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府。
阮鈞西嘀嘀咕咕的從兄長那兒出來,徑直的走向薛素的紫菀院,進(jìn)了院子,一下子就被一股奇異的香味吸引著,不禁暗喜,看來素素又做了什么好吃的了。于是腳下生風(fēng),進(jìn)了院子。
“素素?素素!”阮鈞西喊道。
只是一個小丫頭卻探出腦袋來:“二爺,薛姑娘不在呢?!?p> “她去了哪兒?”阮鈞西疑惑。
“薛姑娘說,有事情要請教夫子,就急匆匆地帶了一個小食盒走了?!蹦切⊙绢^俏生生的說道。
“岑夫子?”阮鈞西微笑,按理來說,這會兒薛素躲著岑夫子還來不及,居然還去找岑夫子?除非......“嗯,爺知道了。你好生收拾著,爺自己走走?!?p> 小丫頭自然聽話的走開,而阮鈞西則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了紫菀院的小廚房。
這小廚房平日里只有薛素才進(jìn)的來,也是為她專門設(shè)的。阮鈞西也曉得薛素經(jīng)常在里頭搗鼓好吃的東西,所以也經(jīng)常光顧。
一進(jìn)廚房,阮鈞西就見到了烤爐里那一個個憨態(tài)可掬的蛋撻,而飄散在空氣里的香味,便是從這里散發(fā)出來的。
阮鈞西觀察了一下,似乎應(yīng)該是能吃的。便毫不客氣的抓了個蛋撻就往嘴里塞,卻不小心被滾燙的蛋撻芯兒燙著了,不由得“嗷嗷”的叫著。
不過下一秒,阮鈞西的眼珠子一亮:“咦,這東西......真好吃呀!”
何止是好吃,蛋撻本身外酥里嫩,香滑可口,外皮層層疊疊,薄如紙,香酥松脆,里面更是香甜可口,美味異常。
三個蛋撻一下肚,阮鈞西也不得不嘆服,這樣的東西要是用來收買岑夫子那個老小子......
嗯,果然不愧是素素!這一招實在是高!阮鈞西甚至可以想象出岑夫子對著蛋撻,兩眼放光,兩抹小胡子一抖一抖,留著口水的樣子......
美食害人??!阮鈞西感慨之中,還不忘了嘴里又吃了兩個蛋撻,眼見著要吃不下了,阮鈞西翻箱倒柜的找了個食盒,將下剩的幾個蛋撻全裝好,又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嗯,好東西自然也少不了自家大哥的一份。
......
這一頭,薛素哼著小曲,歡快的回來,她就知道,岑夫子怎么可能抵擋得了這蛋撻的誘惑呢!!哈哈哈,看你還讓我抄一百遍!
一回來,薛素自然也一頭鉆向了廚房,自家烤出來的蛋撻,自個兒還沒嘗一個呢!哎,等冷了就不好吃了。
“小晴!”薛素看著空空蕩蕩的烤爐,哀嚎道:“我不是說了,不準(zhǔn)進(jìn)我的廚房嘛!”
名叫小晴的小丫頭便是回阮鈞西的那個,一般做些灑掃工作,看薛素生氣,有些害怕,一身冷汗:“回小姐,這這這,奴婢不知道......”
“是不是阮鈞西那個不說自取的家伙?”
小晴更加欲哭無淚,“我我我......方才二爺?shù)拇_來過。”
薛素見狀,便知道一定是阮鈞西那個混蛋,氣沖沖的走出紫菀院:“阮鈞西你個混蛋!我的蛋撻啊啊??!”
......
書房。
阮鈞笛看著手里金燦燦的蛋撻,瞇著眼睛,說道:“你就不怕素素來找你?”
阮鈞西吞下嘴里的蛋撻,優(yōu)雅的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笑道:“怕什么?大哥你可也吃了啊?!?p> “原來你來給我送這個,是怕素素找上門來啊?!比钼x笛暗笑,“你不問自取便是盜竊,這黑鍋我可幫你背,回頭素素責(zé)問起來,我自然會實話實說的?!?p> “話可不那么講,大哥,你可不能過河拆橋啊!我可是抱著有福同享的目的,你可也要有難同當(dāng)?!?p> 阮鈞笛吃下最后一口蛋撻,心情甚好,嘴唇微翹:“可惜,已經(jīng)晚了。債主已經(jīng)追來了?!?p> 話音剛落,就聽得外頭傳來了薛素:“阮鈞西你出來!把我的蛋撻還來!”
