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靈異

不定彼岸的話梅騎士

正序2:扭曲與弱化

  明亮的窗戶上是靜止的雨水,夾雜著灰塵與雜菌。現(xiàn)在似乎還早吧?因為天不是很明確的亮。

  床邊上是?潔白的校服與碎玻璃紙鶴糖盒。梅捏開了一顆,淺淺的嘗了起來,是水果香精。

  那么,必須得刷牙了。走出門便遇上了伊斯特?!耙⒀绬幔俊币了固仡I著梅到了洗手間,然后贈予了純青色的牙刷。

  梅開始刷牙:柜臺上是可樂味的牙膏,梅忍不住吃了兩口??诶锒际歉≈呐菽?。

  風將門關上了。

  此時,梅注意到了一個也許是微不足道的存在:鏡子里的一抹黃色與兩抹藍色的組合。梅看向鏡子所對的墻壁與自我:并沒有那個圖像。

  允許介紹一下吧,那是你?;蛘哒f,在閱讀的你。

  梅歪著腦袋向你打了招呼:“你好,梅在這里?!?p>  再介紹梅一次吧:一只a39式仿人類真實核心抑制與智能鏡連以太點綴單核處理靈魂容器,也闊以叫做:普通人類女孩。

  不過顯然你無法通過行動來表達你的意愿,所以梅對你不大再抱有興趣。

  梅的牙也刷完了,試圖打開門:空間似乎鎖死了。窗玻璃的上面是缺少明亮的芬香藍花與流動的雨傘。自適應的梅明白了:是花匠做的嗎?

  梅重新審視了這個空間?!懊沸枰瓿晒ぷ鲉幔俊辈贿^看起來其實并沒有適合摔碎的東西。

  “希望伊斯特會原諒梅?!?p>  梅用手打碎了窗戶的玻璃,聲音異常響亮但是沒有尖叫與回應。再次試圖打開門:還是不行。

  于是梅從有著碎玻璃的窗戶翻了出去。身上有了不少血漬卻沒有任何疼痛感。

  外面是……?

  恍惚了一下,梅發(fā)現(xiàn)自己又處于洗手間的門口:門已經(jīng)打開了。窗戶沒有破碎且整個空間都沒有鋒利的東西,但是梅的手上卻多出幾道劃痕。處理措施是梅將袖子往下拉了一點。

  早飯依舊是煎雞蛋,不過完全半生不熟的樣子!梅!相!當!不!喜歡!不過還是吃完了。

  記憶又殘缺了。

  已經(jīng)到了學校門口了,雨似乎已經(jīng)停了一小會了,泥土的渾濁與清新被梅吸入。

  保安亭站著一個沒有腦袋西裝人。梅靠近時,他忽然開口:“你好,可愛的孩子,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媽媽告訴過我不要和陌生人說話?!泵穲远ǖ卣f,在模仿著什么。

  “好吧?!彼氖治嫦虿⒉淮嬖诘淖旖?,意圖掩蓋想要笑的心情。

  走向教學樓,是a1教室嗎?確認了門口的顯然是塑料的深木色牌子。

  握緊手上的胡椒粉盒,走了進去:原來些許,好吧不是些許,而是非常吵鬧的教室安靜了不少。這里所有的人梅都不認識。

  姑且擇了一個不容易被打擾的地方坐下。教室又逐漸變得喧鬧了起來,仿佛梅沒有走進這個房間。

  “梅該做點什么嗎?還是說什么該都不做?”梅如此想著,于是先玩弄了一會手指。

  “好無聊,梅也許需要朋友?!泵诽痤^看向周圍人的面孔:難以捉摸,且不乏細微的嘲弄。梅不想開口也不愿意開口。

  梅想起了書包里有紅色小卡紙,于是翻找了出來:代價是散落在桌上的筆與尺以及叫畫有鈴鐺蝴蝶的筆記本。

  梅輕巧地用紅色卡紙做了一個千竹夏,那是梅給所有她做的千紙鶴取的名字。然后假想著千竹夏能夠帶領梅飛出去教室,盡管梅明明可以直接走。

  終于,那位紅發(fā)女士走進了教室。飄逸的紅色長發(fā),看起來非常帥氣。

  輕輕用指關節(jié)敲了一下金屬講臺?!案魑煌瑢W,你們好,我是你們的現(xiàn)任班主任:菲安娜。”盡管梅有盡力去聽清,但是最后一個字還是沒有浮現(xiàn)。

  講臺的菲安娜隨后一會就講到“你們?yōu)槭裁匆獊韺W校?”,請允許轉述一下:“學習是實現(xiàn)階級躍升的重要途徑?!薄皼]有躍升的人往往是一事無成的?!薄八腥硕急仨毰W習與社交?!薄皩W習不好與社交無能的人是人類的廢物?!薄皼]有價值的人實現(xiàn)不了自己的夢想?!?p>  此時些許迷糊的梅并沒有很能理解那些話語,不過大致聽明白了最后一句話。梅的夢想是吃話梅,也就是說實現(xiàn)不了夢想等于不能吃話梅,那實在是難以忍受的。所以梅些許膽怯與不安。

  “那么,接下來是由我重新說明一次我們的校紀校規(guī)?!?p>  “第一,禁止發(fā)表自己的真實意見。第二,不準參加校外的群體活動。第三,不準喂養(yǎng)流浪動物。第四,不準毀壞公共資源。第五,不能參與舞弊。第六,禁止攀爬樹與墻。第七,禁止培養(yǎng)細菌。第八,禁止使用明火。第九,禁止在正常時間與沒有請假條的情況離校。第十,禁止以下犯上…………第二十一,禁止以任何理由前往頂樓。”

  梅不是很喜歡但是不足以反抗,一邊慢慢把桌上的東西清理回書包。

  不濃重地介紹且概括一下上午的課程吧:污泥合成人偶,寫沒有主觀的文字,簡單統(tǒng)計運算,魔術與魔法的字段介紹。

  抱歉,殘缺了。因為梅在數(shù)學課沒有忍住睡著了,干杯,然后暫停一下時間。之前的時間段,有些繁忙,所以沒能好好和你說話呢。好的,再次介紹一次:你好,我是伊伊*弗洛爾,是個魔女。你呢?

  顯然一抹黃色與兩抹藍色并不能很能恰當描述你的本名與性格。需要我給你取個名字嗎?點點頭吧。嗯嗯,都行呢。那就……山楂/春卷。當然是你自己選一個。那么,步入主題吧:我希望你能成為梅的監(jiān)護人。因為我的雇主并不能允許我時刻陪伴她,所以需要一個人去扮演這樣一個角色,之前的工作只是查看呢。好的,姑且是向這個時間點的梅傳達了這個信號。

  時間暫停結束。然后使用一下鏡連去看,那是攝像頭:

  ……那個小女孩并沒有污泥,附近包括莫利老師也沒有人愿意提供難找又低賤的污泥,安靜地坐了一整節(jié)課呢。不過我可不會做大善人。……

  ……她的字雖然很清晰,老師也并沒有看出是否具有主觀情緒,但是幾朋老師依舊給了“F”。她意外地很高興,看起來像個傻瓜,不會把“Fail”誤以為是“Fantastic”了吧?真是蠢貨……

  ……她的卷子是十分正確的,被路伯可老師點名表揚了。一定是偷偷上了課吧?這樣的蠢貨怎么可能只錯兩個?!?p>  ……完全沒與其他人交流的那個女孩果然會在這種課睡著呢,真是,懶惰又傲慢的人?!?p>  …………

  以上是三個攝像頭的視角,很不公正吧?所以你要做的便是告訴她不是這樣的。這就夠了。

  啊,梅醒了。那么繼續(xù)吧:

  現(xiàn)在沒有蘭梅,窗外是羊毛玻璃的灰色窗簾與山楂/春卷。還有多久下課呢?今天些許難過呢,沒有人與梅交談,又不能自由活動。撐著腦袋度過了上午的課程。

  鈴聲終于響了起來,附近的人的崩壞的臉也平淡起來。梅記得有聽過要去食堂吃飯,于是與其他學生一起走向食堂。但沒有人和梅一起走,不會是梅的腳步太快了。

  口袋里已經(jīng)有了三個千竹夏了。

  這時菲安娜從后面走了過來,拍了拍梅的腦袋,說道:“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雖然似乎菲安娜的頭發(fā)都是扎起來的,但菲安娜并不存在散下來的頭發(fā)部分落在了梅的耳邊,有些許熏香草洗發(fā)水的味道。

  “話梅騎士?!?p>  “開玩笑嗎?我指的是梅的名字哦。”

  梅抬起頭,試圖展現(xiàn)出思考的樣子,不過只是徒勞。

  “不知道。梅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誒,真的是這樣的嗎?嗯……”

  “那你家里是誰帶你???”

