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這是王爺讓我給你的?!敝閮簩⒁槐緯f給許裳依,許裳依放下毛筆,接過,她念叨著封面:天嵐百大俊男排行榜。
帶著疑惑,許裳依翻看了第一頁:第一:楚平王,楚蕭然,八尺男兒,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fēng)。骨健筋強(qiáng),如搖地貔貅臨座上。
讀罷,楚蕭然的意圖她自然是明朗了,堂堂大丈夫,豈可由他人意淫,楚蕭然定要正自己的陽剛形象。
“王妃,自從下元節(jié),你整日待在屋里看書,還是要出去透透氣的好?!敝閮耗ブ粗鴷郎夏菑堊约嚎床欢拿P畫。
“明天就要出門了,再說,蔡婉兒天天來倒騰一次,已經(jīng)夠我醒神了?!痹S裳依放下《天嵐百大俊男排行榜》,抬眸看向窗戶外,那一抹粉色的身影,蔡婉兒果真是來了。
“和蔡婉兒說,我已睡著了?!痹S裳依往床上一倒,側(cè)身閉眼。一閉上眼睛那句“王妃姐姐”,魔音繞耳,揮之不去。
“王妃姐姐,我的貓不見了,來你的院子里找找?!?p> “王妃姐姐,我的狗也不見了,可能也在你的院子里?!?p> “王妃姐姐,聽說你琴技高超,我慕名而來學(xué)習(xí)?!?p> 這些天,蔡婉兒是想盡辦法找茬,她一聽到蔡婉兒的聲音,那是頭皮發(fā)麻,雞皮疙瘩起一身,珠兒多次勸過自己直接告訴王爺,但她不想這點(diǎn)小事麻煩楚蕭然。若是能整日清閑地待在屋中看書,無人打擾,倒也是滋潤的很。
珠兒沒有攔下蔡婉兒,蔡婉兒橫沖直撞地跑到許裳依地床邊,喊道:“王妃姐姐,蕭然哥哥,讓我喊你去乘船游湖?!?p> 乘船游湖,大冬天的,凡是腦袋正常點(diǎn),誰會(huì)去湖上吹冷風(fēng),又不是湖心亭看雪。
“王妃姐姐,你去不去呀?我可是通知你了,你不去,我就和蕭然哥哥去了?!辈掏駜簩⒛X袋伸到了許裳依的耳邊,盯著她的睡顏。
“不去?!痹S裳依將蔡婉兒的腦袋移開,揮揮手:“你和王爺說,我不去,要休息?!?p> “婉兒已經(jīng)交待過了,你不去不關(guān)我的事咯?!辈掏駜盒χ茏?,終于能擺脫許裳依這個(gè)可惡的女人,和蕭然哥哥單獨(dú)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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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呢?”云溪抱著佩劍,看到來人只有化著濃妝的蔡婉兒,打扮得和只野山雞似的,花里胡哨。
“云溪,你什么時(shí)候能對(duì)我尊敬一點(diǎn),好歹我是側(cè)王妃,見到我不用行禮的嗎?”蔡婉兒瞪著云溪,心中很是不爽。
“側(cè)王妃,王妃呢?”云溪還是那張死魚臉,毫無感情地問道。
蔡婉兒雙手抱在胸前:“許裳依說她要休息,沒有精力陪王爺游船,讓我好生服侍王爺?!闭f罷,蔡婉兒自個(gè)爬進(jìn)了馬車內(nèi),云溪在原地徘徊了一會(huì)兒,騎上馬,隨蔡婉兒一同前往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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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還在簌簌下著,嵐河堤上堆積了一層厚厚的雪,一艘木船停在岸邊,船夫帶著斗笠,正哈氣取暖。
楚蕭然戴上船夫遞過來的斗笠,道了聲謝,踏上積雪的臺(tái)階。
“客官,小心打滑?!崩先藴嫔5穆曇繇懫?。
“謝謝客家,我自會(huì)注意?!?p> 蔡婉兒看到那抹顯著的身影,加快了步伐,歡喜地跑向岸邊,喚著:“蕭然哥哥~”
楚蕭然伸出雙手,接住了差點(diǎn)滑倒的蔡婉兒,蔡婉兒抬起紅撲撲的臉龐,道:“蕭然哥哥。”
楚蕭然拂去了她頭上的雪花,溫聲道:“雪天,還跑這么快,我要是沒接住你怎么辦?”蔡婉兒聽了訓(xùn)斥,只癡癡地笑著,眼睛彎成了月牙,她緊緊的抱著楚蕭然的腰,不舍得離開他的懷抱。
楚蕭然看著走向自己的云溪,問道:“依依呢?”
