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百里碩月興高采烈的拉著姜蘭舟的衣袖。
姜蘭舟看起來似乎是被動的被百里碩月拉著走,但實際上,他的心里早就比百里碩月跑都不知道哪兒去了。
姜蘭舟的臉上帶著笑,可是他的表情卻是撅著嘴。
“誰要和你去玩兒……”
百里碩月知道姜蘭舟在假意的嫌棄他,但是他不嫌棄他就行。
“哈哈哈……”
雨已經(jīng)停了,空氣中還彌漫著泥土與塵埃混合出來的味道。
百里碩月拉著姜蘭舟出了外閣時,看見百草閣的屋檐依然在稀稀拉拉著落著水,那樣的水珠很小,但又特別清澈,好像落下的每一滴水珠都能折射出一個不一樣的光景來。
姜蘭舟站在百里碩月的身后,故意往他的身前靠了靠。
“你今天打算去哪兒?”
“嗯……去……去焚絮山……”
百里碩月說出他要去焚絮山的時候,姜蘭舟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順勢也朝著他的胳膊重重的砸了一拳。
“痛……痛痛痛啊……”這一拳怎么說呢,反正就是都很要命。
“你大概是瘋了吧,你去那鬼地方,你要去你自己去……不要帶上我!”
“我又沒說要帶上你……”百里碩月一個人在那里委屈的嘀咕著,他的一只手還捂著剛才姜蘭舟砸的那只胳膊。在他捂住的地方,那些衣服生生的給他握起了褶皺。
姜蘭舟已經(jīng)側(cè)過的頭又轉(zhuǎn)了回來。
“好了好了……別裝了,我知道你不會去焚絮山的,我就是單純的想打你……”
“哇哇哇哇哇……”百里碩月聽到這話從姜蘭舟口中說出來后,心里頓時為自己覺得不公,他向后轉(zhuǎn)了轉(zhuǎn),有些不服氣的看了看姜蘭舟,他的眼中先是包含了一些不可置信,然后又漸漸地開始對著百里碩月指指點(diǎn)點(diǎn)起來。說是指指點(diǎn)點(diǎn),實則就是兩個憨憨在那里互相傷害……
“喂喂喂……我說姜蘭舟,你不置于這樣吧!打我你就不能找個其它的借口嗎?非得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關(guān)心我,真的是……”百里碩月?lián)u搖頭,看得出他很無語。
姜蘭舟沒有理他,往長樂街西邊走去,他走的就好像只有他一個人,根本就沒有管百里碩月會不會跟上。因為他心里清楚,百里碩月那個狗皮膏藥,肯定是丟也丟不掉,他只要在他的視線內(nèi)一直走,他就一定會追上來。
“你去哪兒呀……姜蘭舟,你等等我……等等我??!姜蘭舟,你有聽見嗎?喂……姜蘭舟……”
“姜蘭舟……”
“姜蘭舟啊……”
“等我一下……就一下嘛!喂……”
經(jīng)過百里碩月的這么一番大叫打鬧,姜蘭舟終于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百里碩月看到姜蘭舟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的嘴角頓時就扯出一抹笑來,眼中也裝的滿是歡喜。
百里碩月心道:“他看我了……看我了看我了……哈哈哈……”
然后他邁開大步,迅速的朝著姜蘭舟的方向跑去。少年依舊是青絲,藍(lán)衫,一路嘻哈。
百里碩月追了一段路,發(fā)現(xiàn)等他的姜蘭舟有轉(zhuǎn)身走了?!鞍ァ@人……等我追上非揍他一頓不可……”百里碩月追的有點(diǎn)小情緒了,一直嘟囔著嘴,但姜蘭舟肯定是不以為然的,誰叫他是百里碩月呢?