  “梅不明白,梅一直是一個人偶。”

  “嗯……一個人的意思嗎?那換個說辭吧?你的監(jiān)護人是?”

  梅抬頭看向了掛在墻壁上的你。

  “是山楂,也是春卷。花匠和我說的?!?p>  “完全不能理解呢,還有許多事情,那么我先走了?!?p>  菲安娜離開了梅,周圍又來了三個藍紫色的同學,梅不認識。

  “你是叫梅吧?”

  梅些許慌張與不適,因為一下子周圍多了3個人,所以支吾著沒有回答出來。

  于是這3個人把梅圍在中間,但話題都是梅所不熟知的,些許難受與壓抑。

  食堂的飯菜由查理蘇垃圾食品公司提供。主要是雞肉塊與花椰菜,是的,花椰菜也是雞肉塊。里面充滿著木糖醇與蔗糖素,太甜了。

  找了一個理由逃跑了:“梅還有好多事情要做?!蹦侨齻€人并沒有理會,仿佛梅未曾存在。

  “那么梅應該去哪里呢?”梅在心里想你提問著。顯然距離下午的課程還有一點時間,所以不用擔心。

  原諒冒犯,但梅大概猜到你的想法:去頂樓。

  順摸著窗戶旁的樓梯走到了頂樓。門似乎上了一把些許生銹而沒鎖的鎖,棕褐色的夾雜著暗紅,是鐵銹。梅將鎖放在了地上??諝夂芎?,大抵是小雨沖洗過的新鮮,不過主要是沒有什么人使這里烏煙瘴氣。

  白木的欄桿上是白色的油漆,雖然干了但是感覺摸了之后會很臟。旁邊是公園的普通長椅與看起來就很久沒修的路燈,些許意外。

  用手確認了沒有灰塵與水潭,放心地坐了上去。梅看上去很想把千竹夏送給某個人的樣子。

  一個放回了右口袋。

  一個向樓底下扔去,希望能送到你這里。不過沒有人注意到的樣子。

  那還有一個呢?

  回到椅子上時,卻發(fā)現(xiàn)蘭梅出現(xiàn)在了樓梯口,所以第三個便是蘭梅。

  蘭梅些許高興地說:“讓我們來搭建帳篷吧?頂樓上的一定會很不錯吧?”說著便帶著梅搭建帳篷:首先是確定以路燈為主體支撐,然后拉下一塊異常有延展性的綠色大布,再將兩個鐵棍立在長椅的同一側的兩端,籠罩上布,最后調整拉繩與開口。

  注:以上所有的材料都是在樓梯口的平頂上發(fā)現(xiàn)的,感謝是干燥的。

  “聽著,梅,我們需要給它取個名字……”

  然后梅開始與蘭梅一起睡在了帳篷里,午睡時間是不可打擾的,你也不例外。

  “明天我們就去收集更多的材料吧!”梅睡前如此想到,然后看著蘭梅笑了。

  ……

  “梅醒了,像是做了很久的噩夢。夢中梅被殺害了。今天是?日歷重復道:幽靈年鑒的第十天。今天的梅也沒有死去,面對著鏡子漏出了藏不住的微笑。

  梅歡笑,世界同梅一起歡笑。

  梅痛苦,世界同梅一起痛苦。

  梅,即是世界。

  世界,卻有著非梅的ego。

  ……

  我所熟知的人類全部被抹殺了。

  我身邊留下的只有名字與符號。

  荒謬的世界渴望著向我展示她的罪與痛,以及她的美麗。

  我的抉擇只有一個,仿佛從來如此?!?p>  ……

  醒了,椅子旁現(xiàn)在沒有蘭梅。鈴聲喧鬧著,該回到教室了。

  回到教室,教室維持的吵鬧,梅盡可能調節(jié)了感知收入以屏蔽不悅耳的噪音。

  下午的課程是只有兩節(jié)課的:復雜空間模型認知與社會倫理道德。因為完全不感興趣,梅完全沒有聽進去。

  梅的視線在第一節(jié)課還未過半時便凝聚在隔了一個桌子的女同學上:撕開包裝,擺放好盤子,倒入可以懷疑沒有綠茶的紅茶茶凍,淋上工業(yè)奶精與白砂糖碎,拿起勺子細細在中間挖個孔再放入口中。

  梅看著口水有不少的樣子,忽然那個女生似乎察覺到了梅的視線與渴望,于是開口說道:“話梅騎士也想吃嗎?”

  原來是蘭梅呢。

  “嗯呢?!泵方邮芰搜?,味道是很不錯的,不過還是讓人懷疑這個奶精是否會引起胰島素的不滿。

  吃完后,由于布倫昨爾老師的威壓只好保持安靜,一切恢復到原點,只不過吃完了。

  放學了,感天謝地的是梅不用打掃那令人厭惡的工具間及里面的污水與油漬。

  梅獨自背起書包走出了學校,這里除了蘭梅的社交都是令梅不適的。

  記憶又斷開了,是因為藥物的關系。

  又來到了公園,但會是第二天的下午。梅的頭發(fā)似乎有些變短了,但你不會在意吧?(因為蘭奇進度太慢了)

  白色的云朵翻滾在遠邊,梅走到了銀行附近,走到電梯前然后砸下不能按的按鈕。這個電梯本來是通向地鐵站口的,但是因為地鐵逃走的緣故(準確來說,撤資了。),下面只有軌道與站臺及……

  電梯忽加速又減速的向下著,讓人時刻能感受超重的壓迫,總是會深呼吸的呢。強化繩索與鐵欄桿圍護著這個狹小的空間免受崩塌。光線暗淡,缺乏理智的天藍色被紅銹顏料淹沒。呼啊,電梯震動了一下,梅不是第一次來但還是嚇到了。

  但是沉穩(wěn)的電梯仍然下落著,終究到了。伴隨著叮咚一聲,梅走出了電梯。

  這里是墓園站臺。面前是形似人體單位有機物。

  “入侵者,展示你的存在?!?p>  梅將早已剪下然后用橡皮筋捆起來并此前放在口袋的頭發(fā)束放到它的手上。

  “新鮮的,禮貌的小姐,那么我們的秘密咒語是?”

  “Please。”

  單位讓開了路并打開了沉重鐵門。

  門后是有著四個房間及門的走廊,空間似乎還沒來得及扭曲。梅走入了“工作室”。昨天的藥是被替換了,所以沒有些許恍惚。

  面前的是:

  一個巨大的工廠,許多澤爾塔型人形人偶在此工作著,在處理瑪瑪庫的體重。都是嫻熟的人偶,里面的雨水沒有飛濺到雨傘中。在空架上的樓梯找到了蘭梅,少女的雙腿擺動著。

  “好久不見了?話梅騎士,今天我恐怕沒法陪伴你哦?!碧m梅擺了擺手。

  “……”梅保持著微笑。

  打算關門離開時,受到了來自蘭梅的委托:“幫我將這個贈予給a單元的阿格萊亞,可愛的梅?”是一個紅白禮物盒。

  繞開了流水與臺階,將禮物盒給予了阿格萊亞。阿格萊亞是一個穿著白色短袍的女孩,可以看到右臂的風信子花環(huán)。阿格萊亞贈予了梅以掌聲,不過掌聲只持續(xù)了10s?!皫臀覍⑦@個接受給塔莉亞,會給予的梅?!笔且粋€藍色緞帶徽章。

  走上了滑梯與扶手,將徽章接受了塔莉亞。塔莉亞身上只是堆砌了叢與葉。塔莉亞接受了梅的放在襯衫衣角上的黃色發(fā)卡?!皫臀覍⑦@個感謝給歐弗洛緒涅,會接受的梅?!笔且粋€白色花瓶,里面還裝有三葉草搗勻漿與失活葡萄葉。

  穿過樹林與光線,是的,地下的樹林,將花瓶感謝給了歐弗洛緒涅。歐弗洛緒涅感謝了梅紅色的短蠟筆?!皫臀覍⑦@個給予給蘭梅,會感謝的梅?!笔且环庑?,上面印有愛心的紅色燙紋。

  回到蘭梅身邊的路上,能聽到機器的笑聲與雜質的侵染。

  “真的假的,她們就這么娛樂你?”蘭梅裝作相當生氣的樣子對梅說。

  “沒有關系了,梅很樂意幫助別人的。”

  蘭梅臉上像夜晚向日葵一樣陰沉了一下,嘴角收起了。隨后又立起了笑容。

  “我會處理的,梅?如果沒事的話,可以走了?!?p>  “那個,梅想問一下。為什么蘭梅要保持笑容呢?”