阮鈞西聽得薛素的聲音,不禁有些無奈。
他這是同表妹這種生物犯沖罷?秦子湘就不說了,總是纏著他?,F(xiàn)在來了個薛素,這兩個小丫頭自從上次之后,似乎達(dá)成了什么共識一樣,總和她過不去。
連帶著原先總是和他撒嬌的秦子湘,也喜歡懟她。這回拿了薛素的點心,估計又會挨揍。
阮鈞西自然不知道。
薛素同秦子湘這一陣子頑的十分要好,日日混在一處,自然感情甚好。許是混的久了,秦子湘也不再日日癡纏二哥哥,薛素也變得日益活潑開朗起來。
阮鈞西見大哥巍然不動,忙忙的求道:“大哥,您好歹看在小弟給你帶了好吃的東西的份上,千萬要給我擋一下?。 ?p> 還沒等阮鈞笛表態(tài),薛素已經(jīng)沖到屋里來了,薛素蹭蹭蹭的跑過來,一見到桌子上的食盒只剩下一點點殘屑,不由得更加氣憤,三步并作兩步,走到阮鈞西座前,指著食盒道:“你你你!你居然偷吃我的點心!”
阮鈞西被抓了個現(xiàn)行,自然賠了笑臉:“素素,好素素,我錯了嘛,誰讓你做的東西那么好吃??!”
薛素卻不管,只說道:“這是我辛辛苦苦做的啊!我自個兒還沒吃呢!你這算什么哼!”說罷,便伸出小手,去擰阮鈞西的耳朵來。
阮鈞西被薛素罵的狗血噴頭,還被擰住了耳朵,雖然薛素明顯下手知道輕重,但他自然不敢輕易動彈。一邊看戲的阮鈞笛也不禁紅了紅臉,咳咳,貌似,貌似自己也偷吃了吧?
“素素,二弟,別鬧了?!比钼x笛便喚了一聲。
薛素可以和阮鈞西打打鬧鬧,可是對于溫文爾雅又掌著權(quán)的阮鈞笛,一直是當(dāng)大哥尊敬的,所以阮鈞笛的話,自然還是聽的。
這會兒阮鈞笛都發(fā)了話,薛素便停下手里的動作。
不過阮鈞西也是個狡詐的,薛素的動作一滯,便立馬反手將薛素擰在自己耳朵上的手拿了下來,輕身一旋轉(zhuǎn),便要脫離薛素的“魔爪”的控制。只是更可惜,薛素當(dāng)然不是吃素的,一個條件反射,便抬腳踩向阮鈞西。
“哎喲!”一聲叫,阮鈞西被踩疼,一臉幽怨:“素素,你你你怎么能這樣對待我!”
薛素見得手,拍手稱快:“讓你偷吃!”
薛素正得意,卻沒想到,阮鈞西一邊哀嚎著交友不慎,一邊偷偷伸出腳,眼看著薛素要走過去,忽然把腿一抬,絆倒了薛素。
誰知阮鈞笛正好在前面,薛素這一摔力道可不小,一下子就撲倒了阮鈞笛。
阮鈞笛自然是怕薛素摔倒的,便順手去接住她。
結(jié)果兩人便抱了個滿懷。
薛素眨巴著眼睛,看著身下的阮鈞笛,阮鈞笛也凝視著薛素,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辦。
阮鈞西也嚇掉了下巴,看著石化的兩人:“咳咳?!?p> 薛素的腦袋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在干什么?
她素來是叫這兩人叫哥哥的,但畢竟男女七歲不同席。即便是放在后世,當(dāng)眾摟摟抱抱也不成個樣兒,何況是這時候呢?
連忙從地上起身,薛素尷尬的拍了拍身上其實并不存在的塵土。一抬眼,卻看見阮鈞笛正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這目光中透露著一絲柔軟,卻并不似平常的清澈。
就好像在看一樣珍愛之物一般。
薛素慌亂的將眼神兒移開,避免將目光和他交織。
為什么自己的心跳的這樣快?他這樣的眼神,她并不陌生。
薛素思緒混亂,小臉通紅,也不知道要怎么緩解尷尬,憋了半日,才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阮鈞笛并未阻攔,只是目送薛素離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卻不曾停過。
一邊的阮鈞西自然將自家大哥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背著的手微微握緊。
大哥,你的心,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