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龍野軍隊被俘虜,大敗。且群龍無首,強盜作惡自是少不了的,不少官宦都藏著錢奔去他國了。
在參歷城內,都是磚磚瓦瓦,若是想看霜,還是得到狀元府來,四處染白,有幾分冬天的味道,在外邊一定很冷。
準奈被抓了,五頭被吊懸在城門口,雖是活的,但和死人差不了多少。
李拾柴全身綁著繃帶,穿著一身衣裳,裹得腫腫的,好不自在。他抖了抖身子,一邊向城門口走去。陪他一起的還有審自清。
準奈氣息奄奄,臉色蒼白可怕,嘴與手也已凍得干裂。
“李拾柴?”雖久日不見,但他還是記得李拾柴的相貌的,得知是熟人,便求救道:“快,快救我下來,我們可是親戚啊!”
李拾柴心知肚明,親戚一言不過是他的借口罷了。若他真懂親戚,怎會做出這等糊涂事來,害得他自己的親戚全部受牽連被處死或為奴,不得翻身。
這繩勒得還是有點緊,準奈在這種情況下完全是拼著命說話的。
“準奈,作為你的……”李拾柴咳了咳,“你,我是救不了的。但我還會幫你兩個忙?!?p> 準奈絕望了,一切與救自己無關的事對他來說都不是重點,繩子已將他的四肢勒紫,動彈不得,聽李拾柴這話沒有做聲。
“準騫我會幫你照顧好,還有那個為了你,犧牲一切的女子,關于她的身份我會保密。怨不得別人,我可真為她感到遺憾。”李拾柴語言越來越激烈,脫下衣服隨手砸在準奈身上,轉身離去。
狀元府內。
平靜了。
李拾柴剛踏入門,就見冉茜攜眾人站在一旁,她諷道:“你倒是很善解人意,故意送了件衣裳給他防寒!”
李拾柴的用意被猜到了。
青翎也在一邊責怪道:“李拾柴,從江鎮(zhèn)起,你所處理的事件無一例外,都只能用兩個字形容。”
李拾柴納悶了,似乎很在意,問道:“但說無妨。”
“慘、狠!他們那個不是家破人亡,叫人很是害怕啊,誰接的起你幫的忙?。俊睂徸郧逡灿型?。
同時,他們都看了眼君似娜,認為她不過是個棋子,三番被利用。
李拾柴沉默了,這話傷害性極高,只見他默默走入房,關上門,不是耍脾氣般的猛摔一下,反而很柔和。
就在這時,江子苓的趕來打破這片死寂,“各位!前些日子我設計的衣裳作工好了!”江子苓上次聽李拾柴要莫非是的衣裳,索性每人設計了一套,他沒有吩咐下人,而是自己親手摟著來。
他見眾人沒有說話,又尋了下,發(fā)現(xiàn)李拾柴不在,就知曉一些情況了,也不敢多做聲,將衣裳分發(fā)好,唯獨君似娜沒有。
“報!”一位裁縫鋪的伙計欣然跑來,手里端著一匣子,他接著笑道:“這是李公子托我們店鋪設計的衣裳,說是怕江公子露了一套?!?p> 這伙計未見君似娜手中的,于是遞給她極為恭敬,她左右掃視眾人,為避免尷尬,才勉強收下。
此時,李拾柴房內不知搗鼓著什么,聲響巨大,“崩”的一聲。
“成了,成了!”李拾柴大喊一聲,那不明白的伙計竟被嚇到,立馬告辭離去了。
他又樂觀起來,蹦蹬著走出門,“準騫有救了。”煉藥也是李拾柴的業(yè)余愛好之一,多日來忙著煉藥,不知為何屢次失敗,如今成了他自是欣喜。
“子苓,準奈何時?”李拾柴問道,他是想控制好藥量,待準奈死后再讓他醒來,否則他會做出什么來也未可知。
“七日后。”江子苓簡單答道,李拾柴估摸著不錯,將藥遞給江子苓,是在說喂藥就交給你了。
……
黃昏將至,天也善變,竟又閃起雷來。
不知為何,李拾柴獨自一人走出,沒叫上審自清。
出門時,安世和竟帶人前來拜訪了,后邊跟著的人抬著數(shù)箱珍寶。
李拾柴見此于是左右徘徊,觀望,假裝欣賞這座宅子。
安世和見李拾柴面生,又憑他拿出那塊牌子,沒有擺架子,而是恭敬地問候道:“小兄弟,別來無恙。”
安世和很狡猾,一般人很難從他語氣中聽出拉攏之意,李拾柴只是笑了笑,迎合著。
“子苓是個奇才,他已歸屬于我,你是來看這宅子吧?你若想要,我可以送你兩套,甚至三套!”安世和顯然不知道李拾柴與江子苓是一伙的,這就是李拾柴不愿江子苓跟隨行動的好處之一。
“我友人子苓這宅子好是好,但容易招人眼紅!”說完,李拾柴撤去,安世和作為老臣,心胸也是開闊,繼續(xù)問道:“小兄弟名諱?”
說到這,李拾柴興奮起來了,轉頭喊道:“丸匹德郡南!”說完,即可逃去,頓時沒了人影。
李拾柴這話可就惹怒了安世和,先前安世和安排解國公主演出,借此來圈錢,意料之外,計劃被破壞,自己反倒吃了鱉。
安世和找屬下問罪,極力搜尋下,才找到與李拾柴喝酒那人,得知一名叫丸“丸匹德郡南”可疑人,可近期沒有時間去繼續(xù)調查,現(xiàn)在倒好,碰巧遇到了。
安世和丟了臉,并得知李拾柴與江子苓有交情,直接回去了,氣急敗壞。
丸匹德郡南(頑皮的俊男),真有意思。
……
依舊電閃雷鳴,李拾柴向城外走去,他萬萬沒想到,君似娜竟跟隨其后。這是到郊外他才發(fā)現(xiàn)的。
“打雷了,在樹下不怕被雷劈嗎?”君似娜干脆出來了,沒藏著掖著。
“這雷是虛的。”李拾柴向西方看去,天空一道閃光過后,他下跪了,對著一墓碑。
“他們說,慘、狠,家破人亡,這是你的家人?”
“家?!崩钍安窨嘈χ贡锍鰷I來。
君似娜也不好多問,上前去,細說道:“謝謝你多次救我,與你們也經(jīng)歷了不少,期間我想通了許多,并且感受到了團隊的溫馨。如果不建議,我愿加入曠世。不難看出,除江子苓外,他們都是向著莫非是的。”
李拾柴涕泣出來了,他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自己一次又一次遍體鱗傷,全心全意,究竟換來了什么。
下雨了,君似娜撐起傘,遮住了李拾柴。
“莫非是說我沒有目標,沒有想守護的事物和人,這只會使我越來越弱小。那么,我想加入曠世變強,去守護你的理想,去守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