  “因為詩人需要笑容,騎士難道連這也不能理解嗎?”

  梅離開了“工作室”,然后轉角進入了下一個房間:“牢房”。

  敲開了房門,這個門是無法推開的。

  是一個陰暗的小巷,一個市警,睡著了的。他靠在廢棄卻未處理的洗衣機上,伸直的雙腿擋住了過路。真是棘手的難題,不過梅可以解決。

  梅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市警醒了過來,不過只睜開了半只眼睛,審視著梅這個無害的孩子。

  “梅想要過去,勞煩借過一下?!?p>  “嗯?你知道那邊是什么嗎?”市警抬起頭又低下頭看藏在袖子里的手表“現(xiàn)在還不行呢?先登記一下吧?!?p>  “我的名字是……”梅的話語噎止住了,不過想起了菲利斯向梅借的名字隨即說道:“梅”。

  “好名字,不過現(xiàn)在還不行。”

  “為什么,發(fā)生什么嗎?”

  “那邊的荒謬被幽靈殺死了,我們在調查?!?p>  梅思考了好一會。

  “是怎樣的?”

  市警再次確認了手表。

  “好了,現(xiàn)在可以進入了。你自己去看看吧?這是特許證,能夠修飾你的?!泵方舆^特許證。

  “謝謝你,市警先生。”

  市警站了起來,讓開了路。梅穿了過去。

  打開門。

  是一塊花葬,白色與黃色相間。墓碑上鮮有苔蘚與野草。梅開始觀察這個房間:

  墓碑上寫著“夜游癥者,向往月亮?!蔽聪略釁s埋了一半的棺材里躺著一個人,棺材蓋還沒有關上,是橡木、松木、鐵木的材質。天花板上用蠟筆畫著紅色圓圈,旁邊寫著:“終日暴曬的太陽,燦爛而又傲慢。”

  棺材里的人忽然動了一下,伸了伸懶腰,卻是優(yōu)林小姐。

  “可是你分明沒有死啊?!?p>  一邊的木板上刻著:“我還沒有殺死荒謬,不過我已經(jīng)躺在這里了,并且終將躺在這里?!?p>  梅離開了。

  市警已經(jīng)不在過道上了。不過值得注意的是:洗衣機里裝有著什么在扭曲的東西。

  梅打開了蓋子,發(fā)現(xiàn)是一個黑色塑料袋:里面只有石榴,里面不乏有紅墨水,也許是肉。

  接著是下一個房間,似乎沒法直接打開,于是按了旁邊的門鈴:bing。

  打開門的是菲斯特,棕色的布奧尼看起來很奢華。手上還纏著沒有傷口的繃帶。

  “瞧瞧是誰來了?輕飄飄的梅,是要托付給我什么不想處理的事情嗎??!?p>  “梅想和朋友玩。菲斯特先生能夠幫幫我嗎?”

  “好好好,不過你應該問過花匠了才來到我這里的,對吧?”

  “唔,是的?!?p>  “戴上這個吧?!边f到梅臉上的是笑臉面具,是可折疊的。

  “謝謝菲斯特?!?p>  看了一看墻上的鐘,已經(jīng)指向4*30了。

  梅離開了房間,走入了電梯。

  陰暗的籠子上升著,時而抖動。

  叮鈴,門開了。以上的事情也許是梅今天上午所看到的:電梯始終停留在一樓。戴在梅頭上的是白金魚草。

  太陽已經(jīng)想睡覺,梅得趕緊回去。盡可能走著較快的腳步而不至于奔跑。

  “我回來了。”

  “你去做什么了?你的背上是什么?”伊斯特從沙發(fā)上爬起來,像是四肢不屬于脊髓一般。

  “喂養(yǎng)檸檬樹罷了,梅的背上有什么東西嗎?”梅邊走上樓梯邊整理紅色書包的東西。

  往后看去。

  梅的背上,肩上,頭上貼滿了黃色的便利貼。上面寫有著許多帶有惡意的話語,其中最多的是“自命不凡”、“蠢貨”、“自命不凡的蠢貨”。紅色的書包也又在拉鏈處翻出了“蠢貨的書包”。

  ……糟糕透了。糟糕的一天,是坐電梯上一天?!馐乔謇砟切┍憷N就花去了不久時間?!?p>  吃飯的時候,梅忍不住地問道:“梅是做錯了什么嗎?”

  “我想梅不是壞孩子,對吧?”伊斯特看了梅一眼,梅點了點頭。

  “是在學校惹她們不開心了嗎?”

  “梅不知道。蘭梅說梅似乎被阿格萊亞、塔莉亞、歐弗洛緒涅娛樂了?!?p>  “這樣啊。沒有關系,我會去解決的。”梅似乎在哪聽過類似的話。

  拍打著雙腿,坐在床邊,晚飯已經(jīng)忘記是什么了。因為扯去那些便利貼消耗了不少時間,所以現(xiàn)在便是吃藥時間了。

  今天的藥有兩個成分梅似乎認識,也許是課堂上學到的吧:氯普馬嗪,紫草寧。

  “為什么梅需要去上學???”

  “因為梅要成為好姑娘,不是嗎?”伊斯特似乎已經(jīng)預料到了這種問題。“黃金水桶可不會一直停留?!?p>  “梅想聽鎖鳥與烏鴉的故事的后面,梅上一次沒有聽清?!?p>  伊斯特找到了書并隨即開口說道:“嗯……這個啊……空洞的骨架呈跪姿靜靜矗立在原地,空洞的眼窩直視著祈禱的雙手。成群的烏鴉在高處盤旋。烏鴉們尋找著各自的鎖鳥。顯然這并不是它們的目標。

  烏鴉離開了,鎖鳥并不在乎。

  人們爬上鎖鳥的骨架,將它肢解,切割成不同的骨塊。骨塊在夜晚燃起幽幽的磷火,將村莊照亮。夜行的隼鳩發(fā)現(xiàn)了磷火,在低空張望。鎖鳥不在此處,鎖鳥不在別處。

  鎖鳥無處不在。

  隼鳩發(fā)現(xiàn)了這一事實。隼鳩只是靜靜降落在地面上,望著滿山遍野的磷光,無聲無息地坐著。

  第二天早上,磷火漸漸熄滅,骨塊也都燃盡,成為了什么也不是的灰塵。人們在村莊的不遠處發(fā)現(xiàn)一只巨鳥的尸體。人們把隼鳩同鎖鳥一樣肢解,剝下它的肉塊,拆散它的骨架。

  肉塊被扔進乘著沸水的容器,融化成一堆泡沫。人們去喝那湯,發(fā)現(xiàn)味美無比。晚上人們照舊點燃隼鳩的骨塊。

  隼鳩的骨塊瞬間化作熊熊烈火,吞噬了一切……”

  昏沉地看著天花板,然后落入了夢鄉(xiāng),伊斯特關上了門。在黑暗擴散到整個被子后,梅聽到了伊斯特與神父打電話的聲音:“她始終堅持安睡遺忘健康恢復生活能改善梅的狀況。”判斷不了,一切判斷能力都被弱化了。

  ……

  今天連蘭梅也沒有見到。幽靈是還在梅的家里嗎?神父和伊斯特還有父親與母親在做什么?可惜不能去確認。垃圾令梅作嘔,娛樂令梅厭惡,社交令梅不安。

  ……

  菲斯特是屋子。菲斯特坐在屋子里。梅不喜歡菲斯特與屋子。屋子里有你,也有我。也有鄰居。門是用來連接不同空間的,鏡子是用來連接不同頻道的,窗戶是用來往不同表內的。

  “向我坐過來一點吧?!狈扑固匮鹧b親切的樣子,明明整個屋子都是菲斯特。

  “……”梅沒有說話,視線試圖移開但是徒勞,因為整個屋子都是菲斯特。

  “真是沒辦法呢,我的所作為就如此讓你失望嗎?”假裝抽泣地說道。

  “你說過的,不會闖入我的夢。”

  “還有呢?”

