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低沉的音樂,窗外的鮮花和天空的月亮。
還有一個愣在原地的少女。
“你,你怎么知道?”黎夏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如果說這話的人是邵寒的話,她卻又覺得釋懷。
邵寒低頭把玩手機,說道:“你拖延澄清的日期,不就是為了讓那些相信的人更加相信,不信的人也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讓不知道的人知道嗎?”
“你確定我就是這么想的?”黎夏挑眉,問道。
邵寒點頭:“這么做,你就會變成一個萬人唾棄的人,在這件事情惡化到極點,深入人心之前澄清這件事情,但凡有點良知的人都會愧疚,會不會向你道歉暫且不說,但之后絕對會沒有臉面見你。”
“之后,他們會瘋狂的謾罵這件事情的造謠者,這樣一來,盧璐肯定會告訴老師,老師們肯定也會知道這件事情……”
黎夏默認(rèn)這件事情,歪頭問道:“要是盧璐沒有和老師說呢?”
“這樣就更好辦了,盧璐會遭受一場一中創(chuàng)建以來史無前例的校園暴力。到時候,就是她自己退學(xué)還是我們給她留個案底之后被迫退學(xué)。”邵寒平靜的說著黎夏的計謀。
“最毒婦人心,黎夏,你好樣的?!鄙酆馈?p> 覺察到邵寒沒有諷刺意味,黎夏一臉無所謂的問道:“你會覺得我做的過頭了嗎?”
可事實上,她內(nèi)心有多慌,只有她自己知道。
邵寒聳了聳肩說道:“挺好的,這樣你在一中的這兩年半多一點的時間都會風(fēng)平浪靜,沒有人敢惹你?!?p> “那你會不會覺得盧璐有點可憐?。俊?p> “自作孽不可活罷了,一切因果要她自己承擔(dān),反正你別有心理負(fù)擔(dān)就好了?!?p> 黎夏笑了,說道:“我要是有心理負(fù)擔(dān),那我就不會在‘江湖’混這么多年還沒事。再說了,要是有心理負(fù)擔(dān),我就不會把盧璐的IP公開了?!?p> “沒心理負(fù)擔(dān)就好?!鄙酆?,看有端著菜的服務(wù)生過來,邵寒說道:“先吃吧,等會要上晚自習(xí)了?!?p> “噢。”黎夏應(yīng)了聲之后就低頭吃飯,這就焗飯真的好好吃,就是量少了一點,她覺得她可以吃一個學(xué)期。
“哦,對了,我覺得要是在過一段時間再澄清的話估計效果沒有那么好,所以我決定在這兩周選一個良辰吉日發(fā)表那片文章?!崩柘奶ь^說道。
“行,要是想好了通知我一下?!鄙酆畬τ谶@種事情不在意,只要是黎夏決定的事情,那無論對錯都是對的。
“行。”黎夏欣然答應(yīng)。
“趕緊吃吧?!鄙酆χ叩?。
“好吃嗎?”邵寒問道。
黎夏瘋狂點頭。
“慢慢吃,我多點了一份,等會兒打來回學(xué)校吃。”邵寒寵溺的說道。
黎夏放下筷子,坐的端正,沉思片刻,悶聲問道:“邵寒,你是不是喜歡我???”
“……”邵寒震驚于黎夏會這么問,但很快就坦白:“嗯?!?p> “所以,你要不要和我試試看?”邵寒俯身問道。
“我……”黎夏想拒絕,但拒絕的話說不出口,黎夏只好把自己的顧慮說出來:
“邵寒,你得知道,我脾氣很大,就算你脾氣再好也不能忍受的。而且……我母親最近又給我打電話了。”
“說的什么?”邵寒焦急的問道。就怕黎夏的母親又說一些不好的話來刺激黎夏。記得黎夏和他說過她和她的母親關(guān)系不好。
好不容易曖昧的氣氛瞬間煙消云散。
“低聲下氣的和我寒暄兩句,再高調(diào)的炫耀她在那個家里面過的多么多么好,強調(diào)她的兒子今天又考了滿分?!闭f到這里,黎夏冷哼了一聲,諷刺道:“我之前也滿分,怎么不見她夸我呢?!?p> “別難過了,至少,我們除了他們以外收獲了所有人的掌聲?!鄙酆鬼?,無所謂的說道。
可是,真的無所謂嗎?
――
晚自習(xí)的時候,黎夏掐指一算,再拖下去她拜金的形象就深入人心了,還是得在放學(xué)的時候澄清一下。
黎夏戳了一下邵寒的后背,等他回頭之后,通知到:“我覺得今天可以試試,效果肯定會比后天或之前更好?!?p> “相信你自己,公關(guān)大師?!鄙酆f道。
聽聽,這都是他們認(rèn)識到現(xiàn)在的第幾個稱呼了,黎夏聽起這個都心累了,說道:“邵大畫家,我是不是還沒看過你的畫?。俊?p> “下次吧,下次你再來我家我給你看?!鄙酆竦木芙^。
“行啊,那我周末就過去,那你記得收拾一下啊。”黎夏像是沒聽到似的,神清氣爽的答應(yīng)。
邵寒拿她沒辦法,只能無奈的笑道:“你一個女孩子,就不怕吃虧???”
“怕什么啊,你又不會對我圖謀不軌,再說了,你打不過我?!崩柘膶W(xué)著許清染傲嬌的別過頭,“你轉(zhuǎn)回去吧,我要想想這道題該怎么寫了。”
黎夏就是這么一個哪怕心里裝著一個人,想著該怎么表白該怎么和他維持好一個良好的關(guān)系,但都會在學(xué)習(xí)的時候把這些東西拋諸腦后。
畢竟黎夏一直信奉著“成功是自己的”的真理。
一直到了十點半,黎夏才停筆。這時候除了邵寒和許清染,竟然還有一個人――祁延澤。
許清染主動介紹:“夏夏,我今天才發(fā)現(xiàn)祁延澤是我爸爸的商業(yè)伙伴的兒子,真的是震驚我好久了?!?p> “所以?”
“他爸爸這半年要去外國出差,伯父囑咐我爸爸照看他?!痹S清染悄咪咪的的和黎夏解釋。
黎夏恍然大悟,“所以,你們要一起回家。那沒事了,”黎夏轉(zhuǎn)頭和邵寒說:“邵寒,你今天還要送我回家嗎?”
邵寒點頭。
“可是,那你回家不會很晚嗎?”這個問題黎夏從邵寒送她回家的第一天就很想問了,乘著今天這個機會,她才得以開口。
邵寒沒有正面回答她:“你有黎安然等你回家,你的朋友許清染有她的父母等她回家,祁延澤也有他的父親等他回家,我呢?”
“你有我等你回家?!崩柘拿摽诙?。
反正許清染和祁延澤走在前面,聽不到他們講話,黎夏才敢大膽的說話。
“以后你回家了給我發(fā)信息,我來等你。”黎夏說出霸道總裁語錄。
邵寒聽到這話,心里溫暖,嘴角也忍不住翹起來:“好,但是我以后還是會送你回家的。即使你有沒有受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