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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土新月

第43章:全骨肉弘治和泥

明土新月 文苼尉 2203 2021-03-18 12:07:00

  太子身中弩箭、幾乎喪命,若是演戲這也太逼真了吧?

  鄺訥繼續(xù)道:“重傷后,太子屢屢昏厥,內閣和朝堂一片嘩然,要求懲處背后黑手?!?p>  二皇子跑到張皇后面前哭訴,說自己小孩家家,不知被誰陷害,看著兒子哭的不成樣子,皇后自然心痛勸說陛下。

  張皇后明顯偏幫小兒子,跟皇帝反復叨念有人心腸毒辣,若發(fā)狠必然六親不認,顯然認定了是太子自作自受。

  在一堆似是而非的證據面前,弘治皇帝朱佑樘左右為難,為社稷骨肉著想,最后不得不和起稀泥:寧夏總兵郭鍧賜死,負責太子親衛(wèi)的錦衣衛(wèi)指揮同知畫士殷致仕,替二皇子打理那套宅子的禮部郎中程崧瘐死詔獄。

  皇帝和稀泥,后宮朝堂皆是不滿??粗又旌裾昭傺僖幌ⅲ芴侍蟊瘧嵅灰?,讓皇帝在奉先殿罰跪,結果老太太今年三月,莫名其妙的突然崩殂;太子大師父、禮部尚書吳寬多次上書皇帝請求處置二皇子被拒,四月吳寬吐血身亡。

  岳炎心想,看《明實錄》知道弘治十七年初死了好幾位重要人物,卻不知還有這等蕭墻宮斗。太皇太后和吳寬到底是怎么死的呢?還有,太子朱厚照為何要演練刺殺防范呢?

  “陛下龍體違和,又是想建祈壽塔,又是讓人推薦仙丹方士的。未來的大明,小炎如何看待?”鄺訥等岳炎思考完畢,這才開口發(fā)問,臉上一是一片朦朧。

  這才是戲肉,岳炎心道。商人與官員既不能貌合神離,又不能走得太近。離得遠了沒人幫襯生意做不大;離得近了難免陷入爭斗,稍有閃失就身死道消。

  岳炎猜測,鄺訥富甲江南,一定是跟某位皇子有密切的關系,只是不知哪位。如今太子之位出現變數,鄺訥必然遇到重大抉擇,才找自己這個旁觀者清的局外人幫著梳理脈絡。

  原來今天開的是形勢分析會?。≡姥仔恼f,想借本公子外腦直說就好,何必轉這么一大圈?

  但是,如此大事,鄺訥為何會主動跟一個小孩子談呢?

  鄺訥的想法是一箭雙雕:既拉攏岳炎,也讓他幫著盤算。還是那話,岳炎必須為鄺家所用!

  鄺訥不能不慎重的聽取各方意見,他身負的干系太大。如同走鋼絲一般,前面火海后面刀山,左右是萬丈深淵。一步走錯,鄺家將萬劫不復。

  知是這事,岳炎就收了戲謔之心,家國大事鄺訥能向自己低身求教,若再胡說一氣,就顯得淺薄了。岳炎其實也想與鄺訥多多合作,但合作必須是平等的,今天就是征服他的好機會。

  “鄺叔認為哪位皇子雄才偉略?。俊痹姥紫朐囂洁椩G到底是哪頭兒的。

  鄺訥并不說話,搖晃著抓起岳炎酒杯,跟自己的碰了一下,喝進肚里。

  鄺訥不說話,岳炎卻是看懂了,心說今天鄺員外也算跟自己推心置腹了,這等機密都暗示自己,是被困擾的亂了分寸?

  “太祖洪武皇帝定制,大明皇位傳嫡傳長,這是鐵律?!痹姥壮粤藗€橘子,好半天開口道。

  鄺訥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為提防如前幾朝的皇位之爭導致山河破碎,朱元璋定下制度:皇位傳承有序,有嫡子傳位嫡子,多嫡子或無嫡子傳位嫡長子或長子。這就從法律上切斷了皇子對皇位的覬覦之心,最大限度的降低奪嫡亂國的可能,讓大明安然無事、永祥萬年。

  “太宗永樂皇帝,因漢王朱高煦救駕有功,曾暗示許以大寶,宗族、勛貴、朝堂一致反對,最后仍由長子仁宗繼位。后來漢王叛逆,險將國家陷入動蕩?!痹姥壮粤肃椇兊牡诙€橘子,又說了一句話。

  鄺訥服氣的捋著胡須,心中不再波詭云譎。兩個橘子兩句話,已經把問題說得無比明了。

  太子之位牢固堅穩(wěn)!莫說皇后想改立太子,即使皇帝本人都沒有這個權力,其他皇子想當皇帝只有靠造反。

  鄺訥還聽懂了岳炎藏著沒說的第三句話:“二皇子若是造反,他有太宗朱棣的文武班底嗎?還是重蹈漢王那般死無葬身之地的覆轍?”

  跟了二皇子朱厚煒,鄺訥原本是抱著獲擁立之功的天大利益,這才被浮云遮住望眼。今天岳炎兩句話,撥云見日,晴空萬里。

  剛剛鄺訥兩個杯子碰在一起,就是暗示“二”,從岳炎的表情鄺訥知道,這小子看懂了。

  聰明人說話,就是不用費勁,看似啥也沒說,其實早就一清二楚。

  兩人心有靈犀的換了話題,又頗有興致的研究起如何擴大明月樓的經營規(guī)模問題。

  鄺訥先以大事相詢,再“授人以柄”與岳炎拉近距離,能與明月樓的東家建起親密關系,這才是鄺訥最大的收獲。

  “那個分成比例嘛…”岳炎心里盤算著。

  ……

  ……

  明月樓的生意出奇的好。

  祝續(xù)心有愧疚,想包下明月樓一個雅間,天天帶朋友過來吃喝,岳炎笑著拒絕??謶质侨说奶煨?,那天若不是自己有“上帝視角”能洞悉未來,也很難善了,祝續(xù)感到愧疚已經非常難得了。又告訴他,松月齋的七折卡在明月樓一樣有效。

  岳炎如今也是蘇州有身份的人物,出來進去需要有個小廝。岳彬要給他聘一個,岳炎想了想拒絕。讓張九哥放下松月齋的事情,天天跟著自己,月例不變。

  松月齋這些天來了位奇怪的客人,每天一開門就進來、關門才走。每日坐在那里也不聽書,只是直勾勾拿眼看潑辣御姐。

  起先幾天,岳思娥并沒注意這人,還滿面春風的給他端了幾次“過橋米線”,那人倒是斯斯文文,每次送去總要起身答謝,搞得岳思娥不好意思的笑笑。

  誰知這家伙錯把微笑當愛情,天天來店里坐著,岳家人都知道有了這么一位。岳炎也悄悄打量過,看他那直勾勾眼神,好似癡漢…不,癡情人一般。

  岳思娥惱怒又不好驅趕,就開始對其冷言冷語沒有好臉色。誰知這位客人并不在意,只要岳思娥跟他說話,都滿臉媚容如沐春風。

  岳炎偷笑,莫非阿姊的第二段戀情要開始了嗎?

  岳炎與那人攀談,得知這個三十多歲的舉人名叫顧晰臣,家住昆山縣,來蘇州游玩。

  岳炎端詳這人,身材消瘦也生得一副好皮囊,特別是一個大鼻子頗為醒目,只是眉角有些柔媚,不似剛強人物。

  “哦,在下并未成親?!鳖櫸继匾鈴娬{說。

  岳炎又氣又笑,誰問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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