  “不會讓梅成為小丑?!?p>  “好好好,可是你當時提要求時可沒這么補充說明呢?!彪p手捂住嘴。

  “你還要在我的夢里待多久?可以的話,請馬上出去?!?p>  “我保證不會再隨意取笑你了?”

  快要醒了,梅試圖睜開眼睛。

  “不過我可要提醒你:你越是抗拒我,我就越具象?!?p>  ……

  今天在路上看到了不止一次的蘭梅,梅試圖鼓起勇氣打招呼卻沒有得到回應。

  課程是不會有太大變動的。

  吃完午飯后待在天臺上,啪嚓,門被打開了。

  來者正是……“正是蘭梅?!泵窙]有表現(xiàn)的很驚訝反而些許不適。

  “我總算抽出時間來碰你了,感到榮幸嗎?”

  “蘭梅前天去做什么了哇?”

  “答案是秘密?!?p>  “那么今天為什么看到我了不打招呼呢?你看。”梅忽然發(fā)現(xiàn)一樓似乎還有一個類似于蘭梅的家伙便習慣性地去指。

  “這個啊,她可不是蘭梅呢?!?p>  “不是蘭梅嗎?”

  “是克隆了,梅知道嗎?”

  “梅不是很懂,克隆技術不是已經(jīng)被ips殺死了嗎?”

  “是這樣的。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

  “我生存的空間沒有地板,有著許多的瑪瑪庫:那是我本來的名字的前綴,后綴是7/7/7?!?p>  “我們的日子姑且算是穩(wěn)定的沒有太陽,因為在地下。每天會是4點鐘起床,進行早餐:當然是花椰菜,當然也只有花椰菜,當然是只有早餐。那時候每天的希望居然會只是煎雞蛋,好吧,其實也不一定是煎雞蛋。嘛,那是后話了?!?p>  “我們的每天的工作是不同的,繁雜的。在工作環(huán)境中有許多薄荷香料,那是有毒的,但卻能讓人清醒的,清醒的時候就像夢中一樣。明明就像夢中,但卻每天都渴望著睡覺。些許跑遠了,我的工作是……穿上不同的衣服進行拍攝,以及穿上……管理巡查金庫與暗渠及清理。金庫的魔女像是……可以理解吧?所以不談這個。暗渠那里沒有干凈的東西。梅應該也參與過多多少少一點清理吧?”

  “嗯呢。梅有參與過街區(qū)的處理,那次街上好多冒著鐵銹味的紅墨水以及肉?!?p>  “睡覺的地方是類似于膠囊的地方,許多膠囊堆在一起構成集結。就講到這里吧?!?p>  “梅不知道?!?p>  蘭梅拍拍梅。

  “一下子說了好多真心話呢……忘掉吧!如果你沒有真心話的話。忘掉吧!”

  “欸……那么秘密是什么呢?”

  “啊,這個啊。嗯……反正已經(jīng)講了一些了。一個是因為我拒絕與其他瑪瑪庫穿相同的衣服,要知道,我們被解救出來可不是為了做一樣的事。那太蠢了,不是嗎?另一個是……”

  “是什么呢?”

  “我被賦予了公主的稱號,這可太怪了。就因為我和你這位騎士待的久一點而已……總之,因為譏諷,我被帶走了。嘛,這是會常有的事?!?p>  ……

  不覺間,居然回到了屋子。試圖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身體似乎不是有力氣的。撫摸一下臉,是發(fā)燒了。檢驗一下是否可以翻身:是可以的,但是腦袋似乎會分泌點什么,盡管那個似乎不會影響什么,但是還是感覺不好。

  看向周遭:是伊斯特的家的裝飾與自己的半開柜子,神父在周邊的椅子上。

  試圖回憶發(fā)生了什么:只記得起這一件事了:

  下午2*40,之所以記得是因為2*40會有一次鈴聲。不過似乎在這之前,梅與蘭梅回到教室后,學校似乎有響起了僅僅30s的警報。

  看向周遭的人,許多人往鐵質置物柜子中騷動卻竭力不發(fā)出聲響。蘭梅已經(jīng)躲在桌子下面,眼神分明在說:“這邊,躲在桌子下。”

  但是,梅愣住了。因為梅將感官弱化以換取“正?!钡摹叭粘I睢敝辛?。不過,不會有人冒險的。

  梅站在窗口,向外望去。好黑,是停電了嗎?雨是什么時候開始下的?走廊的應急燈隨著不應該這時響起的鐘聲或明著。

  盡頭里是一個黑影,像是迷惑。手上似乎有東西閃爍著,沒有刺鼻的氣味?梅努力嗅著,但是沒有預想中的氣味。那么,那么不會是危險的人,會是什么呢?

  一個藍白條紋服人走在了走廊上,腳步時刻跳躍著。看向臉龐時,卻可以發(fā)現(xiàn):眼洞中是無卻不內凹褶皺,耳朵似乎也是被平直地砍去而只可以看見空洞一樣。梅努力回憶著,似乎只在街上碰到過一次。那是一個日子,而那個人早已這般卻不行乞只是仿佛無人區(qū)一般地走在街上,明明沒有眼睛,但梅可以感知到:他看得非常清楚。

  腳步聲并沒有很響,也是因為弱化感官的關系嗎?

  ……

  學校的附近有精神病院,那里的人很少是假的。盡管設施已經(jīng)盡可能完善了,但是由于民眾就職傾向所造就人員雇傭……

  “偶爾跑出來幾個傷害偏執(zhí)狂也是完全正常的?!贝髦熯吅诿钡男iL助理如此說過。

  “通常來說,只要學生能夠保持安靜、不激化狀況的話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校長助理推了推眼鏡,這是她習慣的騙人動作。

  ……

  梅確認了自己身上,沒有傷口,但是發(fā)燒了,真是奇怪。

  ……

  你姑且猜猜看發(fā)生了什么吧?有一些人對于一個不知道要躲起來的害群之馬,做了什么呢?好好好,雖然你姑且是監(jiān)護人,也不妨多看向自己的眼睛吧:梅審視著潔凈無血渣的手,上面是你與你的眼睛,藍黃的你與你的眼睛。

  “好久不見,不妨讓我多犯一點錯吧?”梅盡可能不讓笑容過度消耗力氣以保持精神不至于過于低落。

  梅再一把頭靠在枕頭上,軟軟地睡著了。視線里是谷子,模模糊糊色彩斑斕的畫面是興奮提神的飲料卻引人昏睡:是的,睡著了。

  ……

  梅合上了雙眼后是蘭梅背著手,站在桌子旁,周遭是墻上的井但無有的明光在井內亮著。想要走過去時,發(fā)現(xiàn)蘭梅先轉過身來了:本應是熟悉的臉的?但映入面前的卻是菲斯特,玩味的笑容立刻讓梅感到干嘔。

  “好久不見了?我查看了你的一些記憶,卻得到了蘭梅呢?”

  梅把腦袋別了過去,但其實是徒勞的,包括籃子內所有的視線內都是菲斯特的映像。

  “好啦,好好看著我?”

  沉默的回音。

  “嘛,在你醒之前,你總歸得和我待在一起,待在夢里,對吧?”

  菲利斯咬了咬舌頭又說道:“坐過來吧?希望這樣能讓你舒適一點,這你總不會拒絕吧?”

  床枕貼近了梅,沒法拒絕呢。

  “你知道嗎?在你不在的時間里,我可是了解了你不少呢?”

  “好啦,好啦,沒必要做一個歪嘴巴女士了,好嗎?你看這個?”在莉瑞斯手上的是一本繪圖本,似乎有點茶色浸潤的褪色。于是自顧自地講了起來:“那是一個糟糕的梅雨季節(jié),待在家里,像往常一樣。

  而手指被刀具切割的梅,不斷地試著用紅色塑料殼臺式電話機給媽媽打電話,那是約定的:出了事要用電話機??墒菦]有打通,梅不斷輸著那長串:被責罵后才記下的號碼,避免接觸傷口但無用。大約是34次吧,嘗試已經(jīng)持續(xù)一小時了,梅最終將電話機舉起了,然后重重地往地上砸去,電話機壞了。哭后的體力總是不支的于是于沙發(fā)上睡著了,大約是過了個把小時吧,媽媽回來了,整理好碎渣然后在包扎后將把梅放到床上,因為有些慌亂,沒有枕頭。媽媽忽然想起了父親,父親本應該這時候在家的。門鈴響起了,是父親,隨后是歇斯底里的爭論聲。

  等一下,你不會睡著了吧?”

