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震對梭老二的報復(fù),徹底激怒了梭老二,梭老二讓一群五六歲的小孩,大白天就闖進(jìn)鋪子搗亂,對著各種裝滿食物的陶釜,開始吐口水撒尿,徹底讓鋪子里沒了客人。
之后吳諾就將鋪子關(guān)了,只有別家的訂單還在繼續(xù)送。
“先去縣衙告狀吧!”吳諾將梭老二給她造成的損失全部列明,還有那張寫明兩年內(nèi)還款的借據(jù),交給肖震。
肖震去到縣衙,連縣衙三巨頭都沒見到,就直接被差役給趕了出來,還有的差役吊著二郎腿,噴著唾沫。
“什么屁大點事,就來麻煩大人,你們活得不耐煩了?”
這是肖震第一次去縣衙告狀。沒見到縣衙三巨頭,本以為是這些差役怕三巨頭責(zé)怪他們沒管理好縣上的治安。
肖震第二次去縣衙告狀,遇上了專管這些事的縣丞,縣丞連他為何而來都不愿意聽,直接讓人把他打一頓扔出去。
“真是求告無門啊!”
阿郭從后面端了些餃子出來給肖震吃:“縣衙里的官老爺只關(guān)心稅收,其他事就算死人了都不管。依我看,還是找另一群人和梭老二干一架?!?p> 肖震氣憤又無語:“就怕官府不管梭老二欺負(fù)我們,只管我們欺負(fù)梭老二。那個縣丞看著就不是講理,要不下次還是掌柜你去吧!你是有錢人縣丞對你應(yīng)該會客氣些。”
“二郎讓我們將事情搞大,我們最好不要有把柄在他們手中?!眳侵Z提議道:“肖震,你去暗監(jiān)再要一個人過來吧!讓他晚上去杜生家潑糞放火。”
“對杜生不滿的人太多了,他可能不知道是我們做的。還是去梭老二家里搗亂,才能讓他們加倍報復(fù)我們?!?p> “梭老二那個院子里,小孩子太多了,而且還有嬰兒?!辈贿^那個院子里的人從上到下都跟惡魔一樣,那個地方五歲的孩子都懂得不少,那條街上窮苦人家的兒童沒少被他們欺辱。在這個環(huán)境下他們很難被人感化,改邪歸正。
“等我將餃子等物送了,就通知他們再派一個人來?!?p> 暗監(jiān)這次來的人,面上貼著假胡子,絡(luò)腮胡占了整張臉的一半,根本看不出他真實相貌。
在吳縣的探子,吳諾也只見過趙坤山和肖震的廬山真面目。和其他人相見,他們都蒙著面,就怕抓住了一個,一窩人就得被拔起。
二郎也戴著個面具,吳諾和趙坤山還猜測過,二郎在吳縣中明面的身份會是什么。
很快到了福滿樓、王家等人該給吳諾結(jié)算的時間。
他們找了各種原因,客氣又無賴的讓吳諾給他們寬限一段時日。
“不是我們想賴賬,也不是我們給不起那幾兩銀子,而是和你交接的三公子,帶人去南方了。我們得先寫信去問問三公子有沒有這回事,只要有這回事,我們馬上就給你結(jié)算銀子。”
“欸,你這是什么毛病啊?”吳諾抖著手中的單子:“這是在牙郎的見證下簽訂的契約,你難道想不認(rèn)賬,還有我明日送到你們家的餃子,你都興高采烈的接了過去,你不認(rèn)賬倒是將吃了的餃子,給我囫圇的吐出來。”
“嘿,你這人怎么這樣啊?”管事雙手一攤:“想討好王家,給我們王家送東西的人可多著呢!我之前那么高興,還不是以為你免費給我們王家送餃子來了,要不然我至于高興成那樣嗎?”
吳諾插著腰大聲叫罵起來:“和你們做買賣,你們連給笑臉都不想給,你們不就是個做糧食絹帛的,還當(dāng)自己是大爺了。我給你們說趕緊給王真寫信,然后還錢。”
管事一聽就怒了,雖然王家是做糧食絹帛買賣的,但卻是大糧商,在吳縣稱得上是財力雄厚。除了在士族面前賠笑臉,何時對其他人低過頭。
“小頭片子,為了逞口舌之快,得罪王家可是不值當(dāng)?shù)?。你現(xiàn)在不學(xué)會閉嘴,就會有人讓你這輩子都開不了口。你就這副態(tài)度去收賬,能將帳收回來,你爺爺我跟你信?!比绻梢?,管事現(xiàn)在就想扔幾兩銀子打發(fā)了吳諾,開始
“呸!”吳諾對著王家大門噴了一口,吸引不少人在遠(yuǎn)處看戲。
“這從外地來的小娘子,膽子著實大。先是和梭老二一行人杠上了,現(xiàn)在又和王家鬧得不可開交,這不向惡勢力屈服的樣子還有點骨氣?!?p> “是挺有骨氣的,可惜胳膊擰不過大腿,她再這樣鬧下去,我怕她……”
“要我說,這事就得鬧得越大越好,鬧到太守那里去,讓太守大人出來管管這些人?!?p> “太守大人才沒空管這些小事呢!其實我們老百姓的日子過得也不錯,只要避著那些人日子倒是過得安穩(wěn)?!?p> “……”
吳諾連續(xù)去了幾家收賬,都被各種各樣的“正當(dāng)理由”給拖著。梭老二也變得越發(fā)暴戾,甚至開始對幫工動手。
好在現(xiàn)在沒有生意,沒有訂單,幫工都已經(jīng)回到自己家中,并沒來鋪子做工。只有阿燕一人,堅持待在鋪子里和梭老二的人對峙。
阿燕從外面買了菜,將菜放在桌上,說道:“我出去買菜的時候,遇見了梭老二,他手下那伙人對我動手動腳,揚言要玷污我清白,我割了一個人。”
阿燕帶血的匕首還給吳諾:“我看見杜生在不遠(yuǎn)處看著,待會肯定會有差役來的?!?p> “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趙坤山茫然的問到,雖然她知道她們背后有靠山,但第一次直面這種事,心中不免慌亂。而且他們的身份不能讓阿燕知道。
吳諾想了一會:“坤山,你帶著阿燕出去躲一下吧!”
