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眾人心潮起伏,場面失控。
洛溪這邊倒是游刃有余。
早在舞女襲來的那一刻,帝崢跟她一樣敏銳的察覺到了,兩人借力往旁邊一閃,直接避開了那致命的一擊。
洛溪不會武功,一開始只是全憑本能拉著帝崢閃了,沒想到人家根本不用她救,完全的應(yīng)付自如。
眼下帝崢一手拉著洛溪,一手應(yīng)付舞女的刺殺,身形飄逸輕松,氣息平緩,反觀那舞女氣喘吁吁,幾次刺殺不成,已經(jīng)惱羞成怒,氣息不穩(wěn),步伐凌亂。
帝崢完全是逗著她玩呢!
看清了這其中門道的洛溪哭笑不得,余光瞥了眼臺下心如死灰的北海使臣,心中為這北海的將來默哀。
眼下這一出,北海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見帝崢跟泥鰍似的抓不著打不死,舞女咬牙,余光瞥見旁邊被帝崢護(hù)的密不透風(fēng)的洛溪,眸光一閃,一個假把式朝著帝崢襲去,趁他出掌接招時閃身朝著洛溪而去,伸手就要去抓她。
“?。 ?p> 猝不及防下一秒,鮮血飛濺,一只臂膀騰空劃過,如天邊美麗的流星即將落下帷幕,伴隨著一聲極輕的“砰”的落地聲,很輕微,卻仿佛重若泰山,像遠(yuǎn)山上暮靄鐘聲沉沉響起,重重的落在人的心頭。周圍刀光劍影的場景,一下子變得靜謐起來,只余少女撕心裂肺的哀嚎。
待到周圍徹底沉寂下來,眾人抬頭,頓時倒吸一口氣,紛紛移開目光,不忍再看。
貴女們好不容易舒緩下來的一口氣,只恨不得再當(dāng)場尖叫一聲,暈倒過去算了。
可臺上的君王如有所察覺,目光往下一掃,他們就如同被掐住了脖子,半點(diǎn)聲音也發(fā)不得了。
于是場地壓抑無聲,只除了女子的低低哀嚎。
女子跪在地上,一手握劍,劍身微微顫抖,青筋暴起,不忍直視的是另一只一手空蕩蕩的,鮮艷的液體汩汩流淌而下,傷口平齊,沒有一絲不齊整,咋一看上去就是被人整條胳膊平平整整的削下來的。
地上已經(jīng)被鮮血浸染,她又穿的是玫紅色長裙,從臺下看上去像是整個人都流淌在血泊中,憶起之前曼妙的舞曲,再到現(xiàn)在血灘中的美人,就像一場恐怖的舞臺劇,給人極大的視覺沖擊。
這是洛溪第一次直面這個男人的暴虐。
原來,傳聞也不一定全都是虛的。
“北海這耗時耗力精心的一舞,果然是煞費(fèi)苦心,別出心裁?!?p> 確認(rèn)身邊的人從頭發(fā)絲都沒掉一根,到衣服沒有一絲褶皺,帝崢這才優(yōu)哉游哉的開口。
他聲線低沉,語音慵懶,不疾不徐,像是在談?wù)撎鞖猓皇且粐纳鷼⒂鑺Z。
“皇......皇上恕罪......”
北海使臣連忙下跪,冷汗涔涔,連聲說道:“吾等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這不是吾國本意啊,完全是這些賤人自作主張,還望陛下息怒!”
“哦?賤人?息怒?敢問,這些膽大包天的賤人究竟是有什么膽子,又有什么門道?區(qū)區(qū)一個小小的賤婢就能搭上北海貴族,到孤面前來獻(xiàn)藝。亦或者,孤在爾等的心里,便是如此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