  梅像是極度困倦了?!爱吘拱l(fā)燒了,嘛,沒有辦法呢?雖然我也不是完全著急就是了?!?p>  ……

  今天的上午的天氣似乎只是多云,總是令人不爽,既不能清洗扭曲也加重了梅感知不順。

  不過似乎有什么人在摸著梅的臉,似乎不是神父的……是誰的呢?開始掙扎,額頭上的發(fā)卡晃動著。纖細的手,年齡似乎不太大。睜開雙眼……立在旁邊的人是:紅色兜帽白色頭發(fā)的陌生人。梅拍拍口,揉揉眼。陌生人沒有消失?那會是誰呢?陌生人的輪廓逐漸消去,而映入眼睛的是:虹荼琉小姐,梅似乎有在節(jié)禮日和她玩過。

  虹荼琉一面擰著盆里的冷毛巾一面對梅說道:“看起來還是有一點燒,梅稍微等一下。”梅想開口,但因為確認不了是應該叫虹荼琉姐姐還是虹荼琉小姐。所以就省去了稱謂:“親愛的…為什么你會在這里???”“這個啊,伊斯特今天上午有事情要做,所以委托我來照顧你了。不會忘記我的名字了吧?”素凈的冷水貼在了梅的頭上?!爱斎粵]有,虹茶小姐。”梅似乎把名字念成了她的外號,不過虹荼琉本就沒有認真聽就無所謂了。

  “早飯想要吃什么?”

  “梅的胃口并不是很好的樣子?!?p>  “。了白明我”因為是頓挫的說法,梅聽到的便是這樣。于此同時,審視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依然是伊斯特家的自己的房間中,話說伊斯特與虹荼琉關系有那么好嗎?一旁的椅子上的拼色毯子下擺著《階級意識發(fā)凡》,看上去不是伊斯特放的。打開看時,里面能看到的字詞只有:“玩愒,邀人原諒,力行還默想。”真是不明白。

  可以聽見虹荼琉下樓的咔塔的聲音,隨后是冰箱亮起冷藏與保險層燈亮的聲音,然后可以聽到有什么啪塔的軟卻因凝結缺少彈性物落在了硬板上的聲音與砍切的分離。再然后是點火的聲音,溫溫的焦與碾壓于肌酸中接著莎莎作響。最后是椮的傾倒與咔嚓的上樓的聲音。

  虹荼琉端著松木制餐盤,上面有調羹的碗子,里面的食物是半流體的性狀,不過看起來不像是加了丙烯酰胺的速凍垃圾食品。“這是辣味牛肉末燉菜豆。抱歉,我除了茶點以外就只會做這個了。”

  梅小心地抬起了勺子,放到口里隨后忍不住贊嘆起來:“真美味!”“你喜歡吃那多吃點好了。”

  輕微至小孩子也能接受的辛辣刺激了梅的食欲。早飯很快就吃完了,也許確實需要多吃點。梅看向窗臺,上面擺著一盆明亮葉多絨的琉璃苣,似乎梅因為感知過弱而在剛起床時就忽視了,是因為感冒了嗎?還是說這一周以來都在感冒而現(xiàn)在稍好一點了?虹荼琉看著梅的注視說道:“這是我?guī)淼亩Y物,梅喜歡嗎?”梅點點頭。

  “然后是7……梅介意讀報紙嗎?”虹荼琉渡了幾步路后這樣說道:“剛才看過了,似乎伊斯特家里并沒有什么繪本呢?!泵窙]有搖頭。虹荼琉拿出魚子醬報紙,上面被涂黑了不少文字,讓人難以進行完形填空。

  “梅想看……不知道,梅不知道要看什么。有《騎士的番茄園》嗎?”梅想起來,這周似乎沒怎么留下印象。

  “我找找看……找到了……”虹荼琉眼前是幾近涂滿的大塊空隙,不過旁邊是蠟筆圈計的痕跡“《騎士的番茄園》因天災緣故停止更新一周?!?p>  “欸……是天災呢……那就說還要一周才能……”搖鈴逐漸垂下,也就是說還要過完這一周才能看到,那之前令人空乏與那之后令人疲憊,梅如是想著,真是糟糕呢。而虹荼琉還在其實已經(jīng)開始了后面幾片的念讀了:“金庫似乎因看守不利,有魔女從天井脫離了……名聲顯赫布拉達曼特似乎已經(jīng)迷路。最近迷失的人怎么會如此多呢?”虹荼琉抬頭時,卻發(fā)現(xiàn),梅已經(jīng)昏昏欲睡了嗎?才怪,已經(jīng)睡著了一半了。

  虹荼琉把窗簾拉上同時關上熏木門,盡管十分小心但還是發(fā)出大鴨子的聲音。踩踏樓梯聲不是很大,壓在欄桿上滑著的。

  ……

  又回到了這里,梅向四周觀望,沒有菲斯特的氣息,屋子只是屋子了。桌上擺著舊竹色的沾著血污的繃帶與一封信。將外表撕碎,是這樣說的:“菲斯特出差了?!?p>  “太好了?!比绱讼胫拿贰安贿^會是什么事呢?”

  有人在敲門,似乎是蘭梅。梅去開時,卻是優(yōu)林。優(yōu)林手里拿著照片,屬于優(yōu)林的照片,優(yōu)林的眼睛有些決意。但優(yōu)林始終沒有言語。梅的眼睛有些游離,有人將梅從樓梯旁,推下,然后墜落……

  你知道嗎?如果是有常識的你的話,一定會明白的:眼睛的困惑有兩種,不是因為走出光明就是因為走入光明所致。所以請更加寬容吧,看到迷茫虛弱的眼神時,不要嘲笑從幽冥走進光明或回到黑暗洞穴的孩子。

  梅醒了,身上蓋著被子,是伊斯特的家中。虹呢?穿上鞋子,并沒有聽到走動聲,但可以感到遠處在轟鳴,可是并沒有噪音。冰箱上貼著桃紅色的便利貼:“梅如果醒了,要好好待在家里哦,今天似乎有非常事態(tài)?!?p>  穿好外套,緊急般翻動了柜子,果然翻找到了前些日子的黑色筆記本與……照片。上面是一個坐在輪椅的眼角有淚痣的女生牽著現(xiàn)在一半大的梅,盡管梅不斷的拾起過往與其的記憶,但始終想不起名字。優(yōu)林始終無法與這個實體搭上……像是別人的名字,或者,這是梅的名字?

  翻看筆記本時,蘭梅不覺間也站在了旁邊。手上有著放線蟲在泥土中的味道,是埋葬了,還是挖取了?

  “在研究什么物理難題嗎?”

  梅抬起額頭,摸了一下發(fā)卡?!笆裁词俏锢黼y題哇?”

  “誒多。”蘭梅不會想到梅的基礎生活常識總會在奇怪的地方空缺下來?!拔锢黼y題是……由物理學家解決的難題……”梅的眼神似乎還是很好奇,于是蘭梅開始吟唱:“而物理學家是一種會把世界體系及其構成作為感情生活的支點,以便由此找到他在個人經(jīng)驗的狹小范圍所不能尋求的安靜與安定的一群人。”

  “是一個種群嗎?梅還是不太明白?!?p>  “這樣說吧,唔,雖然魔女什么的里也有物理學家,不過不妨這樣說吧:物理學家是一種人類社會的職業(yè)……嗯,舉個物理難題的典型吧:紙箱里的貓貓。貓貓有百分之十可能會因為量子化離開這個世界,剩下百分九十會停留在這個世界的紙箱里。但是如果我們把這個紙箱打開,我們只能觀察到離開的貓貓或者睡著的貓貓,而不是它所實際具有的狀態(tài):百分之九十的存在。但是一個概念只會是存在或不存在的,也就是說:我們的觀測會影響貓貓的存在及本來存在量子狀態(tài),但與我們的認知向違背,不是嗎?所以這是個物理難題……物理學家便是試圖突破這個的”

  你覺得呢?山楂?

  “那幽靈是也是由百分之五十的不存在與存在的狀態(tài)疊加的嗎?”