肖震低聲和趙坤山說道:“去小河村!”
城外那些村子有很多破爛的黃泥小院,平日就是周邊百姓堆點柴火,他們內(nèi)衛(wèi)就在那些地方固定了幾個據(jù)點,一般不會遇見外人。
“我不走,我如果走了,他們找不到人,指不定會做些什么?!?p> “阿燕,咱們認(rèn)識還不到一月,你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jīng)是重情重義,如果再你再出事,我這輩子良心都不會安。”
“我家就和梭老二那院子在一條街上,那條街上的人都被他們欺負(fù)個遍。我一條賤命要是能帶走他們中的人,死也值得了。”
阿燕平日性子雖犟,但第一次見她這樣仇視一個人。年少時受到的屈辱和不甘,若不能及時化解,就會化入骨子里。也許阿燕倔強(qiáng)的性子,與梭老二那群人脫不了干系。
“阿燕,生命是很寶貴的,不要義氣用事,跟趙坤山走吧!”
“不就是一條命嗎?我難道怕了不成?”
“我知道你不怕,但大牢能不去就不去。我聽說也就是死刑犯臨死那幾日在大牢中關(guān)上幾天,其他時候都是被拉去干苦力的。
你就聽我勸,走吧!”
阿燕點點頭,眼神堅毅。
趙坤山不停給肖震使眼色,想讓肖震給阿燕一記手刀,她直接阿燕裝在板車上帶阿燕出城。
肖震來到阿燕背后,力度掌握得極好對準(zhǔn)穴位一敲,阿燕瞬間像蛇一樣癱下。
“阿燕體格強(qiáng)健,醒了后鬧起來你控制不住她,我讓玄女帶走阿燕?!?p> “玄女是你們暗監(jiān),安排在暗處的人嗎?”吳諾問到。
“是,她等級比我高,武藝也比我高,如果我們真遇見危險了,她會出來保護(hù)我們。”
“那她能愿意做送人的事嗎?”
肖震想了想:“她不愿意送,就我去送,反正她周圍,你們不會出事。”
“你們路上小心些。”
“走了?!?p> 吳諾將阿燕用過的匕首擦干凈,揣在自己身上,這個匕首原本就是她拿給阿燕防身用的,沒想到在阿燕手中第一次見血了。
肖震帶著阿燕走后不久,便有差役上門,梭老二跟在差役身邊對食鋪指指點點,看那表情就知道在煽風(fēng)點火。
差役們直接沖入鋪子里,然后分散到鋪子各處。
“官爺,你們這是干嘛呢?”
“你們鋪子的人殺人啦!還不快將她給交出來,否則將你以同罪論處。”
“殺人啦!”吳諾的嚇得后退幾步:“她殺誰了?尸體在哪兒?我要去給他燒紙,告訴他冤有頭債有主,千萬別找我。”
趙坤山手持木棍坐在地上大哭:“你們找人就找人,為什么還要趁機(jī)輕薄于我,我不活了?!?p> 說完趙坤山就往柱子上撞,倒下后頭發(fā)上還有血流出來,吳諾在一旁都看懵了,足足愣了一秒,才撲過去。
“坤山,坤山,你沒事吧!”
吳諾眼淚撲騰騰的落下,打了趙坤山幾下,見趙坤山?jīng)]反應(yīng),她仇視著差役。
“我要告你們欺壓良民,縣衙趕我走,我就去府衙,府衙不受理,我就去庇城。若是在庇城還找不到說理的地方,我就一頭撞死在城墻上,去到陰間告你們的陰狀?!?p> “你,你這瘋婆子,明明是她為表清白自己撞墻死的,跟我們有何干系?”
吳諾大聲叫嚷道:“她表了她的清白,那這狗崽子呢?是不是應(yīng)該拖出去剁成爛泥喂狗去?!?p> 差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該如何是好。生怕伸手去拉吳諾,吳諾也立刻撞墻,這鋪子里除了這兩人,還有兩個人,性子烈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