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神秘人
“嗚嗚……”
“嗚嗚嗚……”
所有的面孔,都統(tǒng)一作出了哭泣的模樣,發(fā)出嗚嗚的哭泣聲。
驟然間,操場內(nèi)響起轟鳴般的啼哭聲。
刺穿耳膜的感覺,讓江鶴白捂住耳朵,卻沒有抵擋絲毫。
雙手顫抖的從口袋里掏出符紙,卻沒有任何辦法畫出符號。
皮膚下的血管逐漸膨脹,像是要爆開一樣,內(nèi)增被震得揉成一團,江鶴白臉色慘白的捂住耳朵站在原地,不能動分毫。
似乎看準了時機,樹上的人頭整齊的停下了哭泣的聲音,閉上了嘴。
面無表情的人頭,一雙大眼睛盯著站在那里有些失聰并且不在狀態(tài)的江鶴白,輕悠悠的蕩了起來。
每一次,都距離江鶴白越來越近。
而此刻的江鶴白,只覺得自己的眼前都是天旋地轉(zhuǎn)的,只感覺那些人頭在動,卻又不知道在那個方向動。
江鶴白現(xiàn)在敢打賭,他只要挪動一步,就會瞬間摔倒在地。
精神上的崩潰,讓江鶴白無法感應(yīng)外界的危險,這次算是栽了。
“呼……”
“呼……”
人頭一下一下蕩著,眼睛活靈活現(xiàn)的來回轉(zhuǎn)動,時刻盯著江鶴白。
一下、兩下,三下。
距離江鶴白最近的人頭,張開了大嘴,里面的牙齒殘缺不全,很像腐爛后的樣子,卻尖銳務(wù)必。
“砰!”的一聲。
一道黑影一閃而過,將那個距離江鶴白最近的人頭一腳踹飛,直接從枝條上斷掉,衰落在地上。
掉在地上的人頭瞪大著眼睛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陌生人,張著嘴巴想要說什么,卻再也發(fā)不出聲音,慢慢沒了生息。
眼前不再旋轉(zhuǎn),畫面也清晰,可是江鶴白現(xiàn)在依舊聽不見任何聲音。
“你是……誰?”
這操場上除了他,還有誰在這里?是學校的人,可是這個人一看身手就特別好,而且看身形那些人江鶴白也沒有印象。
那個人沒說話,又或者現(xiàn)在的江鶴白因為耳聾的原因,沒聽見。
黑色的人影走到江鶴白的旁邊,在江鶴白的脖子上點了一下,瞬間,周圍的風聲從耳旁刮過。
能聽見了?!
“你是誰?”江鶴白呼吸急促的問道,面前的人穿著一身黑衣,衛(wèi)衣的帽子扣在頭上,戴著黑色鴨舌帽向下壓,江鶴白也只能看清楚一個下巴。
從何處而來,為什么,江鶴白總覺得這個人格外眼熟?
并不是對外貌的眼熟,而是這個人注視他的這股視線,實在是太熟悉了。
“你為什么要幫我?”
連續(xù)問了兩個問題,這個奇怪的神秘人卻并沒有想要回答江鶴白的問題,而是轉(zhuǎn)身面對那棵樹,長滿了人頭和手臂的樹。
頓了好一會,那個神秘人才說道,“你現(xiàn)在還沒有這個本事,不應(yīng)該接這種事件。”
神秘人的聲音獨特,而且聽起來也就二十左右歲,字正腔圓的。
聽到這句話,江鶴白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他的語氣,心中也憋著一股火,“我知道我自己有幾斤幾兩,這事情是別人接給我的,我也沒辦法?!?p> 江鶴白還冤枉呢,他還怕麻煩呢,怎么會自己往麻煩的身上撞?而且這次他命都差點丟在這里,想到這里,這個神秘人剛才還救他一命,說這句話似乎也是為了他好,江鶴白有些憤怒的心情也稍微平復(fù)了一點。
只是面上的臉色,依舊不好看。
神秘人只是看了一會前面的人頭數(shù),繼續(xù)道,“你可以轉(zhuǎn)身離開?!?p> “轉(zhuǎn)身離開?看來不還不知道規(guī)矩,插手的事情就要管到底。”江鶴白有些無奈的說道,今天就是死在這里,也不能走。
如果這學校空無一人,他還可以離開這里,然后等到下次再戰(zhàn),但所有學生都在學校,他離開了,那些學生和領(lǐng)導(dǎo)怎么辦?
這次終歸是他的失誤。
“是嗎?”神秘人的這個疑問很有意思,倒有些像趣味的調(diào)侃,這讓江鶴白摸不著頭腦。
“希望你繼續(xù)保持,不過下次,我還是希望你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p> 不等江鶴白說話反駁,神秘人直接走向人頭樹,只是背對著江鶴白,江鶴白也無法看清他究竟在干什么。
沒有幾分鐘,上面的人頭竟然齊刷刷的掉落,樹上的人臉也瞬間枯萎,那些手臂也都收了回去。
“等一下,你是誰你還沒說?你為什么要救我?”江鶴白伸出手想要攔住神秘人,卻并沒有抓住神秘人的衣角。
轉(zhuǎn)眼之間,神秘人就出現(xiàn)在了十幾米開外。
“你以后別找死就行了。”神秘人的嘴角勾起,語氣有些嘲諷和玩弄道,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不知道從何而來,去了那里,也不知道什么,不知道緣由。
江鶴白站在原地,有些迷茫。
但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神秘人身份的時候,學校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剩下的事情要等到明天白天了。
這些人頭要被處理一下,要不等明天一早被學生看見,會出大問題。
江鶴白找到一個能焚燒的地方,并把所有的人頭都撿了起來,堆在了一個地方,點燃了火焰。
這火當然不是普通的火,江鶴白還在這里面加了一點其他粉末,有助于消滅這些殘留的東西。
火焰中若有若無的傳來凄厲的叫聲,又像是錯覺。
江鶴白就這么在操場上守了一晚上,沒有了人頭樹作怪,氣溫稍微回暖了一點,但還是十分寒冷。
還是江鶴白給自己寫了張符,才沒有凍死在這樣的夜晚中。
……
……
第二天一早,第一縷陽光從天空中照耀下來的時候,江鶴白竟然感覺到了久違的溫暖,盡管這些陽光其實一點溫度也沒有。
那些校領(lǐng)導(dǎo)是第一個走出來看的,畢竟是為自己的學校做法事,之前的先生也都死的死生病的生病,他們也擔心江鶴白會出現(xiàn)什么問題。
等看到江鶴白安全無恙的站在操場上的時候,校領(lǐng)導(dǎo)們才松了一口氣。
看到江鶴白安全后,大家才把目光放在周圍,就看見了昨天晚上遺留下的戰(zhàn)況。
黑色的焦糊痕跡,以及中間那棵樹的慘狀,都預(yù)示著昨天晚上這里發(fā)生了特別危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