  “是的呢,所以一個人觀測到的幽靈如果讓其他人看到,她的狀態(tài)就會崩塌掉的哦?!?p>  “原來如此?!泵氛f著,于是與蘭梅換了個更舒適的方式看筆記的內容:即便是空白頁也要停留很久。上面有內容多是過去的日記,不過不止一種字體呢:“今天是我的7歲生日。媽媽送給了我這個筆記本,我很開心,不過我似乎并沒有什么要記憶的事情,除了幼兒園一直在教我的從1數(shù)到100。

  大約是5歲的時候,也許不是我的5歲。我坐在房間的角落里,那時候家里還什么都沒有:客廳有的是鞋柜,小白方桌,可以藏進老鼠的皮質發(fā)油光的褐色沙發(fā)。我一直坐在角落,家里似乎有一個與我很相似的孩子: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她每天是下午5點回家,早上10點才珊珊起床。而我只能待在角落里,注視著在家里的她。她時常從外面撿來許多娃娃,然后委托媽媽放到洗衣機中,床上往往堆著8只以上,似乎她非常害怕黑暗中有怪物?我相信她在某一天的無聊中在角落里找到了我,否則她不會在沒有光的角落注視那么久。回過神時,我已經(jīng)沒有坐在角落里。那是我嗎?我當然想過很多次,可是我沒有之前的記憶,我只知道我在那之前一直坐在角落里。我對于相片中的我沒有任何印象,我討厭拍照。今天生日拍了許多照片,不知道明天的我會不會留下什么印象?!?p>  “好了?!笨赐陼r,卻發(fā)現(xiàn)蘭梅又離開了,對哦,星期五有兼職的蘭梅,不過伊斯特家大門似乎忘記被關了。

  “嗯……對哦,這周梅還沒有吃話梅的?!薄昂煤⒆右恢懿荒艹蕴嘣捗贰!泵肥呛煤⒆?,當然不會吃太多的。梅翻開柜子,旋開有螺紋的梅森罐子,取出一顆,放入口中??雌饋碛悬c受潮了?于是又放了一顆到嘴中,再旋回蓋子,找到印花紙裹住外部?!跋M@樣可以解決?!泵啡绱苏f道,剩下的處理便只是置于神的膝頭。坐在一樓電視機對面的沙發(fā)上,使用按鈕諸多的遙控器,開始看一些垃圾食品,話梅核含了很久后碎化了,咬開后又有些新的不發(fā)酸的甜味,不過碎殼有些泛苦便吐到垃圾桶里。

  窗臺忽然傳出有東西在撕咬并不堅韌的東西,梅沿著扶手慢慢移過去。唔,是熟人的貓呢?在吃薄荷草。原來貓的活動范圍可以有這么廣的嗎?梅的家到伊斯特可是有些距離的呢。想了一想,回想粗看冰箱時,似乎里面有羊奶,于是找過紙杯倒入一下,貼著墻慢慢靠過去。貓貓沒有被嚇走,太好了,梅輕輕將手放到貓的脖頸,摸了一會,因為不是很懂應該如何處理所以不敢有太大動作而導致腳有些發(fā)麻。草吃的差不多了,貓叫了一聲,然后從窗臺離開了,沒有喝羊奶的欲望呢,所以紙杯中的羊奶被梅喝完了。

  回到電視機前,在百無聊賴地浪費著時間之前,感覺到肚子有些餓,于是在冰箱里找到了一點軟白吐司,將邊角浸入裝在紙杯的奶里。

  ……

  伊斯特后面跟著的是虹荼琉與……一個似乎見過的女孩子,還有之前的大美人s先生。

  那個似乎見過的人故作顏色地說道:“已經(jīng)不是初次見面了,還記得我吧?”

  梅仔細端詳著眼前這個有點像瑪瑪庫,又像是想象中不穿紅袍的態(tài)度不良的虹荼琉與咖啡店店員的結合的產(chǎn)物。

  “嗯……”

  “噗,我沒有見過梅哦。我的名字是薄梢,初次見面,今天我也無家可歸呢,所以要寄居在這里一天?!?p>  虹荼琉拍了拍梅與薄梢:“好了,今天外面有些騷亂,讓我們稍微給房子加裝一下吧?”s先生說道:“當然我也會加油幫忙的?!?p>  “嗯嗯?!泵伏c點頭。

  隨后是……伊斯特待在書房里在整理著似乎有點味道的什么,s先生給除去百葉窗以外的窗戶釘上木板,虹荼琉將裝有混了一點驅蚊水的廢報紙的垃圾袋同碎玻璃渣以及門上綁上一些系有細鈴的短繩,薄梢則將柜子擋住一些見光處,梅的任務?當然只是將電視機關掉,收拾自己的床鋪。收拾完畢了,除了伊斯特都開始圍坐在餐桌旁。

  “話說啊”虹荼琉等人來的差不多的時候指著伊斯特說道:“你家是女生宿舍嗎?除去你可是有4位女生哦?”

  ……

  梅似乎有點暈乎乎的,晚飯是速食土豆燉番茄湯與煎的冒香的肉排。

  梅沒記錯的話,就寢似乎是這樣安排的:伊斯特睡在地下室,虹荼琉睡在書房,薄梢睡在主臥室,梅依舊是那個有自己柜子的房間,s先生似乎在沙發(fā)上睡上?!爱斎粵]有什么關系的…”

  ……

  伊斯特推開了門,梅已經(jīng)洗漱完了。今天的藥很不好聞,即使咽下去總還是感覺喉嚨有什么不對的。以及用小杯子的淡藍色藥水,似乎有點奇怪辛辣刺激的感覺……嗜睡的感覺來得很快呢。本來就暈呼呼的梅更糊了,像是腦袋不墜在枕頭就會飛走一樣。

  祝好夢,梅。

  ……

  “魔女要人偶而不是機器,因為人偶的目的是犯錯?!眱?yōu)林如此說了??墒敲匪坪踝鲥e了。

  ……

  今天是休息日,梅雖然不是很懂但就是如此想著。

  很晚了嗎?似乎沒有昨天剛認識的薄梢。梅坐了起來,換上了自己的衣服。窗外是好天氣、垃圾、碎玻璃以及雜草。

  輕微踩過道的腳步聲被在看報紙的伊斯特感知到了,于是伊斯特放下了報紙了?!笆丘I了?”“嗯嗯。”

  坐在桌旁等待,伊斯特那邊不時放出滋滋的點聲。報紙?zhí)稍诨ㄆ颗裕厦娴膬热菔侨绱说模骸拔覀儾幌胍獞?zhàn)爭:敵對陣營應負全部責任,敵對陣營領袖是魔鬼。我們捍衛(wèi)的是崇高事業(yè)而非私人利益。是敵人蓄意挑起暴力,如果我們有任何濫用暴力行為,那都是無意的。并且敵人使用了未經(jīng)授權的武器。但是我們損失很小,而敵人損失很大。藝術家與知識分子支持我們的事業(yè)。我們的事業(yè)是神圣的,那些質疑我們主張的人是叛徒。”不是今天的,似乎是很老的報紙呢。

  好了,是加了醬油的老煎雞蛋與提前放在冰箱一段時間的半成品炸魚。“我沒記錯的話,梅似乎是喜歡老一點的?”“嗯嗯?!?p>  在梅將脆脆的碎邊吃干凈時,伊斯特整理了一下東西便預備出門了?!敖裉焖坪鯖]事了,梅可以自由活動,但是要注意安全哦。今天晚飯還是在這里吃?!弊郎喜恢朗裁磿r候多出一個胡椒粉噴霧?!班培拧!?p>  梅將盤子與叉子放在水下浸潤,用布加上熱水擦一遍,放掉水。再清水漂洗三次,瀝干水膜,放到碗櫥柜里面。使用洗手液,有薄荷的香味。水甩到窗戶外面。然后對著鏡子擺正了一下黃色發(fā)卡。鞋子也穿好了。

  在前往公園的路上,試圖將不太熟悉的街區(qū)與之前相通連。那里是石榴自動售賣機與……還是不要過去吧,繞開吧,梅似乎忘記帶錢包了。玻璃與墻不時交替著。

  爬過樓梯與圍欄,記憶串通了。以后應當不會記錯了。

  到了,不過今天鴿子沒有怎么親近梅。秋千似乎在維修。在安靜的想要擁有的樹上躺了一會。遠處只是樹林與廣場的鴿子。風緩緩吹著。不過梅已經(jīng)要下來了。暖卻不驕的陽像是蠟筆搓搓上去的。

  那么……差不多應該去那里了。踩著石頭與小磚塊。繞過灌木叢與樹的小路,那里有一點用力踩碎聲音很大的小樹枝。

  是教堂呢。偏僻的陰涼無人食用的話,不妨投以詭譎的彩玻璃吧。

  先用力再克制地打開厚實的門,再關上。現(xiàn)在不是懺悔的時間,所以在梅面前的是天使。少許纖細的發(fā)絲同塵袍一同散落在紅木色的地板上。

  關于天使,你應該已經(jīng)理解了許多了吧?即便如此……

  梅看著面朝雕像的天使,不過身上發(fā)出的安寧而又克制的圣人氣息讓梅得先仔細琢磨自己的話是否恰當。

  “你好啊,今天的梅有什么問題嗎?”天使睜開了半只碧眼,“無論是什么也好…”

  “你好哇,梅想問的是…”梅似乎因為認為自己的原有問題過于冒犯了于是調轉了:“你認為魔女是永恒的女性嗎?”不過梅沒有想到自己會問出更冒犯的問題,這似乎不是來自梅的提問。彩色玻璃有些波動。

  “是圣母瑪利亞嗎?還是永恒的淑女貝克雅麗齊?”

