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韻過來時,便聽見孟嬈綿在毫不留情地訓(xùn)她表妹。
剛走近,就看見孟嬈綿在笑,自己的表妹卻滿臉淚痕,可憐巴巴地坐在地上。
章韻的臉色變得越發(fā)難看起來,眼里的怒意也越來越深,盯著孟嬈綿就快步走到她的面前。
“你誰?”孟嬈綿有些煩了。
這個姑娘長得花容月貌,但看起來卻像要殺了她一樣,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孟嬈綿都不知自己被殺了多少次。
章韻的祖母是公主,父兄在朝為官,她生得漂亮,家人極為寵愛,便養(yǎng)成了無法無天的模樣。
章韻從小嬌蠻任性,京城里無人敢惹,除了她表妹葉心荷,公子小姐都不愛與她同行,都是見到就想走人。
不管能不能避開,遠(yuǎn)遠(yuǎn)看見,能繞路離開就立刻繞路離開,誰也不會走到她面前,也沒人想在她旁邊經(jīng)過,要是哪里惹得這位小祖宗不高興了,九條命也是不夠用的。
章韻到了后,不少公子小姐都已經(jīng)極有默契地默默后退了,一些討論不止的官員文人也停止了交流。
章韻冷笑一聲,眸里盡是狠厲,“哪來的賤女人,竟然敢欺負(fù)本郡主的表妹!”
連她也不認(rèn)識,真不知是哪里來的村姑,她三歲就被先帝封為郡主,身帶紫鞭,惟愛紫衣,京城里,有誰不知?
孟嬈綿哦了一聲,看了看她,眼神變都沒變一下,淡淡道:“賤女人罵誰?”
章韻突然笑出聲來,“蠢貨,賤女人當(dāng)然是罵你?!?p> “這樣啊,原來是賤女人在罵我?!泵蠇凭d笑瞇瞇道。
章韻愣了一下,這時周圍已經(jīng)有不少人偷偷地笑了起來。
“這姑娘真厲害,連章莫惹都敢耍?!庇腥诵÷暤馗赃叺耐榈馈?p> 同伴點點頭,附嘴到他的耳邊,悄悄道:“雖然這姑娘推人不對,但這話說得真不錯?!?p> “可惜了,章莫惹可不是開玩笑的?!蹦侨藫u頭輕聲道。
“希望這位姑娘還能好好活著?!蓖閲@道。
這么特別,這么不怕死的姑娘,真是難得啊,活了二十幾年,只見過這么一個。
孟嬈綿依舊是笑瞇瞇的,周圍的人雖然說得小聲,但她內(nèi)力深厚,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原主只是宮女,但這章莫惹章韻的大名,她還是聽過的,在她眼里,章韻就是一個仗著家里有權(quán)有勢便作威作福的小屁孩而已。
雖然這章韻也是十八歲,但她孟嬈綿可不是原主,她是一個活了整整兩千年的仙子,十八歲對于她來說,不就是一個小屁孩嗎?
章韻一開始是不明白的,但見到孟嬈綿滿臉笑意,又聽到周圍刻意壓低的笑聲后,一下子就明白了,氣得立刻就揚(yáng)起自己手中的鞭子,“你這個賤女人!竟然敢罵本郡主是賤女人!找死!”
這個女人,居然敢侮辱她!今天她就得死!
就在圍觀的眾人都為孟嬈綿捏了一把汗時,孟嬈綿直接用手抓住了那甩來的鞭子,滿臉輕松,就像毫無壓力一般。
章韻從小便拿著鞭子去欺負(fù)別人,除去少數(shù)她惹不起的人之外,不管是誰,只要她看不順眼,就會直接拿鞭子打人,活活被打死的人,并不是沒有。
孟嬈綿笑了一下,“誰說賤女人就誰是了。”
真沒想到,話本里曾被用爛的梗,在她這也能派上用場,這些古人,沒玩過腦筋急轉(zhuǎn)彎,自然是沒那么快反應(yīng)過來的。
章韻見自己的鞭子被抓住后,眼神越來越陰狠,那眼刀子讓旁人都覺得心驚。
“給本郡主松手!”章韻怒道。
見孟嬈綿依舊沒松手,章韻更氣了,滿腔怒火都在燃燒,“你知不知道本郡主是誰?如果你再不松手讓我打,我必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孟嬈綿冷哼一聲,“你們這對表姐妹都當(dāng)我是傻子嗎?松開手讓你打?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p> 這鞭子可不是普通鞭子,若不是她手中也運了內(nèi)力,光是接鞭子,便足以讓她的手變得皮開肉爛,若是往她的臉也甩一下,她那如花似玉的臉還用要嗎?
雖然她有很多仙丹,可這畢竟是凡身,就算恢復(fù)也得花時間,真被打中的話,起碼要當(dāng)兩天被毀容的人。
章韻冷笑一聲,立刻大喊:“春花,秋月!立刻拿下這個賤女人!”
春花秋月是先帝賜給她的皇帝暗衛(wèi),武功高強(qiáng),難得敵手,她從來就不會是被欺負(fù)的人,向來只有她欺負(fù)別人!
孟嬈綿毫不在意地輕笑一聲,在眾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身如鬼魅,快到誰也沒看清楚的情況下,瞬間就把章韻和春花秋月點到定住了。
見章韻想破口大罵,孟嬈綿又動了一下,把她啞穴給點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還是閉嘴吧,好好的一個漂亮姑娘家,居然那么狠,脾氣也如此暴躁。”
狗嘴里怎么能吐出象牙......不對,大部分的狗狗都是極好的,這話侮辱狗了,還冒犯了雪球。
見那春花秋月的嘴巴也動了,孟嬈綿便順便把她們的啞穴也點了,眸里也有了些不耐。
她本來想好好地跟小仙男一起散散步的,沒想到連看都沒有多看幾眼,就被困在了這里,被人冤枉被人圍觀也就算了,還有一個想殺了她的。
葉心荷怔了許久,見為自己撐腰的表姐被定住又點了啞穴后,立刻哭著道:“孟姑娘,你為何要做得那么絕!我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居然這樣對待我們!”
章韻狠狠地瞪著孟嬈綿,她腦袋里只有一個想法:一定要讓這賤女人生不如死,求死不能!
“我為何這樣做?難道我被冤枉了,我還不能辯解?難道有人想打我,我還要乖乖地站在這里讓人打?你們真當(dāng)我是傻子嗎?”
孟嬈綿冷著一張臉,笑容越來越淡,眼神也變得凜冽起來,渾身氣勢突地一變,壓得四周的人都喘不過氣來,那些想說話,想打抱不平的人也瞬間噤聲。
葉心荷對上那似乎洞察一切的雙眼,目光突然變得有些閃爍不定,她不敢再多看一眼,立刻低下頭假裝抹淚。
不管這賤女人再有理,現(xiàn)在都是她們受傷害了,她說的是事實,但......誰會信她?
孟嬈綿突然低頭,把腰間掛著的玉龍佩解開,把玉龍佩拿在手上后,孟嬈綿把玉龍佩高高揚(yáng)起,“相信大家都認(rèn)識這個吧,我若是想讓誰死?何必臟了自己的手?”
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照在了玉龍佩上,千年古玉映著陽光,瞬間從單一的顏色變成了七彩,那栩栩如生的金龍似乎還在動,就像下一秒就要從玉佩里飛出來一樣!
世人皆知,玉龍佩為皇帝代代相傳,不管曾經(jīng)被賜給過誰,那人離世之后,宮里便會來人把玉龍佩請回宮,由皇帝親自保管。
千年古玉,光照七彩,百年鑄造,只此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