“王妃不來?!?p> 蔡婉兒依舊是摟著楚蕭然,撒嬌道:“我喊了王妃姐姐,她說她要休息,不能與我們共賞雪景?!?p> 楚蕭然頓了片刻,取下斗笠戴在了蔡婉兒的頭上,牽起她的小手,說:“小心點(diǎn),隨我上船?!?p> 云溪跟在后面,看到了楚蕭然身后還有一方斗笠,該是給許裳依準(zhǔn)備的。
“婉兒,上船的時(shí)候小心點(diǎn),我接應(yīng)你?!背捜辉诖线f出手。
蔡婉兒抬起右腳,輕輕踏了下,感覺船體搖晃,又趕緊將腳收了回去,咬著嘴唇直搖頭:“蕭然哥哥,我怕?!?p> “沒事,我牽著你,怕的話閉上眼睛。”
蔡婉兒試了許久,還是遲遲沒有邁出腳,看得云溪心里癢,想直接扛起她,一把丟過去。楚蕭然不想再耽誤時(shí)間,下了船,抱起蔡婉兒,輕輕躍上了木船。
頭一回被楚蕭然抱在懷里的蔡婉兒,心里是樂開了花,一雙大眼睛直直地盯著楚蕭然的下頜線,線條完美分明,蕭然哥哥這般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美男子,世上都找不到一個(gè)。
還記得小時(shí)候,就是被這張好看的臉龐吸引的,那時(shí)候的楚蕭然,和現(xiàn)在一樣,冰山的很,但不還是被自己征服了。
楚蕭然看著蔡婉兒傻笑的臉,道:“婉兒,下來了?!辈掏駜喊胩鞗]反應(yīng),楚蕭然只好抱著她進(jìn)了船艙。
“岳父大人?!?p> “哎,蕭然來了啊。”只見一位蓄著胡須的中年男人坐在船內(nèi),慈眉善目地笑道,他的身旁還有一位差不多年齡的男人,手上正把玩著核桃。
蔡婉兒聽到岳父兩字,一激靈,才放開了抱著楚蕭然的腰,趕緊離開了他的懷抱。蔡婉兒尷尬地朝有胡子的男人道:“爹?!?p> 又打量了她爹旁邊的人,不認(rèn)識(shí),應(yīng)該是他爹的好友。
“好歹是個(gè)王妃了,還這么不懂事?!蹦腥藴睾偷赜?xùn)斥道,側(cè)身朝旁邊的男人笑道:“行之,這就是小女。”
“還不向許叔叔行禮。”
“哦哦。”蔡婉兒木訥地向玩核桃的男人作揖:“許叔叔。”
“哎~長得很是水靈啊?!痹S行之夸著,向楚蕭然身后瞄了幾眼,問道:“依依沒來嗎?”
“岳父大人,小婿正準(zhǔn)備說,依依抱恙,正在王府中休息?!?p> 男人理解后,點(diǎn)點(diǎn)頭,讓他們一同坐下取暖。炭盆里的炭火燒的正旺,船內(nèi)的寒意蕩然無存,云溪作為隨從,自然是打下手,加炭火,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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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天氣是越來越冷了,行之可有什么保健的法子。”蔡婉兒的爹,禮部尚書,蔡卓。
“哈哈,保養(yǎng)這方面我是最在行的,枸杞、大棗、當(dāng)歸、黃芪、芡實(shí),煮粥的時(shí)候放兩三樣,保證喝完暖和一整天?!?p> “這么有效嗎?那我得試試?!辈套績裳鄯殴狻?p> “那是,許家的本行,老蔡得知道吧。這樣吧,明日我就命人送上幾斤從大華國進(jìn)來的一批新鮮貨到蔡府?!痹S行之靈活地轉(zhuǎn)著手中的核桃,說起話來,炯炯有神,一點(diǎn)上了年紀(jì)的感覺都沒有。
“那怎么好意思?!?p> “我正好,最近每天早上練那個(gè)什么五禽戲,強(qiáng)身健體啊,行之你就隨我一起學(xué),練練武。”
“哎好好?!?p> 兩位中年人,喝著茶,談笑風(fēng)生,完全忘了來這的目的,也遺忘了身邊的兩位。
楚蕭然倒是驚奇的很,許行之和蔡卓頭一次相見,居然能聊得這般融洽,貌似已成了好友。
許久,兩人才想起了身邊的楚蕭然,紛紛看去,問道:“蕭然,此次邀我們出來,不是為了游船看雪吧。”
船夫撐著船已劃了許久,廣闊的嵐河,一條木船孤零零地在水中蕩漾著,分外醒目。
楚蕭然揚(yáng)眉一笑,吆喝船夫:“船夫,將船停在這岸邊就行。”
待船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赝?堪哆?,許行之掀開簾子,一方不大的亭子出現(xiàn)在眼前。
“岳父大人,請(qǐng)吧?!背捜粨]手道。
“住在這天嵐幾十年了,竟不知還有這個(gè)地方?!辈套棵殻@嘆道。許行之附和:“我各地奔波,也沒發(fā)現(xiàn)這湖心亭?!?p> 湖心亭,名湖心亭,匾牌上顯眼的三個(gè)大字。
位于嵐河中央,因河中心常年有霧,不仔細(xì)觀察的人很難發(fā)現(xiàn)這一闕不起眼的小亭子。
湖心亭已擺好了炭盆,茶具,糕點(diǎn),毛墊等物,想必是楚蕭然早已做了充足的準(zhǔn)備。
“岳父大人,請(qǐng)坐?!?p> “蕭然倒是別出心裁,這般花費(fèi)心思,有何所求?”蔡卓是毫不客氣的,望著楚蕭然那張風(fēng)輕云淡的臉,問道。
“岳父謬贊了,小婿的確有所求?!?p> “你這個(gè),禮部尚書,官職在我之上,又是皇親國戚,還要求我這個(gè)老頭子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