  天使的臉色似乎有點變差了。

  “唔……”

  “我倒是希望梅能少吃一點宗教的白蠟燭,那會增加你與大腦寄生蟲的同化?!?p>  “梅知道了?!?p>  共同面向雕像站了一會。天使忽然牽起了梅的手然后接著在上面這樣寫道:

  “IkendiaovemberangoNdiaierraOlfscareltaScaroxtrotAngootelndiaierraHiskeyotelndiaangochoHiskeyscaromeoimaelta.”

  梅剛想問這是什么意思,但天使做出了噓的手勢。

  “那還有什么事嗎?”

  梅離開了教堂。

  那接下來要去哪里呢?不妨置于神的膝頭吧?于是梅將一只腳搭在路與地之間。渲染的藍天沒有流下紅色的眼珠,倒是呈現(xiàn)了彎曲的流線。

  已經(jīng)逐漸意識到自己前往的地方是何處了,像是投擲一枚硬幣一樣。如果是正面,便是如此;如果是反面,則是另一:但是不重要,投擲的過程中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意,硬幣的結果不重要。

  很快到了蘭梅的家,也就是墻上之井??墒?,蘭梅似乎不在家?話說,原來的船呢?不過,梅在被窩里找到了穿著整齊而在白天睡覺的蘭梅。梅只是輕輕搖了搖,便醒了。不過蘭梅似乎依然沒打起精神。

  蘭梅的還未修成的船被拆掉了:一開始是頑童戲耍,明明警告過。后面是回收廢物的人,這些破木板分明當作廢物回收也不會有多大價值。這是蘭梅在繼續(xù)與梅坐在床上所斷續(xù)說明的。梅不是很能共情,只覺得有些暈,這與天氣無關。

  “算了,嘛,起碼他們沒有把我的家拆掉,是吧?”

  于是蘭梅整理了一下裙褶便與梅下去了。但是此時梅的頭感覺更加不妙,像是有點暈眩,恍惚著。

  “看那是什么?”梅順著蘭梅的眼睛看過去,才意識到蘭梅牽著自己的手已經(jīng)好一會了。

  是花壇后的黑板上的“優(yōu)惠時間”,不過是用超大標紅加粗的“咖啡館?超大圣代!”于是梅順著蘭梅的足跡一同走進了咖啡店。

  “超大圣代!只需要*10洛偲風!”酒窩女士(你不會忘了吧?)如此大聲說后又調整了一下音調用餐盤遮住半邊臉只對著剛進店的兩人說道:“當然↓20個瓶蓋也是會被我允許的,務必。不要告訴店長?!?p>  “麻煩來一個。”蘭梅拿出了15個瓶蓋,而梅從左邊口袋中找到了蘭梅以前給的5個瓶蓋。

  “辛苦了!”

  空氣中有種潔劑的味道。舒緩的經(jīng)典樂與少量雖然較為安靜但實際有些聒噪的流行曲交雜在對面的酒館,咖啡館本身是不會有過大的動靜的。

  等待的過程中,服務生忙里偷閑地給倆梅的所在桌子上了菜單并補上:“這是這家咖啡店完全沒有的東西*麻煩不要點?!?p>  “誒?咖啡店不應該是什么都有嗎?”

  “店長曾經(jīng)也是這么想的,但是似乎賠錢太多了?!?p>  “那…”

  “嘛,看點好吃的總不會錯,對吧?”梅發(fā)現(xiàn)的確如此。

  圣代來了,相當美味的,可是沒吃過。梅只吃了一點包括軟華夫餅在內的小料。蘭梅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吃掉剩下的,而梅則小聲復述著她最喜歡的動畫的臺詞:“我有一個小妹妹,叫**,她不但年紀小而且非常有趣。”這是梅從……

  酒窩女士朝蘭梅而不向梅地指向遠處的書架。上面擺著一本科學雜志,它的標紅標題是:“科學研究表明,妹妹是最討人厭的生物。”

  ?拎?拎的聲音,似乎是因為店里的生意暫時冷卻了,服務生開始漱洗杯子。店里除了爵樂沒有什么能偶爾蓋過了。

  “對了,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只讓你知道我的名字就太不公平,請問你的名字是?”蘭梅忽然在用漂洗過呈白的紙巾擦完嘴后如此說道。

  “我嗎?伊緒曼特哦?!?p>  “是嗎?唔……我今天還有零工要做呢?先走了,梅?”眼睛眨一下再閃動三下。

  并花雙蒂的白花中點著雛黃,來自風鈴聲的穗語聲忽然又浮動于梅的耳畔。眼前的樺木條邊與偏純的黑板才出現(xiàn)在這里。這樣的世界情形讓梅的程度稍微減小了。

  “那么,梅也應該…”

  “不要著急走哦?”所謂的伊緒曼特忽然一只手做喇叭說道。隨即又捧著一本似乎是像是泡過甲醛而顯得陳舊卻又無什么味道的仿精裝書到梅的桌前。

  伊緒曼特輕聲地說道:“梅知道什么是靈應牌嗎?”遠處的店長似乎默許了她在工作期間的玩弄。

  “知道哦?!泵返氖栈匾巫觿屿o很小。

  “那就簡單了!在a,b與Ⅲ中選一個吧!”

  “唔…那就Ⅲ吧?!?p>  “我看看……”伊緒曼特翻開了書,上面的筆記都是由像酗酒后傾灑在轉折點造就的暈染的文字組成的,配圖大多都有泛茶堿的黃色了。

  “今天是……”伊緒曼特點了一下梅的發(fā)卡又不歇氣以便讓梅不需要做出回應地說道:“那么……第一張卡是瑪娜。嘛,最近要多注意自己的價值取向哦?也不要太過于執(zhí)著于最終答案什么的?畢竟你的生活還沒有完全呈現(xiàn),不是嗎?好好好,讓我們看看下一個…”

  “第二張是自我洗發(fā)精。梅是在懷疑自己是否為真正的自我嗎?看起來你需要好好休息…不過似乎只讓你休息會導致泡沫過多反而遮蒙雙眼?!?p>  “第三張是F10車票…啊,抱歉,不是。而是不動飛矢……扭曲了嗎?那么最近的一些日子。也要注意自己的記述與現(xiàn)實的貼合程度,尤其是人際關系。嗯,今天就到這里吧!”

  “誒,可是梅聽說靈應牌是冷讀…”不過伊緒曼特去忙著招待其他客人了,店長也開始忙碌起來。

  該回家吃飯了……不過該去哪?梅思索沒有完成便避開格子的線條踩著木板離開了咖啡廳。

  然后…選擇了回伊斯特家,這是肯定的,只因為伊斯特最近而已。

  敲響了門扉,伊斯特穿著連衫衛(wèi)衣卻保留著面具,話說,之前梅都沒有觀察過伊斯特是如何吃飯的。

  “嘶,似乎要加一塊肉排了。”

  空氣炸鍋里有煎過邊的熟牛肉排,伊斯特從冰箱里拿出冷凍的預制肉罐頭,那里面有許多豆類。梅坐在桌旁,手持叉子,底部銼或支在桌邊的空氣。

  “梅先吃這一塊吧?”

