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殷立刻走向那個老人，眼里帶著不明的笑意。
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此刻就在走廊拐角處，有個把帽子往下壓的人正靠著墻壁，探出頭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又快速縮回去。
“走吧?！?p> 毒蘋果放輕語氣，就跟哄孩子一樣，伸手拉了拉畢司玨的衣袖，“你們現(xiàn)在不適合見面，組織的人隨時都在找你的蹤跡，如果你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就會變得跟你一樣危險?！?p> “我知道?！?p> 畢司玨盯著蘇千殷的背影，“但我就是想看看她，哪怕只有一會?！?p> 毒蘋果笑道：“其實你很想知道她是不是為你而來，對吧？”
“如果她真的是為我而來......”
他稍作停頓，面色有些陰沉，“那我會恨死自己的?！?p> “聽你這么一說，我可就有點嫉妒她了，一個只能幫你擋槍的小姑娘，怎么比得過能幫你開槍的人？”
毒蘋果故意抿唇，勾起胳膊搭在他肩膀上。
畢司玨沒猶豫地往前一走，避開她的胳膊：“我不想欠你人情，如果你反悔了，想把我?guī)Щ亟M織，我不會反抗，但前提是得先把炸彈解決了，我才會乖乖跟你走?！?p> “傻子。”
她沒收回胳膊，直接在他背上敲了一拳，“我能救你第一次，就能救你第二次，而且你忘了我那天在警局跟你說過的話了嗎？”
畢司玨眉頭一緊，總算舍得把頭轉(zhuǎn)過來：“什么話？”
“你覺得我看起來是需要逃跑的人嗎？”
毒蘋果伸出手背。
那枚戒指牢牢地套著她的手指，就像是困住希望的枷鎖，掙脫不開的還有緊隨其后的深淵。
可她臉上沒有一絲懼怕。
“我，唐纖，永遠(yuǎn)不需要逃?！?p> 這是她第一次拋開代號，說出自己的名字。
“命運如果要將我碾碎，我就要在被罪惡埋葬的前夕，給那些惡魔殺出一條血路，我會讓他們知道斷掉的針頭也能扎人！”
毒蘋果突然激動起來。
畢司玨愣了，沒想到會在她眼里看見如此深的恨意。
他還記得剛進(jìn)組織的時候，接待自己的就是毒蘋果。
那天的她穿著一件緊薄的黑裙，嘴里叼著毒針，就像把深淵踩在腳底的女王，冰冷而耀眼。
畢司玨看見她的第一眼，就覺得她很不好接近。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毒蘋果是個鉆研毒藥的科學(xué)家，經(jīng)常因為實驗不盡人意，在組織里踩著那些廢紙發(fā)脾氣。
但是她發(fā)脾氣從不動嘴，只動手。
把毒針舉到對方脖子邊的那種動手。
可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毒針也會把針頭對準(zhǔn)惡魔。
“羊皮?！?p> 毒蘋果緩了緩，重新露出笑容，抬手愛憐地?fù)崦淖笱邸?p> “你要好好活著，這些在努力保護(hù)你的人，一定都會關(guān)心你冷不冷，但是我除了你，沒有人會關(guān)心我冷不冷?！?p> 她溫聲道，手指沿著他的眼皮，將他額前的碎發(fā)理順，“如果我們都能活著出去，我打算去買件新衣服，你跟我一起去吧。”
畢司玨眸色微動，剛想回答，卻被她用手指堵住了唇。
“噓?！?p> 毒蘋果沉下聲，“還是算了?！?p> 他怔了怔，看見她紅著眼眶，笑容卻越來越溫柔。
“你別跟我一起了，我是個毒品，靠近我的人會對地獄上癮的?！?p> 她說得很輕巧。
如果不是看見她流淚了，畢司玨真的會佩服她內(nèi)心強大。
他嘆了口氣，伸手剛想幫她擦掉眼淚，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