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
姜林森盯著小姑娘清冷的臉龐道,“我相信我的女兒只要還沒有被找到,只要死亡檔案上還沒有她的名字,就會有哪怕萬分之一的希望......我已經(jīng)相信了十九年,不妨再相信這么一次?!?p> 蘇千殷手指一彎,利索地夾起那張相片后,卻被姜林森一把按住了她要縮回去的手。
“黑客先生,你愿意把你女兒寶貴的相片借我一用嗎?”
蘇千殷歪過頭看他,“順便把那個墓園的地址告訴我,明天是周末剛好有空,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幫你去查一查?!?p> 姜林森按住她的手和放開她的手,不過兩秒。
“愿意。”
......
“那么這起沒有被查出自殺緣由的案子就拜托你了?!?p> 付良澄故作地板正了面孔,激勵著被他拿來當成工具人的下屬。
洛鄞刻不容緩地點頭:“放心吧隊長,我一定高效率解決此案!”
付良澄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然后他跟洛鄞在走廊里就此別過,自己一個人繞路去了檔案室。
這也正是自己被局長訓了的理由。
“你是執(zhí)意要申請調(diào)查?調(diào)查七年前那起連你爸都沒有破解出來的案子?”
他還記得局長憤怒到了極點的表情,眉頭繃得緊緊的,漲得通紅的臉色仿佛要冒煙似的。
“你怎么會這么倔?就跟你爸一個德行!”
局長氣得把不在場的付良澄他爸也捎在話里,寬大的手掌猛地拍在了辦公桌上。
啪!
桌上擺放的幾張資料四面八方地散開了,震出一陣沉重的桌腳扭輾過地面,硬生生劃開的高昂尖銳的聲響。
晃動的桌面沿上是局長那一張怒色頓起的大臉。
付良澄卻筆直地站在桌子前,巋然不動。
“你是不知道你爸當年因為那起案子受了多大的輿論攻擊嗎?你爸就是沒有抓到那個該死的縱火犯,也沒法替那個死者討回個公道,才會被外界的人質(zhì)疑我們警方的辦案能力!”
局長可不管他有多冷靜,充斥著怒火的語氣驟地往上竄,劈頭蓋臉地對著他就是一通訓。
“還是說這么多年來,你還在相信死者那個妹妹說的話?說什么她姐姐是被鬼害死的鬼話......”
“那不是鬼話?!?p> 付良澄忘了自己是用什么樣的語氣在回答局長,只知道自己一字一句說得鏗鏘,“我想用這次破案的功勞得到您的允許,就讓我進入檔案室里,去把那起塵封七年的案子挖出來吧!真相不應該被埋葬的不是嗎?”
“那萬一找不出真相呢?你擔得起你爸遭遇過的命運嗎?”
“我可能擔不起,但是我敢去擔,我也會竭盡全力地去擔!”
......
付良澄沒有忘記自己答應過蘇千殷的。
忙完趙那宣的案子后,他會替蘇千殷去檔案室看一眼有關(guān)她姐姐的檔案。
所以他現(xiàn)在去了。
毫不遲疑地走進檔案室的一瞬間,周圍的光線隨之暗了下來,眼前放著的柜子里堆滿的是一份份代碼各異的檔案。
付良澄腳步一收,停留在檔案室的門口,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七年前的某一幕。
那時候。
他不過是個停在原地的少年,卻穿著大人的盔甲。
“哥哥給我講過一個睡前故事,凡是有自主意識的生物都會為了達成某一事而拼盡全力......就像鹿媽媽拼了命也要從獅子的血盆大口下救出小鹿......”
遠處那個宛若小鹿一樣嬌小的女孩回過頭,沖他招了招手。
“人也是有自主意識的生物,那么哥哥會保護我嗎?”
會保護我的吧......
女孩高舉著手沒有放下,嗓音溫軟悅耳,瞳孔中融進少年那道清瘦的身影。
她挺直了身板,笑容有些嬌憨。
搭在身側(cè)的手腕,系著那條熟眼的紅繩。
少年不自覺看著她的笑容愣了神。
“會......”
付良澄打小就勵志,要爭取做個能保護蘇千殷的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