  伊斯特向上面加上了半勺碎黑胡椒面與番茄醬然后又忙乎第二塊。梅開始細細咀嚼起來,因為某些健康手冊上有說明過:“牛排一般嚼20下最為合適?!?p>  內部有點血水,剩下的味道是一點熟肉的芳香與豆子的甜味,椒鹽味并沒有很能體現(xiàn)。但是梅沒有吃完,因為是非兒童設計,太大了。梅肚子有些不舒服。

  伊斯特處理完第二塊后,“好了,我可以開動了…”如此想著,卻發(fā)現(xiàn)梅在并不舒軟的沙發(fā)上睡著了。于是將梅轉移到了她的房間。午睡當然是必要的。

  ……

  梅醒來時,已經(jīng)墜入了房間的燈繩下。房間的顏色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慘白色且沒有透氣的窗戶了。五彩的、絢爛的藥同細而尖針管一同落入梅的眼中。河流靜靜地流淌著,將鵝卵石滾動,櫻桃因此碾碎,口中似乎有點異物。

  “梅的生活真的是如此嗎?”說著話的優(yōu)林的臉龐一會切換成蘭梅,一會又轉為惡魔、神父、醫(yī)生、紅帽、火柴、魔女、角酸酰、薄荷糖、拉結、因庫布斯。目光交匯,藏骸遠比你蒼白脆弱冰冷的文字更加珍貴。這不是你想要的真相,你是幸福的少數(shù)人之一嗎?你何嘗不是在完善自我以向理想?yún)s一無所有嗎?又何苦不斷拾起遺失的電視機雪花?生活就是如此常青的。三葉草揮舞著雙腿,栽培文化的墓地是遙遠的溫酒。善于反抗、從燼間站起的你也要錯亂了?你曾這樣對梅說過:“可愛的你請一定一定保持純潔。”碎瓊樣般支離破碎的形體不是想要的。

  ……

  “梅醒醒,該吃藥了?!?p>  梅耳邊響起了遠處的電磁波的異聲,眼前的事物忽然變得恐懼而又親切了。無論是紅土色的藥面還是白色裹鉻藥片,以及那些潔凈剔透圓明卻苦澀藍色藥水。正帶著鳥嘴面具的伊斯特似乎沒有意識到這點。

  “今天也要吃藥嗎?”梅的眼睛有些游離,不過是因為睡不著卻又極度想睡覺罷了。

  “當然,是這樣的。抬起下巴,啊~”

  “什么時候梅可以不用再吃藥?”

  “……”

  藥吃完了,伊斯特關上門前留了一點縫隙以便光能流入。

  “祝好夢,多妄想的梅?!?p>  “祝好夢,非我的醫(yī)生?!?p>  門彭地關上了,因為伊斯特手上拿著藥物而用后腳跟關的。

  又落入了黑暗之中。沒有及時反應過來,困在了一個舒緩而又絕望的夢境。像是森林,但是沒有樹,沒有草,沒有花,視野內可及的只有黑色而又露出光的河旁與豎立的需要注意已經(jīng)死去的樹干。

  ……

  今天醒來了。裹著毯子的不是不是絕絕對對的窮徒而是小小的梅哦。柜子旁邊是撐開的雨傘,昨天又有下雨嗎?似乎整理好衣著與床單及絨絨星星玩偶后便是日常的洗漱而已。當然,這一次忍住了,看著黃藍色的你,梅沒有食用可樂味牙膏。用力用米黃白色相間格子的粗毛巾洗完后,感覺臉很順滑。早餐已經(jīng)擺在桌上的安魚型盤子了,是煎雞蛋培根熱狗大滿貫。花瓶里的水看得出來是拿有些許可食用卻難吃綠藻隔夜水換過的。伊斯特似乎已經(jīng)出門很久了?冰箱上面有便簽:“好姑娘請先待在這里吧?!?p>  在吃留到最后的煎雞蛋之前,有門鈴響起,梅應聲查看了貓眼,是薄梢。打開本身無意義的門,薄梢遞給了梅一個有些沉重的外殼有粉色的甜瓜的貼了不少便利簽的淺棕色的無交代的箱子。

  “薄梢女士?這是?”梅緩緩說,因為嘴里有東西時說話似乎很不禮貌。

  薄梢鞋后跟有點放線的泥土味,與她的襯衫清潔倒矛盾。

  “我要拜托梅安穩(wěn)地將這個箱子運到樓上伊斯特的書房里哦。這可是相當重要的!我還有好多好多事,先行了!”薄梢不自覺地拍拍梅的有點蓬蓬的腦袋然后走了。

  于是梅在吃完焦脆有淺泡的煎雞蛋后嘿咻嘿咻地把樓階從箱下推過。扶手太礙事了,所以沒有觸及。到了。抬頭時。

  是鑰匙轉入鎖孔的聲音,是門鎖開的聲音。

  “誒?還在睡嗎?”虹荼琉以為梅的早晨會有總是冒雪花的電視機打開什么的,而走到門口擦鞋毯上從而發(fā)現(xiàn)了正用手肘靠著扶手轉角處的梅?!霸缟虾?。虹荼琉女士?!?p>  “早上好!你的長周末過得還舒服嗎?”

  “嗯嗯唔。”也許梅應當說點多托了你的福這般這般的話。

  “梅今天要整日和我待在一起呢?”

  “唔姆?”

  “是這樣的?!?p>  “嗯嗯?!?p>  “那么,讓我們去教堂吧。今天是眾不幸小姐葬禮。”

  有小貓出現(xiàn)泛有綠色的類藻蘚的高墻的上的鄰居的窗邊的淡灰色旁。所以梅走到一半時,忽然放慢腳步抬起頭。那間窗子后像是有兒童畫中的天堂。微風又將梅的分心吹回了軀殼所在處。

  目的地當然是,富有彩繪的教堂。旁邊是康定翠雀花,高潔的,教人想咬掉它的末端。至于橘子箱里的那位已經(jīng)端站在定向型的祭壇上了。天使如此說道:“神在帶年輕的孩子走時,總是悄然無聲的,讓我們安心吧?!泵穮s感覺到點什么,忘卻了什么。葬禮上是要克制自己的情緒的嗎?梅是如此是想的。有白黑蝴蝶飛出來了,想起了,死去的落森。

  “否則就不是好姑娘了,對吧?”

  ……

  “今天很累吧?不能流露出情感什么的?!?p>  今天梅有些精力用盡因而沒有注意到推開門走入的虹荼琉。梅如此想著:現(xiàn)在又是吃藥時間了嗎?又聯(lián)想到許多,如果其實梅已經(jīng)不需要那么多藥物?今天的產(chǎn)品似乎額外的苦澀以至于虹荼琉準備了幾塊方糖與瓷制優(yōu)質香藍草圖案的玻璃杯。

  的確如此,甚至有些燒胃,喝完就竭力想閉上眼睛,因為眼前的畫面暈染成藍色與黃色的諷刺畫了。扭曲的影像總是徊徊在這與那,卻又因為塞滿了上好的信紙的樺木抽屜主動舍棄了自己的閉眼后的星點樣藍色的碎琉璃。“對了,梅在學校的生活真的有那么難受嗎?”梅小聲說道:“梅不知道哇……”“這樣啊……今天要聽故事嗎?”“嗯嗯?!?p>  “從前,有一只小小的鎖鳥生活在黑森林中……幽暗的灌木叢與油黃的路燈……凌晨的霧就像是細布……慢慢熏醉后……它們一同解決了好多問題……它們輕吻了!!!……最終的最后,鎖鳥與烏鴉永遠幸??鞓窙]有疾病憂苦地生活在沒有苦惱又滿是色彩的城邦之中而心滿意足極具希望了!”啊,虹荼琉真是最差的陪讀配件,念繪本時只顧著自己看而聲音只強調了自己感興趣的部分!我想我是知道藍黃的你還不會贊同的。梅不喜歡這個故事的結尾,這個凝固、該死的結尾。

  看著梅似乎已經(jīng)昏昏而未睡的樣子,虹荼琉便悄然收拾完讀物與藥物再將無用的毛巾放在預先的門縫中而關上門,這樣就不會有太大動靜了!看著黑影在墻上蔓延開,梅選擇把目光轉去陽臺:優(yōu)林像是跳入井中一樣懸浮著落入了梅的房間。一切都是像安寧曲一般靜穆。放下提燈于放有定框照片的柜子,優(yōu)林撫摸著梅的手,給梅的身體增加一點質量。“幽靈小姐,明天會發(fā)生呢?”

  “……”優(yōu)林沒有回應,但似乎知道……梅落入了鄉(xiāng)間的紅頂白瓦房子……紅磚砌成的小小房子里:

  夢到夢里的優(yōu)林這樣說道:“我也是為該講什么有趣的事情煩惱不已的人哦。所以害怕也沒關系的哦。祈求不可思議的幸福吧,如此一來,就能再次喜歡上還未觸及的明天了呢?!彪[隱的明天。

  記述:浸染的人有福了,因為它自身即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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