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便是廣闊無垠的庭院。星羅棋布的亭臺(tái)樓閣,縱橫交錯(cuò)的花石子路,以及蒼翠的古柏藤蘿,使得雅居既古雅幽靜,又不失活潑生氣。
待許裳依等人趕來時(shí),人都已到齊了,積聚在南邊的一方樓臺(tái)中。見許裳依的到來,人們紛紛側(cè)首看去,位于主座的是雅居的東道主喻明朗,他瞇著眼,嘴角浮出一抹笑意:“平王,平王妃,我們已恭候多時(shí)?!?p> 參加棋友會(huì),皆是愛棋之士,在這里,不分貧賤高低,人們只需作揖以示友好便可。
許裳依拱手道:“讓諸位久等了,還請(qǐng)海涵。”她環(huán)視一圈以作禮,揮袖介紹楚蕭然:“內(nèi)室許裳依,近日嗓子不舒服,不方便開口說話?!?p> 旁座有人笑道:“無妨無妨,我們本是沖著王妃的棋來的,若不是平王,我們可見不到子淵兄和天嵐才女的一盤棋啊?!?p> “是啊是啊?!逼溆嗟娜藗凕c(diǎn)頭附和。
“好。”喻明朗起身:“能請(qǐng)到平王、子淵兄來我這陋室,實(shí)乃榮幸,話不多說,我們這就開始吧?!?p> 一身女裝打扮的楚蕭然和初子淵面對(duì)而坐,初子淵只瞥了他一眼,開口道:“你執(zhí)黑,我貼你七目。”本來的規(guī)則是,先猜先,先下的黑棋,貼白棋七目。這小子話一出,可見他的狂傲。楚蕭然嘴角一勾,取走了黑棋,執(zhí)于右上角。
尖沖、枷、接不歸、撲、倒撲、大飛守角、滾打包收、金雞獨(dú)立、倒脫靴,這些圍棋的招數(shù),初子淵這個(gè)白臉小生使得很是得心應(yīng)手,倒也配的上他的狂傲,楚蕭然雖然能避得開他的攻擊,卻一直處于被壓制的狀態(tài),最后以輸?shù)暨@盤棋結(jié)束了一場精彩的表演。
初子淵盯著棋盤上幾乎沒有空缺的棋子:“能和我下這么久,你是第一個(gè)?!?p> 楚蕭然朝初子淵頷首微笑,轉(zhuǎn)身便拉著許裳依離開了。一旁圍坐的人們,紛紛湊過來分析這盤棋,各個(gè)是捏著下巴,搖頭晃腦,夸贊此棋之妙,尤其是楚蕭然的那道后手棋,直接化死棋為活棋,可惜,還是不能幸免于難,畢竟棋圣這個(gè)名稱不是白來的。
楚蕭然快步向前趕著,許裳依的手腕被他拽的有些疼了:“王爺,您能慢點(diǎn)嗎?”
“換衣,馬上?!?p> “哎!”
楚蕭然皺眉,看到了他不想看到的面孔,身著錦衣華服的男人笑道:“這不是楚蕭然嗎?你怎么這副打扮?!”他端詳著面前柳腰翹臀的楚蕭然,那一身粉色的齊胸襦裙,著實(shí)能閃瞎人的眼睛。
曾逸梵還來不及開口大笑,被楚蕭然死死捂住嘴巴:“閉嘴。”
“嗚~嗚~嗚。”曾逸梵被捂得難受,在楚蕭然懷中不停掙扎著,怎么用力也掰不開楚蕭然的手。
“今日所見絕不可說出一個(gè)字?!痹蓁罂吹匠捜涣鑵柕捻樱秉c(diǎn)頭:“嗚~嗚!嗚~”
楚蕭然方才松開了手,曾逸梵也沒有打趣的心思了:“能不能下手輕點(diǎn)?”
“你怎么來這里了?”楚蕭然是質(zhì)問的語氣,聽得曾逸梵好不快活,他挑著眉:“怎么,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了?”