還真是可憐哈……
百里碩月有往四周看了看,長樂街上已經(jīng)有人慢慢的開始移動了,未到中午,人群就有恢復(fù)了以前那個樣子。
這人一多,百里碩月可想而知,他就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的。一直走路的人突然間就停了下來,他慌張的向四周看了看。
“姜蘭舟呢?人呢?這……”
沒錯,就像他想象中的那樣,百里碩月跟丟了。而丟的人,就是他自己,這如果說出去應(yīng)該是一件很丟臉的事吧,畢竟不好好走路的是他,丟的人也是他,怪不得姜蘭舟什么事。
他又向前面走了一段路,撥開那么多的人群,還是沒有看到姜蘭舟。
他似乎是有一點(diǎn)著急了,他該不會把自己丟了吧?應(yīng)該不是故意的。不過……萬一姜蘭舟真的是有意的呢?那不是又在欺負(fù)他嗎?
他以前跟姜蘭舟每次出去都是這樣子,總有一個會丟,要么丟的是他,要么丟的是姜蘭舟,但大多時候都是他自己丟,然后姜蘭舟找到他的時候就對他一頓教訓(xùn)。
“百里碩月,你有沒有心啊,?能不能長點(diǎn)記性?每次都是我這樣找你,我不累嗎?你下次如果再丟了,我找你才怪呢!”以前丟了好多次,姜蘭舟對他說的都是這樣的話,都是同樣的眼神。
反正就是沒有好臉色。
但是事情過后,他們兩個又如膠似漆的黏在一起。
“姜蘭舟,你每次這樣說,可是你哪一次做到過呀,你還不是每次都來找我,你不是很兇嗎?你的底氣呢?嗯?反正我不管,我丟了你就必須找?!?p> “百里碩月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你趕緊滾,能滾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最好不要再回來了。我都懶得見到你?!?p> 然后又是百里碩月沖著姜蘭舟一個死皮賴臉的笑。雖然說這樣的笑挺死皮賴臉的,不過還真的是顛倒眾生,簡直就是一個禍害。
周圍的行人依舊腳步匆匆,百里碩月總是在往不同的地方看,卻有總是被來往的不同個頭的行人擋住視線。他找著找著有種想喊的沖動,但是人多嘈雜,他的那里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人群中。
“完了,我這次又跟丟了,不知道這次見到姜蘭舟之后他又要怎么罵我?”
這么多的人,反正也找不到,百里碩月準(zhǔn)備回家。
他的腳步明顯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的憂傷的那種憂傷,但肯定不是把自己內(nèi)心的憂傷,而是被姜蘭舟逼出來的,這是一種被姜蘭舟支配的被罵的恐懼。
他走到前邊賣糖的攤點(diǎn)中,抓了一把糖。
百里碩月難過的時候就會吃糖,他也不知道糖是哪一種魔力,總之就是他自己愛吃,開心到極致會吃糖,傷心到極致也會吃糖。
百里碩月付了錢,轉(zhuǎn)身剛要走,身后就被人拍了一把。
“百里碩月,我找了你大半天,你竟然躲在這里一個人吃糖……你還拿我當(dāng)兄弟嗎?一點(diǎn)兒也不夠義氣……”
“是你呀!好像說的我沒有找你一樣,誰叫你走那么快的,你丟了我不說,還說我不夠義氣!姜蘭舟……你真的是越來越討厭了?!?p> “討厭我就不要和我玩兒?!?p> 兩個人就這樣在人家賣糖的小攤邊吵了起來,也算不上真正的吵架,就是兩個人的小吵小鬧,跟小孩子玩游戲似的。
這樣,兩個人來來回回說了幾句后,賣糖的小販,臉色變得愈加黑青起來。
百里碩月好像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勁一樣,他往小販的臉上看了看。
然后用這姜蘭舟往旁邊走了走,走了一個基本沒有人的地方。說是沒有人,其實就是我人群中行人比較疏散的地方走了走。
“喂……姜蘭舟,你有沒有看到那小販臉有點(diǎn)黑?”
姜蘭舟又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沒有看到我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