，只好我來背了，賠付了杯子的錢還順手結清了凌靈、梅川織羽、吳欣怡一共三桌的賬單?？蓱z了我這一個月的生活費，轉眼就剩下了些許零頭。我嘆口氣，看來又要過苦日子了！
一行人從咖啡廳走了出來。
“今天真是夠糟的。”我看著玻璃上的反光，我的臉上果然有一個巨大血紅的巴掌印，走在路上真是引人注目啊。沒想到吳欣怡居然這么用力，魂都要被扇飛了。
“碩碩，那個蠢貨就交給你開導了！”柳梧桐還在生著氣，留下一句話之后就離開商場了。
“不是吧！我還以為可以休息了呢。”這都是什么麻煩事呀。
“不要擔心呀，有我在呢，我會陪著碩碩的?！绷桁`頭貼著我的肩膀，臉上笑盈盈的。
“好！有干勁了！”我仰著頭。
“那，吳欣怡咱們也走吧，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這邊還要幫我輔導功課呢?！眲钚ξ恼f。聽得我很不舒服，這算什么。
“我......”吳欣怡竟然有些猶豫。我眼神不自主就落在她臉上，我好想替吳欣怡拒絕劉燁的請求。我腦中為何出現這種想法，一旦想象到吳欣怡和劉燁共處一室，我就有些火大，啊，算了算了，可能就是同桌太久了，總坐在她身邊的是我，換成了別人之后不適應吧。
也是，吳欣怡拒絕我的告白已經快兩年了，我也早該放下了，正常來說，我和她升學的時候就已經分開了。她考進了第一中學，我從清水中學直升的清水高中，我們兩個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再見面了，回想起表白那時被拒絕的場面，內心的不適感，已經降低很多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她會帶著一群人轉到清水高中，但我們和轉學生一行人交流的還不錯，甚至已經產生了很深的羈絆，就像是林子強和李梓萱、近日溝通密切的劉曉東與百合梨子，還有現在狀況不是很樂觀的馬明星梅川織羽二人。
“好不好嘛?！眲钤趨切棱媲笆治枳愕?。
“這......”吳欣怡還是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劉燁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看著我，我搖了搖頭，并不是很想幫他，雖說之前在他的死纏爛打之下，同意了他的請求，但這次看到吳欣怡十分為難的樣子，我有些后悔。
“好哥哥，幫幫忙，你和她熟。”劉燁趴在我耳邊。
“太近了，太近了。”我推了推他，更何況凌靈還在和我拉手呢！他突然湊過來算什么事嘛。
“嘿嘿，凌靈同學，稍等片刻哈，我借用一下他?！眲顗男χ鴮α桁`說。凌靈，點了點頭，松開了拉著我的手。
“喂，不是吧，什么借用一下，我可不是工具啊?！闭f著，我就被劉燁快步拉到了一旁。
“神經兮兮的，你要干什么？”我理了理被抓亂的袖子。
“碩哥，好哥哥，你就幫幫我吧，讓她一直輔導我功課吧，你倆認識這么久了，你說話肯定比我說話有用?！眲钫f的肉麻極了。
“咦，你可別惡心我，你成績也不差，也沒到需要她輔導的地步。”
“嗨呀，實話和你說了吧?！眲羁戳艘谎蹍切棱?，然后壓低了聲音。
“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歡吳欣怡！”劉燁一下沒了嬉皮笑臉的感覺，認認真真的模樣。
“我知道，我知道，你之前說過?！蔽倚睦锴宄揖褪遣幌牖貞浧鹚f“喜歡吳欣怡”這幾個字。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眲钜桓辈蛔材蠅Σ换仡^的模樣，我也只好答應他了。
我的心，也是太軟了，明明自己并不想幫他，之前卻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下來，今天被架在火上烤了，那能怎么辦呢，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低著頭走到吳欣怡面前，我已經沒臉去見她了。
“欣?！蔽壹皶r閉上了嘴。我也真是的，我已經是凌靈的男朋友了，不可以再叫別人親昵的昵稱了。
“吳欣怡。”我深呼了口氣，用盡可能平靜的語調說著，生怕會出什么問題。
“我知道了。”吳欣怡冷冷的回答。
“欸？”我猛地抬頭，不是？我還沒說我的請求呢！
“劉燁?！眳切棱劬σ彩鞘掷渌?。不是吧？我又說錯什么話了？
