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張父張母已經(jīng)弄清楚了事情的緣由，不由得都露出驚嘆的神色。
太像了！
根本看不出與本人有什么區(qū)別。
夫妻倆的目光同時(shí)落在離木身上，見她滿臉悲傷，表情真切，心底禁不住的難受。
如果她真的是妹妹就好了……
“桔子呀，”老太太的手移到離木頭上，輕輕揉著她柔軟的發(fā)絲，聲音里滿是不舍，“媽不行了?！?p> 嘆息一聲，老太太挨個(gè)看了眼床邊四人，“臨死前能見你們一面，知道你們都好，我是什么遺憾也沒有了?！?p> “媽！”
“媽！”
“奶奶！”
張父張母以及張晚，齊齊喚了一聲，都悲痛而不舍地看著老人。
老太太干癟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語氣慈和，“你們不用難過，我這輩子活了六十九歲，雖算不上長(zhǎng)壽，卻也比許多人都活得久，我很知足了。”
四人都沒有說話，只是不住地?fù)u頭。
老太太頓了下，神情肅穆了幾分，“我和老頭子的名下有兩處房子，還有一些存款。——大壯，桔子，房子你們兄妹倆一人一套，存款也是一人一半，你們可有意見？”
張父心里揪痛，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搖了下頭。
離木語氣悲傷，“女兒沒有意見。”
張母和兒子對(duì)看一眼，面上都是黯然。
老太太松出一口氣，視線移回到離木身上，“桔子，媽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p> 離木緊了緊老人枯瘦的手，淚光盈盈的眸中，透出萬分依戀。
停頓了好一會(huì)，老太太才接著說，“你以后要記得少耍些小性子，早上少賴床，吃飯別那么挑食，與人來往要多長(zhǎng)幾個(gè)心眼。”
離木抹了一把盈出眼眶的淚水，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diǎn)頭。
老太太又頓了頓，蒼老的聲音比先前微弱了許多，“你自小就是個(gè)有主見的，以后凡事你都可以自己抓主意，但大事記得多問一問你哥哥嫂嫂的意見，自小他們就像女兒一樣待你好，不會(huì)害你?！?p> 離木又抹了一把淚，啞聲應(yīng)道，“女兒記住了?！?p> “桔子，”老太太臉上的紅潤(rùn)開始快速褪去，重新現(xiàn)出灰敗之色，“媽這輩子最驕傲的，也就是有你這個(gè)女兒了。你自小就乖巧懂事，像小棉襖一樣貼心。街坊鄰里，個(gè)個(gè)都羨慕媽能有你這么一個(gè)女兒。媽真的很驕傲……很驕傲……”
聲音越來越微弱，漸漸消散于空中。
老人家的眼皮輕輕合上，神態(tài)安詳，嘴邊猶掛著笑容。
【任務(wù)完成，宿主大大可以隨時(shí)離開了?！?p> 系統(tǒng)甜糯的聲音透著沉重。
“媽！”
“媽！”
“奶奶！”
張家三人撲在床邊，聲音悲愴地呼喊著，淚如泉涌。
離木看到一黑一白兩道人影憑空出現(xiàn)，自老太太身上招出一道虛影，然后消失。
目光移回到老人了無生氣的枯槁面容之上，離木輕輕地舒出一口氣。
緩緩放下那只尚帶著余溫的手，悄聲無息地起身，走出病房，身影漸漸淡化、消失。
鹿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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