他揉著紅腫的嘴巴:“我爹讓我請(qǐng)初子淵去府中一聚?!?p> 丞相和初子淵又有何關(guān)系,楚蕭然沒工夫在半路耽誤時(shí)間:“依依,走了?!被仨沉搜墼蓁笊磉叺陌滋?,依舊一副嫵媚的模樣,搖著把羽扇,輕浮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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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淵兄。”楚蕭然叫住了欲要離開的初子淵,初子淵回首看著,眼前這位與剛才氣質(zhì)不同的平王:“王爺,叫吾作甚?”
“子淵兄若是不急,不如我們邊走邊聊?!背捜粨]袖笑道。
“不了,王爺有事請(qǐng)說?!背踝訙Y面無表情地回應(yīng)著,除圍棋之外的事物他無半點(diǎn)興趣。
“不知,家母如何?”
初子淵聽罷,眉頭一蹙,不悅之情浮于臉上:“家母甚好,王爺若無他事,再下告辭?!?p> “你就不想與你母親回家看看?”
“家,你說的是哪個(gè)家?”初子淵笑著,三分嘲笑,七分心寒:“王爺,我不知道我有什么能為您所用,讓您花費(fèi)心思去打探我這不起眼小人物的身世?!?p> 楚蕭然波瀾不驚地看著他,一步一步地走上前:“你與你母親在天嵐過得并不好。”
“好不好,與您有何關(guān)系?”初子淵冷哼了一聲:“王爺此番參加棋友會(huì),該不會(huì)只想勸我回家吧?”
“是?!背捜活h首:“你與你母親皆是大華人,你與你母親雖恨你爹,逃離大華來到天嵐,但大華終究才是歸宿,你不想見你爹,你怎能斷定你娘不思念你爹。十年未曾相見,也該一解相思之苦了。”楚蕭然的語氣很溫柔,像是在安撫一個(gè)孩童。
“我和我娘的事,王爺不必操心,若是為此事,請(qǐng)就此作罷,恕在下告退?!?p> “你爹這些年來一直在打聽你們的下落。”楚蕭然看著他的背影,而那道修長的背影聽到這句話,停下了腳步:“王爺?shù)囊馑?,那個(gè)男人讓王爺請(qǐng)求我和我娘回到大華?”
楚蕭然頓了一下,點(diǎn)頭:“你當(dāng)真一點(diǎn)也不在意?!?p> “過去這么久了,在不在意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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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子淵剛離開修士雅居片刻,被氣喘吁吁的許裳依攔住了,他看到一臉焦急的許裳依,一臉不悅:“王爺勸完了,王妃這是又來勸我了?”
“?”許裳依沒聽白初子淵的意思,她剛才換好衣服準(zhǔn)備去找他,卻看見楚蕭然和他談話,只好在一旁耐心等待,等兩人交流完,她方才趕了過去。
許裳依緩了兩口氣:“初公子,我此番前來是想讓你去茶樓下棋?!?p> 初子淵眉頭緊鎖,不解地看著他,許裳依解釋道:“初公子棋藝了得,不如來貔貅茶樓下棋,包吃包住,薪資待遇你定,可隨時(shí)休息?!?p> “我不喜熱鬧,王妃還是另請(qǐng)高明?!背踝訙Y丟完一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初公子愛棋,就不想和更多的人比試,茶樓里匯聚的可不止,今天這些只為看熱鬧的人?!痹S裳依跟著他的腳步,邊走邊說。
“初公子若是不愛熱鬧,我可以在茶樓里為你設(shè)置一間靜室,沒有你的準(zhǔn)許,無人敢來打擾?!?p> “初公子負(fù)責(zé)下棋即可?!痹S裳依死死跟著他,不停下。
初子淵一個(gè)轉(zhuǎn)身,許裳依來不及反應(yīng),一個(gè)趔蹙倒在了他的身上,被楚子淵嫌棄地推開了:“王妃有何目的直說?!?p> “做生意講究互利,初公子來茶樓下棋,享受更好的待遇,也能遇到更多的棋友。我當(dāng)然是能招來更多的客人?!?p> “初某下棋不為名利,王妃無須再勸?!背踝訙Y一語畢,快速跑走了,生怕許裳依纏著他喋喋不休。
草莓的蛋糕
對(duì)圍棋不是很懂,僅僅入門了解了一點(diǎn),若是有錯(cuò)誤之處,請(qǐng)指出,會(huì)立即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