“我來啦，嘿嘿?！眲顦芬庋笱蟮母^去。
“我們走?！眳切棱D過身，背對著我。
“欸？去哪呀?！眲畲舸舻膯枴?p> “去學習。”吳欣怡沒有回頭，可是從她的語氣中，我就可以看到她擺出了冰冷的面容，冰山一樣，不由得過往的殘忍的一幕在腦中回放。
我心中為什么有一陣子凄涼，騙人的吧？我回頭看了看凌靈，她愣愣的站在原地。
“哇！太好了！我這就重新定個咖啡店，咱們去那里！”劉燁興奮的翻看著手機。
“不用了，我們換個地方?！眳切棱D過身，可是目光所指并不是劉燁，而是我。我看著吳欣怡的眼睛，像是黑洞一般巨大的、危險的吸引力。怎么會？是我在顫抖嗎？
“嗯？”劉燁放下手機。
“去我家?！眳切棱币曃业碾p眼，我仿佛知道此刻自己瞳孔在猛地放大?！凹摇?？吳欣怡的家？和她同桌這么久，連我都沒有去過，我和她曾經距離那么近，我都沒有去過，而劉燁，如此輕而易舉的就超越了我！
我咬著牙，吳欣怡的眼神依舊是冷冰冰的，是我的錯覺嗎，我怎么感覺到了挑釁。
劉燁，憑什么？憑什么輕而易舉地，就達到了我遙不可及的！
我！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我......”我的腰被抱住，凌靈的體溫霎時間傳來，我的心中的不忿，也有了消減的趨勢。
“碩碩，今天你遇到的事情太多了，我們換個地方冷靜一下吧。”凌靈將頭埋進我的胸口。好溫暖。我抬起手輕輕的撫摸著凌靈的頭。
“哇哦！碩碩好幸福哦！我也要加油咯！”劉燁開心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跟著吳欣怡的背影離開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他們的身影，便又低下頭和凌靈擁抱了。
“靈兒，今天我好累啊?！苯裉斓氖虑槎嗟拿Φ奈掖贿^氣。
“碩碩人很好呢，每個人都想幫助，我最喜歡碩碩了！”凌靈蹭了蹭頭，溫柔地說。
“靈兒，我......”我真是不爭氣，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腦中不斷遐想著，劉燁和吳欣怡共處一室的場景。我用力的不去想象，可它卻越來越清晰。不要！
“......”我好難過，我眼前模糊一片，隨著淚水的滑落，視野又突然清晰。
“碩碩很努力了，不哭不哭?！绷桁`踮著腳摸著我的頭，看著她天使一樣純潔的面容，我心里就很難過，眼前就越模糊，可呼吸越來越難受，每一口氣息都顫抖著，我好討厭這樣！
“靈兒，靈兒，我......我好累，靈兒......”我抱著凌靈抱的更緊了。呼吸伴隨著哽咽，我有些喘不過氣，我好想停止??！不要這樣！在凌靈面前，我好丟人！
“碩碩。”凌靈紅著臉，她用力的踮著腳，一只手擦去我眼角的淚，將嘴唇輕輕的和我貼合在一起。
好溫柔的力量，嘴唇的柔軟的接觸，此刻如此的真實。大腦此刻仿佛正在被格式化，一串串與凌靈在一起的記憶，正在構建起一道道墻壁，包圍住我脆弱的心。
因為哭泣的原因，我氣息已經亂作一團，我立刻抬頭大口地呼吸。發(fā)現周圍已經有了駐足觀看的人群，還是趕緊離開這里吧！
“靈兒，我們......”我拉起凌靈的手想要帶她走離商場，可我拉的很吃力，驚訝的發(fā)現，凌靈再用力的對抗著我。
“靈兒？”我有些疑惑。
“不要去想些雜亂的事情......”凌靈顫抖著聲音，眼角的晶瑩讓我心里顫動起來。
“碩碩，看著我?！绷桁`鼓足勇氣直視著我。明明平時凌靈很容易害羞，這里還是商場，她怎么會？
“不要再想些其他的事情，我只想要碩碩看著我！碩碩的心里只能有我！所以！碩碩，請你，好好的，看著我！”凌靈赤紅著臉，眼神透露著堅定。
“嗯?！蔽尹c著頭，也露出了笑意。我的心里暖洋洋的，是的，我是凌靈的男朋友！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我不用在乎別人如何如何，我只要，我只需要，好好的，用心的！陪著凌靈，陪著天使一樣，世界上最溫柔的女孩子，這就夠了。
忽然，我的領口被凌靈抓住，凌靈的臉湊了上來。熱浪一樣的柔軟席卷全身。
靈兒？
這是來自凌靈的、鼓足勇氣的、不顧一切的，熱烈的吻。
這是讓我豁然開朗，治愈我糾結的內心的吻。
一個讓我一生，都無法忘記，永遠值得回味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