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氣氛讓話多的子奈都安靜下來，兩人興師動眾而去，但無得而歸。灰度的肩膀顫抖，治療儀器停止運行，胸口焦灼的傷口修復了部分。
子奈捧著臉蛋坐在椅子上，椅子自帶的按摩功能啟動，她的腦袋上上下下的顫動。
子奈問道：“接下來怎么辦？”
“弗雷爾在四十八小時候會復活，我想在這里查清楚一件事情。當時弗雷爾跟我提起過一句，說他兒子告訴他，在他死亡之前，曾經(jīng)來過這里，我想看一下地下拳場的監(jiān)控視頻。他來這里具體做了什么。弗雷爾的死亡，或許不只是簡單的商業(yè)斗爭，從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在他的背后有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wǎng)，從地面世界一直到天堂島都在捕捉他。而且你不覺得，最奇怪的是，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讓這么多的人想殺了他?！?p> “不是殺了他，而是要復活后的他?！?p> 子奈補充了一句，這個在生活隨性的女孩，但在自己職業(yè)面前，很認真，她不是靠著自己父親上位的花瓶，只不過是不喜歡把工作中的繁瑣帶到生活。
“但他死亡的消息并沒有傳出來，要不是你告訴我，那他就是去度假了，普通人沒有會關心他消失了四十八小時的想法。”
“或許……更有意思的一層不在這里，你看，這是你說的弗雷爾秘書開啟緊急備案的時間，但是我現(xiàn)在查到的消息，他集團里的股東都沒有一點慌張，該去約會的約會，該去度假的度假。還有一個去找芙蕾雅進行一些運動，我黑了他的家庭監(jiān)控，分析唇語，只是一些土味情話?！?p> “有沒有一種可能，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死亡結果，只有弗雷爾一個人被蒙在鼓里。還有你的身份，他委托你調(diào)查他的死亡原因，調(diào)動他的權力，光明正大的修改唐玉的身份信息。就好像是為了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存在?！?p> 灰度沉默，看著子奈手中的透明屏幕一度變化。各種監(jiān)控視角，以及弗雷爾的個人信息。
灰度猛然拉出子奈手中的屏幕，打開觀看弗雷爾的個人介紹中的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上，弗雷爾手中的煙……為什么這里弗雷爾所有的照片都是同一種雪茄？”
子奈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她又打開一塊屏幕，手指飛快的舞動。
“這是聯(lián)盟局中級人工智能天眼根據(jù)弗雷爾生平自己大數(shù)據(jù)得到的信息，不會出錯。而且我查了一下，他在一直在抽這種雪茄，并且一直沒有更換過品牌。對于其他的煙，基本沒有抽過，一般人也不會注意這些的點?！?p> 灰度啞然，覺得自己的智商不夠用了。從來自認為是聰明人的灰度在這一刻有種自己才是小丑的念頭。三百年的時間，這些人并不見得沒有長進。
而自己才是那個在歷史進程中無知的幼童。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如果可以你先去把地下拳場的視頻弄給我，我現(xiàn)在要去會一會弗雷爾的股東們。而且小心一點。”
灰度的話沒有點透，雷霆外骨骼裝甲覆蓋在右手之上，子奈注意到了灰度的小動作。弱水外骨骼悄然覆蓋在她左手上。長短不一的震動傳遞在她手上，子奈頭皮發(fā)麻，如果真的如灰度所說，那……兩人就是一張透明的牌，被別人看的清清楚楚。
“我走了，先去找關于地下拳場的監(jiān)控視頻，三個小時還在第一次見面的地方碰頭?！?p> 子奈說完，弱水外骨骼裝甲瞬間覆蓋全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灰度撫摸了一下腹部的傷痛處，這不怎么英俊的臉龐露出笑容，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灰度翻了翻治療室，找到了件外套穿上，提著雷霆外骨骼裝甲，離開了地下拳場。
出了伯萊亞斯商業(yè)城，他扭回頭瞥了一眼，正處于夜晚的天堂島為伯萊亞斯商業(yè)城，如同噬人的野獸，在黑暗中蓄勢待發(fā)。
灰度裝備好外骨骼裝甲，向上而躍，踩著腳下的建筑遠離這里。在建筑中沒有穿行多久的灰度外骨骼裝甲突然發(fā)生電磁影響，在半空中落下。掉落某個高大建筑的夾縫中，這一切發(fā)生的太突然，在灰度的來的路上一道身影出現(xiàn)。他極速墜落，追著灰度追去。
但地面很干凈，沒有墜落的痕跡，灰度就這樣消失在他的監(jiān)視中。生命檢測儀沒有檢測到生命跡象，他像一只沒有頭腦的蒼蠅，想不通哪里出了問題。
灰度在大樓底層的自動垃圾投遞箱中，身體已經(jīng)徹底冰涼，心臟停止了跳動。整個人都沒有了生命活動，他如同死了一般。
“就好像告訴所有人……你的存在?！?p> 子奈的話聲聲在耳，他想起第一次見到弗雷爾的時候，那個沉默又穩(wěn)重的男人，在一言一行中都有著莫大上位者的氣息。再后來，他更加生活化了，自己的兒子出事，后來的一切。灰度以為人啊，終究是感性動物，在這樣的事情中有一些細微的改變是正常的。
就是這樣的正常，一度讓灰度表現(xiàn)的像個弱智。弗雷爾的稱贊之言卻猶如驚雷般刺耳，就好像說，小丑始終是小丑，就算曾經(jīng)是所謂的反抗軍三大領袖之一。
灰度的心跳緩慢恢復，身體溫度也漸漸回升。
“弗雷爾，你會在哪里呢！”
灰度自言自語道，子奈殺死的弗雷爾不是真的弗雷爾，那個假貨弗雷爾逐漸替代弗雷爾，又是這么短暫的時間一般人也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
灰度摸了摸胳膊上的針口，想著這藥還算不錯。下次再備一點，完全是伯萊亞斯的珍藏。
天要亮了，這顆星球的東半球迎來太陽，而灰度清醒才算是剛剛開始。這個世界仍舊復雜，各種公認的科學定律從未錯誤，萬物有序運行。
黑夜將逝，白晝晴云，灰度換了身偷來的衣服，他融入這大千世界，隨著人與機器人組成的群里行動。
……
“有點意思了，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