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棲很忙,而喬靳言更忙,整個國慶期間他倆也僅僅是見了兩面,一起吃了兩頓飯,路南棲住回了她家,而喬靳言大部分都住在了分配的宿舍。
又是一個無眠之夜,10月6日早上6:30,喬靳言坐在辦公室里,眼睛充血嚴重,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他眼睛緊緊盯著電腦上的錄像,這是張濤的審訊視頻。
兩天前,路南棲查房時發(fā)現病房里沒有了張濤的身影,急忙給他打電話。
喬靳言趕到之后,調取了監(jiān)控才發(fā)現張濤趁著國慶人多,偷偷離開了醫(yī)院,當即部署了警力,最后在一條巷子里將他堵住帶回了看守所。
問了醫(yī)院方面,身體沒什么大問題,可以出院了,就一直被關在看守所里。
查過他的家庭背景,父親五十多歲,喜歡抽煙喝酒,還好賭,人品不太好,街坊鄰居提起都是一臉嫌棄。
老劉去他家的時候,他爸正在外面打麻將,一聽張濤被抓了,就哭喊著,“不孝子孫,沒他這個兒子之類的。”問什么,他爸都說不知道。
沒辦法,他爸這邊找不到突破口,只能從張濤入手。
張濤這人平時小偷小摸,也沒什么朋友,調查起來還挺有難度。
審了兩次,每次張濤都拒不交代是從誰的手里得到的毒品。
喬靳言揉了揉眉頭,渾身都覺得疲憊。
嘭嘭嘭。
敲門聲響起。
“進?!?p> “喬隊,這是技偵同志連夜整理出來的信息,據信息顯示,張濤每個月會固定到銀行存兩筆錢,錢的數目不等,全部存在同一張卡里,開卡人是他父親的名字?!崩蟿⒛弥化B紙進來,遞給喬靳言。
喬靳言接過,翻開一看,是張濤所有的收入支出,以及和朋友之間的所有來往信息。
“且近幾個月以來,存的錢,數目越來越大?!崩蟿⒖粗鴨探裕行@訝,“喬隊,你說,張濤會不會參與販毒?”
喬靳言看著單子上一筆筆的數目,眼神慢慢變冷。
“走,去看守所。”
喬靳言起身,走出去,老劉忙揉了眼跟上。
看守所離禁毒大隊不算遠,辦完提審手續(xù),老劉順便買了幾個包子扔給喬靳言,“喬隊,先吃吧,不然下一頓不知道什么時候呢。”
干他們這一行的,忙起來的時候,一頓兩頓不吃那就是常事。
喬靳言打開袋子,咬了一口,轉頭看他,“這幾天都辛苦了,等忙完,讓兄弟們都輪班休息下?!?p> “那還用說啊喬隊,剛我老婆還給我發(fā)消息來著,說我再不回家,她就來大隊找我來了?!崩蟿⒆炖锍灾?,眼睛布滿血絲,臉上卻帶著笑。
喬靳言眼神一頓,接著拍了拍他的肩,“是我疏忽了,國慶節(jié)還拉著你陪我加班,嫂子快生了吧?”
老劉去年就已經結婚了,老婆如今懷著孕,喬靳言算了下時間,差不多應該快生了。
“喬隊,你這是說的什么話,還加班不加班的,做我們這一行的,哪兒有什么假期啊,不過,她是快生了,預產期下個月。所以喬隊,我也得提前跟你打個招呼哈?!?p> 老劉擺了擺手,看著喬靳言。
“放心,沒問題?!眴探孕χf,“下個月給你放假,好好陪陪嫂子?!?p> “那就先謝過喬隊了。”老劉拿著包子,看著喬靳言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喬靳言疑惑問道。
“喬隊,有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老劉有些猶豫。
“你問?!眴探蕴袅颂裘?。
他和老劉從一開始的不對付到現在,可以說兩人一起經歷了很多次生死。
他還記得調到江城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和老劉,當時追蹤幾名毒販到一個山區(qū)里,他倆跑的快,漸漸的和大部隊失去聯系,差點被毒販一網打盡。
還好那次毒販沒有槍,用的武器是刀,不然他跟老劉都得死在那兒。
那時候他剛來,心氣高,又是半路調過來的,手下不服他很正常,仗著自己身強體壯,有兩下子,他也沒多把他們放在眼里。
那次在山里,他們倆硬生生把五六個毒販打趴下,把他們銬住,捆在一起,然后兩人全身都是傷,累的就這么躺在地上,等著大部隊的救援。
“喬隊,你和路醫(yī)生,你倆…”老劉他也不是八卦,只不過他是真把喬靳言當兄弟,所以想問問。
他還記得那天發(fā)現張濤跑了后,路南棲是直接給喬靳言打的電話,可見他倆是認識的。
“嗯?!眴探砸膊缓狞c點頭。
“什么意思?”喬靳言承認的太快,讓老劉一下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就是你想的那樣?!眴探钥粗?,眼神認真,“我跟路醫(yī)生,其實很早就認識了?!?p> “難怪?!崩蟿⒌袜皢剃?,我真覺得你倆挺配的,我老劉敬佩的人不多,喬隊你是一個,而且,我覺得路醫(yī)生人挺好的,長的也漂亮。”
喬靳言忍不住低聲笑了笑。
“哎,我說的真的呢,人路醫(yī)生真挺好的,就不說她給小五看腿了,她是醫(yī)生,這畢竟是她職責所在,可她當時還給我們送吃的來著?!崩蟿⒔B忙補充道。
“送吃的?什么時候?”喬靳言愣住了,他怎么從來不知道這事。
老劉一看,拍了一下頭,他把這事給忘了。
“就那次平原縣抗洪救災,小五腿傷那天,你不是連夜送小五去醫(yī)院第二天才回來的嗎?就第二天的早上,咱支隊躺路邊休息,估計是太累了沒發(fā)現,醒來的時候,身邊放了些吃的,還有兩盒創(chuàng)口貼,當時我們以為是發(fā)放的物資,后面才聽隔壁消防的兄弟說是一個美女醫(yī)生放的,他這一形容我就知道是路醫(yī)生了。
說來,這事還怪我,本來當時想跟你說來著,但一忙就給忙忘了。后面一想,可能人家只是看我們太累了,隨手送點東西,我也就沒跟你提。這不,現在想想,人路醫(yī)生給我們送東西,估計啊,是愛屋及烏?!?p> 老劉說著說著,開始打趣起來。他其實也好奇過,但現在想想,可能真是因為喬靳言。
喬靳言聽著,沒有說一句話,這事如果不是老劉這么無意間說起,他是真的不知道,而且以路南棲的性子,她也不會提。
不知道為什么,他就覺得心里貌似有團火在燒一樣。
“喬隊。”
旁邊有人在跟他打招呼,喬靳言一看,是楊平手底下的偵查員。